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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終於圓房

  第154章 終於圓房 

  與耶齊王子同樣憂愁的,便是如韻郡主了。 

  在她看來,布珍公主從小被寵到大,性子自然高傲,她能看上的人,自然是人中龍鳳。 

  在如韻郡主眼裡,這世上最好的男子,自然是太子殿下。 

  若是布珍公主能嫁給太子,對於兩國是最好的安排。 

  雖說,布珍的身份將來絕不可能是皇后,可是她的身後有整個突厥,怕也會得封皇貴妃,瞧著布珍驕縱,若真到了那一日,她不定會如同廢皇后一般,被人處處壓制。 

  心,自是慌了一下,有些不該開的口,此刻卻不受理智的說了出來。 

  「能入了公主眼的,自就是好兒郎,可公主若是想尋個疼妻子的,怕,還要數葉大人。」抬頭,朝著顧夭夭看去。 

  剛才,瞧著那麼多人維護顧夭夭,如韻郡主的心裡便不悅的很,如今得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若是布珍公主真的下嫁葉卓華,自然不能是妾,屆時顧夭夭只能被人踩在腳下。 

  原本還隱隱的覺得自己的話,有些欠妥當,可想到那般舒心的畫面,卻又有了一絲,抑制不住的歡喜。 

  太子緊緊的皺著眉,即便是玩笑,也不能拿一個有婦之夫來說話。 

  更何況,看如韻郡主的表情,似乎並不是玩笑。 

  恍然間想起,廢皇后曾與自己提過,文候之女傾慕自己,原是好事,可是,讓她做太子妃,到底是差一點。 

  如今,似乎有些理解了。 

  現在,似乎是兩個女子的戰鬥,葉卓華抬頭瞧著如韻郡主,隨即輕笑一聲,「郡主說岔了,不是臣寵妻,而是臣寵夭夭。」 

  只不過恰巧,顧夭夭成了自己的妻。 

  這話,卻也是明著告訴旁人,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能入的了自己的眼的。 

  布珍公主隨即冷笑了一聲,「郡主確實糊塗了,怎就瞧出本公主願意尋一個,旁人用過的次品東西?」 

  如韻郡主被這兩人嗆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只是訕訕的笑了笑,「本郡主不過是一句玩笑話。」 

  而後看向太子,自是希望太子能在這個時候,替自己說句話。 

  太子卻避開了如韻郡主的視線,低頭品著手裡的酒水。 

  「公主天人之姿,選的夫君必然是萬里挑一,明日,我讓人將京城青年才俊的畫像都給您送去。」這個時候,到底是華夫人開口為如韻郡主解圍。 

  一個女子,這般大張旗鼓的挑男人,若是在大佑,敢拿在明面上說的,自然便覺得,這女子不懂規矩。 

  布珍公主倒不知曉道道,很不客氣的點頭,「如此,勞煩夫人了。」 

  如韻郡主瞧著她被母親諷刺,憋在心口的氣才算是緩和了下來。 

  面色,也漸漸的恢復了,正常。 

  這宴席,在一陣陣刀光劍影中總算是結束了,出門的時候,天比剛才還冷。 

  葉卓華攬著顧夭夭,思來想去,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快步往前走,待上了馬車,便暖和了。 

  後頭的大臣都輕輕的搖頭,年輕人,到底是衝動了,不知曉避諱著。 

  不過,人家是夫妻,尤其成親也有一段時間了,不定顧夭夭肚子已經有了小葉公子了,這般行徑,自也無可厚非。 

  「葉大人。」眾人皆往前走的時候,華夫人突然將人喚住。 

  葉父回頭,瞧著華夫人走的很急,趕緊停下了腳步,待人走近,輯手等待訓話。 

  待到了葉父跟前後,華夫人微微的抬頭,卻沒瞧葉父,「葉大人,有些話我以為本夫人不說你也該懂得,可如今瞧來,從前的事葉大人忘得一乾二淨。」 

  忽然間,聲音微微的抬高,「莫不是忘了,父親是怎麼去的?」 

  提起孟相,葉父趕緊跪了下來,「孟相大恩,下官沒齒難忘。」 

  若非為了救自己,孟相也不會落的這般下場。 

  華夫人嗯了一聲,可卻沒有離開的意思,過了好一陣,華夫人才說道,「那就管好你兒子!」 

  公然讓如韻郡主沒臉,作為母親自是要為他出頭。 

  也是讓葉父明白,他所要效忠的,除了太子還要有,未來太子妃。 

  這話,既是說葉卓華,也是在敲打葉父,有些對如韻郡主不敬的話,任何人都說不得。 

  「臣,謹記。」葉父低頭,承諾。 

  「葉兄!」顧父因為今日帶著氣,喝了沒兩口酒便覺得頭有些暈,起身的時候到底是比旁人晚了些。 

  出來,正巧碰著葉父跪在地上,聽華夫人訓話的這一幕,不由的快走了幾步。 

  華夫人聽著是顧父過來了,倒也沒急著走,而是讓跟前的人,將葉父扶了起來。 

  「華夫人。」顧父過來,先對著華夫人見禮。 

  而後看向葉父,「出了什麼事?」 

  葉父笑著搖頭,「無礙的。」 

  華夫人斜了葉父一眼,「今日你與我保證的話,且要放在心裡。」 

  「是!」葉父低頭應了一聲。 

  他是朝廷二品大員,自不必對華夫人如此,恭敬到卑微,只是孟相的事,終是他欠了華夫人的。 

  便是伏低做小,也是應該。 

  顧父看著華夫人,又看了看葉父,恍然間明白了什麼。 

  如今太子掌權,又如此看中孟家,華夫人著實沒有什麼理由,來為難葉父。 

  如今看來,只有一種可能,而後猛的放開葉父,輕輕的揉了揉眉頭,腳下一個踉蹌。 

  葉父趕緊將人扶住,「你說你,怎麼吃了這麼多酒?」 

  卻被顧父給推開了,「我心裡難受!」手指了指心口的位置,「今日,外人針對我女兒也就算了,便是連自己人也看她笑話,我征戰半輩子,如今只求女兒安穩,今日我將話放在這了,若是我女兒受傷,無論是誰,我必取了他項上人頭!」 

  顧父一說這話,葉父便明白了,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華夫人,不過還是勸顧父道,「你瞧瞧這話說的,這麼多人護著夭夭,哪裡有人能傷的了她。」 

  顧父哼了一聲,如韻郡主今日借著布珍公主的婚事給顧夭夭添堵,這不就是傷害?「今日,也就絛之表現的還可以,若是下一次他不這麼盡心的護著夭夭,我便打斷他的腿!」 

  嘴裡,自是嘟嘟囔囔的念叨個不停。 

  原本,顧父雖然有氣,但也不至於與個晚輩一般見識。 

  可華夫人今日,便就在大殿外面就與葉父發難,是不是下次,如韻郡主騎在了自己女兒頭上,葉卓華都不能吱聲? 

  華夫人聽著這話,臉色自然沉了下來,可此刻也不好,與個醉漢計較。 

  「葉大人,希望你能拎得清。」丟下這句話,華夫人帶著跟前的人離開。 

  待華夫人走後,顧父的臉色一點點凝重,而後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我也回去了。」 

  丟下這句話,便不再多言。 

  只是,那步伐不見一絲凌亂,便是連話也清明了許多。 

  顧父行走朝堂這麼些年,少不得出去喝酒,或許因為心情不好會頭暈,但絕不會,到了胡咧咧的地步。 

  葉父瞧著顧父的背影,輕輕的嘆息。 

  武將出生的人,大多有護短的毛病,更何況還是唯一的女兒。 

  「這,著實為難。」葉母在後頭,也跟著嘆息。 

  華夫人那邊欠著一條命,顧父這邊又是多年的交情。 

  「沒什麼可為難的。」葉父擺了擺手,人命是他欠下的,華夫人讓他做什麼,他自不好推脫,可是卻也沒有必要,讓自己的兒子,也跟著受這般氣。 

  難不成,要鬧的,家不成家? 

  「可,夫人那要是追究?」葉母有些擔憂的問了句。 

  葉父抬了抬下顎,「這不是有人給咱們頂著?」 

  顧父便是當著華夫人的面便就撩下這話了,難道他還能壓的住顧父? 

  他便說,顧父這人護短的很,便是自己的難處也想到了。 

  唉,長長的嘆息,他們都是為了太子,皇帝因為太子遷怒於自己,孟相為自己求情,其實也是為了捍衛太子的地位,可沒想到皇帝真的這麼狠心。 

  雖說歸根究底,孟相是為了太子去的,可在明面上,到底是因為為自己求情,這人情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說完,看著旁邊的葉母,伸手拉住她的手,「瞧你的手冰涼。」 

  葉母臉一紅,緊張的左右瞧著,「都這般大的年紀了,沒的讓人笑話?」 

  葉父笑了笑,「放心沒人。」手始終緊緊的握著,忘了又多久,他們沒想像現在這般,並肩而行。 

  看著葉卓華他們小兩口甜甜蜜蜜的,恍然間他們也回到了那個年紀。 

  葉母先前緊張,左右的瞧著無人,便也就作罷了。 

  手放在葉父手心,心裡是從未有過的從容,彷彿一切都看的淡了。 

  馬車上,葉卓華為顧夭夭添了一個毯子。 

  被顧夭夭隨手仍在旁邊,「我這又不是老寒腿。」 

  何至於,包裹的一層有一層的。 

  葉卓華聽后,只是淺笑不語,上輩子他聽聞顧夭夭在江南待著是怕冷的,後來再見顧夭夭,看著她總是穿的厚厚的,便覺得,聽聞的東西是真的。 

  可卻從不知道,真相是什麼。 

  好再這輩子,他有足夠的時間,去了解顧夭夭到底歡喜什麼。 

  「葉絛之,說說為何阻止我與布珍比試?」回去的路有段時間,總的尋個話題,問上一句。 

  既在大殿上提起,且又不是顧夭夭不會的,沒有任何意外,都得比試,葉卓華說那話,似乎是多此一舉。 

  這個時候,外頭起風了,吹進來一陣讓葉卓華都打了個寒顫。 

  瞧著顧夭夭將毯子仍在一邊,想了想便倒上茶水,讓顧夭夭握在手裡,多少是能暖和些的,「我瞧見了她總是盯著你,我總不能讓她好過了。」 

  比試是躲不過,可卻也不讓布珍舒服了。 

  他的妻子,絕不受旁人的氣。 

  顧夭夭哼了一聲,「葉絛之,這真是你心裡想的?」 

  聽了顧夭夭這話,葉卓華微微挑眉,「不然呢?」 

  「我覺得你自然是有什麼目的的,比如說,我若有一日不要你了,必然是京城人,口筆伐誅的對象。」 

  畢竟,葉卓華這般護自己,若真的有分開的一日,那便是自己,不識好歹。 

  或許是,聲名狼藉。 

  這一次次的,葉卓華這是在溫水煮青蛙,等著想反抗的時候,卻發現已經落在了他織的密密麻麻的網中。 

  葉卓華聽著顧夭夭的分析,撲哧笑了一聲,「你這般聰明,可知道,既然落我的網中,反抗不如順從,我待你好,你也待你好,不成嗎?」 

  顧夭夭喜歡做生意,用葉夫人的名頭,總是比顧姑娘的方便。 

  且,若她在家裡,也許家人會催促她其他事情,可在葉家就不會了,她可以心無旁騖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葉卓華想要為顧夭夭撐起一片天,可天下的奼紫嫣紅卻是顧夭夭自己。 

  他想要她綻放,滿心歡喜的綻放。 

  而不是像上輩子一般,不得不逼迫自己去算計。 

  顧夭夭看著葉卓華,他的眼裡彷彿是滿天星辰,閃著明艷而又真誠的神色。 

  到底顧夭夭還是避開了,側頭感受到跟前的風,迎面吹來,可不知道為何,有些頭暈。 

  看著顧夭夭不說話了,葉卓華也不逼迫,抬手攬住顧夭夭的肩膀,「天色晚了,你休息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顧夭夭原本是要推開他的,可是頭真的暈的厲害,抬起的手慢慢的放下,眼睛不只覺得閉上。 

  葉卓華側頭,看著顧夭夭的睡顏,心裡被什麼填的滿滿的。 

  「主子。」走著走著,周生在旁邊輕聲喊了句。 

  「說!」葉卓華小心翼翼的壓低聲音,「我們後頭,跟著突厥人。」 

  此刻,顧夭夭的頭往下落了一點,葉卓華趕緊將人扶正了,「直接將人攔住,圖謀不軌者,殺。」 

  這種低端的跟蹤,絕不會是耶齊的手筆,想想也是那個被慣壞的公主所為。 

  葉卓華的腦子,只閃過一句話,那便是,「給臉不要臉。」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還以為這裡是她的突厥? 

  葉卓華這般命令,周生自然覺得不妥,這般怕是激起兩國的矛盾,可是他卻也清楚,事關顧夭夭葉卓華絕不會,權衡利弊。 

  出宮的時候,聽的下頭的人說,布珍公主差點傷了顧夭夭,能讓她安穩的活著,已然是葉卓華最大的讓步。 

  終於到了葉家,看顧夭夭睡的香,葉卓華也沒叫醒她,只將被她仍在旁邊的毯子撿了起來,將顧夭夭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 

  外頭的風再大,也吹不到顧夭夭。 

  只是這一挪動,到底是將顧夭夭給驚醒了,而後伸出腦袋朝外瞧了瞧,「這是到了?」 

  「別動。」葉卓華出聲阻止。 

  生怕顧夭夭露的多了,吹著風。 

  顧夭夭打了個哈切,現在還沒徹底的醒來的,既然他願意抱著,那抱著便是。 

  到了屋子的時候,葉卓華一眼便瞧見了,屋裡的變化。側頭瞧著左手的屋子,裡頭放的架子與自己書房的一模一樣。 

  腦子裡有什麼東西,恍然間就明白了。 

  今日接顧夭夭的時候,因為時間比較趕,他也沒仔細看,不若,早些知道,他一定會早些歡喜的。 

  將顧夭夭放在塌上,原本葉卓華吩咐下頭去準備水盆,今日便不沐浴了,洗洗手腳睡了。 

  顧夭夭卻擺了擺手,「出了一身的汗,不洗可睡不著。」 

  這朝服到底厚重,大殿上緊關著門窗,屋子裡自然那是有些悶熱,再加上與布珍公主搶珠子,一活動身上都出了汗。 

  瞧著顧夭夭醒明白了,葉卓華便由著她,讓錢嬤嬤她們去準備。而後,又吩咐周生為自己準備沐浴。 

  他自然是想同顧夭夭一起的,只是也了解顧夭夭,這是萬萬不能奢望的,還不如識趣一些,免得到時候沒臉的是自己。 

  葉卓華沐浴也快,顧夭夭過來的時候,葉卓華已經在塌上坐著了。 

  不知道為什麼,顧夭夭的頭似乎又有些發暈,不過此刻卻當做什麼事沒有,面無表情的指了指上頭的被子,「搬走吧。」 

  很自然的覺得,葉卓華應該拿著被子,去外屋睡。 

  甚至想著,要不要在旁邊葉卓華的書房,也安上一張塌,天色漸涼,總在廳里睡著也不是個事。 

  「不急。」葉卓華拍了拍跟前的位置,示意顧夭夭坐下。 

  顧夭夭微微擰眉,正在思量要不要坐下的時候,葉卓華側身去拿手邊的湯,好似剛才不過是隨口一提。 

  「晚上吃了多少酒,怕你自己也沒數了吧?趕緊喝點醒酒湯,莫要明日頭疼難忍。」抬手,很自然的送了過去。 

  顧夭夭將醒酒湯接過,若是站著喝,自然是有些奇怪的,便順勢坐在了葉卓華的身邊。 

  今日的酒水味道淡的很,可到底也是酒水,顧夭夭自個都瞧見了,喝了至少得有半壇酒。 

  許是那酒水不容易上頭,越是這般,待到明日便會越難受。 

  是以,葉卓華送來的湯,她一口沒剩的全喝了下去。 

  葉卓華接過碗,卻沒有離去的意思,而是定定的看著顧夭夭。 

  也不知道是沐浴的原因,還是因為喝了熱湯的事,總是她的臉頰在燭火下,格外的紅。 

  紅的嬌艷,紅的,讓人忍不住採擷。 

  「你怎麼還不走?」顧夭夭總覺得葉卓華的眼神,太危險了,忍不住開口催促。 

  葉卓華輕輕搖頭,「不急,咱們先算算賬。」 

  「什麼賬?」顧夭夭還未說完,葉卓華突然撲了過來,將顧夭夭的壓在身上,而手,利索的將顧夭夭的手固定的在頭頂。 

  「你說,你打了我幾次?」葉卓華挑眉,從開始的撓,到後來的巴掌,他都記得。 

  只是,不等顧夭夭回答,葉卓華接著又說道:「用我的時候便想著我,不用了便將我仍在一旁?」 

  「背著我,與旁的男人同處一屋?」 

  「酒樓上的那一箭當真是射的好,對自己的本事這般自信,有沒有想過,若是偏了我的命就交代在你的手上了。」 

  「將我送與你的東西,扔到當鋪?」 

  還不等顧夭夭回答,葉卓華身子猛的往下,唇就在顧夭夭的耳邊,輕聲說了句,「那二十兩銀子,是不是你想退親用的?」 

  以為,她是可憐自己,後來才想明白,怕是以為,兩人已經退親,二十兩銀子是補償。 

  隨即,張嘴咬住了顧夭夭的耳朵。 

  顧夭夭的想推可手動不動,她想,許是因為喝酒喝的多了,身上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說過,我這個人的心很小。」尤其是顧夭夭與顧子皿同處一屋的事,他可不會,這麼容易釋懷。 

  「你有什麼資格?」顧夭夭還想從前的事情指責。 

  可剩下的話,卻被葉卓華全數吞在了嘴裡。 

  深深的,不讓她有一絲,反抗的機會。 

  顧夭夭想,也許這酒勁真的很大,便是葉卓華放開了她的手,她竟也無力反抗,半推半就成全了葉卓華的心事。 

  完成了,兩輩子的姻緣。 

  自此,他們成了真正的夫妻。 

  再也不,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葉卓華的動作很溫柔,虔誠的,像是在瞻仰什麼珍寶。 

  顧夭夭被磨的不耐煩了,「你是不是廢物,到底能不能行?」 

  這一句話,卻像是刺激到了葉卓華,葉卓華的眼神一變,「小姑娘,事實會告訴你,嘴巴這個東西,一定要管好了。」 

  而後,再也沒有給顧夭夭說話的機會。 

  夜色正濃,床榻之上,述說著迷人的心思。 

  終於結束,顧夭夭張開雙臂,有些乏困的瞪著頭頂的一方小天地。 

  「離我遠些。」感覺到葉卓華正將身子湊到自己身邊,顧夭夭忍不住斥了一句。 

  葉卓華笑容一僵,他以為兩人成了真正的夫妻了,顧夭夭見到自己,不說羞怯的說不話來吧,但至少不敢是這般,兇狠的語調。 

  而後,嘴角輕輕的勾起,「忘了告訴你了,你的酒水我讓人換成了溫水。」 

  他聽府醫說,若是打算要孩子,酒水這東西還是少沾。 

  顧夭夭猛地睜開了眼睛,她便說酒水怎麼就這麼淡呢,沒想到果真是葉卓華動了手腳。 

  剛才,她以為是趁著酒勁,才這邊隨了葉卓華的心思,如今卻連這個理由都沒有了。 

  好,好的很。 

  看著顧夭夭的臉色變了,葉卓華親昵的點了一下顧夭夭的鼻尖,「不是告訴你了,這個嘴可莫要什麼都說。」 

  顧夭夭哼了一聲,眼慢慢的眯了起來,而後使勁渾身上下的力氣,照著葉卓華便是一腳。 

  砰! 

  葉卓華沒防備,掉在了地上。 

  此刻,葉卓華還沒來得及穿中衣,就那麼被踹的坐在地上,好生的滑稽,狼狽。 

  這一下顧夭夭太過於用力,剛才操勞的地方,被扯的生疼。 

  可瞧見葉卓華這般樣子,依舊覺得,痛快的很。 

  「小丫頭欠收拾的很!」饒是葉卓華對顧夭夭好脾性,此刻臉上也多了幾分惱怒。 

  顧夭夭挑釁的看著葉卓華,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葉卓華冷哼一聲,再次撲在床上,將這個顧夭夭壓在身下。 

  只是還未行動,便聽顧夭夭說,「你若是再敢碰我,我今夜便不睡了,瞅准機會便踹你,今夜踹不到,明日再踹,大不了日後,我白日睡覺,晚上醒來。」 

  左右,就瞧瞧葉卓華的能不能耗過自己。 

  葉卓華聽了顧夭夭說的話,而後狠狠的吻上顧夭夭的唇,直到顧夭夭吃痛,這才將人放開。 

  「睡吧。」良久,到底還是鬆開了顧夭夭。 

  似乎,帶著不得不妥協的無奈。 

  顧夭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葉卓華也是笑著,他的傻姑娘,他這是在憐惜顧夭夭,這是她的頭一次,太狠了身子怕受不住。 

  至於威脅,長夜漫漫,顧夭夭不想睡覺,他有的是法子。 

  顧夭夭也確實是累了,原想著要將葉卓華攆出去的,可眼睛實在是沉的睜不開。 

  待反應過來,睜眼時天已經亮了,身邊已經沒人。 

  揉了揉眼睛,身上的酸痛還是格外的清晰。 

  在塌上緩和了一會兒,便撐著身子起來了。 

  聽著動靜,夏柳推門進來,「姑娘醒來了?」 

  顧夭夭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而後問了句,「現在什麼時辰了?」 

  「現在是巳時了。」夏柳說著,先幫著顧夭夭將衣服正好。 

  「什麼?」顧夭夭驚呼一聲,沒想到都已經這麼晚了,「怎麼不早些喚我。」 

  「姑爺說,昨日您熬了夜,讓您多睡一會兒。」夏柳如實回答,語氣里多了一絲不悅。 

  昨夜進宮赴宴,已然那般累了,還熬夜?有什麼事,不能今日再處理? 

  顧夭夭嗯了一聲,也沒再多言。 

  下頭人端上水,伺候顧夭夭梳洗,夏柳便去收拾床鋪,只是瞧見塌上的那一抹紅色,忽然間不動了,側頭看著顧夭夭,而後,低頭佯裝無事的收拾起來。 

  將換下的東西,低頭抱了出去。 

  按理說,成親日是要鋪上元帕的,可因為顧夭夭發了好大的脾氣,將葉卓華都給攆出去了,這事自然不了了之了。 

  如今,兩人圓房來的突然,帕子自然沒有準備,只能將整個都換下去,好交給錢嬤嬤。 

  由的老人,按著元帕處置。 

  顧夭夭只顧著梳洗,也沒瞧著夏柳的動靜,不若肯定要攔著的,不過只是圓個房,何至於鬧的,人盡皆知。 

  待夏柳回來為顧夭夭梳鬢的時候,顧夭夭恍然間想起來了一事,「一會兒去外頭,抓一副避子的葯。」 

  她與葉卓華,不過是一時情迷,斷然不想再牽扯其他。 

  這事,原本要尋府醫的,可到底怕府醫傳出去,畢竟子嗣可是大事。 

  「不行。」夏柳還未答話,錢嬤嬤已然進來了。 

  收拾完東西,錢嬤嬤想著該問問顧夭夭,不是說不舉嗎,怎麼突然間就好了? 

  定然是顧夭夭尋的借口罷了。 

  如今,剛進來便聽著顧夭夭這般大膽言論,想也沒想,便是不顧身份的開口。 

  即便,被顧夭夭厭惡也在所不惜。 

  「嬤嬤。」顧夭夭無奈的喊了一聲。 

  「姑娘,這事胡鬧的不得,老奴知曉老奴人微言輕,可這事老奴絕不依姑娘,若是姑娘不願意,那老奴只好請老太太來評理了。」錢嬤嬤說的,格外的嚴肅。 

  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顧家人丁單薄,就是因為兩個媳婦全都傷了身子,可是這世上並不是只有小產,才會讓女子傷身。 

  比起被顧夭夭厭惡,她更在乎顧夭夭的身子。 

  看錢嬤嬤如此嚴肅,顧夭夭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一想便知道錢嬤嬤擔憂的什麼。 

  這事,真要被老太太知曉了,她肯定被看的更嚴。 

  手,慢慢的放在肚子上,就一次,該沒有這般巧的事吧? 

  看顧夭夭不應允,錢嬤嬤又說了句,「姑娘,您可千萬別犯糊塗。」 

  顧夭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罷了,我答應您絕不做對自己不好的事情。」 

  得了顧夭夭的許諾,錢嬤嬤這才鬆了一口氣,「既如此,老奴便放心了,只是,老奴總是不能日日在您跟前守著,夏柳,你一會兒稟報姑爺,讓姑爺留個心。」 

  「這。」夏柳拿著梳著的手,突然一頓,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這種事,哪能讓姑爺知曉? 

  顧夭夭自也愣了一下,錢嬤嬤想的這法子,倒是將能將她管住了,若是讓葉卓華知曉,那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不定,葉卓華得讓人一直盯著她,便是如廁都得讓人看著。 

  「老奴相信,姑爺必然明事理。」或許,讓葉卓華知曉確實有些不合適,可是,錢嬤嬤是經歷過張氏與顧母,因為身子壞了而受的苦楚,哪怕。 

  說句大不敬的話,姑爺可以沒有,可是顧夭夭若真有了孩子,便是孩子得保下。 

  顧家,總能養的起一個孩子。 

  比起顧夭夭的命,旁的自然不在乎。 

  「我如何明事理了?」正僵持著,葉卓華便走了進來。 

  夏柳和錢嬤嬤向葉卓華見禮,而後起身為顧夭夭將最後的一個簪子固定,準備退下去的時候,卻被葉卓華給喚住了。 

  「我瞧著,夫人戴步搖最合適。」葉卓華抬手,指著妝奩盒子旁邊,放著葉卓華送給顧夭夭的步搖。 

  夏柳抿嘴一笑,瞭然的點頭。 

  剛固定好,卻被顧夭夭伸手取了下來,「我瞧著,礙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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