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裝可憐的見多了
第60章 裝可憐的見多了
「你可聽過貓刑?」在杏子擦眼淚的時候,夏柳突然問了句。
杏子拿著帕子的手一頓,有些不解的看著夏柳。
夏柳抿嘴輕笑一聲,而後緩緩的與她講起了貓刑。
尤其是講那平日里看著溫順的貓,發出慘叫聲抓的人血肉模糊,聽的杏子眼睛瞪的如銅鈴大,彷彿那受刑的人就在自己的跟前。
一直到夏柳講完了,杏子都沒有反應過來。
夏柳輕輕的拍了拍杏子的肩膀,叫她回神,才繼續說道,「大宅子里,最不缺的便是會扮柔弱的人,姑娘是明白人,該是知道如何做選擇。」
說完,這茬重新站在顧夭夭的身側。
這貓刑夏柳倒也並不是真見過,只是聽府里的老人說過,當時只當是當話本聽的,卻不想今日能派上用場。
杏子手裡還拿著帕子,有些茫然的抬頭,看著端坐在椅子上的顧夭夭,明明很近卻覺得遙遠,彷彿是天邊,能判人生死的神明。
牙緊緊的咬著唇,視線慢慢的挪在二牛身上。
然後,慢慢的閉上眼睛。
從前沒人支持二牛的時候,二牛都不願意娶她,如今顧夭夭既然開口,管事的都沒有法子再管她。
杏子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眼淚終於是暢快的流了出來。
考量再三,也只能說一句,錯了!
二牛為人老實,自然不可能對她有非分之想,可出此下策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女子皆看中容顏,在人家貴人跟前,女子的容顏是驕傲的,甚至有可能是整個家族的榮耀,可是於她這種普通老百姓而言卻是禍水,是讓人避而不及的事情。
小時候,莊上的人都誇她長的水靈,那時候她還沾沾自喜,甚至不明白為何母親總在背地裡的時候唉聲嘆息,後來在無意中聽著旁人在背後議論。
好看的人,是狐狸精,許是像她母親一樣,只會迷惑男人。
那話,是她從未聽過的難聽。
明明她的母親白日里種地,夜裡做綉活苦苦掙扎,才讓自己的生活不輸給旁人,可在外人眼裡,說的是母親靠分開兩條腿便能舒服的過日子。
再後來她長的大點,便有人常去她家裡說道,說是哪家的員外爺家裡招丫頭,或者哪家的公子好色,可巴望著做外室姨娘,甚至連樓里的媽媽都上過門,說要趁著小好培養,等著過了十五便可接客賺銀錢。
後來她便懂了,貌美是累贅。
她開始更努力的做活,甚至比男人還好努力,做的還要好,終於在她磨的滿手繭子,在她力氣都快趕上男人的時候,讓莊上的人接受她是個好孩子。
其實,也僅僅是讓大家,平等對待。
可誰知道老天爺有時候會狠心到這般地步,那日她陪著母親去市集上賣綉品,卻碰到了一個姓薛的公子哥,他對自己百般羞辱,甚至還揚言要讓自己做他第十八房姨娘。
想想,便讓人覺得噁心。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要帶著笑意,與對反虛與委蛇,好話說盡才爭得了一月時間,待一月過後,她便著一身粉衣,一頂小藍轎,做他家的人。
回到家中她日日難安,怕街坊鄰居知道這事,更怕那人帶人上門。
二牛住的離她們不遠,那日她睡不著在院子里坐著思量,遠遠的瞧見了醉酒後迷迷糊糊準備回家的二牛,一時便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二牛也是個可憐人,家裡沒有長輩,做活利索,長的雖說不好可確是個實在人,若是她與二牛成了,其實就跟招了個上門女婿一般,家裡有個男人總能扛起事來。
就是那公子尋來了,自己都嫁人了,難不成他還能對個有夫之婦感興趣。
一時間這個念頭,在心裡瘋長。
待到三更天的時候,她便叫了自己的母親,去二牛家將人挪來,自然也想過若是中途二牛醒了,她便將人放下,母親叫人哭著說二牛扯自己。
左右,這種事,旁人總不會懷疑女子。
更何況,自己長的這麼好看,怎麼可能會去陷害二牛。
幸運的是,二牛吃醉酒睡的沉,被安安穩穩的放在了她的炕上。
為了保險起見,她還詢問了母親破身的法子。
那夜,母親落了許多的淚,可卻也沒有旁的法子。
做人姨娘,看似風光,實則不過是朝不保夕的奴才罷了,甚至有時候過的比奴才還卑微,而且,那公子哥明顯花心,許就圖了夜夜新郎,便毀了女子一輩子。
倒不如,跟在實在人,安安穩穩過一生。
可萬萬沒想到,二牛犟到這般地步,無論多少人勸說,他就不同意與自己成親。
「我不知道你有這般的難處。」瞧著杏子哭的凄涼,二牛心裡也不好受。
他死活不娶杏子,只是覺得,成親后那就是要過一輩子的,將來杏子埋在他家祖墳裡頭,父母許會怪罪自己娶了一個不清不白的女子。
或者,從一成親,他就得戴上綠帽子。
而且,他是要做大事的人,並不成親的時候。
只是沒想到,竟是錯怪杏子了,原是想坐起身好生的安慰杏子幾句,可身子一動扯著頭又疼了,哎呦一聲重新躺回了炕上。
「是我命薄。」杏子抽噎著搖頭,「那,那你知道我是情非得已,可,可願意娶我?」
事到如今,她依舊只有嫁給二牛這一條路。
二牛的臉色一僵,諾諾的不知該說什麼,伸手下意識的想撓頭,抓了一下又開始咧嘴。
「你說的薛家公子,可是他父親是大理寺文書,且與顧家有過節的那位?」二牛看了顧夭夭一眼,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顧夭夭眼一抬,這世界莫不是就真的這麼小,姓薛的那麼多,真會遇見的是薛方亮那個混蛋?
當然,二牛知曉薛方良與顧家的過節,倒也沒什麼,定親的時候出了那麼大的醜事,整個京城都傳遍了,據說連說書的都將這事改成了戲文。
然後,就瞧著杏子緩緩點頭,「聽著他們是那般說的。」
尋事的公子哥,多是自己沒本事,從而常常顯擺自己父親的人。
杏子聽的跟前的小廝,說過一嘴,還顯擺這薛公子房事厲害,竟將尚書府的未來兒媳都能搶得。
這天氣忽冷忽熱的,每天晚上都要看天氣預報,才能知道第二天穿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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