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在葉家立威
第116章 在葉家立威
「奴婢錯了,求少夫人饒命。」偷東西的兩個丫頭,哭著叩頭。
顧夭夭眉頭緊縮,倒不知曉自己如何給了下頭的人,柔弱可欺的形象,竟讓她們連嫁妝的主意都敢打。
「庫房的鑰匙誰拿著?」顧夭夭領著夏柳進去,便就坐在院子正中間,垂頭瞧著跪在地上的丫頭。
「少夫人饒命,這倆賤婢趁著老奴如廁的時候,拿了鑰匙,著實可惡。」被點到名的管事嬤嬤,趕緊跪了下來。
「放肆!」夏柳揚聲斥了一句,什麼如廁不如廁的,這話如何敢在顧夭夭跟前說,當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縱是情急,也該知曉禮數。
顧夭夭帶來的陪嫁丫頭,就這夏柳一個管事的,其餘的都是二等丫頭,只管近身伺候顧夭夭,夏柳一人不可能事事都管著,便將權利下放。
這嬤嬤都是原來顧府的老人,被贖回來的。
「老奴知錯。」管事嬤嬤趕緊告饒。
「既然你看不住鑰匙,那便換個人吧。」顧夭夭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卻是讓管事嬤嬤愣了一下,出了這般事她著實覺得委屈,明明不關她什麼事,吃喝拉撒乃是人之常情,更何況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她還能防著人家惦記?
在她心中便不覺得自己有錯處,只不過覺得少夫人剛成親,怕是會立威耍手段,便將態度放的低一些,已然是給足了顧夭夭的面子。
「少夫人,老奴知錯,求少夫人開恩。」因是心裡有怨,這態度自不如剛才恭敬,口裡說的知錯,可眉目間的怨恨清晰可見。
倒像是,顧夭夭如何了她一般。
顧夭夭忍不住輕笑一聲,當真有意思的很,卻沒理會這嬤嬤,只歪著頭交代夏柳一聲,「你挑個穩重的,接管鑰匙。」
這話,便又讓人一驚,尋管事嬤嬤這事,素來都是主子定的,就是趙嬤嬤都沒這般大的權利,莫不是要將這夏柳,提的如同主子一般高了?
「少夫人三思,勸您還是問問夫人的意見。」其他的管事嬤嬤也瞧不下去了,自沒有人願意,對一個黃毛丫頭,俯首稱臣。
碰見了喚一句,夏柳姑娘,已然是天大的面子。
顧夭夭抬手,讓人端了茶水過來,低頭抿了一口。
而是看向跪在一邊的丫頭,「說說,為何動我的嫁妝?」
下頭倆丫頭,泣不成聲,思來想去只尋了個能說的過去的理由,一個說是母親生病,一個說是父親生病,左右都是有著急用銀錢的理由的。
她們雖然犯錯,可似乎又情有可原。
顧夭夭將茶杯重重的擱置在旁邊,「都發賣了吧。」
「少夫人。」其他人趕緊喚了一句。
她們都是葉家出事後被賣到別處的,因為是罪臣府內出去的,月例銀子自然是少的,家裡一旦有什麼事情,可卻就只能是無可奈何。
這倆個丫頭,也是一片孝心,這定然是逼到了無路可走的地步,定然是覺得,顧夭夭的嫁妝那麼多,少個一件兩件的也查不到,想來才動了這個心思。
畢竟錯未著成,在旁人眼裡,自然是小懲大誡稍加管教便可。
這番言論,聽的顧夭夭好生的新奇,「莫不是,這些都是我嫁妝多惹的事了?」
「少夫人誤會了。」領頭的嬤嬤回話道。
「便就誤會又如何,我說的話,便就不可改變。」顧夭夭沉著臉,揚聲說道。
葉家到底是特殊,這些被發賣出去的,好似與葉家同甘共苦過,便有著一骨子莫名的優越感。
便就是今日晌午下頭的人為葉卓華說話一般,看著是沒有惡意,可卻壞了規矩。
什麼時候,主子說話,一個布菜的丫頭,都敢多嘴了?
就算是有什麼話要說,也該瞧著主子閑暇的時候,跪在主子跟前回話。
這般莽撞,當真是沒規矩。
「少夫人且慢。」顧夭夭剛說要處置下頭的人,趙嬤嬤便匆匆趕來。
下頭的人見著趙嬤嬤,像是瞧見了救命的稻草一般,都眼巴巴的瞧著。
趙嬤嬤在眾人的注視下,將燈籠遞給跟前的丫頭,緩緩的走到顧夭夭前頭,微微福身說上一句,「見過少夫人。」
顧夭夭只抬眼瞧著趙嬤嬤,卻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
趙嬤嬤便是就眾人的矚目下,屈膝立著,在大家以為顧夭夭這是故意懲罰趙嬤嬤,嫌她多嘴的時候,顧夭夭卻突然變了臉色,眉目帶笑,「嬤嬤趕緊起身。」說著便站起來,讓人將屋裡領。
彷彿剛剛不過只是片刻失神罷了。
進了屋子,顧夭夭還讓趙嬤嬤坐下,便讓下頭的人備了茶,如同接待貴客,給足了趙嬤嬤的面子。
就連趙嬤嬤都琢磨不通,顧夭夭的心思。
「今日,老奴聽聞有人敢動少夫人嫁妝,大驚之下匆匆趕來,叨擾少夫人了。」顧夭夭熱情的對趙嬤嬤,卻閉口不問趙嬤嬤的來意,趙嬤嬤只能主動提起。
只是這般一主動,倒是失了先機,平白的壓低了身份。
顧夭夭哦了一聲,「不瞞嬤嬤說,我也是頭一次遇見,這般大膽的丫頭。」
態度誠懇,面色和善,可卻不冷不熱的給了趙嬤嬤一刀子。
不過是在諷刺,葉家沒有規矩罷了。
趙嬤嬤的臉色有些難看,可到底不能與主子擺臉色,「少夫人息怒,到底是咱們葉家與旁府不同,這些丫頭也是跟著咱們受苦了。」
說到動情處,趙嬤嬤拿著帕子擦拭著眼角。
可,顧夭夭完全不理會這話茬,趙嬤嬤只能繼續說道,「什麼父母生病,怕是都是尋得借口,估摸是聽聞少爺入獄的事,一個個這是在尋後路,雖然罪無可赦,可卻能理解她們。」
趙嬤嬤越說聲音越低,似乎想起了,那些個沒有指望的日子,一臉悲戚。
她說從前,顧夭夭自是說不出其他,頂多不過是輕聲安慰罷了。
只是,顧夭夭低頭撥弄著茶葉,「那今日的事,嬤嬤覺得我該如何處置?」
趙嬤嬤望著外頭,跪了一院子的人,微微嘆息,「既是留不住,倒不如放其離開,咱們葉家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同樣的離府,賣出去與放出去的差別可大的很。
如同說的一般,若是放出去,當真能稱得上一句,仁至義盡。
「不知,這可是母親的意思?」顧夭夭抬頭,看向趙嬤嬤。
趙嬤嬤搖頭,「夫人身子不好,剛剛歇下了,這般事情自也不敢讓夫人憂心,便是老奴托個大,畢竟在葉家這麼些年,用老奴平生所知,給少夫人提個醒。」
聽著,倒是言語懇切。
顧夭夭笑著點頭,只是那笑容未達眼底,「既是嬤嬤開口必然是為我好的,現在便將那三人放出去。」
顧夭夭給了夏柳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夏柳領會,便下去去辦。
趙嬤嬤張嘴想喊一聲,不過卻又閉上了,雖說她不忍心這些老姐妹被攆出府,可顧夭夭也算是給足了她面子,若是再求情,倒顯得她得寸進尺了。
如此也只能起身,說上一句恭維的話,便退了下去。
顧夭夭已然在眾人面前,揚言要處置下頭的人,可趙嬤嬤一來便改了命令,下頭的人自然鬆了一口氣。
看剛才那架勢,還以為這皓月縣主厲害的很,如今也得在婆母跟前的人面前,伏低做小。
「夏柳姑娘,那我們先去收拾了。」撿回命的兩個丫頭,沖著顧夭夭的方向扣了個頭,便歡喜的起身。
「等等,你們要收拾什麼?」卻不想,夏柳在跟前將人喚住。
兩丫頭疑惑的看著夏柳,「自,自然是收拾行囊。」
比如,換洗的衣服。
夏柳聽后輕笑一聲,「一個犯了這麼大錯事的下人,還有資格回葉家後院,讓你離開,便就得即可離開!」
兩位丫頭的臉色一僵,大戶人家最忌諱的便是手腳不幹凈,若是因為偷東西被發賣出去,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人家,甚至都有可能被迫淪為樓里的姑娘。
聽得趙嬤嬤求情,還未來得及歡喜,夏柳下這般命令,便是晴天霹靂。
這將丫頭放出去,多是因為到了年齡,就算回鄉也好說,可被這般身無分文的攆出去,明眼人一看便是犯了錯。
比之前的下場,也好不了多少。
「少夫人饒命,少夫人饒命。」兩位丫頭瞬間便是明白了,在顧夭夭的院子里,顧夭夭才是正兒八經的主子。
兩位丫頭求饒的時候,那管事嬤嬤便想趁亂出去,給趙嬤嬤送信。
卻被夏柳給瞧見了,抬手便讓人給拿住了,「既然這麼迫不及待的離開,我便送你一程。」
「你放開我,我要尋趙嬤嬤做主。」那管事嬤嬤掙扎的厲害。
夏柳的臉沉了下來,抬手讓人停止動作,將人扯到自己跟前,「我瞧著你,半點規矩都沒有,我今日好心先教教你,如何閉嘴。」
抬手,讓人拿了掌嘴的板子,用力狠狠的打了上去。
啪的一聲,格外的響亮。
只這一下,這管事的嬤嬤,牙都掉了一顆。
「趙,趙。」此刻,卻還是含糊不清的,想要喚人救自己。
啪!
夏柳便又是一下。
直打的這嬤嬤不敢說話,這才扔了竹板,讓人將她們的行囊都收拾好,直接扔給她們趕緊滾。
兩個丫頭雖然沒挨打,可這管事的嬤嬤挨打,卻比她們自己還要提心弔膽。
等將人送走了,下頭的人這才明白。
顧夭夭今日,自然是在立威,雖說她賣了趙嬤嬤面子,可是卻還罰了下頭的人,足以說明硬氣的很,並沒有那麼,至少沒有下頭的人以為的那般,害怕葉母。
至少在這一段時間內,下頭的人都會夾起尾巴,做人。
葉家這些下頭的人,是吃了不少罪,若顧夭夭從前是葉家人,不定也會格外開恩。
可現在都有自己的立場,若是顧夭夭輕易饒了她們,日後誰還會將顧夭夭放在眼裡,只管討好夫人那邊便可了。
再來這趙嬤嬤,以前能管整個葉家,自然是有本事的,如何不懂顧夭夭會在這個時候立威。
若真顧忌顧夭夭,等著顧夭夭交代完了,讓下頭去尋人牙子的時候,著人暗中攔下,再尋個合適的由頭,暗中提點顧夭夭。
既讓顧夭夭立威全了顧夭夭的面子,也護下了她想要護著的人。
且,那話說的,出這般的事自不能告訴葉母,怕葉母著急上火,她便好奇了,葉卓華出事怎麼沒人想著瞞住葉母。
不過新婚第二日,便有下頭的人欺在顧夭夭的頭上,便成了小事了?
夏柳打人的動靜大,自又有人給趙嬤嬤送消息,惱的趙嬤嬤又往顧夭夭這般趕。
夏柳打的哪裡是下頭一個管事的嬤嬤,打的卻是自己的臉。
只是到了院子門口,周生卻突然冒了出來,攔住了趙嬤嬤的去路。
趙嬤嬤往左走,他便往左走,趙嬤嬤往右走,他便擋在右邊。
「放肆!」趙嬤嬤被夏柳打臉已然是怒火中燒了,如今又被人為難,面上便是有些綳不住,聲音也不只覺得抬高。
周生用手掌揉了揉耳朵,「嬤嬤息怒,我是奉了主子的命來了。」
這話倒是將趙嬤嬤氣笑了,「少爺如今人都在大牢里,如何給你下命令?」
再則說了,葉卓華出事了,周生這個貼身伺候的,不跟著進去,一個人守在顧夭夭的院子門口,算的怎麼回事?
想到這,眼微微的眯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
周生自不管趙嬤嬤腦子想什麼,左右,葉卓華信他便足夠了。
「主子特意吩咐了,絕不讓少夫人受委屈,小的絕不敢辜負,主子的囑託。」明明說著及其囂張的話,態度卻是誠懇的,周生抱起拳頭,恭敬的彎腰。
聽的這般言論,趙嬤嬤幾番張嘴都不知道如何辯解,良久卻只能說一句,「我,我能讓少夫人委屈了?」
周生倒是很認真的點頭,「我覺得,能。」
頭一次登門,必然是會重視禮數的,可第二次這般怒氣沖沖的走過來,不定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趙嬤嬤到底是葉母跟前的人,顧夭夭不能將她如何,就算是鬧到葉母的跟前,就葉母的性子也不可能如何為難趙嬤嬤,這不就是讓顧夭夭受了委屈?
看周生如此冥頑不靈,趙嬤嬤惱的點頭,連說了三個好字,可卻也沒有其他法子。
旁人也就算了,偏生是周生,葉家出事後一直是他伺候在葉卓華跟前,莫要說她了,就是葉父葉母對周生都另眼相待。
如此,也就只能甩了袖子離開。
周生的聲音大,他在外頭嚷嚷,自然會有人稟報到夏柳跟前,夏柳帶人出來,便聽得周生那般言論。
既是葉卓華的心思,自要傳到顧夭夭跟前。
顧夭夭聽后,眉間緊鎖,「無趣!」
忍不住,來這麼一句。
人都入獄了,還有閑情參合這些家長里短的事,到底是做過權臣的人,有魄力的很。
只可惜,顧夭夭卻不吃這一套。
葉卓華有心思管顧夭夭,便說明一切都沒有脫離他的掌控。
原本,看不下去賬本的顧夭夭,此刻又讓夏柳將賬本都搬來。
看了一陣后,顧夭夭心思一動,著讓夏柳派人去給顧明辰傳話,「既然兄長是吏部的人,有官員囂張僭越如此,自不能姑息。」
顧明辰為了官位,不救生父,有的人說他是大義滅親,可少不得有人說他是,自私自利。
既然葉卓華進去了,左右也不會輕易的出來,那便成全了顧明辰的形象,參上妹婿一本,讓旁人認定了,顧明辰是鐵面無私。
既還在朝中為官,便就該想法子讓自己,過的痛快一些。
再則說,男人這東西不可靠的很,與其幫著葉卓華,倒不如想法子扶持自己人,兄長起來了,她的日子也不會差。
就算,將來和離了,也能尋的好去處。
想到和離,顧夭夭的心思一動,這或許是個好法子,看賬本的動力,彷彿更足了。
這一夜,顧夭夭睡的極好。
清晨起來,梳洗安頓妥當后,顧夭夭便領著眾人去葉母院子走去。
葉母這個婆母做的,倒也算的不錯,特意交代了不必顧夭夭晨昏定省,畢竟剛嫁過來,面子上得過的去,顧夭夭想著每日總該過去瞧瞧。
顧夭夭來請安,下頭人自然不會攔著,便領著顧夭夭進去。
葉父此刻也下了朝,坐在椅子上與旁邊的葉母說些什麼。
瞧著顧夭夭進來,立馬將嘴閉上了,「夭夭過來了?」揚聲問了句,便說兵部還有事,先起身離開。
葉父離開后,屋子裡頭只剩下顧夭夭與葉母,葉母還沒有上胭脂,便顯得臉色更差,眼半睜著,瞧著一點精神都沒有。
「娘,府醫可說了,到底是哪裡說不對?」忍不住問了句。
葉母淺笑著擺手,「都是老毛病了,這麼大年歲了,身子多少有點不舒服,也都正常。」而後強撐著睜開眼,「你也莫要挂念,這麼些都沒無礙,想我也是命硬的。」
說著,便開始咳嗽。
顧夭夭瞧著葉母從前的毛病嚴重了不說,怎還多添了一樣不舒服的。
忍不住交代跟夏柳一句,「去與知微送信,請她幫忙想個法子。」
馮家認識的人廣,只要馮知微出馬,便是宮裡的太醫也能請的。
葉母最怕麻煩,搖頭便想拒絕。
趙嬤嬤端了熬好的葯進來,正巧聽的顧夭夭的言論,「少夫人果真是孝順。」深吸一口氣,端起從前的笑容,緩緩的走進來,將葯放在葉母跟前,「難得少夫人有心思,只可惜,心病還是要心藥醫。」
這話,到是格外有深意。
葉母趕緊打圓場,「我哪裡有什麼心病,兒孫孝順事事如意,便是夢裡也該笑醒了。」
說著又咳嗽了起來,「不過是,不小心傷了風寒罷了。」
「您呀,就是心善。」趙嬤嬤無奈的說了句,輕輕的拍著葉母的後背,為葉母順氣。
只是這話到是有意思的很,不過是身子不舒服,如何能稱一聲心善?
顧夭夭也不說話,端起旁邊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氣。
看著葉母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卻也不做聲。
良久,葉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夭夭啊,我知道這話我不該提的,你便當是娘,關心則亂,莫要怪罪娘。」
便將今日朝堂上,顧明辰彈劾葉卓華的時候說了出來。
雖然說的委婉,可意思倒是明白,便是顧明辰無論如何,也不該踩著葉卓華的頭上。
什麼唇亡齒寒的大道理,講了一通。
意思便是想要顧夭夭出面,為葉卓華求求情。
顧夭夭聽的認真,時不時點頭,卻什麼也沒應承,待葉母說完了,顧夭夭才回道,「娘的意思兒媳自然明白,只是這朝堂的事,兒媳也不好插手,若是娘信任兒媳,便信兒媳,相公不會出事。」
這般,自是顧夭夭給葉母的許諾。
這不定都是葉卓華的算計,既又不知道演的什麼苦肉計,便出不得大事。不過,自己就是讓顧明辰順帶沾那麼點光罷了。
不過看葉母擔憂,卻也在心裡罵著葉卓華不孝。
葉母不知裡頭緣由,便是顧夭夭說的這般明白,也忍不住擰眉,收斂起以往的和善,「夭夭啊,夫妻同體,既然你嫁給卓華了,便該事事以他為先。」
鮮少說重話的葉母,此刻卻沉下了臉,端起了婆母的架子。
顧夭夭也沒答話,將視線放在了旁處。
「夭夭啊,我身子不好一直沒有教導你,為妻之道。今日晌午開始,我便教你。」葉母清了清嗓子,盡量讓她的話,說的有些氣勢。
顧夭夭猛地回頭,迎上葉母的視線,忍不住輕笑一聲。
葉母的意思,這是要給自己,立規矩了?
看顧夭夭不吱聲,葉母便又繼續說道,「卓華曾我與提過,說你們待回門的時候,便就在顧家少住些日子,這般沒規矩的話,想來你也不會當真的,原本明日便該回門了,可如今卓華不在,讓你一個人回去著實不像話,我便想著,讓人備些禮回去,待卓華回來,你們一同回去,你瞧著可好?」
臨了了,還問顧夭夭一句可好,倒是符合葉母這,一直以來好人的形象。
只是,這好人辦事卻是會誅人心。
葉家出事已不是什麼秘密,顧家礙著禮數一直不敢上門問,估摸就等著明日自己回府,如今這倒是要將自己扣下了,藉此要挾顧家?
人人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倒是不假。
如今便是,一旦觸及到自己的利益,立馬翻臉。
看著架勢,若是顧家與葉家的處境倒置,想來葉家的選擇也會是保全自己。
原本還對葉家二老的愧疚心思,到底是淡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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