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閉嘴!
再收拾了心神,發現那聖女在遠處笑盈盈地看著他,滿臉不合時宜的溫和。
“哎喲,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如此暴躁不安,可是正需要我的忘憂丹呢。”
衛天則大喊了一聲:“你閉嘴!”
他眼中的紅血絲變得更重了,而後速度變得更快,卻被劉寶一手拉住了 。
劉寶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在他耳邊道:“你鬧夠了沒有?!”
衛天則:“鬧什麽?反正我們現在都已經找到人了,等我教訓這女人一番,我把那小子抓回去,我就不信了,這麽亂七八糟的洗腦,我還不能給他擺正了!”
劉寶歎了口氣。
“你也太天真了。”
想起之前朱雀和巫娜的事情,劉寶覺得,這事情絕對不可能像衛天則說的那麽簡單就結束。
一時之間,他竟然有些後悔,後悔之前沒有把這事情和衛天則說清楚。
如今在這聖女麵前,他也沒有慢慢把之前遇到的事情都安安靜靜說一遍的條件,恐怕衛天則還不知道會被刺激成什麽樣子呢……
劉寶又歎了一口氣,在衛天則開口之前就決定了用自己的積威去暫時讓他安靜下來。
“你要是還認我這個老大,就不要自己瞎折騰,聽我的。”
衛天則滿眼的不理解。
劉寶心中十分煩躁,而後又十分不舒服地補充了一句:“等你弟弟恢複正常了,你愛咋咋地吧。”
他說得雲淡風輕,衛天則卻也錯愕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另一邊,聖女把劉寶和衛天則的對話聽了個明明白白,而後捂著嘴輕笑了起來。
“你們呀……該說你們什麽好呢?你們怎麽會覺得,自己想要做什麽就能做什麽呢?真把我當死人了嗎?”
這一次,她說話的時候聲音裏已帶上了幾分淩厲的意味,幾乎像是在威脅什麽,又像是在暗示什麽。
劉寶強行安撫了衛天則,而後溫文爾雅地看向那聖女,輕聲道:“姑娘誤會了,隻是你招的這位夫婿,我們不得不帶走,還請姑娘成全。”
那聖女一瞪眼,十分囂張地道:“我千辛萬苦為自己求來的姻緣,憑什麽你一說我就得讓你帶走?”
劉寶繼續好脾氣地和她商量:“姑娘,強扭的瓜不甜,使用這樣下九流的手段,不是正派作風。”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聖女手上的匣子一眼,鄭重地道。
那聖女忽地一笑:“誰和你說,我們是正派了?”
劉寶:“既然姑娘承認自己帶領的是一個邪教,那我們就隻能求助警方了。”
那聖女臉色一變:“你!我什麽時候承認自己是一個邪教了?你胡說八道!”
當前政權對非法邪教的打擊程度,她還是清清楚楚的。即便久居山中,這樣的風險也必須規避,可劉寶這麽一句話,根本就是不準備和她多糾結,要強行就這麽斷了後路的意思!
聖女臉上的神色變了好幾下,而後終於咬牙切齒地道。
“行行行——你們厲害——”
她磨著牙,似乎是拿劉寶和衛天則毫無辦法的樣子,而後忽地又是一笑。
“可你們要帶他走,也得看看,他是不是願意跟你們走不是?”
聖女就那樣抱著手中的東西轉過身去,而後麵無表情地邁開了步子,往小木屋走去。
不需要她說什麽,衛蕭就已經自覺地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的模樣,像是一條已經被*得毫無脾氣的小狗一般。
劉寶看著那兩個背影在眼前消失,看著那小木屋的門在眼前緊閉。
衛天則氣得磨牙:“老大你看!這人根本說不通,我們還是直接——”
劉寶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衛天則,你是不是覺得我傻。”
衛天則一愣,而後急急忙忙地搖頭:“沒有,我才沒有這麽想過,老大你別瞎說。”
他在心裏想,我怎麽敢覺得你傻啊,要是你都傻了,那我不是就成智障了嗎?
然而這話也沒來得及說出來,劉寶的聲音就再次響起了。
這一次,那聲音裏帶著明顯的焦灼情緒。
“要是這事情真的那麽簡單,我至於兜圈子嗎?”
衛天則一愣:“什麽意思?”
劉寶把之前巫娜的事情詳詳細細地說了。
“朱雀的體質你自己是知道的,和你那弟弟,究竟誰比較有優勢,不需要我說吧?這聖女的手法和巫娜大概不算同宗同源,可也相似,我們真是在你那弟弟麵前和聖女撕破了臉皮, 你說你那弟弟會相信誰?”
衛天則悚然,而後憤怒地磨牙道:“他要是敢吃裏扒外,老子滅了他!”
劉寶斜著眼看他:“行啊,那你現在也不需要糾結要把他帶走了,我就直接跟你說,他肯定是不會跟我們走的,要真的強行帶走,還真隻能打暈了了事。”
停頓了一下,他又假惺惺地道:“不過我估計你也舍不得把他怎麽樣,這樣,我們既然確定了他也沒有生命危險,不如就這麽走了?”
衛天則一愣。
而後他驚訝地抬眼去看劉寶的臉,發現後者臉上竟然沒有多少開玩笑的意思。
他是真的這麽想的!
“老大,我隻是開個玩笑……”
衛天則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忍辱負重地艱難地道。
劉寶冷笑:“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
他的手在胸前交叉抱起,一臉的不舒服,惡聲惡氣地道:“這女人比巫娜還難纏,好歹巫娜還對我有點想法,這女人可隻是想一心趕走我們,我……”
劉寶隻是在分析目前的情況,然而衛天則的重點很快就歪了。
“巫娜對你有一點想法?什麽想法?”
衛天則不合時宜燃燒起的八卦之心,沒能得到緩解,劉寶凶惡地看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沉重了。
“你要是不想在這裏待著,我們可以走,我沒什麽意見。”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十分冷淡,卻已經能聽出幾分不悅的意味了。
衛天則心中一沉,而後急急忙忙地道:“不不不,老大我錯了,你繼續,我再也不說話了還不行嗎?”
劉寶冷哼了一聲,好一會才繼續道。
“其實我也不確定他們的勢力究竟有多大,實力有多少,隻是這事情我們必須得好好準備,免得拖得長了夜長夢多。”
衛天則覺得劉寶仿佛說了一句廢話。
然而這種事情,他是隻敢在心裏吐槽的,萬萬不敢說出口。
心中雖然已經開始出現了彈幕,衛天則麵上卻沒表現出來,隻是保持著滿眼“求知若渴”的狀態,看著劉寶。
劉寶看著他有些心神恍惚的模樣,稍微一回憶也發覺了自己似乎說得有點不接地氣,於是不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開始了行動的布置。
“我們得先抓住一個她的把柄。”
劉寶說的把柄,是那些藥。
之前他們曾經用這樣的手段威脅過藥王宗,隻是不知道如今麵向了另外一個勢力,同樣的一招還會不會有用。
然而按照劉寶的說法,他們如今對聖女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先行動了再來慢慢考量也是完全來得及的。
衛天則和劉寶在那小木屋前麵演了許久的戲,做出了一副失望離開的樣子。
而後又偷偷去而複返,找了一個地方安靜地潛伏著等待機會。
這一等就是整整兩日。
聖女幾乎不出門,反而是衛蕭忙前忙後地挑水洗菜晾衣服。
衛天則看得十分不是滋味:“我這弟弟從小都在家裏嬌生慣養,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啊!”
劉寶含含糊糊地沒有應答,心說大概也就是因為家裏保護得太好了,才會調入這麽明顯的圈套。
多的話,劉寶覺得自己也不必說,然而該挺行的東西畢竟還是要提醒的。
“他現在滿心都是那個聖女,你可別犯蠢去搭話,小心暴露了。”
衛天則十分不悅地道:“我知道了。”
他哪有那麽愚蠢!
他其實等得已經心浮氣躁,偏偏劉寶和他說如今要沉得住氣,既然他們不知道衛蕭被控製到了什麽樣的程度,就最好不要和那聖女起什麽正麵衝突,免得刺激了衛蕭。
衛天則心裏對劉寶的這個說法其實有些不以為意,然而表麵上卻也沒表現出來。
畢竟劉寶說得不錯,要是要簡單粗暴地解決這件事情,他本可以不必如此用心。
——之前劉寶答應他的,也隻是幫著把衛蕭一起帶回去,並沒有說還要管這個熊孩子的心理建設。
雖然不太認同劉寶的方式,可是衛天則自己也知道,劉寶是為了他好,所以靠著這樣的耐心多忍耐了一段時間。
可這樣的忍耐,畢竟是有盡頭的。
那天晚上被旁邊的蚊蟲圍攻的時候,衛天則終於忍無可忍地和劉寶吵了起來。
“我們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
劉寶看了他一眼:“你這話說得奇怪,難道是我自己想等的?我明明——”
衛天則煩躁地打斷了他的聲音:“行了行了,你那車軲轆的話就不必說了,有什麽好說的!反正那衛蕭也是我弟弟,不是你弟弟,他就是出去之後有什麽精神問題我也不怪你,那我們現在可以直接去找人了嗎?”
他這番話說得十分快,幾乎有一種萬事皆不放在心上的睥睨天下之感。
說完這話看到劉寶滿臉的錯愕,他心中湧出難以描述的痛快。
“就你一個人聰明嗎?你能想到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麽就想不到衛蕭繼續在這裏被影響可能會被耽誤得更久?”
劉寶淡漠地點了點頭。
“隨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