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發

  第3章 打發 

  前兩日因為將葉卓華安排的偏了,顧夭夭都能將老太太鬧的生了病。 

  如今顧夭夭豈不是會鬧的掀了天去。 

  原本不遠處有丫頭還好奇的探頭瞧這邊動靜,一聽這話趕緊有多遠走多遠,生怕走的慢了,顧夭夭闖了禍平白的牽連了自己。 

  最平靜的大概只有顧夭夭,微微的抬頭彷彿葉卓華於她只是一個陌生人一般,「起吧,既是伯伯吩咐的,莫要耽擱了。」 

  丫頭不知道顧夭夭的心思,只覺得能離開便是最好的。 

  此刻,天又陰了,彷彿昨日的雪並沒下完一般。 

  明明有風吹的聲音,卻愣是將這院子顯得更加冷清。 

  顧夭夭走了幾步,才停下來看向春桃,「拿上二十兩銀子給葉家公子送去。」 

  春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姑娘給銀子會不會不好,不若奴婢買了好炭給葉家公子送去。」 

  顧夭夭似笑非笑的掃了春桃一眼,「你可以再大點聲音,最好將伯伯給招來。」 

  春桃立馬做了一個捂嘴的動作,左右瞧瞧沒有人這才拍了拍心口的位置,「嚇死奴婢了,不然奴婢先去寬慰寬慰葉家公子,莫受不得大爺的羞辱,尋了短去。」 

  顧夭夭聽著春桃說的周到的話,眼神卻是愈發的冷了,只是話到底還沒多說,「不必,你只管尋上二十兩碎銀替我送去,便說,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游。」 

  說完,不等春桃回話,顧夭夭大步往前走去。 

  看顧夭夭像是打定了主意,春桃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去辦。 

  顧夭夭回了院子,大丫頭不在只得二等丫頭近身伺候。 

  褪下外衣,顧夭夭望著手裡的暖爐突然說道,「去架子上取下地藏經,我誦上幾遍。」 

  正在疊衣服的丫頭有些遲疑,「姑娘,這地藏經怕是?」 

  老太太身子不好,原是該誦經祈福的,可這地藏經多是用來告慰亡靈的,這個時候終歸是不吉利的。 

  顧夭夭看了一眼對面的丫頭,若非上輩子春桃抬了姨娘,只有她一直守著自己,怕是這樣一個人她一輩子都不會注意到。 

  頭微微的垂著,一席淺色的丫頭裙,愣是讓她穿出了暮氣沉沉的感覺。 

  再加上她平日里不愛說話,立在一邊像是與那桌子椅子無異。 

  「無礙。」顧夭夭擺手,率先坐在了桌子旁邊。 

  「夏柳。」在對方轉身一瞬間,顧夭夭沒控制住喚了一聲。 

  夏柳疑惑的轉頭,顧夭夭卻已經收回了視線,「罷了,換上一本。」 

  另一邊,春桃來到了前頭偏院,此刻那次等炭火已經點著,一股股的濃煙從屋子裡冒了出來,活像是著了火一般。 

  春桃下意識的捂了口鼻,低頭沖了進去。 

  一衝進去,屋子裡嗆的連眼都睜不開。 

  春桃難受的也顧不得什麼規矩,抬手將錢袋扔到了葉卓華的跟前,「我們姑娘賞的。」 

  葉卓華此刻正立在桌邊,手裡拿了一本之前這屋裡的游志,身上穿的還是前兩日子來府里的淺色衣袍,上面已經沾了些許灰塵。 

  在這一瞬間,春桃都有些感慨,本該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如今卻落魄到這般地步。 

  二十兩銀子其實也不少了,尤其是換了碎銀后,將錢袋裝的鼓鼓的,遠遠的扔過去,竟也發出沉悶的咚聲。 

  葉卓華將書放下,看著那一錢袋的銀子,有片刻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你們姑娘的給的?」 

  春桃嗯了一聲,想著是顧夭夭還讓她說什麼話,被煙一嗆一時想不起來了。 

  眼微微的一轉,才又說道,「我們姑娘為了公子以死明志,如今被家裡逼的沒法了,如今只有這些了。」 

  她以前去外頭聽過戲文,那些個官家小姐與落魄書生大約都是這麼說的。 

  葉卓華眼神微微一變,手輕輕的碰觸旁邊的錢袋,「既如此,我想見一次你家姑娘,想親自囑咐她一句。」 

  春桃張嘴便要拒絕,想了想卻又作罷,「你且隨我過來。」 

  春桃回去的時候,夏柳正巧拿了顧夭夭的繡鞋的出門,迎面就撞上了。 

  「春桃姐姐。」一瞧見後面還跟著葉卓華,夏柳便僵在門口不敢動了。 

  如今府上都避諱葉卓華,春桃怎還敢帶人往顧夭夭跟前領,即便是顧夭夭的意思,春桃也該勸勸。而且,顧夭夭換了常服,髮鬢梳的簡單,瞧著也沒有去見外男的意思。 

  「杵在這裡做什麼,像個木頭人一般。」春桃不耐煩的推開了夏柳。 

  「公子且在這裡稍等。」夏柳踉蹌了幾步,卻下意識的抬手,攔住了葉卓華。 

  原本她是與春桃一起進府的,可是她長的不好看,嘴不甜,眼裡沒活,就像府里的嬤嬤說的一般,若不是攤上了顧家這樣的好人家,夏柳哪有什麼機會,按照入府的年歲升上二等丫頭。 

  原本她只想當個透明人,可說不上為什麼,顧夭夭輕聲喊她的名字,竟讓她聽出了幾分憐惜。 

  夏柳伸完手便後悔了,著實不該在人家紅人面前出頭。 

  果不其然,春桃回頭不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葉卓華這邊倒沒真想跟進去,只不過身子有些冷,此刻已經飄雪,想著在屋檐下躲躲,如今被個丫頭當賊一樣防著,著實不太舒服。 

  便站的直挺挺的,由著那雪全落在身上。 

  春桃進去沒一會兒,便將顧夭夭扶了出來。 

  她沒來得及換衣服,只披上了一件白色緞面的袍子,手裡捧著暖爐,站在屋檐下像是一幅畫樣。 

  而葉卓華再直挺的身子,也撐不起滿是污漬的衣服,以及被熏的有些發黑的臉。 

  這樣的葉卓華是顧夭夭從未見過的,當年她與家裡鬧的時候,也大概是今日葉卓華便離開了。 

  再後來見面,她為人婦進宮參宴,他卻是權臣接受眾人膜拜。 

  當年葉卓華走的時候曾留下了退親書,當時顧夭夭以為是顧家使手段逼的,當下更是發了瘋,覺得顧家人面目可憎。 

  可是後來有一日,她親耳聽見葉卓華承認,當時他是自願的。 

  說的什麼,前途晦暗,不能拖累顧夭夭。 

  她倆是從小定了親的,雖偶然見但也並不能稱之為什麼情意相投深情難忘,若是葉卓華一開始不來葉家或者來了說清楚走了,顧夭夭當也沒有那麼大反應。 

   新文已開,親們求抱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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