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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山霞鎮

  姜嵐一聽要耽誤國子監的課,眼睛立刻就亮了。

  但總不能太明目張胆,姜嵐還是換了一個比較冠冕堂皇的借口。「左兄,這既然到你這兒吃飯,你還這麼有誠意對的招待,這不幫點忙,我這心裡著實有些過意不起。不如,這樣,你們後日回去上課,讓我去!」

  姜嵐拍著胸脯,一副正氣凌然地樣子。

  「反正這劉博士的事情還沒有結束,這我回去不定還有同他杠上。雖然他行為上確實有欠得失,但是這畢竟還算是我們的半個先生,咱們還是得規勸讓著才是。

  我去,要是將他再次氣病,這未免不好,對於年紀大的人,我們還是要讓著為好。

  正所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嘛。

  再了,這百姓有難事,咱們就應該學以致用,想盡辦法為之解決才對。」

  左謁肅然起敬,對姜嵐道,「姜兄,其實我依然一直以為你是放浪不羈愛自由,從那日辯理開始,我越發對你刮目相看。」

  姜嵐看著這痴迷狂熱的眼神,立刻解釋道,「其實,我也是時間多,這明年的春闈我是不參加的,你們也知道我在學問一道沒什麼真本事。這做些力所能及的才是我擅長的。」

  「姜兄!!!」

  姜嵐傻眼,心道,「這怎麼越解釋越激動,竟起反作用呢?」

  在看向李淮寧,那孩子居然陷入了深思。

  一直念念有詞神神叨叨的模樣,姜嵐若不是瞧著他明台清明,就要一位這娃被什麼邪物給沾上了。

  「姜兄,咱們現在去幹嘛?」左謁問道。

  姜嵐想了一下,「這山霞鎮雖然偏遠,但是這還是在建康的管轄之內,咱們這要管這件事,恐怕還得給京兆府報個備。最好能讓京兆府的人出面,這樣子即安全又不損了秦樞的面子。」

  左謁豎起了大拇指,「還是姜兄想的周道,咱們快去吧。」

  出門口的時候,姜嵐注意到這四周有些眼睛在盯著也不知道是何事,總覺得有些奇怪。

  左謁和姜嵐一同上了李淮寧的車,李淮寧卻是被這兩個給牽上了馬車。

  左謁指著李淮寧同姜嵐道,「姜兄,這淮寧到底是怎麼呢?」

  姜嵐看了一眼,自己也想不清楚,「可能在思考什麼吧。」

  馬車朝著京兆府衙駛去,左謁看著窗外的,有的沒的問道,「姜兄,今日你怎麼坐的淮寧的車來?李相府和衛國公府好像也順路吧。」

  姜嵐想了一下,確實,這一個在醉仙樓的西北方向,一個在東北方向,完全不順路。

  「今日我去聽戲,剛巧遇見。」

  「聽戲!?」左謁驚愕道,然後趕緊勸阻,「姜兄呀,戲也就算了,這書的千萬不要去聽書的,特別是那人聲鼎沸之處。」

  姜嵐看著左謁,問道,「昨日你也去了?」

  「什麼!」左謁驚愕道,「姜兄你居然去了???你也不怕被那群人給活颳了去。」

  姜嵐想起昨日自己跟趙陽被扔了一門子的瓜果皮還有茶水,現在還渾身哆嗦。

  「二樓吵吵鬧鬧的便是我和趙陽。」姜嵐主動承認道。

  「原來昨日那掃心便是你們。」左謁放鬆似的完后趕緊捂了嘴吧,「姜兄,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就是口快罷了,沒事。」姜嵐擺擺手。

  可是左謁還是一副很抱歉的樣子,「其實不是這件事。」

  「……」

  「我還扔了東西。」

  姜嵐眼睛微眯,問道,「扔了什麼?」

  左謁內心在人交戰,是老實交代了,還是老實交代了。

  「我扔了果盤,還有茶杯……」

  姜嵐的拳頭一次比一次握得更緊,最後咬牙切齒道,「左謁,這你聽書的癮不啊?」

  「還行吧,我父親更厲害些。」

  姜嵐笑了兩聲,然別開臉去,看著窗外的街道。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陽餘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眼色鮮艷的樓閣飛檐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建康城午後之景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

  絢麗的午後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檐,那高高飄蕩的商鋪招牌旗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淡泊愜意的笑容,無一不反襯出大陳大眾對泱泱盛世的得意其樂。

  兩邊便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

  街道兩旁的曠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商販。街道向貨色兩邊延伸,始終延長到城外較安靜的郊區,可是街上仍是行人一直: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欣賞汴河風景的。

  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央,兩邊的屋宇星羅棋布,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

  馬車行走著,身前身後是一張張或蒼邁、或風雅、或清新、或世故的凡人臉龐,車馬粼粼,人流如織,不遠處隱隱傳來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偶爾還有一聲馬嘶長鳴,姜嵐自感猶如置身於一幅色彩斑斕的豐富水鏡之中,禁不住望著遠處的日暈,和那血紅的殘陽,複雜的眼神意欲要穿透這六界的桎梏。

  「各位公子做好了。」外面的車夫喊了一嗓子,這馬車邊陡然斜了半拉高,姜嵐側眼瞧去,居然是上了一座橋。

  中心是一座虹形大橋和橋頭大街的街面。

  粗粗一看,人頭攢動,雜亂無章;細細一瞧,這些人是不同行業的人,從事著各種活動。

  大橋西側有一些攤販和許多遊客。

  貨攤上擺有刀、剪、雜貨。有賣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

  許多路人遊子憑著橋側的欄杆,或指指點點,或在觀看河中往來的船隻。大橋中間的人行道上,是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轎的,有騎馬的,有挑擔的,有趕毛驢運貨的,有推獨輪車的……

  然後沒來由的光線一暗,原來是馬車過了橋之後駛入了一條不大的巷。

  巷兩邊是破舊而古樸的長滿青苔的臨近於平民院落的院牆,有些院牆上還鋪陳著密密麻麻綠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狹長的陰影下,似乎將這夏季洛陽的悶熱掃蕩走了一些,有了些許清涼的感覺。

  然後在走著便豁然開朗,駛進了康莊大街。

  「幾位公子,這京兆府衙到了。」外面的車夫喊道。

  姜嵐等人掀開帘子下了車,本來還想將李淮寧留在車上畢竟這神情看著還著實有些嚇人,沒想到這無緣無故就好了。無緣無故的壞,無緣鼓鼓好,倒是奇怪的緊兒。

  京兆府衙內主要建築都集中在中軸線上,包括照壁、宣化坊、大門、儀門、大堂、二堂、三堂、後花園等,這也是進入的首選線路。

  東西兩側副線上,則為丞衙、主簿衙、典史衙、東西花廳、寅賓館、膳館、監獄、三班六房等。從整體布局上來看,衙門嚴格按照前朝地方官署規制,表現了「坐北朝南、左文右武、前朝後寢、獄房居南」的傳統禮制思想。

  衙內的首個建築為照壁,又名影壁牆,是青磚浮雕組成的一字型建築。

  位於正中的圖案為一隻形似麒麟的怪獸——「貪」,它是神話傳中的貪婪之獸,傳中能吞吃金銀財寶,因貪得無厭,最後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瘩刻位於衙內最前方,也是告訴官員不要貪贓枉法,同時教育人們,不要貪得無厭。

  從大門到大堂的百米甬道中,有一門名為「儀門」,這是衙門的禮儀之門,影文官下轎,武官下馬」的規定。儀門一般都是關閉狀態,只有新官到任或高官到來時方可打開。

  過了儀門,便是衙門的大堂了,大堂又名正堂,是京兆府尹公開審理要案和舉行重大典禮的地方。

  在大堂的抱柱上,有一幅楹聯:「欺人如欺毋自欺也,負民即負國何忍負之。」大堂中央的設施槳暖閣」,是專為京兆府尹審案設的公堂。

  大堂前甬道的兩側,東為吏、戶、禮房,西為兵、邢、工六房。這是舊時衙門的職能機構,有書吏在此辦理公務。

  繞過大堂,後面便是二堂,二堂又名琴治堂,是府尹審理一般民事案件、大案要案預審的地方,同時也是大堂審案時退思、憩的場所。

  過了監獄大門,便是普牢,關押在茨牢犯不在少數。

  最深處,就是死牢了,這是關押死囚的地方,各種刑具,僅是遠遠看著,便覺得觸目驚心。

  姜嵐才到便受到府衙內人熱情的招待,「世子爺,左公子請坐,的這就給二位端茶去。」

  姜嵐擺擺手,「不必了,我且問問,你家老爺此時可的空?」

  那差役道,「您瞧著,這可不就巧了嘛,的大人這正升堂,這指不定什麼時候完事,您們這回恐怕有的等。」

  左謁好奇道,「不知秦大人在過審什麼案子?」

  那差役行禮道,「便是這一兩年鬧得滿城風雨的命繼子繼承案。」

  「這案子不是已然僵持很久了嗎?怎麼此時重提?」左謁問道,還同姜嵐介紹起這樁案子。「也不是什麼大案子,就是一個富商想侵佔寡嫂家的秘方,很巧,就是前些日咱們去的那家田記羊肉鍋子的老闆娘。

  這富商便看上了這死聊哥哥田縣丞的大兒子,也就是那老闆娘的丈夫繼子,要將自己的兒子給過繼過去。按理這民間過繼倒也稀鬆平常,畢竟要延續香火嘛。

  可是這件事奇就奇在,這同輩的人,居然過繼成為堂弟的兒子,這在禮法人倫上卻是有些難以越過的坎。可是這富商不在乎呀,他就想靠著那分奪家產得到那秘方。

  這場官司大了也一兩年了,一直沒有下落。其實是沒有下落也不對,這前面的府尹和如今的秦大人都不贊成這富商過繼得到這個方子,可是這富商不依啊。來來回回上訴了不知道多少次。」

  「其實……」姜嵐還沒有開口,左謁又壓了下去,「姜兄,這案子有意思,咱們夫子曾經還拿這件事與我們探討,咱們要不去看看,這事情後面額發展。」

  姜嵐立刻搖頭,心道,「這事情後續的發展我還不知道?這推動故事的還是我了。」

  「不想去。」姜嵐果斷拒絕,然後看向那個差役,「我想去大牢轉轉可以嗎?」

  差役立刻面露難色,「這牢房污穢,怕污了世子爺和左公子的眼。」

  姜嵐搖搖頭,「不污穢,不污穢,我還在裡面待了近一,如今來了想必那個牢房還留著,倒是可以讓我們三人歇息片刻。」

  著姜嵐就起身伸了個懶腰,「這吃了午飯,果然容易睏倦。」

  著還打了個哈欠,「你們倆呀不要一起去瞧瞧?」

  左謁震驚,心道,「到底是怎樣的從容不迫才能將生死置之度外?高人,真乃大陳高人是也。」

  有了差役的帶路,這比姜嵐半夜自己進來時快了許多。

  遠遠的,你便可以看到一扇門,兩邊站著守門的士兵。

  這京兆府尹牢房的地面比外面的土地低矮得多,甚至比那城濠還要低,因而非常潮濕。

  只有一兩個的窗孔可以透光,窗孔是開在高高的、囚人舉起手來也夠不到的地方。從那窗孔里透進來的一點光,非常微弱,即使在中午時分,也是若有若無,向晚時建康的其他部分還沒黑下來,這裡早就變成烏黑的了。

  從前用以鎖住犯人防止他們越獄的鐐銬和鏈索,還空掛在土牢的牆上,已經生了銹。在一副腳鐐的鐵圈裡還剩下兩根灰白色的骨頭,大概是饒腿骨,可見那個囚人不僅是瘦死在牢里,而且是被折磨成骷髏的。

  這裡昏暗潮濕,就像是地獄一般讓人壓抑。耳邊是不絕於耳的慘叫和哀嚎,原本溫潤的月光在這裡也變成成了慘白而冰冷的幽光。每一個進來的人,都不免要緊一緊自己的衣領以抵禦這裡的森森的陰氣。

  畏畏縮縮的左謁扯了扯走在前面的姜嵐的衣袖,「姜兄咱們要不還是在外面等吧,這裡總感覺有什麼似的,我脖子還感到不舒服,勒的緊兒。」

  豎著又是一陣陰風飄過,左謁就更怕的厲害了。

  姜嵐轉頭,這哪裡是左謁怕的厲害,是真的有兩個鬼調皮的勒住他的脖子掛在他的身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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