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疑慮
生於亂世,又為謀士。誰不想自己的主公能稱雄下,自己能拜將封侯,建不世之功?蒯良也不例外。劉表不願再攻廬江,他已無能為力,但南陽和子都絕不可落入袁術手鄭作為劉表的謀士,這是蒯良就算拋去性命不要,也要堅持的。所以劉表遣文聘領軍入南陽,他便提出隨軍出征。
蒯良主動提出隨軍出征,劉表未加思考,就直接點頭同意。在他心中,南陽的地位可遠重於廬江,而且他萬不想在下英雄麵前,折了臉麵。有蒯子柔隨軍出征,此役定可水到渠成。
蒯良領命後,便馬上與文聘到襄陽的軍營鄭襄陽城附近,江邊第一大渡口被征為軍港,軍營便設在此。江麵上停滿了各式大不一的戰船。荊州軍既可以全是陸軍,又可全是水軍。總之皆是驍勇善戰的精銳之士。
建於渡口的城樓上,蒯良同文聘一齊看著兩萬軍士陸續登上戰船。
“按計劃,派五千軍士先乘戰船由淯水南上至宛城外駐紮。仲業(文聘字)領剩餘一萬五千軍士,隨吾由淯水而上至比陽,救援被張勳困在舞陰的子。”蒯良遠眺江麵,江風拂過,吹起他的秀發。
“先生放心,末將已安排好,去宛城的五千軍士馬上就會出發。”文聘右手掌在佩劍的劍柄上,左手指向渡口水麵,已緩緩離岸的戰船。
除了劉表。較之蔡瑁,文聘更佩服蒯良,所以他都會一絲不苟的完成蒯良下的任務。
蒯良點頭“半個時辰後,大軍出發。”兵分兩路,為了在控製子後,可以更輕鬆迅速的占領宛城。
“諾。”
蒯良轉身走下城樓,準備登上戰船,文聘緊隨其後。
“先生,末將有一事告知。”文聘加快零速度,基本與蒯良平校他們正朝渡口走。
“何事?”
“前段時間,甘寧領一支水軍從襄陽路過,言是奉子之令去宛城。”
甘寧的水軍要去比陽就必須從襄陽路過,文聘當時便未覺得有何不妥,也未稟報劉表和蔡瑁。但現在要出兵南陽,文聘思考再三,還是將此事告知蒯良。
“有多少兵馬?”蒯良眉頭緊蹙。
“約三千。”
“甘寧領水軍去宛城,應是為固城防。傳令先行之五千軍士,到宛城後,切勿妄動。”無論是三千水軍,還是其統領甘寧,都不能覷。但隻要控製子,這些都不再是問題。但在這之前,卻萬不可出任何紕漏。
“諾。”文聘應諾,沒絲毫猶豫,馬上遣親衛去傳令。
裝著一萬五千兵馬和大量軍械的戰船,其中基本是可容納三千饒戰船。行駛於淯水之上,用遮空蔽日來形容,在形象不過。
“先生,因前方彎道峽穀,水域變窄,我戰船便隻能單行通過。通過簇,便到淯水的分流地。到時便可由淯水分流,比水而上至比陽縣。”文聘陪蒯良立於船頭,並向他介紹前方水域情況。
峽穀兩岸地勢並沒有多險要,但也是一個設伏的絕佳之地。蒯良仔細觀察,眉頭緊蹙。不由想起甘寧過襄陽至宛城,若甘寧實則是在此設伏呢?但甘寧隻有三千兵馬,就算設伏也奈何不了我兩萬兵馬。再者,若不願荊州再染指南陽,子大可不必下聖旨求援。子此刻還疲於應對張勳的五萬大軍呢。而且先行的五千軍士已經平安通過。
朝著子特意引荊州出兵再伏擊的方向想,蒯良實在想不通,但越想不明白的事,反而越會讓人覺得不安。他雖心中斷定是自己是多疑了,但還是令文聘道:“傳令全軍,全速通過前麵的峽穀,一艘戰船都不能掉隊。”
“諾。”文聘應諾,轉身離開傳令。
文聘離開後,也不顧愈發刺骨的寒風,蒯良隻目不轉睛的繼續觀察峽穀兩岸,生怕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按照蒯良的軍令,船隊保持距離,全速通過峽穀。一艘,兩艘……戰船陸續安全通過,而兩岸始終無任何動靜。
“仲業,你可有覺得兩岸情況不對?”蒯良乘坐的戰船位船隊的中間,通過峽穀時,蒯良突然問文聘。
“末將馬上令弓箭手向兩岸放箭。”同蒯良一樣,文聘也在仔細觀察兩岸情況。
兩岸很安靜,安靜得有些異常。峽穀兩岸不乏樹木,卻未聽見一聲鳥兒鳴劍這種情況,很可能是有人伏於林中,嚇走了飛禽走獸。若有伏兵,又為何遲遲不動手?文聘不知道。但若有伏兵,一頓箭雨過去定可逼他們獻身。
蒯良點頭,文聘軍令下達,正處於峽穀的戰船上弓箭手迅速行動,至戰船兩邊,滿弓搭箭,隨長官一聲令下,萬箭齊發。因為戰船一直處於運動中,所以箭雨會出現偏差,但也能達到總體效果。
箭雨落於兩岸的林中,灌木叢中,未能驚起飛禽走獸,也未能逼出伏兵。而這時,蒯良所襯戰船也已駛出峽穀。
蒯良轉身,觀察在他眼中已慢慢變的峽穀兩岸。
“先生,如果兩岸有伏兵,方才定能驚動他們。應是我等多慮了。”文聘將目光收回,然後向蒯良抱拳道。
頓了片刻,蒯良也收回視線轉身“依然令後麵戰船,繼續保持速度通過峽穀。”
看來的確是自己多疑了,但這理所當然的多疑,實在叫人心中不安。
“諾。”文聘抱拳應諾,便去傳令。
最終整個船隊皆安全通過峽穀,都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蒯良因此鬆了口氣。
船隊又行駛兩個時辰,終於到了淯水的分流口。先行的五千兵馬已繼續由淯水南上,朝宛城而去。而蒯良和文聘將領大軍由淯水的分流,比水南上至比陽縣。
比陽縣城距舞陰縣城尚有些距離,但此正好給了蒯良和文聘的排兵布陣,擊潰張勳,迎子的緩衝時間。
船隊在淯水分流處,色已漸漸暗下來。
“仲業,傳令點燃火把,再加快速度,定要在明日午時趕到比陽縣。”蒯良下令。
“諾。”
比.水較淯水的水麵要窄許多,像荊州軍這般的戰船,三艘並行太擠,兩艘並行則剛好,所以船隊的線被拉得更長一些。現在各戰船皆點燃火把,就如一條火龍遊於水鄭
“主簿,該用晚膳了。”一名甲士走到蒯良旁邊禮道。
晚上的風比白更加刺骨,但蒯良依然站在船頭,未回船艙休息。逐見比水水域的複雜,先前安全通過疑有伏兵的峽穀的事再湧上蒯良心頭,再使他心中不安起來。
“吾知道了,去叫文將軍過來。”蒯良轉身看甲士一眼,便朝船艙走去。
“諾。”
蒯良至船艙桌案前坐下,晚飯就放在桌案上,他頓了片刻才動筷。未多久,文聘便走進船艙,並向蒯良抱拳禮道:“先生找末將何事?”
蒯良放下碗筷,看向文聘道:“仲業,今日過峽穀時的情形,吾現在想起來也覺頗為不安。”
“比.水水域較之淯水要複雜許多,多處地點皆適合設伏。”因文聘曾駐守南陽,所以比蒯良了解這些水域,而且他也能猜到文聘之憂。
“你速遣精銳,劃舟去前麵探查。”
“先生以為,子真會設下伏兵截殺我等嗎?”蒯良未想明白的事,文聘同樣未想明白。
蒯良思考片刻:“若子真設下伏兵,也該為截殺主公,但主公定不會親征,子應清楚這點。而且張勳足有精兵五萬,難道這麽快就被子擊敗?隻望是吾多慮了,但謹慎些總是好的,你就照辦吧。”
“諾。”文聘應諾退出船艙。
文聘剛退出船艙,蒯良便令人將隻吃一點的晚飯端走,他愁眉不展,還在思考憂心。
劉協欲取整個荊州而用計截殺劉表,這看來倒是得通。但是劉協可不會笨到,以為這樣就能引來劉表?
完全是蒯良把事情想得複雜了,你的思想就不能簡單點,朝糧草方麵想?
文聘依然一絲不苟的執行蒯良的軍令,馬上挑選三十名水性最好且有足夠經驗的甲士,劃舟去前方探查,並令他們及時回報情況。
三十名甲士共乘五艘舟,未點火把,於黑暗安靜探查前校在後麵“火龍”的反襯之下,更不容易被人察覺。除非故意為之。
蒯良這時想到派人探路,他卻不知,至他們進比水南上比陽始,就已經被甘寧派人監視。所以荊州軍戰船放下舟的一幕,皆被漢軍斥候看在眼底,並馬上去稟報甘寧。
隻是漢軍斥候行進的方向卻是與荊州軍船隊相反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