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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斷子絕孫了?

  第128章 斷子絕孫了? 

  那般跳動,只為顧明慧一人。 

  若是一紙放妻書,能讓顧明慧有安全感,他願意為顧明慧去做。 

  可是他的心意,絕無更改之期,便是讓顧明慧知曉,永遠也不許,胡思亂想。 

  看著眼前的馮澤,髮絲飛揚,霸氣的發言,彷彿這才是那個,少年將軍。 

  顧明慧含笑著說一聲好,若是幸福是偷來的,即便受老天懲罰,也不悔。 

  以胡氏的悲劇為警戒,活上個,不枉此生。 

  看著顧明慧唇間帶著笑意,馮澤將不小心放出來的戾氣慢慢收回,眼裡只有這個,眼睛有光亮的姑娘。 

  從亭里出來,馮澤拍了一下顧明辰的肩膀,「叫上葉絛之,明日咱們喝一杯。」 

  顧明辰下意識的便要拒絕,可還未開口旁邊的顧明慧,狠狠的瞪了一眼馮澤,「受傷了還吃酒,不要命了?」 

  馮澤立馬彎下腰來,「說錯了,是喝茶。」 

  原本想要拒絕的顧明辰,此刻卻撇了撇嘴,只是這世上,又添了一個妻管奴。 

  手指忍不住輕輕的敲著旁邊輪車的扶手,若不是有意外,也許此刻他的手邊便有那個人。 

  那個女子的名字,壓在心底不敢提不敢碰。 

  顧父與他說過,已經將胡氏的屍首葬在了顧家祖墳,墓碑上的字自然是徵求了顧明辰的意思,那一個妻字總是他願意給的。 

  只是顧明辰一次都沒有去過,不是不想只是不敢。 

  怕好不容易壓在心頭的傷,在看到胡氏名字的時候,全數沖了出來。 

  而後折磨自己,折磨親人。 

  也許胡氏的考量是對的,人生在乎的總不會只是一人一物,可是即便在乎,心底有一塊地方只屬於那個人。 

  與小馮將軍分開,顧明慧推著顧明辰離開。 

  今日能站在這裡,自是需要勇氣的,尤其是顧明辰的那一句,「你帶著哥的希望,好好的活著。」 

  未來艱辛,可若不拼一把如何又對得起活這一遭。 

  若是生活太苦,堅持不下去了,她便回到顧家,左右個明辰也不會嫌棄她多吃顧家幾碗飯。 

  有了希望,心頭也沒有剛才那般堵的厲害。 

  這個世上,誰還不是拚命的活著。 

  另一邊,葉卓華領著顧夭夭離開,原本是要與顧夭夭同坐馬車的,可卻被顧夭夭給瞪下去,想著午膳的時候碰了顧夭夭的手,總是理虧,便乖乖的上了馬。 

  左右拿著顧夭夭給的那捧茶葉,右手拽著韁繩。 

  周生看葉卓華不方便,想要接過茶葉安置一邊,卻被葉卓華給拒絕了。 

  看著葉卓華寶貝的樣子,周生背過頭去,自是滿臉的嫌棄。 

  那麼難聞的霉味,還尋思人家喜歡聞一般。 

  終是到了葉家,葉卓華也不敢上前去扶著,只在門前眼巴巴的望著,看著夏柳扶著顧夭夭進門,趕緊跟了上去。 

  「少夫人。」只是剛進去,便瞧著趙嬤嬤在旁邊喚了一句。 

  顧夭夭停下腳步,唇間淺笑,輕聲喚了一句,「嬤嬤。」 

  從表面自瞧不出,對她的不喜。 

  趙嬤嬤往前邁了一步,對著顧夭夭正兒八經的做了一個萬福,「少夫人辛苦,夫人憐惜您一路奔波,特意讓老奴在這等著,囑咐您好生歇息,今日不必過去問安。」 

  「如此,那我謝過母親體恤了。」而後側身讓夏柳拿了賞銀給趙嬤嬤,自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趙嬤嬤低頭謝恩,而後退到了一邊,倒像是真的只是單純的傳話。 

  顧夭夭的視線在趙嬤嬤的身上停留片刻,而後收回,便領著眾人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葉卓華在顧夭夭的身後跟著,只是在路過趙嬤嬤的時候,特意停頓了片刻,倒沒說旁的,只是留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回到屋子,顧夭夭便換上常服,葉卓華本想進去,卻被夏柳隨手關上的門,給堵在外頭。 

  葉卓華看著那緊閉的屋門,停頓了片刻,輕輕搖頭便也只能回了側屋。 

  周生如今卻是特別喜歡瞧,葉卓華這幅想做卻什麼都不能做的表情,忍不住湊到葉卓華跟前,「您說,這般下去您這葉家長子,會不會面臨斷子絕孫的可能?」 

  看著周生這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葉卓華一個氣不過抬起手拿著那茶葉就要往周生身上砸。 

  周生趕緊用手臂擋著,「這是少夫人送您的。」 

  只這還一句話,讓葉卓華生生的止下動作,「趕緊給老子滾!」 

  待人離開后,葉卓華坐在塌上有些發愣,周生倒是提醒了他,是該有所行動的了,左右他只會要顧夭夭一個妻,若一直這般,莫說子孫滿堂了,就是做真正的夫妻,都遙遙無期。 

  一聲嘆息,從唇邊溢出。 

  只能道一句,天意弄人。 

  看著手裡的茶葉,一股股刺鼻的霉味似乎更加的清晰,到底沒忍不住打開瞧了瞧。 

  只是打開后,那股子刺鼻的味道更濃。 

  而後看到那茶葉上的毛,長的有一指長。 

  葉卓華當即有些反胃,趕緊站了起來,叫人讓那茶葉處理掉。 

  另一邊,顧夭夭換了常服,半躺著塌前閉目養神。 

  到底是熬了夜,總覺得身子累的很。 

  夏柳瞧見后,讓人換上了提神的香。 

  聽著動靜顧夭夭慢慢的睜開眼睛,「不必忙了,交代小廚房早些準備晚膳,今夜早些歇息。」 

  夏柳想著便要勸一句,畢竟這才成親,當人家兒媳婦得注意規矩,若是晚些婆母有話交代,人都睡下了著實有些失禮。 

  不過轉念又一想,葉母已經讓人傳話不必問安,如是又臨時起意過來喚人,總會讓人覺的話她是故意刁難。 

  再則說了,顧夭夭是縣主,葉母又沒有誥命,若是仔細深究,顧夭夭就算有那麼一兩次失禮,葉母也不好說什麼。 

  便按著顧夭夭交代的去辦。 

  顧夭夭累了一夜,晚膳自沒有什麼胃口,夏柳便吩咐小廚房準備了些清淡的飯菜。 

  用膳的時候,顧夭夭下意識的朝旁邊看了一眼。 

  而後沒忍住問了夏柳一句,「葉卓華呢?」就葉卓華那脾性,消停了這麼久,用晚膳的時候,自然得找找存在感。 

  夏柳在旁邊抿嘴笑,「聽聞姑爺,正在凈手。」 

  顧夭夭讓夏柳去取的茶葉,還是當初張氏留下的,因為人去了,她剩下的東西顧家沒有清理,張家也不好取回去便就擱置了。 

  這沒人打理,原本只是有些發霉的茶葉已經長毛了,夏柳過去取的時候都險些沒控制住,給吐了出來。 

  也可憐葉卓華是個實在的,竟用手捧了一路,估摸著手上全都是霉味,洗都不好洗。 

  若是這般,葉卓華哪還好意思往顧夭夭跟前湊。 

  聽的這個回答,顧夭夭的嘴角輕輕的勾起,暗說了一句,「活該。」 

  只是剛用完晚膳,剛剛提起的葉卓華便過來了,一屁股坐在顧夭夭的旁邊。 

  下頭的人原本都準備撤晚膳了,瞧著葉卓華拿起了顧夭夭的筷子去夾菜,倒鬧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放下。」葉卓華看出下頭人的遲疑,抬手示意她們將飯菜重新放回來。 

  只是就這一個空擋,手中的筷子被顧夭夭給搶走了,「你逾規了!」 

  葉卓華沖著顧夭夭一笑,乾脆用手撐著頭瞧著顧夭夭,「我便執意如此,你會與我和離嗎?」 

  這才成親,葉卓華便將和離掛在嘴上,在場的人嚇的,恨不得用棉花將自己的耳朵給堵住。 

  便是夏柳,也在心裡暗暗叫苦。 

  她伺候顧夭夭這麼久了,也管了許久的事,雖有時候需要管教下人,可卻並不喜歡。 

  如今葉卓華倒是給她尋了事,一會兒出去少不得去敲打下頭的人,別到外頭亂嚼舌根。 

  顧夭夭側頭看著有些無賴的葉卓華,將那筷子重重的放在右手邊,葉卓華碰觸不到的位置。 

  手撐著桌子冷冷的看著葉卓華,「倒不是不可以。」 

  看顧夭夭如此認真,葉卓華撲哧笑了出來,「想的美,我不會同意的。」 

  和離雖不似休書那般,全怪在女子的頭上,可是到底也得男子寫下,若是葉卓華不願意,旁人又能如何。 

  這是擺明了,不按之前的約定。 

  顧夭夭抬腳照著葉卓華便是一下,「我倒要瞧瞧你的骨頭有多硬。」 

  葉卓華雖沒閃躲,可卻彎腰揉了揉腿,「再硬的骨頭,在你身邊,也都是軟的。」 

  突然的深情,卻讓顧夭夭有著一股子,想要掀桌子的衝動。 

  人都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大概便就是顧夭夭現在的情形。 

  顧夭夭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和一下心緒,交代夏柳將自己的針線笸籮取來。 

  裡頭放了十幾個花樣,都是顧夭夭提前準備好的。 

  若遇見不痛快的事情,總是喜歡繡花,這個習慣多年養成總是改不了。 

  看夏柳站在自己的身側,對著葉卓華雙手呈上。 

  顧夭夭突然抬手,打翻了笸籮,將那針線都掉在了地上,「我喜歡春風,夏雨,秋葉,冬雪,我喜歡讓他們躍然於帕上,你能做到嗎?」 

  旁人不懂顧夭夭的意思,只當顧夭夭在無理取鬧。 

  葉卓華卻是清楚的很,顧夭夭這是在發泄自個心裡的怒火。 

  或者,僅僅是不平。 

  葉卓華輕笑一聲,彷彿不覺得是在羞辱,蹲下身子將掉在地上的東西,一件件的撿起。 

  這個人,原該是萬人之上的權臣,此刻卻卑微的在自己跟前低頭,看著那本該拿著威風凜凜武器的手,此刻卻細緻的撿起綉針來。 

  那般違和,又那般卑微。 

  顧夭夭站在葉卓華前頭,高高在上,垂眸看著葉卓華這般,忍不住想要將人拉起來。 

  這般又是何苦,他忘不了執念,可同樣自己也邁不過心上的檻。 

  上輩子的悲慘,雖不是葉卓華所為,可卻也因他而起。 

  雖不能全怪葉卓華,可卻也不能敞開心扉。 

  這輩子,最大的讓步便是合作為夥伴,僅此而已。 

  只是顧夭夭還沒有動手,葉母已經被趙嬤嬤扶著進來了,「你這是在做什麼?」 

  聲音,因為驚訝而顯得有些尖銳。 

  原本,即便是葉母過來也得先稟報給顧夭夭,只不過屋子裡鬧出這麼大的動作,下頭的人自是有些猶豫,空當的時候,葉母便領人進來了。 

  下頭的人再大的膽子,也不好將葉母攔在外頭。 

  聽著動靜,顧夭夭猛地將手收回,葉卓華回頭看了一眼葉母,將最後一根針撿起,這才慢悠悠的起身,左手拉住顧夭夭的手,往前邁了一步,輕喚了一聲,「娘。」 

  這種事被葉母瞧見了,顧夭夭心中嘆息,已經做好了被葉母訓斥的準備,畢竟自己的兒子,被人這般蹉跎,沒有哪個母親不在乎的。 

  甚至,顧夭夭已經做好了重回顧家的準備。 

  只是,葉卓華卻擋在了她的前面,那直挺的後背,是要告訴自己,凡事有他。 

  「你告訴我,你這是在做什麼?」葉母這話,雖是沖著葉卓華的說的,可視線卻是放在顧夭夭的身上。 

  「東西掉了,兒子撿起來罷了。」不以為意的回了句,「倒是娘,這麼晚了怎麼過來了?」 

  明明只是一句輕飄飄的問話,卻因為這種不以為意的態度,倒顯得有幾分質問,或者是嫌棄,嫌棄葉母打擾到她們。 

  趙嬤嬤將手裡拎著的食盒遞給旁邊的人,「夫人聽聞少夫人沒胃口,放心不下,親自做了開胃的糕點給少夫人送來。」 

  趙嬤嬤這番話,無論是放在那個府里,於晚輩而言,都是莫大的恩賜。 

  可若真的心疼,便該設身處地為顧夭夭著想,一夜未眠最需要的便是休息,你這麼領著人大張旗鼓的過來,到底是來關心人,還是單純的,讓旁人歌頌自己的功德。 

  婆母到底不是母親,做什麼事情,還是要講究分寸。 

  葉母心善一輩子,若是願意自是能處置的圓滿。 

  有些話,葉卓華總不好每次都揭穿自己的母親,「多謝母親的關心。」 

  想著,替顧夭夭說幾句,將人送走罷了。 

  只是葉母黑著臉,「下頭的人沒有長手嗎,需要你親自上手去撿?」 

  這話,說的確實不中聽。 

  明著在說下頭的人,其實不過是沖著顧夭夭發火罷了。 

  葉卓華聽了這話,登時臉色就變了,他尚且還在顧夭夭跟前,自己的母親便是這個態度,若是沒在誰知道會說什麼話。 

  之前下頭的人稟報,說是李語詩說了不尊敬顧夭夭的話,他瞧的定是下頭的人稟報客氣了。 

  剛想回一句,自己都這麼大了,是沒有長腦子嗎,還需要旁人教自己怎麼做事的? 

  只是還未開口,顧夭夭的手從他的掌心溜走。 

  葉卓華立即回頭,顧夭夭卻往前邁了一步,準備與葉母說話。 

  葉卓華不知道顧夭夭要做什麼,撕破臉也好,或者是伏低做小也罷,可終歸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抬手突然攬住了顧夭夭的肩膀,「你累了一日了,趕緊去歇著。」 

  當著長輩的面,便這般拉拉扯扯,顧夭夭的臉上騰的一下變紅,原想著自己出面將此事平息,如今瞧來倒也不必。 

  就該讓葉卓華為難。 

  看著這一畫面,葉母忍不住訓了句,「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若是關起門來,兩口子愛做什麼便做什麼,可當著長輩的面,這般拉扯如何算的上有家教! 

  「將你家姑娘扶回去!」葉卓華沖著夏柳交代一聲,便強迫顧夭夭轉身。 

  待人進去,葉卓華讓下頭的人將桌子收拾了,「娘,有些事是我願意,您若是真有不滿,您懲罰兒子,兒子斷無怨言。」便領著葉母回了自己的屋子,將話說清楚。 

  無論是折了面子也好,還是沒有尊嚴也罷,也都是葉卓華自己選的。 

  葉母腦子裡總是葉卓華剛才匍匐在地上的那一幕,心像是針扎一般的疼,「你就這麼喜歡顧氏?」 

  旁的話都是尋來的借口,只這一句,便才是,心底所想。 

  葉卓華重重的點頭,「娘,她是我的命。」 

  葉母擦拭著眼角的淚,「罷了,罷了,倒是我多事了。」 

  而後,頹然的轉身,領著趙嬤嬤往外走。 

  葉卓華站在門口,看著葉母彎曲的背影,心裡到底也不痛快。 

  不過也只是一聲嘆息,卻也不再多言,只衝著周生說了句,「馮澤不是邀我明日喝酒?給他回話,就說我允了。」 

  出了葉卓華的院子,葉母便像是失了所有的力氣一般,靠在旁邊的石頭上,「以後莫要打聽,這院子里的事。」 

  既是自己願意,那她又何必多事? 

  「夫人心慈,是那顧氏不懂得珍惜。」趙嬤嬤在旁邊有些不平的說道,得了夫君情深,婆母愛護那是多少人都求不得的。 

  葉母輕輕的擺手,「是我沒有為我兒中下福果,世間女子千萬,怎偏偏對顧氏一往而情深,只求得百年之後,葉家祖上莫要怪罪我才是。」 

  說到這的時候,葉母雙手合實,輕輕的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只是,心裡自又想著李語詩,兒子是徹底的成了旁人的人了,如今能留在自己跟前的,便只有李語詩了。 

  更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自己福澤不厚,能救一命算一命。 

  只希望她能做盡天下善事,換來葉卓華對顧夭夭離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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