第二一六章 重新檢查
不過,野外的話,宣雲錦覺得都還好。
她覺得更加恐怖的,其實是太平間。
那種安靜的氣氛,清冷的燈光,冰冷的環境……有時候當時沒感覺,事後回想起來反而覺得心悸。
宋鎮長自己都不太敢去,借著休息喝茶沒有跟章奕珵一塊兒。
章奕珵和宣雲錦反而覺得舒服,宋鎮長那情況,一言不合就狂飆汗,不知道的還以為把他怎麽著了,看著就可怕。
宣雲錦可知道這情況很危險,萬一脫水了怎麽辦?
出門碰見了老仵作,章奕珵安慰了一下,也沒問什麽,就讓仵作帶他們去停屍的地方。
裏長和裏長娘子自然不可能讓一個不相幹的人停屍自己家裏,已經找了一個廢棄的破屋,衙役搬了過去還守著。
章奕珵走近了看,頓時有些心塞:“這死狀的確是恐怖,難怪你那個李家二媳婦嚇得不輕。”
“吊死的人,你覺得能死得多好看?”宣雲錦不以為然,拿出了自己的專用手套:“想看什麽你直接,我代勞,你別隨便碰屍體。”
章奕珵好奇的看著宣雲錦手套:“你那是什麽做的?看起來很好用的樣子。”
上次在西花寺就看見了,可一直沒問,後來忘記了。
這會兒雖然有衙役守在門口,可屋裏沒有外人,章奕珵話也不用太過避諱什麽。
聲些,門口的衙役也聽不見。
“動物腸衣做的,屍體碰多了不好,我這樣至少能安全不少,我身體本來不算好,有些東西少碰為妙。”宣雲錦對這些方麵還是很注意的。
現代法醫就是這點好,至少裝備很齊全,可以最大的程度保護不被細菌病毒感染。
看看那老仵作,實際上年齡也不算特別大,但身體很差。
一雙手的顏色都已經不對,浸入骨髓,可都是屍毒。
自我保護未免也太差零,明明西花鎮不常發生死人事故,仵作驗屍的幾率不算大。
可即便如此都這樣了,隻能行業內都缺乏衛生意識。
難怪一般人並不願意做這項工作,危險性高啊!
“嗯,還是少碰,若是可以,以後還是讓專業人士來做。”章奕珵嚴肅的道,他清楚仵作壽命好像都比較短。
“以後再,眼下的事情很重要。”宣雲錦輕笑,對於章奕珵的關心很受用。
“嗯,死亡時間?”章奕珵正色,注意力拉回案件。
宣雲錦看了看,挑眉道:“淩晨醜時到寅時。”大約一點到三點多。
“死亡原因?”章奕珵對這個時間默了一下:“果然是最不會有人經過的時間,這個時辰,差不多是人睡得最熟的時候。”
加上這種氣,晚上隨時都可能下雪,溫度極低,誰在外麵亂晃?
宣雲錦點零頭,跟他們預想的一樣,凶手有充足的時間布置一切:“而且,這樣的氣晚上沒有星月,能見度非常的低。”
章奕珵點零頭,若有所思的等待著宣雲錦檢查結果。
“眼部淤血,舌根發紫,舌尖突出,喉骨破碎……真是吊死的。”宣雲錦確認的道。
章奕珵眯了眯眼:“你先前,若是一個人處於深度昏迷,就算吊上去也不會醒過來?”
宣雲錦點零頭:“這是可能,不過瀕臨死亡那一刻,很可能會強迫醒過來,跟上次西花寺,白心蘭將淨生捂死是一樣的,潛意識的自救會清醒。”
“哦……那你能看出,她是不是中過什麽藥?一個好好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進入深度昏迷啊!”章奕珵不解的問道。
頓了頓,章奕珵有些為難:“這個是要看胃麽?要解剖?”
這個時代要解剖死者是很難的,家人未必會同意,而且還要審批手續。
宣雲錦輕笑:“不用……”
著,宣雲錦翻了翻老仵作的工具箱,從裏麵挑出一根試毒的銀針。
的確是不用,因為她現在有了“特異功能”,那堪比x光的特殊視覺比解剖還看得清楚。
放開了精神力,宣雲錦果然看到了蘭寡婦的胃部,忍不住有些驚訝:“咦……”
章奕珵納悶:“怎麽了?”
宣雲錦按了按,銀針幹淨利落的戳了下去:“胃部鼓脹,有些異常,證明在死之前,蘭寡婦吃了不少東西,都還沒來得及消化。”
“這樣?淩晨醜時到寅時,會吃很多東西?”章奕珵也意外了。
村裏的女人雖然不像大戶人家,為了美貌要保持身材,可也不至於大半夜的吃很多吧!
宣雲錦抽出銀針,仔細看了看,不用湊近了聞也發現一些事情:“還喝了酒,嗬嗬,這酒……”
章奕珵捕頭霧水:“酒又怎麽了?”
宣雲錦輕笑:“巧了,這酒就是你釀的青風酒。”
“啊?”章奕珵無語:“那還真的是很巧啊!”
青風酒隻供應給了熊鷹酒館,其他地方是買不到的。
“可是,這明不了問題,這酒什麽時候都能買到,而且,每買的人多,根本無法排查。”章奕珵苦笑。
“派人去問問吧,萬一有線索豈不是就錯過了?而且,其他人不用管,若是桃花村的,就很有嫌疑了。熊鷹酒館裏的二都是附近村子的,多少有些眼熟,真要記得還認得,豈不是可以有很大的突破?”宣雲錦提議的道。
查案就是這樣的,一丁點線索都不能放過,隻要有可能,就要去求證。
章奕珵雖然那麽,可也沒打算放過,轉身讓衙役去好好詢問一下。
衙役知道宋鎮長將希望寄托在了章奕珵的身上,對於他的吩咐,都很認真的去做。
這群捕頭都還很單純,沒有經曆太多官場上的事兒,所以,一個個幹勁十足。
趁著章奕珵出去吩咐衙役做事,宣雲錦神識掃過蘭寡婦的全身,還發現了不少東西。
章奕珵回頭,就看見宣雲錦正在將蘭寡婦的褲子穿好,不由得回避了一會兒,覺得宣雲錦都做好了才回來:“還有什麽發現?”
宣雲錦挑眉,淡定的道:“看來,蘭寡婦並非像她婆婆認為的那麽規矩,真正的在替她兒子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