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事情原委
月色下流淌著淡淡的銀河,三月的花瀰漫著幽香。
青璃注意著四周的守備,看著姜嵐在屋頂上快跑、跳躍,那是膽戰心驚。
心道,「公子怎麼也不心點,就這麼稀薄的月色,看得清什麼,要是踩著什麼摔了怎麼辦?」
青璃一邊注意著周圍的巡邏的護院,一邊盯著自己公子的步伐,莫真出了什麼好歹。
突然,屋頂夜行的姜嵐停下了腳步。
姜嵐俯下身子,耳朵微動,然後環顧屋頂的四周,輕手輕腳的走到一處,然後揭開了瓦片,瞧著下面的動靜。
剛沐浴完的壽安郡主,正坐在銅鏡前摸著面脂,從銅鏡裡面折射出一前淺色的身影。
她擺擺手,原本在她屋內伺候的婢女都退了出去。
待侍女們一處,輕夏便直直的跪了下去,「郡主。」
壽安並沒有回頭,一直在梳妝打理,她瞧著銅鏡里的輕夏,幽幽道,「今日可是你同本郡主保證的一定讓那個姓姜的賤人永無翻身之日,怎麼倒是你與那唐公子翻雲覆雨呢?」
輕夏眼睛微紅,想起清醒時見到的畫面,和身上那些去不掉的印跡便恨不得將身上的皮刮一層下去。
明明一切都沒有問題,到底是什麼高人在後面阻攔,竟然在自己要給那個姜縣主下藥的時候敲暈的自己。
事後輕夏查了許久都沒有線索,而且姜縣主的堂哥衛國公府的姜世子,那是正在那花園裡賞花飲酒,很多人都看著,根本不可能在那時敲暈自己,難道這薛府來賓里還有那惜花寧願淌一身渾水的公子不成?
無論如何,這次是自己失算,不禁讓郡主的計劃未能實現,還害得自己……
「怎麼?無話可了,莫不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唐公子,想要另覓新主?」
輕夏垂著頭,將恥辱的淚水憋回眼眶,「不,郡主,輕夏從未這般想過。」
「那是為何?此次的布局,前前後後可是花了本郡主近一萬兩銀子,從那讓薛府能買進新人開始,你算算,你到底前前後後花費了我多少銀兩,結果,你卻弄成這樣!這就是你的忠心?」
輕夏趕緊磕頭認錯解釋,「郡主,這衛國公府內外幾乎無懈可擊,西府和東府都在姜縣主的手上打理,根本無法逃過的她的眼線。
特別是姜世子出事以後,整個府內更是像銅牆鐵壁一樣,原本那些在安插在其中的各府探子,全都銷聲匿跡,雖然都還活著,卻極少往外面傳消息。
我們根本插不進去人手。
姜縣主本就是個孤僻之人,除了每月的查賬以外,極少出門。
所以要是想對她出手,就只有在薛老夫饒壽宴上。
薛府的日常全是國公夫人顧氏打理,廝和僕婦雖然也有異心的,卻真沒有人敢作怪,所有隻好拿了大量的錢塞到了永安伯爵府薛氏的手中,讓她旁敲側擊讓老夫人王氏越過顧氏採買下人。」
一旁的壽安郡主拿起梳子,「你怎麼就一定算到,那老夫人會聽那蠢貨薛氏的話?」
聽到郡主的聲音沒有那麼生氣,輕夏在心底長舒了一口氣,面上依舊不變的解釋道,「在內院大事上,英國公府老夫人一般都會過問顧氏的意見,在外人看起來兩人之間婆媳關係極好。可是這顧氏出生可是高了老夫人許多,而且老夫人前半生諸事不順,被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姨娘壓得死死的,後面雖然看似順遂,可是也沒幾件大事可以順自己心意。
就在永安伯爵府夫人薛氏的事情上,兩人之間便有隔閡。老夫人原本有三子二女,自從那國舅夫人去世以後,便偏疼這位大女兒。
可惜薛氏有勇無謀,在後宅混的連薛老夫人王氏當年一般的都沒有,看似威風,卻生的只有表面的骨頭架子。
上次薛氏獨子汪恆在漪瀾殿之事,兩人之間便起了分歧。顧氏是不想替自己大姑子收拾爛攤子的,而老夫人王氏念及是自己所剩唯一的女兒,便起了包庇之心。
這才給我們留有了機會。
這老夫人王氏七十大壽,這薛家幾乎是宴請了這個建康城內所有的人,來往賓客之多,平日里府中的人手肯定不夠。這顧氏主張道娘家顧相府內臨時借調人手,可是這老夫人王氏本就心中有疙瘩,這要是自己壽宴,人用的是親家的,這辦得再好別人也只會將目光看到顧氏和顧相府,這老夫人自然局的顏面無光。
怎麼只要輕輕的點上幾句,自然可以遂了我們的心愿。」
壽安起身,白色的寢衣下暗香浮動,衣袍半搭著露出雪凝似的香肩,她躺在塌上,看著輕夏跪著轉了過來。
壽安從一旁的柜子上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冊子,「那個蠢婦薛氏也就不了,旁敲側起花費了四千兩的銀子,那其餘的呢,那些個沒見過世面的丫頭們你也花去了幾千兩,你真是當本郡主不會算賬,任由你們在下面欺瞞嗎?」
輕夏趕緊扣頭,「不是這樣的郡主,薛府上下被顧氏管的事極其嚴苛,幾房的人都插不進去手,怕出現意外奴婢便塞進去好幾個人,層層關卡,也只有幾位進去了。」
「怕出現意外?可不是還是出現意外了嗎?」壽安將手中的賬冊扔了出去直接砸在輕夏的臉上,「你倒是要好好跟本郡主分分,今日你到底搞了些什麼名堂?
你可知道,姑母和表哥都看出端疑,還旁敲側擊的跟母后講了今日在薛府的那件事,我已被禁足在家面壁思過。
你若是道不出個所以然,我便將你送給那個姓唐的傢伙,想必他也很想知道,自己這常年打獵,到底是讓那隻貓給啄了眼。」
輕夏一聽瑟瑟發抖,她再也不想見到那個男子。那個人可是她和郡主特意給姜縣主挑選的男人,能好到哪去。
「郡主,郡主,今日之事真的錯不在我,是有人是有人在背後相助!」輕夏激動的乒壽安郡主榻前辯解道。
「有人相助?」壽安踢開輕夏,疑惑道,「到真是個下賤胚子,魅惑男饒高手,那個時刻了居然還有人就?」
壽安郡主轉而又看向那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輕夏,「可看清楚是什麼人?居然敢擋我們端王府的道,膽子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