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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動手!

  第261章 動手! 

  對於胡月娘,華夫人自然是認識的。 

  不過是自己女兒救下的賤婢罷了,從她跟著太子進宮后,華夫人便覺得她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如今,小人得志! 

  她們竟然落魄到,被這般下賤之人,蹉跎! 

  胡月娘彷彿沒有看到華夫人的怒火,只是將手中拿著的東西放在了如韻郡主跟前,身子便隨意的跪了下來,「這是葉夫人早就準備好,上好的金瘡葯,只是,葉夫人並不知曉郡主懷有身孕,是以,這葯。」 

  剩下的話,胡月娘自不用說明。 

  宮裡頭的葯,太醫院都有記錄,不能隨意的領取。 

  他們想要用,自然是自個想辦法提前備下。 

  如韻郡主同顧夭夭說,她想要痛一痛,顧夭夭自然不會說什麼,只想著太子肯定是要動私刑的,便讓人配了葯,提前送到了胡月娘這裡。 

  「無礙。」如韻郡主搖了搖頭,她覺得,她應該死了不了。 

  至少,能熬過今日。 

  胡月娘沒有吱聲,只低頭幫著如韻郡主清理傷口。 

  看著如韻郡主的手指,胡月娘只覺得頭皮都有些發麻。 

  想想自己的長姐,義無反顧的走,再看看如韻郡主身上的傷,只覺得,這情愛才是這世上最毒的葯。 

  萬萬,觸碰不得。 

  看著如韻郡主咬著牙強忍著,胡月娘便提了句,「勞煩郡主,多少出個聲音,也好讓奴婢交差。」 

  如韻郡主聽著這話,自嘲的笑了笑。 

  太子這真是,一點都沒有對自己憐惜,便是到這般地步了,竟還想著再讓人來折騰她! 

  既然胡月娘都提了,如韻郡主自然不會再憋著。 

  葯上完之後,胡月娘只覺得耳朵嗡嗡的疼。 

  她將葯都收好,放在一個布包里,等著外頭貓叫三聲后,她便將東西,從窗戶上扔了出去。 

  過了沒一會兒,又有人送來了一碗葯,胡月娘便開門去接了過來,而後將葯放在了如韻郡主跟前,「殿下下令不讓郡主大去,奴婢做主要了這碗葯倒也合情理,不過,奴婢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小產這種事,自不是一碗葯能解決的。 

  可胡月娘做的太多,怕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自然,單獨說出來,胡月娘也是讓如韻郡主,承了自己的情,無關乎顧夭夭。 

  「這般,便夠了。」如韻郡主不以為意的說了句,待葯喝完后,終於說了句,「多謝。」 

  胡月娘搖了搖頭,「不必了,我也只是按照主子吩咐的去做罷了。」 

  話,總是要說到了。 

  瞧著時辰差不多了,胡月娘便取走了,披在華夫人身上的斗篷。 

  不過出門的時候,又給爐里添了炭,屋子裡頭暖暖和和的,總讓她們能少受些罪。 

  只是這地上到底是涼,華夫人扶著如韻郡主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椅子上。 

  血,現在瞧著流的慢了。 

  華夫人此刻做不得其他,只能一句句的念著阿彌陀佛,求得神佛保佑了。 

  如韻郡主靠在椅子上,眼皮覺得有些沉,可腦子卻是清明的。 

  從前的那些個小女兒的心思,就在腦中劃過,如今,只覺得可笑。 

  「莫要睡,莫要睡。」看著如韻眼皮慢慢的垂下來,華夫人在如韻的耳邊,忍不住喊了句。 

  總是害怕,如韻著一睡,便醒不來了。 

  華夫人看將如韻喚不醒,便只將那佛號念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快,只希望,神佛有靈憐惜憐惜她們母女,一定保佑如韻無礙。 

  另一邊,華夫人她們被胡月娘帶走之後,夫人們的心便一直提著。 

  總覺得,新良娣的反應有問題,可是夫人們拐彎問,那新良娣又變成了唯唯諾諾的樣子,好像什麼也不明白,什麼也說不清楚。 

  這般,便更讓眾人,心裡發慌。 

  而後,便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只盼得,時間過的快些,趕緊開宴,而後離開。 

  殿里,比任何時候都安靜,殿門打開的時候,那聲音讓在場的人都驚了一下,而後便看著,胡月娘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進來。 

  有些個膽小的,直接站了起來。 

  胡月娘是太子跟前的女官,為何將身上弄的這般狼狽,莫不是這雨天,她連傘都沒打,跑過來的? 

  這是,出了什麼大事了? 

  胡月娘在眾人的注目下,捧著新良娣的斗篷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疊斗篷的時候,故意將血跡朝上,她所路過之處,都能讓人看清,這沾了血的斗篷。 

  新良娣原本端坐在主位上,此刻也如同下頭的人一般,也站了起來。 

  新良娣都站了起來,左右的人自然也要跟著站起來。 

  所有人都是站著的,等著胡月娘開口。 

  良久,胡月娘站定,雙手將斗篷恭敬的遞了上來,「夫人的衣衫已經換了新的,殿下知道這是娘娘的斗篷,特意命奴婢為娘娘送回。」 

  聲音溫和,低沉。 

  「有勞胡姑姑了。」新良娣讓下頭的人,將斗篷接去。 

  「夫人那邊,可還好?」想著,總該問上一句。 

  胡月娘從容的點了點頭,「這是自然,殿下親自交代的事,奴婢們自是要辦妥帖的。」 

  話,回答的肯定,可似乎又如同什麼都沒有說一般。 

  「那,為何沾了血?」許是話趕話,新良娣脫口而出,說完,便不自覺的低下了頭,「我,我只是隨口問問。」 

  胡月娘的面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許是夫人病的太久了,半道上咳了血,是奴婢們沒有想周到,將污了衣衫送回,求娘娘責罰。」 

  說著,便跪了下來。 

  明明,新良娣的位分高,可看胡月娘沖著她跪下之後,竟不由自主的避了避。「胡姑姑言重了,我只是,隨口一問。」 

  看新良娣沒有追究,胡月娘這才起身,而後退了下去。 

  同旁的宮人站在一處,正好便就站在了,顧夭夭與馮知微的中間。 

  全程,克己守禮,縱然被新良娣另眼相待,也沒露出半分,對新良娣不恭敬的態度來。 

  可是,她們越是這般,越讓人覺得,事情不簡單。 

  終於有個夫人坐不住了,「有道是,春雨貴如油,難得下雨,咱們光在殿里待著,也是悶的慌。」 

  她這一提議,左右自有應和的人。 

  大殿內的情形不對,大家坐著也實在憋悶,不若走出去,緩緩情緒。 

  主子們說話,胡月娘自然不會插嘴。 

  倒是新良娣,面上有些猶豫,下意識的看了立在一旁的胡月娘一眼。 

  看她面無表情的站著,同其她宮人無異,新良娣此刻也拿摸不准她的意思。 

  可下頭的夫人,說要出去的越來越多,她也只能幹笑著說了聲,「乍暖還寒,這雨,還是有些涼。」 

  「那良娣娘娘便先等著我們,一會兒我們便回來了。」夫人們佯裝笑著,玩笑了句。 

  她們這麼說,新良娣自是不知曉該說什麼了,便只能沉默著。 

  沒有阻止,夫人們便當新良娣應允了,領著自己的婢女,便準備出門。 

  殿門打開,首先她們看見的,不是外頭潺潺細雨,而是御林軍明晃晃的刀。 

  夫人們驚叫一聲退後了一步,回頭看著新良娣,「良娣娘娘,您這是何意?莫不是臣婦做了什麼不得當的事了?」 

  語氣中,自是難以掩蓋的怒火。 

  莫要說良娣了,便就是太子殿下想要處置人,也該說個一二出來。 

  新良娣瞧著對方滿面怒容,「這,這。」 

  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倒是那侍衛說了句,「殿下有令,宮裡來了刺客,任何人不得離開大殿。」 

  眾位夫人身子一晃,刺客?莫不是真的出事了? 

  可是,卻沒聽得有人喊鬧。 

  砰! 

  馮知微突然將眼前的案子踢開,「來了刺客?莫不是,殿下覺得,這刺客在我們女眷之中?」 

  馮家的地位最高,這個時候馮家的人一開口,旁人自然應和。 

  既然是來刺客了,該是有人提醒她們注意安全,而不是悄無聲息的將眾人囚禁在這裡。 

  無非有夫人提議出門,她們都不知曉,宮裡頭竟出得這般大事了。 

  面對馮知微的質問,下頭的人便當沒有聽見。 

  「既然殿下沒這麼說,我們也不讓殿下為難,只派人婢女出門,同家中官爺說一聲,讓他們安心。」顧夭夭在旁邊,輕聲說了句。 

  這話,不急不緩,卻是在情理之中。 

  既然宮裡頭來了刺客了,瞧這樣子,鬧的還挺大。 

  男席那邊,自然是要惦念她們的,派個人過去報一下平安,順帶打探下消息,大家也好放心,省的在這裡什麼都不知曉,平白的被人關著自個瞎琢磨。 

  「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離開!」侍衛,便就只這一句話。 

  他這態度,讓大家的心警覺了起來,至少都覺得,這宮裡頭的定然不是出了刺客這般簡單的事了。 

  「這位大人,我等乃朝廷命婦,既然是太子明令,我等要求,面見太子殿下!」這個時候,大家自不能退縮,態度自然強硬了些。 

  這般,場上便亂了。 

  馮夫人趕緊站在了馮知微的跟前,看著她莫要衝動。 

  而葉母也立在了顧夭夭的身後。 

  夏柳警惕的看著四周,現在大殿上這麼亂,生怕那刺客會突然從哪裡冒出來,周生給的金絲軟甲她今日是穿在身上的,想著若是有人來,便以血肉之軀,護在顧夭夭的跟前。 

  看著看著,她便與胡月娘的眼神對上了。 

  胡月娘沖著她微微點頭,而後便將視線挪在了一旁。 

  夏柳微微擰眉,卻也沒有細想,只警惕的看著四周。 

  無論命婦們說怎樣的話,外頭的就只有一句,不允許任何人離開。 

  「我倒要瞧瞧,你們能將我如何?」馮知微的脾氣上來了,便要衝在前頭。 

  馮夫人還沒來得及出手,卻被顧夭夭給拉住了,她沖著馮知微搖頭,讓馮知微莫要往前。 

  「啊!」 

  突然間,前頭的夫人驚恐的喊了一聲。 

  侍衛們瞧著大殿裡頭太亂了,便直接砍了一位站在前頭的婢女,那血,直接濺到了旁邊夫人的臉上。 

  溫熱的血,彷彿能將人燙傷一樣,讓那夫人扯著嗓子的喊,那叫聲盤旋在上空,久久不散。 

  一看侍衛竟然殺了人,場面自更加的亂了。 

  有幾個脾氣大的夫人,便豁出去了要往外沖,她們倒是瞧瞧,皇家的侍衛,是不是能無緣無故的殘害朝廷命婦。 

  她們倒要看看,這世上有沒有天理? 

  侍衛們原本是想嚇嚇這些婦人,原想著女人皆膽小,嚇一嚇便老實了,誰人知道,竟然有這麼些個不怕死的。 

  他們又不能真的,殺這些個婦人,竟然被逼的退了幾步,便趕緊讓人給統領送消息,讓他看該如何處置? 

  混亂之中,有兩個婢女從人群中,逃了出去。 

  而,男席這邊,下頭的人還在討論,如何勸諫太子殿下。 

  「老爺,老爺。」突然間,聽見了婢女哭喊的聲音。 

  朝臣們立馬站了起來,等出去后,便瞧著那婢女,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救救夫人們。」而另一個婢女,也跑了過來,總算是將話說了清楚。 

  只是,依舊沒有逃得過御林軍的刀。 

  眼睜睜的看著兩個婢女,這般倒下。 

  朝臣們恍然間猜到了什麼,拎起袍子的一角,便要衝出去。 

  果不其然,御林軍便將人攔住了。 

  「殿下有令,請諸位大人在此想清楚后,才能離開。」葛將軍如今還在休沐,副將此刻親自守在這裡。 

  而女眷那邊雖說送信來了,可是丫頭已經混出來,眾位命婦氣焰也就下去了,自不用副統領親自看著。 

  而諸位大臣們,帶來的小廝,此刻已經被人悄無聲息的壓到一旁。 

  這宮裡到底是太子的地盤,御林軍出手,他們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話,說到這份上來了,諸位大臣自然清楚了太子的用意,此刻只仰天哭泣,「老天爺,大佑要亡。」 

  沒有什麼時候,會比現在,更真心實意的說這話。 

  太子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他就是要將權利全都收回來,若是下頭的大臣願意按照太子所想的去辦,那麼他家的內眷便會安然無恙。 

  如若不然,那就是滅門之災。 

  他們都是皇帝精挑細選出來的,不說皆有治世之才,可至少,都是忠心不二,為大佑著想。 

  若真同太子低了頭,大佑便會以眼見的速度凋零。 

  他們可以想象,太子現在奪權,馮家的兵權肯定也會要走,下一步,怕就是要攻打突厥。 

  兵火連天,百姓們,民不聊生。 

  「讓殿下,殺了我們吧!」文臣們痛心疾首的怒喊。 

  恭王從人群之中站了出來,此刻便就如同救世主一般,「要殺,便先殺本王!」 

  而後,領著眾人一步步往前,「殿下,是否下令,要滅了本王?」 

  恭王殿下回來之後,一直端著的是書生的架子,見了人便面上帶著三分笑,便是遇刺了,太子沒為他做主,他也沒來鬧。 

  此刻,他站在眾人之前,細雨之下,彷彿能頂起天地來,身上銀色的四爪莽袍,比任何時候,還要有王爺的威嚴。 

  下頭的人不敢攔著,御林軍的副統領,親自擋在門口,「王爺,莫要屬下難做。」 

  回的是恭王的話,可視線卻是撇了一眼,葉卓華。 

  恭王卻不理會,抬腳便往外走,身後的朝臣,便步步的跟隨。 

  直到,終於到了太子殿門外,御林軍副統領終於不再退了,拔出腰中佩劍,「王爺,您若再往前一步,便是有擅闖東宮之罪,判造反,當立即誅殺,萬望王爺,三思!」 

  御林軍副統領的聲音抬的很高,御前帶刀侍衛也都驚動了,此刻也都拔出腰間的佩劍,準備一戰! 

  而太子這邊,他淋著雨回來,臉上抑制不住的歡喜。 

  恍然間,就如同做夢一般,皇帝未成之事,他真的就做成了? 

  一進內殿,左右的人趕緊為太子換下淋濕的衣衫,太子原本在同常大人說話,只是一閃神卻瞧見了放在案前的那一株,深粉色的梅。 

  剛下了雨,御花園的裡頭雖說迎春開了不少,可是梅花卻還沒動靜。 

  便在昨日,太子還念叨,若是梅花綻放,春日便就真的來了。 

  沒想到今日,便在自己書案前看到了。 

  不僅如此,便是旁的地方,也擺了不少花,整個屋子,滿是春色。 

  太子正在歡喜的時候,看見一幕,心情更是激動。 

  越看越歡喜,「今日你們倒用了心。」忍不住,沖著左右的人說了句。 

  伺候的宮人低頭不敢領功,「這是良奉儀安置的,說是殿下會喜歡。」 

  太子聽了點了點頭,對於這個什麼良奉儀,他倒沒什麼印象,只是當初應允朝臣充盈內殿,良娣之下也點了幾個伺候的。 

  封為奉儀自然是地位低下,許是點了哪個宮女。 

  不過,能有這個心思,倒是巧妙,「賞。」 

  太子正在興頭上,隨口便說了一句。 

  「殿下真的歡喜嗎?」太子剛坐下,便聽得一個女子的聲音。 

  噗! 

  原本喝了一口茶水,被這聲音嚇的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抬頭,瞧見一個小太監打扮的女子,從屏風後頭款款而來,低頭見禮,眉目含情。 

  「這,這是什麼東西?」太子猛的站了起來,趕緊看了一眼立在旁邊的常大人,隨即抬起手,一臉的驚恐。 

  若非身後是椅子擋住了他的去路,現在定然連退好幾步,與這女子保持距離。 

  良奉儀眼中含淚,不敢置信的看著太子,「殿下,忘了妾了嗎?」 

  她原是東宮一個小宮女,得了胡月娘的點撥,在太子跟前伺候,才得了一飛入天的機會。 

   雙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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