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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十 上門(三更)

  當太子出現在虞縣的時候,暗衛便快馬加鞭的給京城送了消息。

  葉卓華得知這個消息后,便大發雷霆,知道皇帝這是給他下套。

  在御書房內,便將皇帝給打了。

  皇后怕出事,趕緊請了顧夭夭出面,這才將葉卓華給攔住了。

  知情人都道,這不是葉卓華頭一次同皇帝動手,上一次好像是因為臨安公主,卻沒這麼打的狠。

  皇帝這受傷了,總不能戴著面紗上朝吧,有什麼事便只看摺子,現在太子也不在宮中,葉卓華自然得該挑起大梁來。

  再加上,葉卓華是想親自過來的,可顧夭夭怕他在盛怒之下將太子砍了,找了各種各樣的借口,才將葉卓華給留在京中的。

  這才,派了顧瑾出來。

  在顧瑾看來,葉驕陽若是有心思,葉家那麼多暗衛,總能將太子給甩了,可葉驕陽沒這麼做,顧瑾只能說,她自求多福吧。

  看顧瑾面色不善,太子側頭若無其事的擋住了顧瑾的視線,笑著看向了葉驕陽,「不是說,姨母這裡有許多,我從未見過的新奇玩意?」

  一句話,讓葉驕陽瞬間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這是自然,我現在去給你拿。」拉著孫倚君趕緊往內院走。

  都跑到內院了,葉驕陽才反應過來,自己跑的什麼?這般樣子就好像自己心虛一樣,可是自己跟太子明明什麼都沒有。

  也幸虧孫倚君不問旁的,不然她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將葉驕陽送回準備好的屋子,孫倚君趕緊去忙了,這家裡一個太子,一個世子一個郡主,且這三人之間還暗潮洶湧,她自然是要盯著點下頭的人,可是萬不能出了差錯的。

  原本,孫倚君的兒媳已經在家中掌管中饋了,可知道貴人們來,孫倚君便將孩子們打發出去了。

  當年,便是她都差點走了錯路了,自己的孩子們的定力沒那麼好,這三個貴人都是好相與的,若是她們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該怎麼辦?

  孫倚君這才想了這法子,主子便就是主子,距離總不能太近了。

  所以,她現在著實是忙的很。

  至於主子的事,總不能人家喊一聲姨,便就真將自己的當成長輩了?

  外頭,顧瑾還是在迎客牆邊上站著,他定定的看著太子,「殿下這是,豬油蒙了心了?」

  話,很是不客氣。

  敢打葉驕陽的主意,還耍手段,葉卓華那邊,他怎麼交代?

  太子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本殿的事,倒也不勞煩世子費心了。」

  很,不客氣的回了句。

  而後抬手,讓後頭的人過來,解下他頭上的金冠,換上了尋常的木簪。

  太子往前走了一步,彎腰深深做輯,「情到深處,顧不得其他。」

  作為太子,他高高在上,所作所為自然輪不到旁人置喙。

  可作為妹婿,他永遠得對兄長恭敬。

  顧瑾眯著眼睛,突然抬腳,照著太子便是就是一下。

  太子沒躲,生生的應下,只是顧瑾是武將,這一下踹的太子心窩都疼,

  「在事未成之前,你如何配站在驕陽身邊?」太子既然對葉驕陽有心思,該是知道,後宮空置那是必須的,三妻四妾的人,肯定不可能得娶驕陽。

  可現在,顯然,太子還沒有達到。

  太子沒有解釋,只是依舊恭敬的用著剛才的姿勢說了句,「謝,兄長提點。」

  顧瑾到底只是表兄,太子的姿態已經擺的足夠低了,他總不好做的太過,只站直了身子,而後收起了攻擊了姿勢,負手而立,「姑丈已經請了,十八銅人來府上了。」

  聽見這話,太子的眉毛到底抖了抖。

  不過卻沒有接話,看顧瑾沒有動手的意思了,這才站直了身子,低頭看著身上因為剛才被顧瑾踹的,沾染了灰塵,招了招手,讓下頭的人給清理乾淨。

  葉驕陽出來的時候,顧瑾同太子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兩個人端著茶杯,低頭品茶。

  孫倚君自然知曉葉驕陽的喜好,屋子裡頭放著早就準備好的東西,葉驕陽隨便拿出了一個。

  「你們怎都在這喝茶?」葉驕陽很自然的,坐了下來。

  葉驕陽過來后,下頭的人自然是上了新茶的,太子順手就將茶水接了過來,很自然的放在了葉驕陽跟前。

  葉驕陽也沒注意,便只在他們跟前把玩,這東西倒是稀罕,想著等著表嫂肚子里的孩子出來,到時候都送給孩子。

  只是在她撥弄的時候,顧瑾眉頭緊縮,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驕陽,姑母便是這般教你規矩的嗎?」

  顧瑾突然開口訓斥,葉驕陽一時沒有反應。

  而後,很自然的看向了太子。

  太子笑著搖了搖頭,「這裡沒有外人。」

  只是太子還沒說完,顧瑾接著說道,「我在教我妹妹規矩,殿下倒是,很不見外。」

  葉驕陽一聽顧瑾訓斥太子,不由的垂下頭來。

  太子淡笑著說了句,「若是見了外,豈不是傷了父輩的情分?」

  論起氣人來,太子自然不會輸給顧瑾的。

  葉驕陽素來怕顧瑾,一看太子竟然對顧瑾正面剛,心中默默的豎起了個大拇指來。原本她瞧著顧瑾該是,來者不善,想來打個圓場,如今瞧來倒是不用了。

  太子這分明就是,遊刃有餘。

  「哎呀,我這坐了半個月的船,著實是累了,兩位兄長自便,我先回去歇著了。」葉驕陽一邊起身一邊說,沖著顧瑾一點頭,趕緊跑回去了。

  葉驕陽一走,太子便咳嗽了幾聲。

  顧瑾下腳是狠的,剛才葉驕陽在這,他憋的其實有些辛苦。

  顧瑾微微挑眉,「怎麼,不向驕陽告狀?」

  告訴葉驕陽,自己動手打了他了?

  太子卻只是笑著搖頭,「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這是他該過的關,他,不會退縮。

  顧瑾嗤笑了一聲,還大丈夫?父子倆合起伙來騙人,這如何能稱之為一個大丈夫了?

  「我也乏了,就不送殿下了。」顧瑾沒有起身,冷聲下了逐客令。

  畢竟,這是顧家二房名下的家,不是驛館,沒有招待太子的義務。

  太子倒也沒厚著臉留下,手撐著石桌起身,「如此,本殿便先走了。」

  留下一句話,沒有多做糾纏。

  夜裡的用膳的時候,葉驕陽聽說太子去了驛館還很驚訝,覺得那人不是屬狼的嗎?怎麼將自己送到了便溜了?

  「他一個大男人,你還擔心他?明日你便起身同我回京。」顧瑾想著,太子今日挨的那一下,其實不輕,估摸明日一早便起不來床了。

  他先將人帶走了,省的與太子同行。

  「表哥,我這才剛到。」葉驕陽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顧瑾微微的挑眉,「這話,你去同姑母和姑丈解釋去。」

  提起這倆人,葉驕陽總是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了。

  孫倚君原本也想著在旁邊勸上兩句的,看顧瑾的臉色不好,只能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這葉驕陽剛到,明日便要走了,最忙活的,自然是下頭的人。

  葉驕陽站在窗邊,抬頭看著外頭的明月,也不知道太子在做什麼,跟顧瑾同行,其實都不如跟太子一起走,至少太子總會陪著自己縱著自己。

  手,撥弄著身前,太子留給她驅走蚊蟲的香囊。

  抬聲吩咐下頭的人,莫要忘了多準備一些,回京的路上一日比一日熱,那蚊蟲肯定更多。

  第二日一早,葉驕陽起來的很早,用早膳的時候,下頭人給顧瑾稟報,說是太子昨日就沒去驛館,出門之後,直接就回京了。

  「這麼急?」顧瑾不由的問了句。

  太子這是不要身子了?

  葉驕陽並不知道太子受傷的事,只低頭扒拉著碗里的飯菜。

  顧瑾看了一眼旁邊的葉驕陽,隨即嘆了口氣,罷了,年輕人嘛,總是瘋狂的,想來太子也明白,自己會立即帶驕陽離開。

  他若是先驕陽一步回京,不定還能著實安排一些於他有利的事來,若是比驕陽晚回去,說句難聽的,不定以後就見不著驕陽了。

  下頭的人,想著要不要將這個消息給京城送去,顧瑾思量了片刻,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必了。」

  而後讓人交代葉家的暗衛,說此事,自己會處置的,葉家暗衛就不必插手了。

  做主,替太子瞞下了這件事。

  太子這邊,快馬加鞭往回趕,他不知道顧瑾會不會同意他與葉驕陽的事,可即便不同意,他定然也要比葉家暗衛走的快些。

  不能讓葉卓華得到消息,而先有了動作。

  不過,太子也慶幸,他的身子真的是好,剛開始幾天是有些難受,可是竟然在顛簸的路上,慢慢的養好了。

  如今,已到了盛夏,正是雨水多的時節。

  太子到京城的時候,天有些暗了,外頭還下著雨,可太子並沒有回宮,而是直接驅馬到了顧家門外。

  小時候,葉驕陽淘氣,顧家的上下每個角落都玩過。

  太子怕她摔著,一步不離的在後頭跟著,所以,顧家的這些地方,太子也知道。

  前門到底太引人注意了,太子直接站在了顧家側門外,等著顧家出來人。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路上已經沒有行人,四周除了雨聲再也沒有其他。

  顧家側門沒人守著,只是偶爾有巡邏的人經過,會來查看鎖是否安好,所以,太子便站在等著,等著裡頭有動靜了,才能讓人幫他通報。

  只是,今夜顯然,巡邏的人忘了這一處側門了。

  太子等了許久,下頭的侍衛怕太子受涼,不由的再旁邊提醒,「殿下,萬要保重身子。」

  太子擺了擺手,「無礙。」

  今夜,他必須見到顧父,而這雨,不過是一個考驗,甚至,可以算是貴人。

  誠意這東西,不是說你在這說幾句話便能表現出來的,而是看你在困難面前的態度,可所謂的困難,又從哪裡來?

  太子抬頭,只靜靜的看著,緊閉的側門。

  這麼大的雨,即便穿著蓑衣,也不可能護得不沾一點水氣。

  可也許,老天爺是照顧太子的,巡邏的人沒來,可跟在顧父身邊伺候的人卻來了,前些日子他見了一隻受傷的流浪貓可憐,便給它餵食。

  原本,是想要將流浪貓帶到自己的住處的,可是這小傢伙許是被人傷的,防備心很重,他試探了兩次,看著這貓也沒有跟自己來的意思,便也就放棄了,只過來餵食便走。

  今日,是因為府里來了客人,誰人知道,這新入京的小將軍,竟同顧父有些淵源。

  說是曾被顧父在街上抱過,當時不知道顧父是誰,等著後來知道了,便覺得顧父是他的榜樣,不顧家人反對,愣是從了軍,一路摸爬滾打,才有現在的官身,這才敢上門來拜見顧父。

  顧父膝下子嗣單薄,突然想起了往事,心裡難免會歡喜,連連誇這小將軍,是有靈氣的,那麼多孩子,只有他同自己有緣分。

  下頭的人,自是在旁邊陪著,這才來的晚了。

  東宮的人一直聽著,終於聽到了,雨中夾雜了腳步聲,這才出聲喚人。

  顧父雖然高興吃了酒,可卻覺得,自己到底是做外祖的人了,若是再喝的酩酊大醉,到底是不合適的,便一直掂量著。

  此刻,也不過是微醺。

  喝了醒酒湯后,更是四下清明,甚至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當初答應了那孩子,等他來尋自己,必會贈他一件順手的兵器,此刻顧父直接去了庫房,仔細的找著。

  腳步聲音,壓住了雨聲,當下頭的人稟報說是太子殿下來了,顧父還有片刻愣神,「你說什麼?」

  顧父有些不敢置信,葉卓華同聖上發了大脾氣,顧夭夭怕顧父胡思亂想便說了真話,這太子根本沒有去查下頭的案子,而是去尋了驕陽,說是對驕陽有了那份心思,算算日子,該也不能這麼快回京。

  得下頭人再三確定,顧父才恍然間回過神來,當即沉下臉去,「讓那後生,等著。」

  口氣,到底有些沖。

  顧父也是個寵姑娘的,葉卓華迎娶顧夭夭的時候,也沒吃到什麼好果子。

  雖說,葉驕陽到了年齡,顧父平日里也會念叨顧夭夭在給孩子上心了,可真到了這個時候,顧父又不高興了,尤其,對方還是太子。

  平日里看太子順眼,那只是單純的晚輩,要做自己的外孫女婿,總還是差點。

  顧父回來的時候,太子正在院子里站著,下頭的人自然不敢如此待太子,只是太子執意如此。

  「侯爺。」看見顧父后,太子上前做輯。

  顧父哼了一聲,「殿下這麼晚了,來尋本候做什麼,莫不是本候犯了什麼事了?」

  讓一個查案子的人,這麼晚還來尋自己?

  太子早就做到了被顧父刁難的準備,此刻聽顧父開口諷刺,也只是低頭說了句,「是晚輩,唐突了。」

  言語,恭敬。

  顧父斜看了一眼,太子已經被雨水打濕的衣衫,到底太子同葉卓華還不一樣,整個大佑都在太子身上,萬萬不能傷得,顧父緩了片刻,冷聲說了句,「進來吧。」

  太子趕緊跟了下去,進了屋子到底比外頭暖和許多,只是太子卻也沒等緩和,直接往前邁了一步,重新做輯,「晚輩今日,只想指天對地的發誓,江山,不足驕陽重!」

  啪!

  顧父突然猛的一拍桌子,「放肆,你說的這是人話嗎?你父皇母后只有你一個兒子,你活著大佑便安,你若出事,大佑何在?你為了一己私情,要置大佑千千萬萬百姓於不顧嗎?這樣的人,本候看不上,相信驕陽也瞧不上!」

  什麼叫,江山不足驕陽重?

  有些事,葉卓華做得,可天子不能做!有些人生來,便註定了,肩上比尋常人背負的要多!

  太子沒說話,就靜靜的聽著顧父的訓斥,等著顧父說完了,太子才淡然的說了句,「江山不會丟,可,驕陽握不住。」

  人狠,話不多。

  江山這東西,盡在掌握,無論太子做什麼決定,好像江山都能穩定,可,最不好求不可控的,卻是驕陽。

  聽了太子的話,顧父恍然間覺得,這大概就是,少年自有少年狂。

  低頭,端起了旁邊的茶水。

  良久,顧父才又問了句,「既是想求驕陽,你該去求葉相才是。」

  被顧父提起,太子的頭到底垂的有些低,似乎有些難為情,可卻也實話實說,「晚輩,也怕死。」

  噗。

  顧父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此淡然的太子,在說起這事上,才更像是一個惶恐不安的少年。

  高里王子的事,顧父也聽說了,太子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太子的品性顧父自然是信得過的,就今日這事,他覺得要比高里王子,更有誠意。

  笑了一聲之後,顧父趕緊收起了笑容,手中慢慢的轉著杯子,「所以,你這才演了苦肉計?讓本候心軟,讓驕陽心軟?」

  太子聽顧父這般說,思量片刻才回道,「後宮空置是本殿對驕陽的許諾,誠心求娶,該有長者之命,媒妁之言。」

  驕陽可能經事少,可長輩不是,該過的關,他,一步都不會少。

  不是什麼苦肉計,只是,單純的一個想迎娶人家姑娘的人,該經過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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