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打鬥
琉璃看向玄麒,他示意讓她自己拿主意。
這是小事,既然百裏兄妹高興,她也有心成全。隻要玄麒不反對,她自然無所謂。“好呀,人多也熱鬧。”
酒足飯飽以後,四人往城外走去。
城門外,有一隊侍衛等在那裏,看到百裏兄妹,紛紛起身行禮。
琉璃看到侍衛們身後的馬匹,忍不住用折扇敲自己額頭,她和玄麒平日裏騰雲駕霧習慣了,竟然忘記人間趕路大多都是馬匹、馬車或者徒步走了。
在潁川的時候,並未看到他們身邊跟隨著侍衛。大概是這次他們父親病重,家裏派人來接了吧。他們兄妹二人一看就出身富貴,有侍衛也不奇怪。
琉璃作出懊惱模樣,“抱歉啊,我們昨日歇息在城外朋友的一處別院,馬匹還放在那,剛剛聽到能與百裏兄同行,太過高興就忘了這一茬,這樣,你們先行一步,我們隨後就追上去。”
百裏溪莞爾,“長生賢弟不嫌棄的話,我讓侍衛讓出兩匹來就是了。”
琉璃推辭,讓出兩匹馬給他二人,那必然會有兩人同騎,肯定會影響速度。父親生病,百裏溪兄妹二人自然是想早日趕回家中。“百裏兄不必客氣,知道你們著急趕路,你放心,我二人的馬都是良駒,去吳越的路也隻這一條,在你們下一次休息前肯定追上你們。”
百裏溪思索片刻,他也確實著急趕路,“好吧,那一會兒見。”
琉璃點點頭。
百裏溪兄妹二人被侍衛簇擁著騎馬而去。
琉璃看向玄麒,“走吧,我才想起來,咱們那小屋隻設了禁製,去布一個防禦陣法吧,萬一以後還要機會再來呢。”
玄麒點點頭,琉璃的這個習慣就像是小狗占地盤一樣,不過,他也不反對就是了。
二人回到郊外小樓,拿出縹緲二尊給她的陣法典籍,當然是大師兄他們給抄下來的拓本。她雖跟師尊學過陣法,但也隻是入門的程度,平日裏也隻會照本宣科罷了。縹緲二尊給的陣法典籍,大多都是他們經過十數萬年的沉澱、累積、改良而來的。也許是高屋建瓴,同樣的陣法,被他講述的分外明晰、透徹。
琉璃翻開典籍,尋了一個易操作,且有防禦及迷惑的陣法,研究了片刻,就照本宣科的布置好。
最後一步,她運起靈力,雙手畫圓,口中喊道:“陣成!”
小屋周圍罩著一層玉青色光暈,又淡淡散開,直到透明。
琉璃得意的看向玄麒,“成了!怎麽樣?我在陣法上是不是很有天賦。”
玄麒拎著折扇敲了她一下,被她伶俐的躲閃開,看著她這活潑俏皮的樣子,他好笑的說道:“好了,可以走了吧。”
“那你快變兩匹馬出來,我的要白色。”
玄麒把折扇別到腰後,伸出手輕輕一揮,兩匹健壯的馬嘶鳴著出現在二人身前。
一黑一白,黑色的雄壯,白色的健美。都是難得的良駒。
琉璃興奮的跑過去,輕輕拍撫那匹白馬漂亮的脖子,長長的鬃毛柔韌順滑,它微微轉過頭看向琉璃,漂亮的大眼睛清澈見底,帶著柔波,“你可真好看,我給你取個名字,就叫白玉吧!”
白玉長鳴一聲,似乎很歡喜。
琉璃看向玄麒,十分開心,“白玉很喜歡我。”
玄麒莞爾。他輕撫那批黑色駿馬,飛身上馬,長長的披風在風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走吧。”
琉璃嗯了一聲,也躍到馬背上。
這還是她第一次騎馬,她是上仙,自然難不倒她。她先是提著氣坐在馬背上,感受白玉奔跑的頻率和起伏的動作,不一會兒,她就安心的騎在馬背上,隨著白玉往前奔馳。
她飛揚的笑聲灑滿一路,跟在她身後的玄麒,也跟著笑開來。
一白一黑,一前一後,在通往吳越的道路上疾馳而過,道路兩旁的樹林草木蒼翠,盛春的陽光絢爛,空氣中彌漫著花香。
跑了近一個時辰,二人身上的衣袍纖塵未染。路上基本沒有遇到行人,琉璃過了興奮勁兒就慢慢放慢了馬速。
玄麒打馬趕上來和她並肩騎行,又騎了一會兒,遠遠聽到打鬥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琉璃擔心是百裏溪等人,趕忙加快馬速,玄麒緊隨其後。
二人疾馳,拐過彎後果然看到路邊趴伏著兩個穿著百裏溪侍衛服飾的人。
琉璃飛躍下馬,跑過去看,二人都已沒了呼吸,前胸和後背都有刀傷。
她站起身,趕緊循著打鬥的聲音跑去。
玄麒飛身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攜著她在林中飛躍,直到看到前麵有人影晃動,才落身到地麵。
琉璃撥開擋路的藤蔓,果然是百裏溪和百裏紅楓二人。
他身邊隻還站著三個身上帶傷的侍衛,前麵幾步趴著好幾具侍衛的屍體。二十幾個蒙麵的黑衣人圍城個半圓,手裏持刀劍,無聲的朝他們圍過來。
百裏溪擋在妹妹身前,持劍的右手有血蜿蜒著留下來,顯然也受了傷。
琉璃召喚出玉魄劍,砍斷麵前的藤蔓,飛身出去,一劍揮下,在黑衣人和百裏溪中間劃出一道深溝。
百裏溪驚喜的喊道:“長生。”他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趕上來,也沒有想到長生的功夫這般好。
玄麒緩步也慢慢走出來,走到琉璃身邊。漫不經心的掃向被琉璃的出手震驚的後退數米的黑衣人。
那群黑衣人又退出數米,他們明顯的感覺到後麵出來的玄袍男子,比那一劍就劃斷地麵的白袍少年更讓人畏懼。
幾個呼吸間,林間寂靜的隻有樹葉的沙沙響,黑衣人相互對視一眼,商定好似得,倒退著撤走了。
百裏紅楓長長鬆了一口氣,她看向那個一貫沉默不語的玄袍男子。許久不見,他剛剛站在那裏,就像一柄鋒利萬分的長槍,整個人帶著一種讓人心悸的鋒芒。
琉璃轉過身看向百裏溪,“百裏兄,你們沒事吧?”
百裏溪有侍衛護著,受傷並不重,他扯著嘴角笑了笑,“無礙,輕傷而已。隻是可惜了這些護衛,”他聲音低落下去。
那三個侍衛,眼眶微紅,蹲身下跪,“是屬下護主不力,請少主責罰。”
百裏溪擺手說道:“起來吧,收拾一下,繼續趕路。”他的語氣果斷,再也不見一絲低落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