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鐵漢柔情
第107章 鐵漢柔情
葉卓華的脾氣不好,這一點刑部的人都清楚。
那些個酒量好,腦子還清醒的人,渾身一個激靈,都在為對方捏把汗。
只是沒想到,葉卓華卻沒生氣,甚至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確實,運氣挺好。」
下頭的人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前些日子,得了個寶貝。」氣氛緩和后,大家想著趕緊轉移一下話題,莫要再有哪個醉鬼,不知死活的往葉卓華跟前湊。
便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盒子,說是他也快定親了,準備用這東西討姑娘的歡心。
他說自己的未婚妻,特別喜歡下棋。
而後在大家起鬨下,將那盒子打開,裡頭是磨的錚亮的一枚枚玉石的棋子。
「這東西一看見,便喜歡上了。」那人,得意洋洋的解釋。
說著也是自己運氣好,這東西是個姑娘,拿來死當的,正巧被他碰著了,不然是還真輪不到他手上。
從這盒子拿出來,葉卓華的臉就變了。
而後推開旁邊的醉漢,坐在了對方面前,「這棋子多少銀錢。」
那人晃了三根手指頭,「若不是她喜歡,我定不捨得花這些銀錢。」
「四百兩,賣給我。」葉卓華聲音平和,卻異常的堅定。
雖說想要從旁人手裡得好東西,定然是要加些銀錢的,可卻沒有葉卓華這般,一百兩一百兩的往上加的。
對方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莫不是顧家姑娘也喜歡下棋?咱們的葉大侍郎,竟也是鐵漢柔情?」
旁邊的人,立馬鬨笑起來。
葉卓華面色如常,只輕聲催促,「賣不賣?」
明明,態度良好,可大家卻愣是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趕緊閉上嘴,不敢再去笑葉卓華。
「賣,如何不賣?」對方趕緊將盒子推在葉卓華的跟前。
原本,也不是非這棋子不可,只不過在能接受的價格內,覺得合適,便就買了。
如今平白的多出一百兩銀子,做什麼不成?比如,打上一套更好的頭面,女孩子哪有不喜歡的。
葉卓華讓周生進來付了銀票,便拎著這盒子離開。
「你們說,葉大人這麼著急的去做什麼?」待葉卓華離開后,下頭的人才敢議論。
他們可看見了,葉卓華一轉身的時候,眼神陡變,就如同在大牢里審犯人的時候,那般兇狠。
「能做什麼,自然是去與顧家姑娘,邀功去了。」跟前的了,打趣說道。
只是這話,大家也只當做了個笑話聽聽,沒個當真的。
畢竟,就那眼神,哪裡是去見未婚妻,分明是要見大牢的要犯。
「不過,這葉大人平日里節約的很,怎麼今日這般大的手筆?」四百兩銀子,給的連眼皮都不眨的。
旁人嘖嘖了兩聲,「這你便不知道了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葉尚書都回來了,那些充公的東西怕是得還回來一些,還有聖上的賞賜,再則說了,顧家姑娘那可是二房的獨女,陪嫁的東西能少了?咱們省銀錢的葉侍郎,是一去不復返了。」
下頭的人如何議論,葉卓華並不知曉,只覺得腦子裡頭嗡嗡的響,只憑著感覺,一路走出去,上了馬車。
「主子,可去顧家?」周生在旁邊小心的問了句。
他著實沒想到,顧家姑娘將葉卓華送的東西能轉手當了,且顧家又不缺銀子,那便是顧家姑娘不稀罕葉卓華。
一腔心意,被人踩在地上,怕是難受的緊。
「不去。」葉卓華冷聲回了句,只在馬車裡看著這盒子里的棋子。
一點點的磨平,這棋子是玉石做的也就罷了,這裡頭葉卓華也用了心思,下頭可這葉顧兩字,待磨平上頭的油蠟才會顯現出來。
想是寓意,日子久了才能品味出這般深情,如今倒成了,笑話。
這東西,卻是沒起到一點作用。
手一點點的用力,看著玉石在自己的手下變成碎末。
「主子,不若我打些酒回來?」周生想著,難受了喝些酒該是能痛快些。
葉卓華沒有應聲,只看著那棋子到底還是下不去手,良久長長的嘆息,「不必,回府。」
就算她心裡沒有自己又如何,自己有她便是了。
再過幾日她便是自己的妻,縱是石心也能焐熱了。
周生嘆息,從前只看得葉卓華步步算計,可算計的再狠,那也是因為動了心。到底這個時候輸給了,無心之人。
那麼一瞬間,便覺得,同情起了葉卓華。
下了馬車,周生的話明顯是少了,甚至都不敢看葉卓華,怕哪個眼神不對,再碰觸到葉卓華傷心地。
只是剛進門,葉卓華便停了下來,將手裡捧著的檀木盒子遞給周生,「給顧家送去,就說我不留神碰巧見了,倒是與我送她那副,成一對了。」
周生雙手接過,只覺得到底是衝動了,葉卓華這個樣子,哪裡值得旁人同情半分?
自然,這話肯定是一字不落的會傳到顧夭夭跟前。
這大晚上的,被顧家的人敲開了門,顧夭夭以為是出了什麼事,也沒敢驚動顧父,親自領了人過去瞧,便接了這個盒子。
周生將話帶到后,後頭便還補了一句,「今日,我家主子喝了點酒,唐突之處,還望姑娘莫要怪罪。」
這話倒是格外有深意,也不知道葉卓華本來就該喝酒的,還是說,見了這棋子才喝酒的。
「言重了。」顧夭夭點頭,裝作無事的讓人送走。
「姑娘,這可如何是好?」這盒子做工特殊,定然是葉卓華之前送的那一盒,如若不然,葉卓華也不會這麼晚了,還讓人將東西送回來。
不管心裡如何想的,將人家送的東西,送到當鋪中,到底還是欠妥當。
顧夭夭斜了那盒子一眼,「知曉便知曉了。」
既然敢送到當鋪,便也不怕見人。
便是那葉卓華親自前來質問,她也有話要說,又不是真正的夫妻,還能將他送的東西,保存著千年萬年不成?
而另一邊,葉卓華打開了箱子,將之前從顧夭夭那得來的東西,一樣樣的取出來,擺在案子上,手撐著頭,一件件的看著仔細。
想著有一日,若是顧夭夭這般小心翼翼的存自己的東西,多好。
日子眨眼便過去,待他們回來第五日,太子攜眾人班師回朝。
顧父與葉父,也在頭一日出京,與大部隊匯合一處。
皇帝得了消息,攜百官在城門上眺望。
看著,那些人離著自己越來越近,皇帝倒是有些急切,也不知道靖王是胖了還是瘦了?
也不知道,他可吃好喝好了?
自然,皇帝這次也有了經驗,以免馮家軍犯上作亂,便讓他們在百裡外安營紮寨,只交代主將同親衛進京。
「出去這麼久,估摸長了不少本事。」皇帝側頭,看著文候笑著說道。
「這是自然。」文候點頭應和,自然知道皇帝的眼裡,只有靖王。
皇帝如普通的父親一樣,盼著兒歸,而後又整理了整理衣服,想著讓兒子第一眼就見到他英勇神武的父親。
整理妥當,又與跟前的宦者再三確認,並無不妥之處。
而後,又問跟前人,聖旨可帶來了?
「聖上可放寬心吧,這些都準備好了。」宦官笑呵呵的回答。
打在前日,皇帝便將聖旨寫好,一封是,皇后無德著讓馮妃攝六宮,晉封皇貴妃,掌管鳳印。
另一封,則是為靖王賜婚的詔書。
當著文武改變的面宣讀出來,自無收回的可能。
馮家現在將顧明慧當成了兒媳婦,還領著回族裡小住,這些皇帝都知道,卻沒有插手,只想著他們得意去吧,只等著這些日子多得意,今日便有多失望。
顧明慧確實是有些傲骨,也冷靜,當自己的兒媳婦,也勉強可以。
待進門后,尋個嬤嬤好生教導,該也出不得差錯。
至於顧大伯,皇帝想著尋個理由,讓他立個功再死去,追封侯位,也讓未來皇后出生名門。
這般一想,顧明慧身後無靠,自然也不會因為寵愛,而出現外戚干政的局面。
于靖王也是頂好的。
這般瞧,這門親事,好像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日頭升高,遠處的人影看不真切,皇帝不由的眯著眼睛,雖然看不見臉,可那騎馬的樣子已經出了個輪廓。
只是,皇帝微微皺眉,抬起胳膊碰了一下旁邊的文候,指著遠處他們來的方向,「我瞧著,像是有個囚車?」
文候也定睛看去,那馬隊走的越來越近,囚車的身影愈發的清晰。
只是,那些個匪徒已然下令就地誅殺,也沒收到要處置誰的申請?怎麼會突然多出來個囚車?
說不上為什麼,文候的心裡突然忐忑起來,好似將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
待他們走的越來越近,皇帝這才看清楚,這囚車之內困的竟然是靖王。
皇帝一時惱怒,猛地一拍跟前的石磚,「反了,反了,他們是要造反!」
胳膊綳的很直,像是將所有的力氣都聚在了這個胳膊上。
看著皇帝嘴角都開始抽動了,文候驚了一下,趕緊在旁邊勸皇帝,「皇上息怒,許是有什麼誤會!」
「他,他們是要朕的命!」皇帝咬著牙,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
文候看著情形不對,趕緊讓人下去將太醫請上來。
可就這會兒功夫,皇帝眼前一黑,突然向後倒去。
跟前的人亂作一團,太醫上來后,趕緊將銀針刺入皇帝的人中,先將這口氣順下來才是最要緊的。
「皇上您可是要保證龍體,若是您出了意外,靖王殿下可怎麼辦?」文候著急的額頭都出汗了,也不管這番言論被言官聽去了,又得有一堆彈劾的奏章,只想著現在讓皇帝莫要出事,才是正經。
噗!
皇帝將堵在心口的血吐出來,整個人才緩和下來。
太醫與文候這才鬆了口氣。
皇帝慢慢的睜開眼睛,「對,朕不能出事,朕要好好的。」
氣,緩緩的出來,皇帝現在要比任何時候都惜命,「朕不能吹風,快,回宮!」
「起駕回宮。」皇帝交代下去,宦官自然照辦。
外圈的文臣不知道事情是否嚴重,只聽著皇帝吐血了,也不敢多言,趕緊跟著回宮便是。
原本下頭的人,瞧見皇帝攜百官相迎,自是肯定他們的功勞,正振奮的時候,瞧著上頭一片混亂,便得了皇帝起駕回宮的消息。
大佑立國千年,這還是頭一次遇見這種場面。
有功之臣還沒進門,皇帝怎還先走了?
「太子殿下,各位將軍,皇上身體微恙,請各位大人進宮復命!」皇帝起駕之後,自會留得宦官在下頭傳話。
「父皇怎麼會突然身體微恙,出了何事?」若是一開始就不是舒服,定然也不會過來,他們剛才遠遠的瞧著還好好的,也不過是片刻的事。
太子自要多問幾句,以表自己對皇帝的關心,立孝與百官面前。
「這,待太子殿下回去,便可知曉。」官宦自不會回答,含糊的說了句,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太子微微擰眉,還是抬手帶眾人進城門。
囚車之上的靖王殿下,看見這架勢突然笑了起來。
今日,太子可真真是丟臉,立功又如何,不被待見就是不被待見。
聽見笑聲太子冷冷的回頭,看著靖王臉便覺得刺眼的很。
雖說,現在靖王是他們的階下之囚,可是在皇帝沒下令之前,他到底不敢將靖王如何,是以,靖王也沒受做大罪。
只不過,坐的與穿的與他們不同罷了。
「靖王笑的什麼?」從前還願意,維持表面的平和,如今知曉皇后出事,太子厭惡馮妃母子,便是一聲弟都不願意稱呼。
「自然是笑,兄長與父皇,合緣的很。」靖王說完,又笑了起來。
太子冷哼一聲,「希望靖王,一會兒還能笑的這般暢快!」
另一邊,顧夭夭和顧明慧在城門下看著。
看著她們的兄長,威風凜凜了的回來。
看著小馮將軍,完好無缺。
小馮將軍原是在馬上坐著,卻是一眼瞧見了,站在人群中的顧明慧,「吁。」
而後調轉馬頭,朝顧明慧走去。
顧明慧的心突然跳的好快,曾經靖王問過,不過些許日子,怎就對小馮將軍情根深種?當時她並不覺得,自己就非是小馮將軍不可。或許湊巧,就是他。
可現在,捂著自己心口的位置,無比清晰的感覺,這便是心動的感覺。
有的人,看見了,便是一眼萬年。
快到顧明慧跟前的時候,小馮將軍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鬆開韁繩一步步的朝顧明慧走去。
與平日里,那溫和書生的打扮自然是不同,身著盔甲的他,是威風凜凜的將軍,是保護萬民的英雄。
可無論他是誰,都是那個,見自己便歡喜的馮澤。
小馮將軍唇間帶著笑,眼裡含著淚,站在顧明慧的跟前,「我回來了,你受苦了。」
千言萬語,便就是只是這八個字,足以說明一切。
顧明慧輕輕搖頭,「不苦,現在不苦,以後自更不會苦。」
他回來了,自己頭頂那片天便撐了起來。
明明兩個人,站的規規矩矩,話說的含含蓄蓄,可總是給人一種,情意綿綿的感覺。
顧夭夭站在不遠處,欣慰的看著這倆人。
小馮將軍回來,顧明慧的苦日子,也就熬過去了。
顧夭夭看著顧明慧,可不遠處的葉卓華卻看著顧夭夭。
於千千萬萬人之中,目之所觸只有那一人,展露笑顏。
「沒想到,小馮將軍也是個性情中人。」太子坐在馬上,好笑的看著靖王。
靖王與小馮將軍爭顧明慧的事他自然知曉,尤其是靖王是因為擄顧明慧,被乏到了南邊。
也算是,小情種一個,卻不想,人家顧明慧眼裡只有馮澤一人。
這便也說明了,靖王的失敗。
看靖王吃癟,太子的心裡,便暢快的很。
靖王此刻已然不知道,太子說的什麼,眼裡心裡都是顧明慧的臉。
顧明慧,深情款款望著另一個男人的臉。
猛的砸向囚車,他,一定會得到顧明慧,一定會的!
待人走後,顧夭夭碰了一下顧明慧的胳膊,「別瞧了,都沒影子了。」
顧明慧紅著臉白了顧夭夭一眼,「你這快成親的人了,怎還打趣我?」
因為葉卓華都要成親了,馮家也著急了,很多東西都得準備起來。
原本今日,馮知微要來看馮澤的,卻被馮夫人給攔住了,說什麼,看不看的,那麼大的人了還能找不到家,先辦正事要緊。
鬧的馮知微都沒出的成門。
將軍們離開后,下頭的人自然也都散開,顧夭夭與顧明慧準備上馬車的時候,抬頭卻瞧著對面馬車的主人掀了帘子往外瞧,瞧著是顧明慧她們,便將帘子放了下來。
顧明慧一愣,隨即看向顧夭夭,「剛才可是胡家姐姐?」
因為只一晃神,顧明慧瞧的不真切。
顧夭夭微微點頭,「該是的。」
顧明辰走的時候,她親自來送,回來的時候怕也會看一眼。
這些日子,胡氏的日子倒也算是不錯,有胡父照看著,薛家婆母也不敢輕易尋她麻煩。
顧明辰建功立業是為了胡氏,這次回來與胡氏的事定也提上日程,怕中間不會那麼順利,倆人也得有一關要闖了。
剩下的事情,只能是走一步瞧一步了,顧夭夭與顧明慧回到家裡,先將消息給老太太送去。
如今顧大伯被關起來,可顧明辰起來,顧家閨女又尋得好郎君,顧家似比從前更風光。
下頭的人,吹吹打打的了一上午了,整個顧家,都熱熱鬧鬧的。
宮裡頭,皇帝回來后,先讓太醫又好生的診斷,確認無礙后,才宣了馮妃伺疾。
看見馮妃,原本明亮的眼神,此刻也黯淡了,臉上的肉也塌了,頭髮也沒有從前烏亮,皇帝一陣陣心痛。
這些日子他憋著不見馮妃,就是為了麻痹皇后黨,今日突然抬了位分,就要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可在看到靖王出現在囚車上的時候,心裡便涼了。
怕是,所想的皆要化為泡沫了。
「皇上可是不喜瞧見臣妾?也是,宮裡近來了那麼些好看的妹妹,臣妾又算得了什麼?」馮妃看著皇帝的臉色不善,以為是不願意看到自己,可明明是皇帝下令讓自己伺疾的,下頭的人膽子再大,也不敢亂傳旨意的。
皇帝將馮妃攬在自己的跟前,「什麼姐姐妹妹的,朕只稀罕你一個,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一句話,自又讓馮妃淚目。
皇帝將馮妃好一頓哄,百官等在外頭,等的燕快歸巢,也不宣見。
一個個心裡自都會猜測,莫不是皇帝染了重疾,有些棘手?
下頭復命的太醫,都有些站不住了,甚至都想親自過去給皇帝瞧瞧病。
又過了良久,皇帝御書房的門終於打開,品級高的進來複命,其餘人在門口等候。
因著開著門,所有人都瞧見了,他們姍姍來遲的皇帝,此刻拉著馮妃的手,端坐在主位上。
雖說瞧著臉色是有些蒼白,可卻斷然沒有他們想的那般嚴重。
功臣回來複命,皇帝攜寵妃消磨半日才出來相見,那些個言官,已然已經開始咬牙了。
「參見父皇,皇上。」太子帶頭,眾人跪下見禮,「兒臣,臣,不辱聖明,終於安撫眾民,消除瘟疫,剿匪成功,今日歸來。」
下頭人說的激動,糧草不夠草藥被劫,他們總是過過苦日子的,尤其是心理上的壓力更大,如今得勝回來,一個個都精神抖擻。
皇帝聽后只嗯了一聲,卻連個好都沒說,只視線放在,穿著囚衣的靖王的身上。
「太子,給朕解釋解釋,你這是要代朕之權?開始處置你的兄弟了?」皇帝眯著眼,慢悠悠的說著。
像是不經意,可卻將造反的帽子蓋在了太子的頭上。
功臣回來,不論功先論罰,皇帝便是將對太子的不喜,擺在明面上。
就是後頭那些個頭次領賞的將領,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兒臣惶恐。」太子再次叩頭,「只是靖王所犯之罪責,人神共憤,兒臣為平民心不得不將人壓回來,可卻也謹記父皇教導,絲毫不敢僭越,靖王如何處置,自得由父皇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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