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8章 是神
葉帆還要忙著找世界樹，隻想讓這幫家夥趕緊出去。
畢竟在這須彌之境，待久了總歸危險。
於是解開了出入口的禁製，道：“霧夜聞楓，你的仇已經報了，現在可以出去了”。
“外麵那幫家夥，跟他們說清楚，讓他們老實點，不然都得死”。
霧夜聞楓眉頭一皺，“葉孤寒，你好大的口氣，竟然命令本座？”
“怎麽，你不服？”葉帆問。
霧夜聞楓表情陰沉了一會兒，最後悻悻然地扭過頭去，道：“知道了，本座給你個麵子”。
還挺傲嬌？葉帆心裏嘀咕。
“神尊大人，您不出去嗎？”有巢氏族長問。
“我自然有打算”。
一群人也不敢多問，紛紛上了飛舟，飛了出去。
“你也出去”，葉帆看著白千落說。
“我不走，萬一你直接不見了怎麽辦？”白千落不放心。
“這地方我也不熟，就算你不怕太初之力，跟著走也危險”。
“那我也待在戒指裏”。
白千落說完，突然覺得有點傷感。
“你就算把我丟了，也不會把衍天戒丟掉，我終歸不如一隻戒指”。
葉帆哭笑不得，這女人感情很豐富啊？
等須彌之境裏的人都走了以後，葉帆開始在一個個空間裏穿梭。
剛才隻顧著段楓，都沒來得及仔細觀察。
這裏的空間，其實非常之大，若非葉帆有無雙，還真不敢在這裏亂闖，擔心找不到出去的路。
原本，葉帆以為，世界樹沉入須彌之境，是段楓的一種手段。
但現在，葉帆感覺這可能是世界樹的自我保護。
無非段楓是知道這種特點，所以觸發了這個“保護機製”。
理由很簡單——葉帆覺得，段楓那實力，不配控製世界樹。
這會兒須彌之境裏沒人打擾，葉帆也變得肆無忌憚。
雙眸燃起黑金光焰，無雙劍意直接摧枯拉朽，在各種空間裏來去如風。
雖然無雙的效果，能讓他的龍炎也破開這些壁壘，但終歸不如劍意來的利落。
無雙配合別的能量，就如同絕世劍客，用一把粗製濫造的兵器。
厲害是厲害，可總歸差了點意思。
劍客本身再厲害，爛武器無法將劍術威力徹底釋放，隻有換回劍客自己的神兵，才能完美發揮。
“咦？”
越是觀察這裏麵的能量運轉，葉帆越感覺不對勁。
有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縈繞在葉帆的腦海裏。
葉帆繞了一大圈，穿越過的空間，掃過的地域，已經比外麵青紗帳還要廣闊十幾倍！
這樣的情況下，竟然沒找到世界樹？
“世界樹……難道說……”
看著那無數條色彩瑰麗的能量體數根，葉帆陷入沉思。
漸漸的，葉帆閉上了雙眼。
他不再去看，而是細細體會這個須彌之境。
“如果……我站在一個世界的中心”。
“那是這個世界包圍了我。”
“但，如果反過來想，我與這個‘世界’之間，何嚐不是我包圍了世界？”
“世界樹可能是太始最早的生命，它對太始又是怎麽想的？”
“它出現的時候，太始究竟是什麽，都可能還沒有一個概念”。
“世界樹的‘眼裏’，沒有任何世界，因為它就是太始的一切！”
“太始孕育了它？未必，世界樹或許認為，自己就是太始？”
“等一下！”
“既然這樣，那為什麽世界樹，非要是一棵樹呢？”
“假如最早的世界樹，本身就是一種能量，那為何必須是一株樹的樣子？”
“世界樹真的會像普通的樹一樣，發芽，長葉，開花，結果？”
“不……這隻是我們的認知罷了！”
“因為我們把它稱為樹，想象成了樹，所以，世界樹才成了一棵樹……”
葉帆心中喃喃自語，猛地醒悟到了什麽！
為什麽這個須彌之境，時間和空間會跟外麵切斷？
為什麽自己會找不到世界樹？
因為很有可能，須彌之境，就是世界樹啊！
說白了，那外麵的一株小樹，隻是世界樹對外展現的一麵。
你看它是樹，它就是樹，你若看它是一棵草，它也可以是草。
世界樹本身，遠比一棵樹，要複雜太多！
“如果是這樣的話……”
葉帆激動地催動無雙，用自己的精神力，去跟世界樹的那些能量根須結合。
他海量的精神力，借著無雙的優勢，強行與這些根須碰觸到一起。
帝王級的優勢，在這一刻顯露無遺。
就算這些根須是太初之力，不是葉帆能掌控的能量，但靠著帝王級的“最高待遇”，也能強行介入。
葉帆的元神，漸漸的跟一團無比浩瀚而遠古的力量，開始有了接觸……
眼前，仿佛進入了一個深邃的虛空！
周遭是混沌的各種能量，偶爾會有什麽地方裂開了一般，偶爾仿佛聽到了什麽爆炸聲響。
雖然看不見，但一種叫“時間”的東西，正讓這個虛空，不斷地往前推動！
逐漸的，眼前的景象不斷複雜化……
色彩出現了，一團團的物質出現了，星空出現了，山川河流出現了，生命出現了……
而這雙看著一切發生的眼睛，開始思考，自己到底是什麽？
它不斷地變化著，想象著，不知不覺，就變成了一種形狀。
它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麽，但偶然有一個時刻，別的存在，稱它世界樹，那就是樹吧……
時間對它而言沒有意義，它隻是這麽看著，不斷有新的事物出現。
直到突然有一天，那些它所熟悉的存在，產生了一種叫“欲望”的東西。
它們看著自己的眼神，變得越來越複雜……
終於，它看著身邊的那些自稱是神的家夥們，開始了戰爭……
它一開始不懂，為什麽要做那種無聊的事情。
這些都是它看著出現的小家夥，雖然它們無法真正理解自己，但又有什麽關係呢？
直到後來，它意識到，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麽，它們就永遠不會停歇。
於是……它選擇滿足這些家夥的願望……
“嗖！——”
葉帆感覺自己的意識，從一潭深水裏猛然浮出水麵！
他睜開眼，再次看著須彌之境，眼中的震撼，無以言表！
“你……你見證了一切？！”
“你不是小樹，不……你……你也從來就沒有被滅絕？！”
“因為從頭到尾，世界樹都隻有你一株！！”
“你是故意，銷聲匿跡的？！”
葉帆都快要瘋了！
因為，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正感覺，自己見到了“神”！
是的，就算葉無涯和老林他們再厲害，葉帆覺得，他們也隻是強大的人。
但！世界樹，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