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熱血沸騰
姜嵐看著橫眉冷秋的傢伙,以前也有人在自己面前這般放肆,皆是被自己打下凡去。如今已在凡界,要不直接打到鬼界黃泉去?
姜嵐站在人山上思考,毫不理會薛大富說了什麼。
「囂張!太囂張了!」薛大富氣急敗壞,實在是不能忍受,怒罵道下面的隨從,「還愣著幹什麼?上呀!」
為了激起手下人的氣勢,薛大富大吼一聲,「誰要是將那小子打趴下,他手上的金扇就歸誰,還有那個小翠,爺送給他!」
姜嵐看著那一個一個露著兇狠目光拿著大刀的歹徒,轉身往後面看去。
劉江喉嚨鼓動,劉河依舊一臉興奮,那個劉家三子一直低著頭瞧不出動靜。
姜嵐跳下人堆,「你們可有武器?」
劉江手裡拿著原先姜嵐用來打人的木棍,劉河手裡握著沙包大的拳頭,劉湖手裡並無長物。
姜嵐特意往劉湖旁邊挪了挪,免得那個不長眼的刀子割傷了這位。
薛大富手裡的人平日里豪吃豪喝奢靡至極,如今遇到了事,雖然有金錢美人的誘惑但都是群軟腳蝦,連剛才尤大幾人都比不上。
姜嵐一扇子一個,解決幾個麻煩的邊衝到那個薛大富面前。
「你你你!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誰?」
「那你是誰?」姜嵐昂著頭看著馬上那人。
「我是衛國公的家奴,薛娘子的嫁妝僕人,動我!你還得掂量掂量自個的身份。」
姜嵐嘆了口氣,雖然原主的父親母親身死,但衛國公府依舊是大陳頂級豪奢勛貴,上有太後娘娘和皇帝罩著,只要衛國公府的人不作死,幾十年內都不會衰敗。
任誰要欺負衛國公府都得掂量掂量。
如今倒成了這些小人的依仗,為非作歹。
「我就打你了怎麼辦?」
說著,姜嵐就抬起右腳,就要踢過去。
薛大富哪曾想這人不吃這套,扯著韁繩就要往後跑。可是那馬兒不依呀,一聲長鳴就把馬上的薛大富給摔了下來。
摔完還特意親昵地用腦袋蹭姜嵐的手臂,好像在賣乖。
「乖~」姜嵐揉了揉馬兒的腦袋上的鬃毛,那馬高興的用鼻子猛喘出兩道子氣。
姜嵐轉身看向那從馬上摔下來,嗷嗷直叫的薛大富。
「你說說,你還有什麼用,連一匹馬都馴服不了,滋滋~」
姜嵐滿臉不屑,舉起小金扇當頭就是幾下,然後在劉家三子的注視下,開啟群打腳踢的步伐。
「要你仗勢欺人!」
「要你欺男霸女!」
「跟爺比身份,你是瞎嘛!」
「爺今個兒就讓你知道什麼紈絝,什麼權貴!」
「叫呀,剛才不是吼得挺大聲的嘛,怎麼不說你是衛國公府的家奴、薛娘子嫁妝了呢?」
……
「哥,小公子這話怎麼越聽越變味?」劉河挑著眉問道。
劉江一臉尬色,「小孩子家家的,聽什麼聽,把耳朵堵起來!」然後又朝著三弟劉海招呼道:「你也是,把耳朵捂住!」
劉海一愣,趕緊把耳朵捂住。
只見場面越來越血腥,後面簡直差不忍賭。
劉江倒是沒捂耳朵,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古怪。
姜嵐將人揍趴下后,猛地還連帶著踢了好幾腳,每腳的說辭都各不相同真是讓劉江大開眼界。
「你這賊子!」
姜嵐又給了一腳,「賊子?你這老貨吃我的用我的,反倒說爺爺我是賊。」
「你到底是誰?」
姜嵐看向這臉腫的跟豬頭似的薛大富,「你就沒進過姜府?」
薛大富疼得沒理聽清楚這句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在那兒「嗷嗷」大叫。
姜嵐也不理他,直接拍拍手上的灰塵將劉氏三兄弟帶回去。
進了院子,姜嵐就聽到後面的劉家老大說話,「小公子,那匹馬跟了回來……」
姜嵐轉頭瞧瞧院門外那亮晶晶濕漉漉的眼睛,「雖比不上汗血寶馬,也是馬中金貴的品種,放進來,它……」
「挺乖的。」
劉江不說話,心裡卻想著:這馬看得兇悍,怎麼就瞧出哪裡乖呢?到底是有錢的公子,這眼光非常人所能理解。
姜嵐坐在院子里,劉氏父子四人也一同在院子里。
屋子裡都是女子的哭聲,姜嵐如今是男子,哪裡好進去?
據她所知,這個地方如此行事是要對女子負責的。
她可不能!也做不到不是?
姜嵐就乖乖地坐在剛才自己休息的小凳子上,等著姜城搬來救兵。
見劉氏父子都看著自己,姜嵐覺得手腳有些拘束,不免自己打開了話茬子。
「你們倒是不必為了姜城一點銀子幫我,不值當。」
話一出口,姜嵐就後悔了,果然,自己是個不善言此的傢伙。又見劉家都是些實誠人,也沒生氣。
「其實這些事原本應由我抗下,你們只是遭受了無妄之災罷了。」
劉江倒是個懂眼色會說話的,「小公子怎麼這麼說?要不是小公子幫忙,翠姐兒母女還有家母怕是要遭了歹人的手。」
姜嵐搖頭,「你們不知道我是誰罷了。」
劉江禁聲,未在言語。
劉河卻是來了興趣,「小公子莫不是那走南闖北的遊俠兒?那種仗劍天涯,古道熱腸,打抱不平之人?」
這小子明顯不在話題上,姜嵐搖搖頭也不生氣。
「那是哪個州府的通緝犯?」
其餘幾人一驚,姜嵐趕緊擺手,「你莫要再猜了,等下姜城來就都知道了,也該還你們公道。」
這下劉家父子四人都愣住了。
話剛完,院門口就傳來姜城的聲音。
「小堂叔!小堂叔!」
「是恩公的聲音!」劉老漢倒是激動,感激讓小兒子上前開門。
可是進來的不只是姜城,還有秦樞和他身後的帶刀捕快。
「秦大人,您怎麼來了,這點家事要是勞煩您倒是興師動眾!」
姜嵐施禮作揖,一旁的姜城一個勁兒地使眼色,「叔~叔~叔~弄錯了!」
姜嵐挑眉,「弄錯什麼呢?秦大人難道不是你請來幫忙的?」
姜城搖頭,急的已經火燒眉毛了。
「他是來抓你的,小叔!」
「你來抓我?」見秦樞點頭,姜嵐眉頭一蹙,「為何?」
「你涉嫌殺害薛大富。」秦樞也很無奈,城外有案子,他剛辦理晚就碰到姜城,一聽到姜世子有恙,趕緊帶了人往這裡沖。
沒曾想,最先看到的便是薛大富屍首。
「我殺了薛大富?」
秦樞此次沒有點頭,「只是懷疑。」
「他死在哪裡?」
「薛宅,他自己家裡。」
「死因?」
秦樞想了一下還是說出實情,「……被人毆打致死。」
姜嵐握緊拳頭,沒再說話。
「很多人都看見你毆打薛大富,所以……沒有辦法,下官只能將世子帶回府衙。」秦樞有些哽咽,怎麼就犯到了姜嵐頭上,本來自己是來幫忙的,這下可好了,成了抓現行的!
姜嵐腦袋有點亂,「怎麼就死了?我沒下死手呀!」
也知道秦樞為難,擺擺手,「把我抓回去可以,我想去看看薛大富死的地方。」
姜嵐話音剛落,旁邊的捕快立刻抱手上前,「大人,這不符合規矩。」
秦樞皺眉,顯然有些為難。
「確實有些不合規矩,但是下官相信世子。」
姜嵐交出手上的小金扇,舉起雙手,「定不會讓秦大人為難。」
秦樞很感激姜嵐的配合,也很無奈的示意手下人為姜嵐戴上枷鎖。
「小叔,這怎麼能行!您可是有品階的世子爺啊!」姜城氣得不行,這要是讓老父親知道自己辦事不利把小堂叔給栽了進去,怕是把自己大卸八塊的心都有了!
「秦大人,我堂叔可是堂堂國公府世子,聖上的表哥,太后的心尖尖兒,哪裡是你說抓就抓的!」
「這……」
姜城一副除非從他身體上過,否則別想帶走姜嵐的架勢,秦樞很是為難。
連同著一群捕快也很是為難。
這老爺爺都六十有幾了吧?怎麼還喚世子爺「小堂叔」。
這輩分關係可真夠亂的!
「老爺子,您讓開著點,這阻礙官差辦差罪責可不小,重則與罪犯同罰!」
姜城橫著臉,下巴那一抹白鬍子更是翹上了天!
「有本事你就抓,老朽巴不得與小堂叔一同闖闖你們那府衙到底是何方仙境兒!」
這話著實硬氣,姜嵐給「堂侄兒」老爺子豎起了大拇指,不過悄悄地附在耳邊說,「別稱一時之氣,快速速回家報給我妹妹和三叔,這是有人設的局,要害我!」
「那堂叔您呢?」
姜嵐帥氣的一蹬腿,「我自有辦法,不用你擔心。」
「可是……」
姜嵐舉起枷鎖略顯艱難地拍拍姜城的肩膀,「快些去吧,小堂叔我的性命可就握在你的手上了!」
那份語重心長,絕命託孤,搞得姜城一副老骨也燃了起來,熱血沸騰!
「小堂叔,您放心,姜城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會把消息傳到您三叔和妹妹那裡!小堂叔保重!」
看著姜城這般揮淚告別,姜嵐有些於心不忍。
「其實不必這般著……」
話還沒完,姜城一騎絕塵除了莊子。
「這真是你堂侄兒?」
姜嵐點頭。
「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
姜嵐皺眉不喜歡這種說法,若是真的算,她才是年紀最大的那位,好吧?
走在路上,不少的村民跟在後面看熱鬧。
「秦大人可知道這是誰的莊子?」
「原是世子爺母親薛娘子的陪嫁,如今到了世子手上。」
姜嵐點頭,這秦樞還算有些眼力見。
「這薛大富乃我娘府上家奴,身契如今還攥在我手上,即使我對他有些打殺,按照大陳的律法,我好像還不至於如此吧?」
姜嵐抬了一下手上的枷鎖,「叮叮噹噹」的作響。
「世子果然聰慧,對律例也有所了解。只是這薛大富前幾日拖了奴籍,所以……」
「什麼!薛大富脫了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