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安娜和瑪麗阿姨的蹤跡
“幫我查一個人。”
陸離靠近船長是為另一件事。他將瑪麗阿姨的信息告訴船長。
他沒說安娜。安娜雖然也乘坐了遊輪離港,不過可能不是以乘客的身份。
“當然,您要在哪裏休息?天亮後我們將結果送去您的住所。”
“我現在需要。”陸離回答。
雖然離天亮還有不到三個小時
“呃……當然。”
船長喚來大副耳語,後者跟隨乘客們下船打聽消息。
陸離拒絕船長去船長室等待的邀請,隻讓船員給賽莉卡拿一件防風大衣。
寒冷海風吹拂甲板上的眾人,十幾分鍾後,大副帶著打聽到的消息和一名穿著破舊的小報童返回。
“瑪麗阿姨”乘坐的遊輪在傍晚抵達親王港,然後購買了去維納不凍港的船票。
“已經出發了?”
“是的,您尋找的那位女士似乎很焦急,下船後就買了船票離開,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寧靜平原河段……”
維納不凍港城在主眷大陸的東北部,曾是主眷大陸最繁華的港口——在羅德斯特港尚未建起之前。
不過現在那裏重拾舊日榮光,成為主眷大陸連通荒蕪之地和列儂群島的重要橋梁。
“這個孩子怎麽回事?”船長低頭注視大副帶回的小報童。
“我在港口看到的這個小家夥。他當時在對出港的乘客喊誰認識陸離先生,所以我把他帶了過來……”大副回答,好奇看向陸離。
“我是陸離。”陸離垂下眼眸,對小報童說。
小道童仔細打量陸離好幾秒,似乎確認了特征,從包裹得嚴實的大衣裏取出一封被烘暖的信件:“一個神秘的姐姐讓我把它給你。”
安娜還是瑪麗阿姨?
“她都說了什麽。”
陸離接過信件,倒出裏麵的兩封信。
一封是瑪麗阿姨所寫,另一封是安娜寫的。
瑪麗阿姨擔心陸離和安娜仍然追來,所以又留下一封信勸阻,希望他們就此止步。
而安娜說瑪麗阿姨去了維納不凍港,她會去那裏找到瑪麗阿姨,希望陸離留在這裏等待她們回來。
“我們要在這裏等安娜小姐回來嗎?”
身旁的賽莉卡似乎看到了信紙上的內容,詢問道。
“不。”
陸離收起信封,掏出一百先令小費給小男孩。
小男孩渴望這筆不菲的小費,又猶豫著該不該收下:“先生,那位姐姐已經給了我報酬……”
“這是額外的。”
小男孩最終欣喜地收下小費,離開遊輪消失在港口。
“為什麽?”賽莉卡這時問道。“安娜會擔心你的。”
“我也一樣。”
陸離輕輕頷首。
安娜顯然要長時間隱藏在人群裏,而主眷大陸驅魔界對怪異的態度並不友善。起碼他們麵對似乎可以交流的怪異時不會去嚐試交流。
如果安娜被驅魔人發現,可能會發生一些糟糕的事。對驅魔人來說,對安娜來說。
賽莉卡安靜下來,沒再說什麽。
陸離繼續問大副:“現在還有去維納不凍港的航線嗎?”
“沒有了……最後一趟航線是10點鍾。早上9點才會有船啟航。”
陸離顯然不能再等待六個小時,平靜問:“十四船運公司有這條航線嗎?”
大副心跳加快,意識到接下來將發生的事,詢問目光落在船長身上。
“是的。而且公司裏所有船隻會定期輪換航線,這條船上的所有船員都有前往不凍港的經驗。”大副瞪大眼睛中船長客氣回答。“如果您需要,我們稍作準備後就可以啟航。”
“要多久。”
“不會超過兩個小時。”
詢問陸離無處落腳後,船長讓二副塔爾去為陸離安排住處休息。
等到他們離船,不解的二副湊上前詢問:“我們真的要再航行嗎?船員們需要休息……”
船長點頭,不容拒絕地說:“我知道他們累了。告訴所有人,這次航行所有船員酬勞增加五倍,管理者職務升一級。”
二副內心不可抑止地躁動起來,嗓子變得幹澀。
升一級……也就是他會成為大副,成為一艘船的二把手。
二副用僅存的理智勸道:“但如果那位先生是在騙你……”
“所以準備馬車,我要去伯爵府邸。”魄力從船長老朽的身軀內重新燃起。
是不是真的,找到伯爵就知道了。
……
阿德勒家族莊園。
一輛馬車鑽出霧靄,停在亮起路燈的大門前。
衛兵走進宅邸通報,一陣時間後跟隨管家來到門前。
“索朗先生,是很要緊的事。”船長將遊輪上發生的事說給管家。
管家沉吟片刻,回答道:“請稍等,我去問問伯爵大人。”
又是一陣等待,莊園裏路燈下的霧靄走出管家的身影。
“進來吧,老爺想要見你。”
船長拘謹地跟隨管家走過莊園,進入宅邸正廳。
弗利·阿德勒正在女仆的攙扶下坐進沙發。
“伯爵大人。”
船長恭敬行禮,然後將對管家說過一遍的話又向弗利伯爵敘述一遍。
“隻是這樣?”
“隻是這樣……”
弗利·阿德勒伯爵頷首,偏頭吩咐管家:“去書房拿一枚石質徽章。”
管家走上二樓。
“你是哪艘船的船長。”弗利·阿德勒伯爵饒有興趣看著船長,仿佛也看穿他的野心。
“雷斯林號,大人。”船長低頭,不敢對視。
弗利·阿德勒伯爵之後沒再說什麽。船長充滿壓力拘謹站著度過了十幾分鍾,這位伯爵大人才再次開口。
“我們的客人來了,你帶這位船長去會客室等待。”
女仆帶著管家走向會客廳,進去前他曾回頭一瞥,見到一道高大邋遢的輪廓出現在宅邸大門外……
弗利·阿德勒伯爵微微坐直一些,問站在麵前的肮髒商人:“一個叫陸離的驅魔人想要收購我的船運公司,他讓我找你們要錢。”
短暫停頓,破舊圍巾後傳出商人沒有感情的聲音。
“多少先令。”
“先令對我來說隻是數字……我想要貢獻點。”弗利·阿德勒伯爵認真盯著商人,嚐試用誇張條件來拉高上限,然後再開始談判。
不過這位伯爵低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