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8章 誠意
葉帆與蘇輕雪對視了眼。
本來，若是戴斯特顯聖，並且證明祂不是詭計之神雀柯，那葉帆就將矛頭指向戴斯特，說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讓祂現身的計劃。
他劍神要跟命運之神打一架，也完全夠資格，沒什麽丟人的。
可眼下看來，戴斯特直接就舍棄了康斯坦丁這個輔佐了三朝的大神官。
“老婆，這家夥，根本不露麵啊。”
“看來我們猜測地沒錯，戴斯特和雀柯，就是同一個神。”
“這戴斯特也夠狠，康斯坦丁被他直接放棄了。”
“其實不難理解，康斯坦丁畢竟是天命大帝的後裔，加上還是當朝太子天昊的老師……”
蘇輕雪玩味道：“說不定，戴斯特早就想踢掉康斯坦丁，隻是沒找到機會罷了。”
正當這時，康斯坦丁已經滿臉悲傷地癱坐在地上。
他雙手舉起，仰天滿是不甘地問道：“為什麽……為什麽！？戴斯特大人，您為何要拋棄我！？”
旁邊的雨飄飄忙勸道：“大神官，可能是有什麽誤會，我們都祈禱了，但都沒得到回應啊。”
“沒錯，一定是劍神從中作梗！大神官是忠誠的！”
“這必然是一個誤會……”
立刻有不少康斯坦丁的忠實支持者，開始聲討葉帆。
“嗬……”
葉帆冷笑道：“你們的意思是，戴斯特因為懼怕我，所以才不敢顯聖？”
“怎麽，在你們眼中，命運之神就這點能耐？這點膽量？”
“若你們真覺得，是因為我，命運之神才不來替康斯坦丁證明，那我也認了。”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沉默。
現場誰又肯承認，命運之神不如劍神呢？
“康斯坦丁，你早就被自己侍奉的主神所拋棄，還有臉當這個大神官，耽誤我家雪兒轉正成聖女？”
葉帆一臉不滿道：“現在證據確鑿，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沒有！”康斯坦丁憤怒道：“我從沒背叛過戴斯特大人！更沒阻撓過聖女更替！”
“拋開別的不談，一個大神官，連基本的祈禱都無法得到回應，你還有臉站在這裏？”葉帆蔑然道。
康斯坦丁麵如死灰，比起被冤枉，他更難過的，是自己被神拋棄了。
“劍神，您這樣說大神官，實在太過分了！”
雨飄飄稚氣的臉蛋上，露出一絲威嚴，“聖女的選擇，是戴斯特大人做主，與大神官何幹？”
雨飄飄話音未落，突然嬌軀一震！
她雙目泛起一絲金芒，表情略顯呆滯。
隨即，雨飄飄用一種莊嚴的口吻，說道：“劍神，隨我進來吧……”
雨飄飄轉過身，走進了內殿大門。
這下子，兩邊的神職人員，都是驚呼不已。
“是戴斯特大人！？”
“戴斯特大人降臨到了聖女身上！？”
“一定是這樣……難道大神官真被拋棄了？”
康斯坦丁滿臉疑雲，但這會兒他也已經不敢提什麽質疑。
葉帆則帶著蘇輕雪，一起進入了內殿。
等到了裏麵，葉帆解除了精神控製。
雨飄飄眼神恢複清明，頓時意識到了什麽，委屈又著急地質問：“劍神！你究竟要做什麽！？”
剛才，葉帆直接用龍魂對雨飄飄進行了控製。
以他的實力，要操縱一個疏於防備的雨飄飄，實在很輕鬆。
雨飄飄是神之子，但沒了戴斯特的扶持，她自然也就弱得很。
“飄飄，你別激動，劍神沒惡意的。”
蘇輕雪這時上去，很溫柔地牽住了雨飄飄的手。
雨飄飄頓時繃不住了，嘴一癟，委屈地抱住了蘇輕雪。
“雪姐姐，他到底要幹嘛呀？我怎麽聯係不到戴斯特大人了？究竟怎麽回事啊……嗚嗚……”
看著雨飄飄跟一個小女孩般，在蘇輕雪懷裏哭泣，葉帆哭笑不得。
早聽蘇輕雪說過，雨飄飄雖然十幾萬歲了，但心智卻很單純，還是愛哭鬼。
蘇輕雪跟她認識以來，通過各種手段接近，已經成了她的知心大姐姐。
剛才在外麵，在人前，雨飄飄故作威嚴從容，但一到私下裏，就顯露本性了。
“飄飄，你不要擔心，其實劍神就想跟命運之神見一麵。”
蘇輕雪道：“你是離命運之神最近的人，這裏沒別人，再祈禱一次，好麽？”
雨飄飄一聽，淚眼婆娑地眨了眨，“真的嗎？戴斯特大人沒拋棄我？”
“剛才在外麵，是因為康斯坦丁才會拒絕顯聖，現在他不在了，你可以再試試”，葉帆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雨飄飄看了看蘇輕雪，仿佛獲得了勇氣，這才再次朝著神像，默默祈禱。
葉帆也沒有再特意用無雙視角追蹤，靜靜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雨飄飄站起身來，轉身麵朝二人的時候，眼神和表情，明顯變得耐人尋味。
“戴斯特？”
葉帆玩味一笑：“還是叫你雀柯？”
“雨飄飄”雙手抱在胸前，仿佛是個老氣橫秋的小老頭。
“我自認為，是這大世界中，最無賴的一類神明。”
“但劍神……你一個帝王劍客，作弊能力，比起我來，真是有過之無不及啊。”
“藏了這麽久的秘密，竟然會被你發現，真有你的……”
葉帆倒是很能理解對方的話，若不是無雙，誰能通過東流水，調查到命運神殿這裏呢？
“看來，你確實很擔心，詭計之神的身份，會帶給你麻煩。”
戴斯特一臉無奈，“你愛的蘇輕雪小姐，應該很清楚，我們這類存在，知道的太多了，反而越痛苦。”
“世人對前路擁有各種期待，無限的幻想，而我，隻能看到一個個蒼白的結果。”
“隻有當詭計之神，我才能參與到這一切之中，哪怕宿命不會改變，至少也比等著一切發生，要有趣一些。”
“說到底，我不過是想在這無聊而漫長的生命中，尋找一點樂趣罷了。”
葉帆笑了笑：“我懂你的意思，明知道一個人會死，但等他自己死，和你來親自殺了他，還是有區別的，是麽？”
“何必說得那麽難聽呢？”
戴斯特攤了攤手，“我知道你們的訴求，我們完全可以合作，你們替我保守秘密，我替你們完成計劃。”
“就像天命安插在神殿的康斯坦丁，你們一出現，就替我順理成章地解決了，這就是很好的例子。”
葉帆目露疑色，“這麽爽快？你知道我們要什麽？”
“當我認可了蘇輕雪的候補聖女身份，其實我就已經表露出友善態度了，不是麽？”
蘇輕雪忽然明白了什麽，“你也是永恒的盟友？”
“不不不，不要誤會”，戴斯特道:“我並沒有跟永恒接觸，那樣太危險了。”
“隻不過，當初永恒將你送到這裏，作為一個選擇，我接受了。”
葉帆皺眉：“你與我們合作，那就是要跟天命，乃至神殿為敵，你是最古老的主神之一，為的是什麽？”
戴斯特長歎一聲，“諸神……亦會經曆隕落。”
“當自然神杜木茨被殺死的那一刻，諸神已經逐漸走上末路了。”
“他們能殺了杜木茨，自然遲早也能將我等殺死……”
“雖然現在，我與天命，幾乎共享了這神啟世界，但也隻限於現在罷了。”
蘇輕雪意外道：“你是說，天命大帝要將你除掉，徹底掌握整個神啟？”
“能淩駕在諸神之上，又哪會甘心隻當一個裁決者呢？”戴斯特搖頭道。
葉帆沉吟了片刻，“口說無憑，拿出點誠意。”
“誠意麽？”戴斯特玩味一笑：“那我先告訴你們一件事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