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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你敢嗎?

  第99章 你敢嗎? 

  而此刻,王府的侍衛,已經放下了轎攆,他們的刀放在了顧明慧的脖子上。 

  顧明慧手裡握著的是,自己戴著的簪子。 

  這簪子,是顧夭夭特意為她畫的樣子,外頭與普通的簪子一般,只是裡頭卻尖銳的,可用來自保。 

  此刻,顧明慧只是後悔,既然都已經做了這東西防身了,怎麼就沒再尋個會用毒的先生,將這簪子上頭碎上劇毒,這般,就能要了靖王的命。 

  靖王到底是有功夫的,便是在盛怒之下,也有下意思的反應,顧明慧本來沖著靖王的心口去的,被靖王一檔刺入了靖王的手掌。 

  這一下,顧明慧可是用了全力,靖王的手掌已然被刺穿,血流了下來,一點點的打濕了轎攆的坐墊。 

  顧明慧鬆開簪子,眼睛緩緩的閉上,「技不如人,無話可說。」 

  便等著,靖王府的刀落在她的脖子上。 

  可是等了片刻,卻什麼都沒有等到,緩緩的睜眼,瞧著靖王已經讓那些侍衛退下,正在包著手上的傷。 

  「想死?本王不會如你所願。」包好之後,讓下頭的人繼續往別苑走去。 

  顧明慧沒有吱聲,而是看著旁邊,無邊的夜色。 

  靖王卻不以為意,唇間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本王以為你為了馮澤,什麼都願意做,原來,倒也沒有那般,深情。」 

  至少,不會是現在的反應,也不怕將自己激怒了。 

  不管不顧的樣子,倒顯得格外的順眼。 

  顧明慧沒有吱聲,只是臉上的冷意漸濃,只想著有一日,她一定,會除了靖王。 

  顧夭夭與葉卓華在葉家吃了飯,便準備著回府,只是沒想到一出門竟遇到了報信的人。 

  聽得靖王在大庭廣眾之下,將顧明慧給擄走了,恨得緊緊的咬著牙。 

  「老虎不發威,正當我是病貓了?」眼裡,閃過一絲殺意,一邊吩咐夏柳取了顧明辰的私信,各路安排,一邊大踏步往外走。 

  葉卓華沒有吱聲,只跟在顧夭夭的身後,陪著她便是,而後給周生使眼色,讓刑部的人也去幫忙,兩路人同時出手,速度也快些。 

  顧夭夭一路,跟著下頭的人到了別苑門外,瞧著這高高掛著的燈籠,顧夭夭的眼沉了下去。 

  「澆油。」顧夭夭抬手,直接下了命令。 

  那些人圍著別苑,澆了一圈。 

  靖王是臨時起意過來的,侍衛帶的不多,可這般大的動靜,自然引的下頭的人注意。 

  「你們什麼人,敢在王府別苑放肆!」守門的侍衛,沖著他們大喊一聲。 

  顧夭夭也沒躲著,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準備,要你們命的人。」 

  下頭的人跟著靖王帶著顧明慧回來,對顧家的人自然是認識的,一瞧著顧家的人尋上門來,心裡自然覺得虛的很,一邊與顧夭夭周旋,一邊趕緊向靖王報信。 

  靖王帶著顧明慧回來之後,便讓人端上了膳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都嘗嘗吧。」 

  難得,對顧明慧溫和。 

  顧明慧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民女,最喜歡吃包子。」 

  瞧著顧明慧難得心平氣和,靖王便緊著問了句,「你喜歡是什麼陷的?」 

  顧明慧低低笑著,胳膊撐在眼前的案子上,「民女最喜歡吃肉餡的,最好殿下的肉做的。」 

  她恨不得,吃靖王的肉,喝靖王的血。 

  啪。 

  靖王將筷子仍在一旁,「你非要惹本王生氣是吧?」 

  這邊正發著脾氣,下頭的人稟報,說是顧夭夭尋來了。 

  靖王將猛的一拍桌子,「顧家的人,沒個好東西。」 

  一個兩個都不識趣的很,只是,垂眼看著顧明慧,輕輕的拍了拍顧明慧的臉,「你們姊妹的關係倒也一般啊,她這麼明目張胆的過來,莫不是要將你在本王別苑的事,鬧的人盡皆知?」 

  顧明慧抬頭看著靖王,便是這個時候還想挑撥她與顧夭夭的關係,唇間掛著些許的笑意,「王爺差矣,不是民女要來王爺府內,而是被王爺請來的,一字之差,卻相隔萬里。」 

  靖王聽得突然抬起手,看著顧明慧毫無懼意的抬起頭,收了力氣將手緩緩的放下,輕輕的拍了拍顧明慧的臉,「本王,還能怕她一個姑娘?」 

  說著,領著人出去會會顧夭夭。 

  外頭,顧夭夭就那麼等著靖王,而旁邊已然點起了火把。 

  那些個油,彷彿感覺到了自己即將被燃燒的命運,不安的往下流。 

  因為倒的多,靖王能清晰的聽到,油流動的聲音。 

  「顧夭夭,你要刺殺本王?」靖王站在硃紅色的大門外,披著暗色的蟒袍,冠梳的一絲不苟,此刻,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是又如何?」顧夭夭雙手交疊放在了前胸,只瞧著像是遠遠的只懂得守規矩的普通婦人罷了。 

  只是,披風被風吹起,張揚的卻又,有一種兵臨城下的逼迫感。 

  靖王是臨時決定來別苑的,人手不夠,且顧夭夭準備的又是油,只遠遠的往牆上潑便是。 

  靖王被顧夭夭的態度給氣笑了,「都道顧家雙姝,情深義重,如今瞧來不過如此,你長姐如今還在本王的北苑,大火無情,怕是最先有威脅的,便是你長姐。」 

  顧夭夭眯著眼睛,滿臉的不在乎,「我若是不出來,長姐便能得救?顧家人,可殺不可辱,更何況能與王爺共生死,也是長姐的福氣。」 

  而後,手一抬,那火把直接照著油扔了過去。 

  火勢猛的起來,火光照的眼前的目之所觸,清晰如白晝。 

  顧夭夭手上還有火把,靖王跟前的還沒點燃,像是隨時都準備扔過去。 

  而靖王卻始終,沒有下令救火。 

  兩方的人,就這麼僵持著。 

  「走水了,走水了。」這火光,引來了巡邏的人,奔相告知。 

  靖王看著顧夭夭沒有退縮的意思,冷哼一聲,「將顧氏給本王帶來。」 

  顧明慧正焦急的等著,也不知道顧夭夭怎麼樣了,與皇家為敵,總是怕他吃虧。 

  此刻,聽的下頭的人讓她過去,便是迫不及待的起身,也顧不得整理衣服,趕緊的跑了出去。 

  只是一出院子,倒是嚇了一跳,兩邊的濃煙,嗆的人直咳嗽。 

  「夭夭。」到了門邊,顧明慧連忙喚了一聲,想要讓顧夭夭知曉,她一切安好。 

  只是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靖王猛的一拽,胳膊用力的別在後頭,讓她的臉沖著那燃燒的火焰。 

  「顧二姑娘可瞧瞧,只要本王用力一推,你的長姐便會,葬身火海。」靖王的挑眉,有些得意的看著顧夭夭。 

  絲毫沒有,半分悔意。 

  顧夭夭緩緩的閉上眼睛,「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手猛地一抬,下頭的人瞧見后,那火把穩穩的落在了靖王的前頭。 

  哄的一下,火光衝天。 

  靖王下意識的拽著顧明慧,退後一步,「顧夭夭,你瘋了!」 

  這覺得,顧夭夭這是真的準備,不惜一切代價,要自己的命。 

  人在情緒緊繃的時候,便是注意不到周圍的變化。 

  從顧明慧出現后,刑部的人已經一點點的靠近,就等著將顧明慧救下。 

  只可惜,靖王不放手。 

  「聖上口諭!」火勢漸大,遠處突然傳來了宦者的聲音。 

  連帶著,大內的人也過來了。 

  一個個手裡頭都拎著沙桶,過來救火。 

  「聖上口諭,宣靖王殿下,顧大姑娘,顧二姑娘覲見。」 

  聽的驚動了皇帝,顧夭夭提著的心,便放了下來。 

  既然宮裡來人了,囂張如靖王,也得收斂起來。 

  跟著下頭的人,朝宮裡走去。 

  而顧夭夭已經接過手,扶住了顧明慧。 

  馬車已然準備好,便各上各的馬車。 

  宮裡的禁軍都來了,動作自然是快的,不消片刻,那磅礴的火勢,就成了一陣陣黑煙,飄過。 

  宦者瞧見葉卓華后,走了過去,「葉大人這是,來看熱鬧?」 

  葉卓華抱了抱拳頭,「倒也不是,只是不知道,刑部該拿的人是誰。」 

  按道理說,顧夭夭當街放火,必然是該抓的,可前頭有靖王,擄走顧家女,若真要追究,那也是靖王的錯大。 

  宮裡頭既然已經派人來了,自然是知道了,來龍去脈。 

  宦者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只哼了一聲,擺動著拂塵帶頭離開。 

  馬車之上,顧夭夭攬著顧明慧的肩膀,輕輕的拍著,「放心,小馮將軍一定不會出事的。」 

  顧明慧是靠在顧夭夭的身上,可臉上卻沒有一點的脆弱,「我並非,只擔心馮澤。」 

  而是,對天家太失望了。 

  靖王已然敢在宮門外,暗示藥草被劫與他有關,怕是此事皇帝也知道,甚至也參與了。 

  一個皇帝,只知道玩弄權術,不拿百姓安居樂業為己任,大佑又能昌盛到什麼時候? 

  也許這次,馮澤可以逃過一劫,可下一次呢? 

  皇帝就認準了靖王要繼承大位,除非逼宮,不然很難改變目前的局勢。 

  可無論馮顧兩家如何與皇帝爭論,骨子裡都是忠君的,若非到迫不得己的時候,絕不能走上這條路。 

  與其沒在沒有光亮的期盼中,慢慢消磨,倒不如拚死一搏。 

  人說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她雖不是書生,可卻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靖王既然糾纏著她不放,那她便迎面而上,今日也沒想著刺殺靖王一舉成功,只想著日日努力,日日不忘,終有一日,會為天下除害。 

  她不是罪臣之後,她也可理直氣壯的立於這天地之間。 

  她的兄長也不必因罪臣蒙羞,有這樣的妹妹,亦可昂首挺胸,待他日,道上一句顧家英傑。 

  救萬民於水火,全了大義,她想,馮澤該是理解,該,為自己驕傲。 

  只是遺憾,此生無法入馮家的門,無法,與他同衾。 

  「姐,我們要好好的,不到最後時刻,絕不放棄!」顧夭夭眼睛通紅,帝王不仁,臣民不幸。 

  顧明慧卻沒再說什麼,她知道顧夭夭想什麼,今日種種她都不後悔。 

  既被靖王纏上,靖王不死她不得寧日,躲不過,那便,拼一把。 

  因是皇帝召人,馬車自可入宮門。 

  葉卓華在殿外等著,對著顧夭夭點頭,一切便在不言中。 

  進殿門的時候,靖王看了一眼顧明慧,此刻顧明慧的臉色有些蒼白,想來是大晚上折騰的不舒服。 

  「你,別走的那麼快。」抬手,指了一下旁邊的顧夭夭。 

  總覺得,她的動作太快,顧明慧跟不上。 

  顧夭夭回頭冷冷的斜了一眼靖王,哼了一聲,連理都沒理。 

  「放肆,顧家女沒個懂得規矩的。」靖王在後面斥了一聲。 

  大姑娘傷了自己,二姑娘沖著自己甩臉子,自己這個王爺當的,無趣的緊。 

  殿內,許是皇帝已經發了脾氣,下頭的宮人,正在旁邊低著頭收拾。 

  不過此刻,皇帝卻是面無表情的案前坐著,前頭兩摞摺子,整整齊齊的擺的。 

  「參見父皇,聖上。」 

  三人同時跪下見禮。 

  皇帝的視線在三個人身上轉了轉,最後落在了靖王包紮過的手上,「靖王起身。」 

  單說出來,便是讓兩個姑娘,都跪著。 

  顧夭夭垂著頭,只在心裡,暗暗的罵著,昏聵。 

  「朕,記得顧卿曾說過,若有人傷他兒女,必將付出一切代價,也不會讓行兇之人好過。」皇帝讓人端了蓮子湯,用勺子撥動了幾下,輕輕的抿了一口,而後又遞到了宮人跟前,說了句,「太淡了。」 

  宮人趕緊彎腰下去,去取了糖來。 

  這般有心情,像是平靜的,只想與他們閑聊。 

  卻在擦嘴的時候,將帕子仍在地上,「朕亦如此。」 

  聲音陡然抬高,讓剛才的平和,襯托的愈發的狠厲。 

  這便是在說,要為靖王做主了? 

  不說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了,就是親貴大臣瞧見皇帝生的這麼大的火氣,也會掂量著點。 

  可顧夭夭卻慢慢的抬頭,迎著皇帝的目光,高呼,「聖上英明。大佑之土莫非王土,大佑之民皆為王民,大佑之子孫,皆是聖上的子孫,聖上英明,必然會斷是非,聽民意。」 

  聽到皇帝卻是冷笑一聲,「顧二那個粗人,倒生了一個伶牙俐齒的。」 

  這個時候了,還敢與他耍心思,戴高帽。 

  下頭的人,常常提起顧大姑娘,在春日宴上多麼英姿颯爽,屢屢拒絕靖王,如何重情重義不畏強權,如今瞧著,這個顧二姑娘才是被人看不透。 

  葉卓華還願意結親,怕不是因為顧念著兩府曾經的情誼,或者如同旁人說的報復什麼的,而是沖著眼前這個人。 

  「聖上謬讚。」顧夭夭卻是,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 

  「顧氏,你既與馮家定親,卻又誘惑靖王,簡直可惡,來人,拉下去斬了。」皇帝上一刻還與顧夭夭,你來我往的鬥法,卻在突然之間,沖著顧明慧發難。 

  就是靖王都沒有反應過來,愣了片刻,趕緊跪了下來,擋在顧明慧的前面,「父皇息怒。」 

  顧明慧往旁邊挪了一下,「聖上英明,臣女死不足惜,但是臣女,從未誘惑過靖王。」 

  一字一頓,卻格外的平靜。 

  顧夭夭看著皇帝,眼裡的殺意一閃而逝,卻輕笑一聲,「皇上,臣女祝賀皇上,以後,日日不得安生!」 

  「你放肆!」下頭的臣子敢與自己叫囂也就罷了,如今一個閨閣姑娘,也敢與自己對抗,簡直是可笑。 

  顧夭夭卻像暴風中唯一可以立於天地的參天大樹,「臣女不敢,臣女不過是,就事論事。」 

  「不過是在倒油的時候,邀了書院的學生,一同觀禮。」 

  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如此緊迫的時候,顧夭夭自要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那些書生,藏在刑部的人後頭。 

  書生,沒有功名,且又有一腔熱血,最適合成事。 

  今日,靖王囂張跋扈,對顧明慧的態度,自然都被大家收在眼裡。 

  不必多做解釋,一個強弱便在書生眼裡,成了定局。 

  這些人,或許有下頭的考上來了,也有官員之後,或是出自書香門第,一旦消息傳出去,必然會引起,各地軒然大波。 

  若是,今日皇帝真的動了顧明慧,馮家不會善罷甘休,那些書生也不會。 

  比起,朝堂之上,懂得周旋的百官,這些人可是不撞的頭破血流不會罷休。 

  文人的筆,一旦憤怒,這江山可得震一震。 

  顧夭夭笑著看著皇帝,他今日若執意要處置顧明慧,便是天王老子也攔不住的,可是,殺了顧明慧的後果,可是他願意承擔的? 

  估摸現在,那些個言官,已然在擬彈劾靖王的奏摺了。 

  畢竟,大家都知道,一直是靖王纏著顧明慧。 

  若是顧明慧看好靖王,何必等到現在,沒名沒分的跟在別苑。 

  皇帝惱的一拳頭捶在案前,過來拿顧明慧的人,也讓他抬手給攔住了。 

  曾經以為,做了皇帝便可以為所欲為,可是,卻還是這般,瞻前顧後,束手束腳。 

  「好的很,你別忘了,這麼多人都看見了,你的長姐,名聲必然受損!」他便不信了,世人皆薄情,馮澤還會要顧明慧。 

  鬧騰到這般境地,顧明慧什麼都沒有? 

  聽的這話,顧夭夭不慌不忙的回了句,「皇上聖明,此事還需要仰仗您。」 

  靖王的案子如何定,是他心懷仇恨蓄意報復,還是有人誘惑,把持不住。 

  兩種說法,便是兩種結果。 

  皇帝不想鬧事,便就得處罰靖王,若是有人誘惑,靖王便把持不住,除了暴戾的名聲之外,還多了一個蠢字來。 

  可若是,蓄意報復,靖王只單單的暴戾。 

  顧明慧的名聲,與靖王的名聲,可是綁在一起的。 

  顧夭夭放火燒王府,必然驚動了百官,知道的人越多,皇帝越不能為所欲為。 

  越不能,殺人滅口。 

  只能,懲罰靖王,越重越好。 

  皇帝的拳頭放在案子上,瞧著顧夭夭彷彿是恨不得上前吞了她的骨血。 

  可卻做不得,他想要將江山交給靖王,卻不想,讓靖王接手一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 

  「滾吧!」而後,甩了袖子背對著他們。 

  這便是,不再追究。 

  只是跪的時間久了,再加上折騰半夜,顧明慧的身子虛,起來的時候晃了一下。 

  若非顧夭夭眼急手快,怕是得摔倒在殿前。 

  看著顧明慧體力不支,靖王想也沒想,便將手伸了出去。 

  顧明慧便是連看都沒看,由著顧夭夭扶著自己出去。 

  衣擺,因為走的急,劃過靖王的指尖。 

  靖王下意識的便想要抓住,可卻慢了一步,一無所有。 

  「看你點出息。」待人離開,皇帝惱的沖著靖王吼了一聲。 

  靖王垂著頭,「父皇息怒,兒臣,兒臣是深情不能自已。」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春日宴上見到了顧明慧,他滿腦子便是顧明慧的影子,想著她日後要嫁給旁人,恨不得將人,日日綁在身邊。 

  可是,馮家的骨頭確實是硬,就算皇帝親自出面,都沒討到好處。 

  且,顧家那個武將也不懂得變通,顧尚書都坐牢了,他還管這麼多,顧家那老太太也難纏的很。 

  即便知道,他想要娶顧明慧,那是困難重重,可卻忍不住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顧明慧想是對他有所防備,這些日子都不上街,今日難得來宮中一次,他怎麼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見一見顧明慧。 

  可誰知道,不過是將人困在自己跟前,吃頓飯的功夫,便惹來了這麼大的禍事來。 

  若知如此,他便該狠下心,便不顧顧明慧的意願,在那轎攆上要了她的身子。 

  待生米煮成熟飯,他倒是要瞧瞧,馮家還要不要這樣的不幹凈的兒媳婦,要看看顧家,還敢不敢將這般醜事聲張。 

  他是天家之子,出了這樣的事情,左右也不至死,頂多是再挨上一頓板子。 

  只要父皇想著他,一切都好說。 

  如今就痛恨自己,對顧明慧狠不下那個心。 

  「情深不已?」皇帝輕輕沉吟,他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自也懂得感情的事,最是半點不由人。閉上眼睛輕輕嘆息,「你可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兒臣不怕,兒臣不管這瓜甜不甜,兒臣只要這瓜是兒臣的。」只要是他的了,他相信怎麼也能讓那瓜,識時務。 

  再不甜的瓜,只要糖撒的多,要多甜也就有多甜。 

  皇帝點頭,「父皇,定然會幫你。」 

  自己貴為天子,若是連兒子的大事都管不了,那要這天下又有什麼用途。 

  「只是明日,朕會斥責你,並罰你去南邊,助你皇兄平亂。」顧夭夭說的沒錯,想要壓住流言蜚語,逃避不是辦法,而是,迎面而上。 

  南邊是最苦的地方,藥草被劫,皇帝派靖王前去,一來可以讓百官瞧一瞧,他要讓靖王改過自新的決心。 

  二來,這藥草被劫疑點重重,免得百官懷疑皇帝用心頗深,將靖王派過去,便也打消大家的懷疑,畢竟,皇帝不能準備折倆兒子。 

  三來,靖王也需要,軍功,服眾。 

  「朕,會讓葉錚去協助顧二郎繳匪,可是那藥材,朕要讓你,取回來。」 

  此次瘟疫,平亂不是最重要,救治百姓才是重中之重。 

  「只是這般,你皇兄必然會平安歸來,失去這麼好的機會,你可後悔?」皇帝走到靖王跟前,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 

  「兒臣不悔。」若是不攔著顧明慧,待到大軍歸來,怕是真的攔不住。 

  若是有救助的法子,靖王願意一試驗。 

  再則,皇帝身子硬朗,只要有皇帝在,除掉太子的機會,日後有的是。 

  皇帝連說了三個好,「父皇果真沒有瞧錯你。」敢作敢為,重情重義。 

  這便是皇帝眼中的靖王,即便是有那麼點狠厲,在這個時候,也都不值一提。 

  「待你歸來,朕為你們賜婚!」 

  聲音抬起,有軍功在身,他倒是要瞧瞧,那些人還能抹殺了不成? 

  再者,太子也會勸馮將軍,畢竟,皇后被自己拿捏著。 

  顧夭夭與顧明慧並排往下走,下了台階,回頭看著這巍峨的大殿,終是走出來了。 

  顧夭夭的腿一軟,突然倒在了地上。 

  「夭夭。」顧明慧趕緊拉住顧夭夭,只是她也累著了,手上沒力氣,卻是沒將人拉住。 

  葉卓華本在外面等著,看著顧夭夭姊妹倆走出來,怕倆人有什麼密語要說,腳下有些遲疑,走的有些個慢。 

  卻沒想到,竟眼睜睜的瞧著顧夭夭摔在地上。 

  葉卓華趕緊小跑了幾步,在顧明慧彎腰準備使勁去扶顧夭夭的時候,葉卓華這,便已經將顧夭夭抱起來了。 

  顧夭夭的腦子是清明的,不過是腿有些發軟。 

  今日,她看著處事淡然,運籌帷幄,可心卻一陣沉著。 

  去之前,怕動作慢了,救不下顧明慧。 

  雖說,用情至深當不在乎肉體,即便顧明慧被羞辱了,小馮將軍也該不會嫌棄,可是這種事,總會是顧明慧心裡的疙瘩。 

  情急之下,也只能用這般,冒險的法子。 

  常言道,水火無情,最不可控。她也曾想過,若是救的慢了,燒這顧明慧怎麼辦。 

  或者,皇帝就不管不顧的要處置他們,比起死後能掀起多大的風浪,或者是萬古流名來,她更在乎眼下。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知道這種滋味,有多麼無奈。 

  更知道,這世上並沒有什麼,可以永垂不朽。 

  並非一腔熱血不值得,而是,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放棄,活著。 

  「你放我下來,多少人都看著呢。」顧夭夭掙扎了兩下,葉卓華的胳膊生硬的很,愣是折騰的自己都疼了,也沒動得葉卓華半分,只能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 

  葉卓華不為所動,目光定定的看著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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