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就這麽簡單
“小子，話可不能亂說，你憑什麽就認為你能通過拔劍測試，哪怕你就是心蘭姑娘的師傅，你若與劍無緣，你同樣也不可能通過！”
楊長老沉著臉，語氣不善地對沐慕說道。
這小子是胡攪蠻纏，亂說一通，把堂堂的拔劍測試說成了兒戲，他們一幫人都成了耍遊戲的了，楊長老是天劍宗的老資格長老了，要是能忍住才怪。
隻是看在這次需要張家幫忙的份上，楊長老說話還留了一些餘地，要是在天劍宗內有弟子敢這麽對他說話，早就一劍刺過去了，哪裏還有他嚷嚷的份兒。
“楊長老，江師兄息怒，我弟弟是有口無心，他不懂事，你們不要見怪！”
張宏挺身而出，站在沐慕跟前，替他向楊長老求情，言辭懇切，表情真摯。
張孟天眼中閃過溫暖，感歎張宏終於懂事了，知道保護弟弟了。
不過事兒都是因他而起，可不能連累了自己這個如此有出息的孫子，想到這兒，張孟天就要站起來代替沐慕賠罪，他覺得楊長老是個好說話的人，這事兒應該不難。
但他沒想到的是原本一直沉默的江雲站了起來，製止了張孟天，又義正言辭地說道。
“這事兒不能輕易算了，雖然你年紀小，但天劍宗的威嚴不容置疑，原本應該嚴懲不貸，看在張家的麵上，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要麽你去試試，如果能通過拔劍測試，那麽此事就算了，如果沒有通過，那就必須給我們道歉，承認汙蔑天劍宗！”
“道歉？如何道歉？”
聽著江雲的嚴厲語氣，張孟天心中著急，想著道歉肯定更容易，脫口就問道。
“既然是向天劍宗道歉，自然就要按照天劍宗的規矩來，三跪九叩，五體投地都是其中一部分，還得……”
江雲還想再說，卻被沐慕一把打斷。
“行了，說這麽多幹什麽，一會兒又用不上，我接受測試，行了吧！”
沐慕不耐煩地說完，徑直走到測試的地方，伸手準備拔劍。
“二弟，萬萬不可！”
“慕兒，不可魯莽啊！”
張孟天和張宏都語氣著急，張宏雖然是假裝，心頭已經樂開了花，但臉上的戲還是做的挺真的，可這時已經遲了。
隻看見沐慕一隻手已經握住了劍柄，已經開始發力了。
“他能拔起來嗎？”
“我看未必。”
“不一定，他對功法的悟性那麽高，沒準呢。”
“悟性高又怎樣，沒緣分一樣拔不出來。”
弟子們還有張家旁係子弟都不太看好他。
張玄父子臉上布滿憂慮之色，隻是心裏高興成什麽樣子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在張玄和張宏想來，隻要沐慕沒通過拔劍測試，那就徹底得罪了天劍宗，這時爺爺為了保護家族利益，就隻能嚴厲處罰他來平息天劍宗使者的怒火，隻要天劍宗不滿意，那爺爺就一天不能放鬆他。
張宏甚至已經在思考如何好好的招呼這個受處罰的弟弟了。
“臭蟲一般的東西，一根指頭就能碾死你。”
張宏是推波助瀾的促成者，而江雲才是罪魁禍首，看到沐慕如此大喇喇的，江雲心中就暗暗得意。
天劍宗的把檢測試要是阿貓阿狗都通得過，那天劍宗早就滅亡了，在他看來，沐慕是根本不可能通過的，處罰他那是一定的。
他也打定主意，絕不鬆口，然後找個借口弄這個家夥去那裏，再找機會弄死他。
至於通過測試這種可能，他就沒想過。
一個後天頂峰的家夥，無論哪方麵都不可能超過他，想拔劍成功？下輩子吧！
隻有張心蘭有些奇怪地看著沐慕，不明白往日很低調的家夥，今天怎麽忽然高調起來。
沐慕可沒工夫管外麵的人，他現在伸手握住劍柄後，就發覺這柄劍有古怪。
“哦，原來是這樣，所謂的拔劍測試還不是看施法者的心情，都騙人的，還搞得神秘兮兮的，去你的緣分！”
“誒，這劍倒真是一個寶貝，竟然孕育出了劍靈，就是年紀小點兒，傻乎乎的！”
不一會兒，沐慕就摸清了底細。
“嘿嘿，咱也陪你玩玩！”
他發現了劍靈，劍靈自然也發現了他，不過按照主人的命令，劍靈開始走流程。
這時，沐慕腦海裏忽然響起了一個威嚴的聲音。
“何為劍？”
沐慕偷笑了一下，暗道這劍靈明明是個小家夥，非要裝深沉。
“那你是什麽？”
沐慕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那個聲音回答道。
“我是你眼前這把劍。”
沐慕沒有停下，又問。
“你說你是這把劍，你怎麽證明你是這把劍？如果你沒有證明，那我也可以說我是這把劍，這把劍三個字隻是你的名字，隻是代號，隻要別人願意，她手裏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都可以叫做這把劍，你根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問的是你的本質，你，是什麽？”
“我……我……”
那個聲音語塞了，還有些慌亂，深沉的聲音裏，也漸漸露出了一些稚嫩的聲音。
“嗬嗬，既然你是什麽你都不知道，你還來問我？”
“那你告訴我你是誰？你又是什麽？”
那個聲音有些惱怒道，他可不傻，還知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叫江雲，是你的主人！”
沐慕笑嗬嗬地說道。
“錯了，我的主人江雲不是這樣的。”
那個聲音有些氣急敗壞，這廝竟敢冒充主人。
“剛才說了，這隻不過是個代號，他可以叫江雲，我也可以叫江雲，我可以叫沐慕，他也可以叫沐慕，有什麽區別嗎？”
“好像，好像，好像沒有區別！”
那個聲音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弱弱的說道。
“這就對了，江雲給你的指令是什麽？”
看到這小劍靈被自己忽悠成功，沐慕開始套話。
“江雲主人說，隻有他可以控製我，其他人都不行，他讓誰拔劍成功，誰就成功。”
劍靈已經被徹底忽悠住了，什麽話都說了。
“那好，繼續執行這條命令，我現在就是江雲，那麽你該怎麽做！”
沐慕繼續誘導它。
“聽從主人命令。”
“很好。”
……
“怎麽這麽久了，還沒動靜？”
“等會兒吧，你剛才也老半天沒動靜呢！”
“我那是在用力，哪裏像他，簡直快要睡著了！”
“江雲，沒問題吧？”
楊長老瞥了江雲一眼，低聲問道。
“您放心，我這把劍可不簡單，告訴你吧，就算他沐慕天資絕世，對劍的理解能超過我，可隻要我沒開口，他一樣拔不出來，因為這把劍雖然隻是上品靈器，但裏麵可是孕育了劍靈！”
江雲說到這兒，滿臉得意，怎麽都掩飾不住。
楊長老聽到劍靈兩個字時，臉色一變，直接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江雲，緩緩說道。
“你師父對你可是沒話說！”
……
“沐慕，快點，不要拖延時間了。”
江雲出聲催促道，他覺得差不多了，再拖下去就真成了胡鬧了。
旁邊的人在張玄父子的授意下也開始喧鬧起來。
“好了好了，慌什麽嘛，正談的高興呢！”
沐慕原本很安靜地閉著眼，聽到吵鬧聲猛地一下睜開眼，惡狠狠地掃視了周圍一圈後，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對了，如果我拔起來了能得到什麽獎勵？”
沐慕忽然問道。
“嗬嗬，如果你拔起來了，那麽你就有可能會成為天劍宗的弟子，此外你還能獲得天香丹一粒，靈石十顆！”
江雲冷冷一笑，耐著性子解釋道。
裝，你丫接著裝。
“哦，那好，拿來吧！”
冷不丁的，沐慕突然伸出手。
“想要可以，你得先……”
江雲還想說，結果卻看見沐慕的手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劍，還很眼熟。
“這……我不是做夢吧，你看到什麽沒有，他怎麽就拔起來了。”
“是啊，怎麽突然就，我明明記得劍還插在地上的啊！”
無數原本等著看笑話的人頓時捶胸頓足，因為他們一個都沒看到沐慕拔劍的過程。
他們有些人還想學習一下的，這倒好，光顧看熱鬧了。
“這怎麽可能！”
江雲還處在震驚之中，他做夢都想不到這個結果。
“我沒有下命令啊，你怎麽可能！”
江雲心中大亂，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和控製，他有些慌了。。
“我還以為多難呢，原來就這水平，簡直跟小孩兒過家家一樣！”
沐慕走過去，輕飄飄的一句話，差點把江雲和楊長老給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