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夜幽冥珠
三目轉過身,朝著姜嵐鞠上一躬,「謝壯士救命之恩。」
見三目如此模樣,姜嵐哪裡不知道他心中打算,隔著面具淺笑盈盈,頷首道:「客氣。」
在外人聽來卻是極為冷峻,想著果然恩公還是不喜剛才的魯莽誤會。
眾人趕緊將三目扶起來,一致地將他往後面挪去,免得衝撞了恩公。
三目正有此意,便順意為之,只是心中擔心,剛才不心喊出「世子」二字,眾人有沒有人懷疑一二。
幸好自己機智,是致幻,可是若是細想辭裡面還是漏洞百出,這急中生智果然不靠譜。這若是被人發現世子爺的身份,這麻煩就大了。
三目緊張自己的失誤,敲著腦袋想辦法彌補。
站在人群前面的姜嵐聽著周圍與她討論這崖底的猜想,不時瞥一眼後面深處的三目。那孩子時不時握著拳頭瞧著腦袋,這是下來的時候頭先著地呢?
「恩公,剛才那些襲擊我們的到底是何物?」
青眉道長剛下來的便被黑暗中一隻瞧不見,感受不到的東西擒住四肢,若不是姜嵐一劍斬殺,恐怕如今已然被那怪物果腹。
「戾氣所化的魘獸。」
「魘獸不是幻獸嗎?而剛才我們清楚的感受到身上被濺到的鮮血。」
姜嵐將手上提著的夜幽冥珠燈盞支過去,「如今可還有?」
那人看看自己雙手和衣袍,居然一點血跡也沒櫻
「這是怎麼回事?」
「都是幻境。」
「哦,難怪三目剛才是障眼法。」青眉道長在一旁言語,姜嵐點頭,「剛才那道長的不錯,確實是障眼法。」
三目縮在後面思考著自己的補救,並沒有注意到人群中心的言論。
「那現在咱們如何出去?這地下實在是太黑了,除了伸手能見五指以外,竟然連身邊一丈之遠都看不清。還不如就在上面待著。」
姜嵐看著那情緒顯然有些暴躁的道士,只是停頓了一下,既然轉過身,提著夜幽冥珠燈盞往深處走去。
後面那群趕緊跟上,又怕走失了人,便十人一伍,互相排著長隊相互牽著衣袍,跟上隊伍。
三目很自然的被安排在最後面,那陰森森的感覺像是潮水一般將自己漫過,越走骨子越發寒冷刺骨。
「道兄,你絕不覺得有些冷?」三目朝著前面那個道兄問道。
「不呀。」
突然一陣陰風陰惻惻掠過三目的臉頰,「道道道兄,你有沒有感受到風?」
「風?什麼風?這可是地下,哪裡來的風。別疑神疑鬼了。」
三目整個人都虛弱了,剛才只是扯著前面衣袖,如今直接抱上胳膊,「道兄,咱們倆挨近些,也好有個照應。」
安仁本想把三目甩出去,可是一聽又覺得不錯。
「行,不過,要注意分寸。」
「行,道兄。」
後面發生的一切,走在前面的姜嵐自然不知曉。她左手提著燈盞,右手持著利劍,腳下是不是出現碎石,姜嵐悉數都一腳朝著正前方踢過去。
只聽得那聲音越來越遠,卻從未停止滾動。
走了很久,突然有個東西滾到腳面,姜嵐伸手阻止所有人前進的步伐。
驟然的停止,讓所有讓心都提到嗓子眼。
姜嵐低下頭,眉頭一皺,又蹲下身去。
那滾到腳面的不是什麼,就是剛才被她踢走的石子。
就在姜嵐將那個石子拾起的瞬間,很快又有一個滾了過來。
起初是一點聲音也沒有,靜靜地突然出現,第二個有了距離,出現的短暫的滾動聲。
然後便是轟隆隆的巨響,姜嵐扔下石頭,立刻起身,手中的利劍微微抬起。
「恩公,這是怎麼回事?」
青眉道長雖然年紀上,經歷過不少的事,但也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一時也有些慌了神。
「禁戒。」姜嵐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吐出這兩個字,其中危險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巨響越來越近,四周確是一片漆黑。
耳朵一動,一揮劍,一石子斷成兩截。
然後是兩個石子,三個石子……成群結隊的石子
姜嵐不停的揮動手上的劍,許多石子瞬間不是成為兩截,就是被大力粉碎。石子像是有靈性一般,知道攻擊姜嵐不成,便挑著姜嵐身後的軟柿子捏。
姜嵐儘力護著,挽成的劍花更是炫麗。身後緊挨姜嵐的青眉道長在那劍花之中居然有所頓悟,可是時機不對,便壓下,也祭出法器阻擋著石子朝後面飛去。
可是青眉道長所見也不過四周一丈,儘管聽聲辯位,但是黑暗所帶來的束縛極大。
隨著石子越來越密集,僅憑姜嵐青眉二人完全招架不住,後面不少中招的道士,很多因為避讓偏離了隊伍,更有甚者害怕的如驚弓之鳥,手上的法器亂揮,傷了不少的人。
現下一片慌亂。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姜嵐取出燈盞裡面的燈芯——夜幽冥珠。
「恩公您這是?」
姜嵐看著手心的這顆夜幽冥珠,這是阿言送給自己的成年禮,黃泉源頭夜幽潭泉眼中心那顆最大的夜幽曇花所結之果,經他百餘年神魂溫養才煉化成珠,六界至寶也不為過。
這還是黑曜後來特意派青鳥送來,怕取走了靈玉玉符自己沒有了保命的物件,這才有了此物。
可惜妖族大亂,擎還沒找到,青鳥又是黑曜的得力助手,要不然把青鳥送給自己多好,如今就可以躺贏了,也不用被幾個的石頭子欺負。
雖是不舍,可是人命關。
姜嵐緊緊地握了握珠子,然後朝著上空一扔,看著珠子到了頂端落下來快到時便一拳沖了過去,耳朵里便傳來琉璃破碎的聲音。
頃刻間幽藍四散,瀰漫在四周。隨之便是視野的開闊,整個下面都被漫的幽光照亮。
「阿——嚏」
雖不識得此物卻知道不凡的青眉道長心疼的不行,又見姜嵐不適想著人家熱心腸的幫自己還損失了這麼了一件破除迷障的法器,頓時心中感激萬分。
「恩公,您沒事吧?」
姜嵐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沒什麼,就是被一個老傢伙惦記了。」
在六界的一端,井言手裡握著葯杵,看著水幕中的女子。
萬年不變的冷臉出現龜裂,「老傢伙?」
一揮手扯掉空中地水幕,那一滴水珠立刻回到院外的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