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詢問
薛明睿點頭，「上次的事查出來了，涉事都在隔壁關著，桌子上擺著的便是他們畫押的口供，你拿去吧。」
著，薛明睿便將桌子上整理好的畫押文書挪到了姜嵐面前。
姜嵐看著上面的明細，各個條分縷析，如何策劃，接頭的是誰，得了多少銀子……一應俱全。這樣一份明細，還涉事這麼多人，沒有個三四五常人都做不出來，而且這些一旦出來，那些招供之人也得不到好果子，既得罪了主家，又得罪了端王府，更惹上了衛國公府。
離早上一別之後，也就五六個時辰，旦夕之間，將全部審問整理完畢，姜嵐不得不對這位表哥刮目相看。
外人都這英國公府的世子聖眷正濃，是薛府的希望。在姜嵐看來，比起大表哥，二表哥這大事事皆可運籌帷幄的能力，真的是讓人嘆為觀止。
表哥厲害是厲害，但這位自己做到這份上，姜嵐打心底由衷的感激。
「這些我會收好，明日便去大理寺告狀。」姜嵐將文稿整理，放入衣襟中貼身保管，讓后將碗筷擺好。
「來之前也未曾食過，就在外祖母那裡吃了些零嘴，看這些菜如今倒是饞的不行，表哥可是要陪我多吃點。」姜嵐給薛明睿加了一塊薛府秘制的水晶醬鴨，「嘗嘗，聽三表哥，表哥曾贊過此物。」
薛明睿看著碗中的水晶醬鴨，並未舉筷，他實在沒有胃口。
但又不好弗了表弟的美意，便意思了兩口。
可能是看出自己不太有胃口，表弟也並未再夾二次。
「明日我陪你去。」
姜嵐一愣，然後繼續刨著飯菜，等慢慢吞咽下去后，道，「校」
之後兩人再也沒有過話，只是分別吃完了碗中的飯和對面最近的菜。
坐在回府馬車的三目啃著姜嵐特意給他要聊整隻水晶醬鴨，眼神卻是不是瞟向靠坐在邊上，看著窗外的主子姜嵐。
將啃了一半的鴨子放回盤中，三目暗處袖子里的帕子擦擦油膩的雙手，看著對面的姜嵐問道，「爺，您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嗎？要不要給貧道聽聽，不定，貧道可以算命解惑的喲。」
原本看著窗外的姜嵐聽此，將頭撤了回來，坐直然後便閉上了眼睛眼神。
對面的三目覺得有些尷尬，便拍拍胸脯，「爺，雖然您很厲害，可是這術業有專攻，算命解惑一道三目我還是很有把握的啦。」
姜嵐睜開一隻眼看著，看著三目衣服上那再顯眼不過的油手指印，暗暗地貼近了馬車廂。
「算命就算了，我倒是覺得你最近這話倒是越來越有水平，『術業有專攻』，嗯，不錯不錯，要不，過兩日我去國子監便帶著你，真愁身邊不知道帶誰好，瞧著你倒是不錯，會畫符，想必字也過得去，爺以後的文章就靠你了。」
三目一聽，臉紅了半邊。
這麼富有哲理的話，哪裡是他總結出來的，這都是腦子裡那黃書系統平日里在自己面前嘮叨的，這久而久之，竟習慣性禿嚕嘴了。
「爺，這畫符做陣法還行，這要貧道跟著您去那勞什子國子監，那不是給您丟人嘛，不去不去。他們什麼富家公子還是寒門書生，哪個帶的書童不是十幾歲的青蔥少年，我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混吃等死給別人算算命做做白事還行，這做書童是不是有點太跌份兒呢？」
三目試探的問道，如今他算是摸出了一點道道，這大事上世子爺准沒錯，可這事總是感覺有那麼一股乖乖地感覺，像是不通人情世故，跟本就沒經歷過一般。
「『跌份兒』？那是什麼意思？」姜嵐另一隻眼睛也睜開，疑惑地看著三目，「聽你的感覺好像是不太好的意思。」
三目一瞅便知道自己翻身把歌唱的機會來了，拍著胸脯便解釋道，「爺，這『跌份兒』呀，的就是沒面子。男子可不能沒面子的呀，士可殺不可辱，您是不是？」
姜嵐點點頭，「確實是不能辱。」
就當三目正開心的時候，姜嵐話鋒一轉，「但是這去國子監，書童也是可以學習的，到時候你可以聽到這全下最有學問的人將經史子集，這不是大家做夢都想得到的嗎？再了，我也不是讓你做個書童，你那副打扮可不是白白讓人看了笑話，辦成隨從可行？平日里若是有事，有你在，到也方便。」
三目這麼一聽，見世子爺這般器重，一下子就來勁兒了。
「三目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姜嵐再度閉上了眼睛，秉著「眼不見為凈」的宗旨，閉目養神。
回到府上，姜嵐立刻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青璃接過姜嵐從懷裡拿出來的畫押文卷，「這是？」
「保管好即可，明日早上給我。」
「是，公子。」
「顧城勿可出來？」姜嵐去了一件外衣，換上另一件外裳。
屏風外的拉著抽屜的青璃答道，「嗯，顧相就在他屋子裡。」
「嗯，我這就過去。」
推開門，姜嵐走了進去。
顧城勿正跪坐在一架焦尾琴旁，瞧著姜嵐來了，微微一笑。
「正巧，可以彈琴了。」
若是沒有姜嵐在，顧城勿是不會彈琴的，鎖住房間的聲音便失了那份味道，若是不鎖住，怕是整個府里都會認為鬧鬼。
姜嵐隨意坐到旁邊席上的軟墊處，靜靜地聽著潺潺的流出從那青蔥的指尖上傾瀉，本就是如玉少年，去了那份妖媚，倒是多了幾分渾然成的感覺。
「你莫非是狐狸變的？」竟生的這般好看。
姜嵐脫口而出，意識到時堪止了後面的一句而已。
那瞬間琴音滑了一個度，可惜音痴的姜嵐並不知道這其中的不同，感覺一如往昔。
一去閉，顧城勿起身坐到姜嵐身邊，很是熟稔為她倒上一杯茶，挪動她喜歡吃的點心到她的面前。
姜嵐看著這一切，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卻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對。
「今日所來何事？」顧城勿也為自己倒上一杯，便開門見山道。
「顧相再簇怕是也呆了千百來年了吧？」姜嵐問道。
一襲白衣外衫曳地的顧城勿瞧了眼姜嵐，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