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本源覺醒
「都是這孽畜造的孽,我誅滅了它,不再讓它禍害其他僧人。」靈明怒斥,探手出去,作抓狀,變化巨大的光芒之手,抓向靈池之中,「噗通」一聲激起百米水花,深入池中百米,將潛入其中的水蛟龍抓了出來,被靈明的大手攥在手裡。
這水蛟龍身軀足有十幾丈長,豎立起來足有一根參天古樹般大小,可是在靈明手掌卻如同一隻蚯蚓似的,只露出了頭和尾巴,且其身上尖銳的倒刺無法傷害到靈明。
這水蛟龍驚懼非常,全身瑟瑟發抖,接連幾次噴吐出毒霧,試圖掙脫靈明的束縛,可是都無濟於事。
大聖的手段太神奇與強大,它無力抗衡,現在性命就把握在靈明手中,拿捏隨他,只要靈明輕輕一捏,它的身體就將被擠壓爆裂,多年習得的道行轉眼成空。
「哼!孽畜,還想傷老夫,叫你形神俱滅!」靈明叱喝,就欲出手。
「嘶嘶.……」
水蛟龍哀鳴不斷,心中驚懼,眼中流轉晶瑩淚花,竟然在對靈明討饒,聖威之下它無力抗衡,知道自己要被殺死了,它捨不得這萬年修來的道行。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昔日見你修道不易,故此才讓你在這靈山常駐,豈料你不識好歹,竟敢傷我空覺師叔,今日定不饒你!」靈明不理會,猛然一攥手心,準備將水蛟龍攥死手中。
水蛟龍嚇得肝膽俱裂,渾身瑟瑟發抖,被那驚世殺機嚇到了。
「唰!」
突然,一道神光從山頂射下,將靈明的大手打滅,水蛟龍隨著解開束縛,跌落地面。
「空慧師叔,你這是為何?這孽畜作惡多端,險些殺害空覺師叔,理當嚴懲,為何你要救他?」靈明大驚,抬頭仰天,不知道喜樂大聖為何在關鍵時刻救下這孽畜。
「阿彌陀佛,出家人應以慈悲為懷,不該持有殺戒,這水蛟龍也只是受天雷驚動,故此才獸性大發,昔日都不曾加害於我等,算得上是情有可原,故此不得濫殺無辜。」喜樂大聖勸說道,縱然這水蛟龍有錯,但畢竟他們是出家人,不可輕遭殺戮。
那水蛟龍聽言之後亦是感激不盡,竟然對著喜樂大聖連叩三次響頭,感其不殺之恩。
「我念你在我靈山地界修行萬年,每日聆聽經書佛法,不為口舌貪婪而殺生靈,故此饒你一命,希望你洗心革面,日後不得再這般魯莽。」喜樂大聖說道。
「嘶嘶.……」
水蛟龍熱淚盈眶,再三感激叩首,雖未能出聲,但不可置疑它已然明了自己的錯誤。
「去吧,日後切記要以善為念。」喜樂大聖示意水蛟龍離開,它在靈山修行多年,不殺生靈,每當飢腸轆轆便吃鮮果草藥,從不曾因口舌貪婪而獵殺生靈,故此喜樂大聖方才知道其心中也存在善念。今日多半被雷劫驚擾,故此才難以自控、獸性大發。
水蛟龍千恩萬謝,之後游回靈池之中,龐大的身軀轉眼間消失不見,水面唯有幾道漣漪蕩漾。
「爾等在門外候著,不得驚擾於我,否則只怕前功盡棄。」鬚眉大佛盤坐佛祖金像之前,手指在虛空輕點,幾道靈光射入小犼身體內,方才止住毒性蔓延。
眾弟子領命退了出去,秦塵心生憂慮,深深看了小犼,也不得不退去,順手將門關上,在外等候。
「嗚嗚.……」
此時小犼已是奄奄一息,水蛟龍的毒性劇烈霸道,它已然神志不清,雙眼無神,鱗甲光澤黯淡,身上五彩神焰明滅不定,即將油盡燈枯。
鬚眉大佛再不猶豫,右手一翻,小犼的龐大身軀隨之飛旋上空,黃金缽盂從半空中籠罩下來,熾盛金光掩蔽此地的一切。
他先前封住小犼的經脈,不讓毒液在體內流竄,以免毀滅它的根基。而今便是要著手為它驅毒了。
鬚眉大佛手捧一朵金蓮,騰耀五色仙霞,有大道的氣息在流動,飄飛上空,沒入小犼的體內。
「轟!」
小犼的體內忽然重新燃起熊熊烈焰,像是添了柴的火堆,五彩神焰燒的旺盛。
與此同時,它的體內滲出一縷縷的粉紅色霧氣,這些都是水蛟龍的毒霧,被鬚眉大佛給逼了出來。
金蓮緩緩飄上半空,沉浮於小犼的頭頂,它漸漸的恢復了神彩,一雙眸子變得清澈。
只是突然間,異變發生了!
「呼!」
一陣強烈的狂風無端端從小犼的體內席捲而出,伴隨而來是焚燒一切的五彩神焰,小犼的身體無故暴動,氣息變得狂躁起來,它的雙眸充血,布滿殘暴的殺意,掙脫了黃金缽盂的束縛。
「噠!」
小犼四肢落地,一雙血眸充斥殺意,直勾勾的盯著鬚眉大佛,口中不斷發出威脅的低吼聲,它竟然想對鬚眉大佛出手。
鬚眉大佛亦是驚詫不已,不知小犼為何會變成這樣,他為其療傷,小犼卻突然間一改以往溫順,獸性大發,殘暴凶戾。
這雷音寺內數千尊佛像都抖動起來,被小犼體內那凶暴的氣息所驚動,這些佛像被聖僧們供奉已久,有了靈性,感受到凶氣之後便就齊齊射出千百道金色光束,將小犼鎮壓。
千百道金光一起壓了下來,小犼被壓得跪倒下來,匍匐在地,口中始終發出狂怒的咆哮,顯得極為暴戾。
「轟!」
越是被壓制,它體內的那股力量就越是恐怖,好像會反彈似的,無數無數神焰暴動而出,將金身佛像投來的金色光束擊潰。
它震怒非常,張口噴出一條神焰,捲動沖向那些金身佛像,它也知道這些金身佛像有古怪,竟然想要鎮壓它,故此勃然大怒。
鬚眉大佛見狀眉頭微微皺起,這些金身佛像乃是先輩留下的東西,豈可被輕易的毀壞,他當即伸手出去,掌心閃耀璀璨的白熾光輝,將宛若一個風穴,將五彩神焰全部吸入其中。
小犼不知為何獸性大發,狂怒咆哮,而後四腿扒地,瘋了似的狂奔出去。五彩神焰以他為中心席捲出去,如海浪洶湧澎湃,淹沒了此地。
它的體內忽然暴湧出可怕的力量,狂躁而又霸道,像是有某種極其凶駭的東西正在覺醒一般。
五彩神焰不斷從它體內沖了出來,威力更勝過以往無數倍,連這佛祖用無上玄法構造而成的大雷音寺都產生了細微的顫動,世間佛祖信徒的信仰之力都收到了影響。
犼,天地神獸也,為萬獸之王麒麟之祖,乾坤所孕,有通天神能,蓋世神威,以真龍,鯤鵬為食,四方皆懼。
雖不知其為何而瘋狂,但這是屬於本能血脈的覺醒,犼這種神獸的潛能一下子全部暴湧出來。潛能爆發,獸性自然也連帶著不受控制。
「吼!」
一聲殷天震地咆哮傳出,小犼衝到了鬚眉大佛的身前,雙目血紅,迎頭撞了上去。
鬚眉大佛出手鎮壓,一手按在小犼的頭頂,阻擋它前沖的勢頭。鬚眉大佛手掌閃爍金色光華,震出道道神力漣漪。
小犼狂吼連連,身上五彩神焰熾烈,焚盡虛無,一下子纏住了鬚眉大佛的手掌。
鬚眉大佛神色微變,那五彩神焰威力倍增,所向披靡,竟然將他的手輕微灼傷,他修得如此境界,早便是金剛不滅金身,可是小犼卻能傷他法身。
他用法力將小犼震開,反觀他的金光手掌,早已是漆黑一片,五彩神焰乃是天地所生的神火,威力關乎大道,自然霸道。
「空覺,原來這犼是你的坐騎,他數月前至此,恰巧聽見我等誦佛念經,之後便是始終徘徊不去,趕也趕不走,每日晨鐘一響,比我們還要準時。連師尊都說其與佛有緣,有福德傍生。」一位名叫空智的聖僧說道,覺得小犼頗具靈性,又存有慧根,就這樣死去實在可惜。
當日小犼聽從秦塵命令,送天長門父母二人到這須彌山上來避難,恰逢眾僧誦經,便覺好奇,細聽之下便是入迷。隨後便始終來此聽佛講經,每次來都不敢驚擾眾僧,只站在大雷音寺外聆聽,講經完畢,眾僧會出來與其逗弄一二,隨後它便會離開覓食,兩個月來皆是如此。
鬚眉大佛也見它虔誠,每日清晨都來聽他講經,便覺小犼有靈性,喜聞佛法,故此也不驅逐它,任由它在門外聆聽。
接近兩個月的相處,眾僧都與小犼有了感情,今日見它負傷,性命岌岌可危,一個個都是面露憂色。
秦塵來此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也常見小犼來大雷音寺外聆聽誦經,但眾僧皆不知小犼是他的坐騎。
「他並非我的坐騎,乃是我的家人,與我出生入死多年,情同手足。」秦塵哀嘆道,神色也布滿惶恐與惆悵,生怕小犼會有恙。
「家人,你視一隻神獸為家人?它分明只是一隻畜生啊……」有人覺得驚奇,這倒是一樁趣事,縱然小犼是天地所孕育而生的天地神獸好了,可畢竟是只畜生,豈可與其兄弟相稱。
豈料,這弟子話音剛落,便引來秦塵惱怒,斥罵道:「你這是何意,佛祖說芸芸眾生皆平等,它與我有緣,不曾傷害於我,數次救我於危難,對我有救命之恩,既如此……我為何不能將其當成家人兄弟?你這般言語,可是質疑佛祖的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