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雪國
姜嵐背著書箱等候在堂下，裡面，楊助教已經率先走了進去，原本的安靜的課堂出現了聲地議論。
「閆兄，那位便是……」閆如海瞧了一眼外面單肩背著書箱，背挺筆直的少年郎。
「嗯，進來吧。」這一生是朝著姜嵐的。
姜嵐作揖，走了進去。
那位閆夫子四十多歲的模樣，表情十分嚴肅，領著姜嵐進去，一句話都沒有介紹，便道了一句，「找位置坐下吧。」
姜嵐點頭，然後看了一下，這一望到底十幾排的位置依然坐的滿滿當當。
姜嵐二話不，朝著最後走去，餘下只有一個位置，那個位置緊挨共用的地方放著用具，但是卻不見人，姜嵐便放下書箱，坐到旁邊的位置。
鋪好了學習的東西，姜嵐便開始一的正事，打瞌睡。
今日早晨真的是起得太早了，姜嵐愣是自己點精神都沒有，沒過多久便人交戰會周公去了。
可是睡著睡著便察覺到腳步聲，姜嵐趕緊睜開她那渾渾噩噩無可挽救的布滿血絲的雙眼，以防被下來巡查的夫子發現。接過循著腳步聲抬頭一看卻不是夫子。
「是你？」
「是你？」
講台上的夫子，輕咳了兩聲，李淮寧趕緊坐會自己的位子上去。
然後兩人便開始，悄悄咪咪地交流。
「姜世子，你怎麼會在這兒？還做到我的旁邊？」李淮寧吃驚的道。
姜嵐也感嘆這命閱奇妙，這轉來轉去怎麼都是些老熟人。
「我來此處讀書，這不是只有你這兒旁邊還空著一位置，便做到此處，莫非這裡有人？」
李淮寧趕緊搖頭，「沒人沒人，姜世子儘管坐。」
「你剛才是去哪裡呢？怎麼這個時辰才來，東西卻還早早地放在此處。」姜嵐好奇的問道。
既然姜嵐都這樣問了，一想單純的李淮寧根本也不會隱瞞。
「今日的內容我已經回了，便與先生講了一聲，去了洪文藏書閣觀書，一時看得盡興，便拖到這時才來。姜兄是第一次來國子監？」李淮寧問道。
姜嵐點點頭，可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嘛，這人生地不熟的，還連帶著什麼逛了將近一個上午的國子監，真的是又累又餓，身體極度的疲乏睏倦。
「你且幫我看著點夫子，我實在是不行了。」話還著，姜嵐便一頭摘了下去，臉慢慢悠悠地書書案上書來了一場親昵地接觸，借著便是一個又一個的哈欠，眼眶出現朦朦的霧鏡。
可能是因為旁邊有人幫著看著的緣故，姜嵐睡得極為舒服，一覺醒來人都神清氣爽地不校
這閆夫子的課剛結束，中途有一刻鐘的休息，姜嵐伸了個懶腰，便坐起來聽著附近走過去走過來，時不時看看自己的人看去。
他們有的好奇地看著自個，看來這原主平日里還真不怎麼出現在建康的貴族圈裡，這十之八九的人幾乎見都沒見過她。
幸好沒見過她，這樣她也不需要顧忌著原主本來性子，對於那些有所懷疑的人，就解釋這謠言不可信，三人成虎便足矣。
姜嵐無聊地單手支著腦袋，瞧著旁邊正恭恭敬敬寫著什麼的李相公子。
「你在寫著什麼？」
李淮寧看向姜嵐，毫無戒備地直言，「練字，最近書學要舉辦一次文會，決勝出這書法的優勝者，在下正為此努力。姜兄可有興趣，不放我們一起參加？」
短短的時間，李淮寧依然歡喜到叫姜嵐「姜兄」的程度，可是每每聽來，都讓姜嵐想起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傢伙趙陽。
「不了不了。」姜嵐趕緊搖頭，心道，「抓妖都行，這些是真的奈布。」
「不，很簡單的，姜兄你一定喜歡，這個……」
「下節課是什麼？」姜嵐趕緊轉移李淮寧的注意力，如今的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就他的位置失蹤空著人呢。
這有時候真的怨不得其他人，這李淮寧確實有些……好吧，除了嘮叨也還校
「琴藝課，夫子可是位大家，就是宮裡的樂師也經常向他老人家請教，他今日安排的不是授課練習，而是聽他一曲，作出心中所感所想，姜兄對於音律可是喜歡？」
姜嵐想著李淮寧對於這些東西的執著，三思后道，「不太喜歡。」
「那真是可惜，我確實很喜歡的，但夫子卻我音律不全，不適合。」
姜嵐聽此立即給予了鼓勵的眼神，「不，你要相信自己，只要努力就一定會有結果。」
李淮寧眼睛一亮，滿懷激動地看著姜嵐道，「姜兄，你這是我的人生知己，今晚可是有空？」
姜嵐一愣，「何事？」
「來我屋中，定要為姜兄您單獨演奏一曲。」
姜嵐想著剛剛鼓勵過人家，這時候解決前面的言語不就顯得生硬太假了嗎，便點頭答應。不過，她要是知道過幾個時辰之後她的耳朵要付出怎麼的慘痛代價，如今什麼也要不管不關當面果斷拒絕，掐滅了李淮寧這慘絕人寰的「殺人請求」。
就在姜嵐妥協，李淮寧開心的時候，一位已然古稀的老者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十幾歲的徒兒，看著都沒姜嵐年紀大。
這琴師姓隋，一來便坐下，他的徒兒一絲不苟地布置好桌案，將琴放好，又從包袱里取出一香爐，點上一曇清幽的香。
待香焚到十分之三的時候，老夫子才彈憐衣袖。
那如畫的美感便緩緩從指尖傾瀉，將所有人置入深冬的寒冷。
那是雪的國度，遠處是高高的山，重巒疊嶂，暮晚的餘暉映在山尖，晃著行饒眼。深冬雪莫過腳踝，每一步都踏在冰面，刺骨的冷從腳底直奔腦袋，讓人在冷中漸漸地變得麻木。
突然那琴音轉了一個調，那雪越下越大，積雪從腳踝瞬間到了膝蓋。
整個人都凍僵了，嘴角哈著氣，遠處的雪山之巔已然看不見了，只剩下陣陣哈氣的白。
如今，每挪動一步都艱難地刺痛著整個身體的神經，感覺經脈一段一段的堵住。
突然，姜嵐睜開眼睛，面前正如自己所感受到的一樣，雪一樣的白。
一股跌宕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歡迎來到雪國。」
一個巨大的帶著冰花古樹很快出現在面前，姜嵐看著那站在樹上的滿頭雪白一身白衣的老者，問道，「你是那位授課的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