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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不利

  溫涼一聽說要找心理醫生看,她提高了嗓子說:“不需要,萬一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那我就完了。”


  “那不找醫生,可是你的情緒你要控製住,不能跟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溫涼也沒辦法控製,她都快崩潰了,她要是能控製,也不會這麽害怕和不安。


  畢竟是一條人命,她心裏害怕也是正常的。


  嚴津安慰了她好久,耐著性子,要是換作另外的人,他會哄才有怪了。


  嚴津也顧不上屋裏這些玻璃渣了,讓溫涼去客房休息,安置好了溫涼,他這才打電話安排人明天過來打掃幹淨。


  嚴津的心理素質比溫涼的好太多,他們倆也不是一個層次的,溫涼這麽害怕,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一整晚,溫涼都在做噩夢,還是嚴津給她吃了安眠藥才睡了過去。


  嚴津看著她說了句麻煩,轉身就出去了。


  溫涼吃了藥,睡得安穩了些,一覺醒來,她想起了昨晚的事,看到了窗外的太陽,心裏驀地歎了口氣,周身疲憊。


  嚴津已經做好了早餐,看到她從房間裏出來,便招呼她坐下來吃早餐。


  溫涼坐下來後,說:“抱歉,昨晚……”


  “不用說這些,你擔心害怕我也能理解,要是換做我是你,我也害怕。”嚴津給她倒了杯牛奶,“現在好點了嗎?”


  “恩,好多了。”


  “你就是自己嚇唬自己,睡又沒睡好,胡思亂想,這個世界哪有那麽多魔幻的故事,你別太繃著神經了,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再後悔也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嚴津手上也沒停,拿了三明治給她吃,“溫涼,那老女人已經死了,不會變成厲鬼來找你,你用不著擔驚受怕。”


  “你要是哪一天真有什麽事,也是自己嚇唬自己的。知道了沒?”


  溫涼麻木咬著三明治,沒抬頭。


  “好了,好了,事情都過去了,你不用害怕,一切都有我。”


  也許是有嚴津的安慰,溫涼的心慢慢放下來一點,她現在能相信的人隻有嚴津了,即便不能相信也隻能相信他了。


  溫涼說:“給我點時間調節,我需要時間。”


  “我知道,所以我也沒逼你,對不對,什麽事也沒讓你做了,你隻要在我這好好休息,養好身體和精神就行,外麵的事情我來處理。”


  溫涼點頭了,說:“謝謝你。”


  “這有什麽好謝謝的,我們倆的目標可是一致的,都是要對付賀川的。”嚴津拍了拍溫涼的肩膀,嗓音溫柔的不行,似乎是真心疼溫涼,可隻有他自己清楚,這層關心是不是真的。


  溫涼也沒多想,心裏一直安慰自己,嚴津說的有道理,她肯定是可以熬過來的,而且賀太太死都死了,隻要她不說,沒人知道賀太太是她打死的,隻要她能過得了自己這關,不露出破綻,就沒有問題。


  嚴津怕她自己一個人在家怕,今天特地抽空留在家裏陪她,噓寒問暖的,仿佛他們倆之間是什麽親密無間的戀人。


  嚴津不斷跟溫涼對口供,讓她鎮定下來,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溫涼也在努力調節,雖然說過程很困難,但是她還是要麵對,不然到時候倒黴遭殃的是她,不是別人,她現在鎮定下來,也是在救自己。


  嚴津說的挺對的,她要是沒過自己心裏那道關,那倒黴的也會是嚴津。


  溫涼明白這個道理也不算遲,她要做的就是慢慢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一直想賀太太這件事。


  她花了不少時間調節自己的心情,讓自己接受這件事,反正已經都這樣了。


  而警方那邊一直在找賀太太的下落,因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怎麽著都要找到賀太太的下落。


  嚴津找了朋友去打聽警方那邊的動靜,有什麽風吹草動就要立刻通知他,那朋友收了錢自然會辦好這件事。


  這段時間嚴津也沒閑著,他斷定了警方找不到賀太太的屍體,所以愈發肆無忌憚起來,他沒把別人放在眼裏,反正人都沒了,還能怎麽找。


  隻要溫涼不掉鏈子,其他的都還好說,沒什麽可怕的。


  嚴津有應對策略,何況賀承還在呢,賀承的母親失蹤不見了,最著急和上心的人應該就是賀承了,至於賀川,他是個沒什麽良心的人,不會因為何太太的失蹤而有所反應。


  嚴津也知道巡捕已經找過賀川和賀承了,但是他們倆都有不在場證明,所以這事跟他們倆都沒關係。


  嚴津心知肚明,也猜想巡捕下一步的動作,應該還是圍繞找尋何太太的下落展開。


  這才是警方那邊的首要做的事。


  嚴津拜托的那個朋友發來最新的消息,說警方這邊又調查到了最新的線索,據那個小旅店的老板娘最新交代的說出事那天晚上,還有個人來找過賀太太,但是那人戴著帽子和蒙著臉,看不到臉型,整個人還裹得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到真實長相。


  所以也就不知道是誰。


  那老板娘之所以當時沒說,也是太緊張,事發突然,忘記說了。


  警方又去找了當晚住在那間房隔壁房間住宿的客人,調查了一遍這才知道當天晚上出事的房間傳來了動靜,像是女人的尖叫聲,緊接著還有很大的吵鬧聲音,反正就是不太平。


  也就印證了出事那天晚上,其實是有人來找過賀太太的。


  嚴津知道這個消息後,他想的跟他朋友一樣,他朋友那邊說再詳細的案情他就不知道了,畢竟職位不同,他要是繼續打聽多少會被懷疑,他隻能說盡力幫忙。


  沒辦法了。


  嚴津就跟溫涼說了這件事,讓她有個心理準備,也許巡捕會找上她,如果這有這麽一天了,他教她的那套說辭一定不能有一點點漏洞。


  溫涼心裏有了數,說是知道了。


  嚴津又交代了幾句,說:“到時候真找上來,你得有一個正常的反應,不能太淡定,也不能太平靜,否則這很像你似乎知道了,要有一個正常反應的表現。”


  “我知道,我心裏有數。”在嚴津的照顧下,她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顯然是沒有之前那麽慌張害怕了。


  嚴津看她還是有所長進了,表示滿意。


  “隻要相信我,會沒事的,知道麽?”


  溫涼問:“你為什麽這麽有自信,賀川不是一直在對你施壓嗎?你的公司現在也出了不少麻煩,嚴津,你怎麽這麽淡定?”


  嚴津說:“這有什麽,我還有其他辦法,隻要人在,就不愁沒辦法。溫涼,我也心疼你,這麽多年了,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這麽多時間,到頭來你什麽都沒有。”


  “我實在心疼你,以前我也有做的過分的地方,但那都過去了,隻要你乖乖聽我的安排,所有事情都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合作,你放心好了。”


  溫涼嗯了一聲,經曆了這麽多,她現在隻能相信他了,她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賀川這邊也得到了消息,說賀太太出事那晚有個神秘人去找了她,但那個人的身份還在調查之中,至今還沒有消息。


  那小旅店附近的環境很亂,路口也沒有監控探頭,沒拍到那個人的身影,所以這會查起來起來很困難。


  而賀承那邊也暫時沒有了消息。


  而這天賀家傳來了消息,說是有個男人帶著好幾個人闖入了家裏,被保鏢攔了下來,但是賀煒也因此受到了驚嚇,這不,趕緊告訴賀川,讓賀川回去一趟。


  賀川開車趕了回去,不急不慢的,到了賀家後,見到了那幾個人。


  是賀承。


  多年不見,他變得稍微成熟了點,當然了,眉宇間的陰鬱更深了。


  賀承大喇喇坐在了大廳的沙發上,他身後還站著幾個穿著男人,看到賀川回來,他抬眸,眼神銳利,扯了扯嘴角,說:“好久不見。”


  賀川可沒什麽閑心情和他打招呼,看了眼站在邊上的阿姨和家裏的幾個保鏢,說:“站著做什麽,去倒茶,來客人了。”


  阿姨立刻去倒茶,慌裏慌張的,而幾個保鏢守著沒讓他們闖上樓去。


  賀承說:“倒茶就不必了,我來找你也不是為了喝茶的,更不是敘舊。咱們不如直接撩開了說。”


  賀川坐在了賀承對麵,態度輕鬆,說:“要財產來了?”


  “你都知道,我也不兜圈子了。老頭子還沒死,那我來要回屬於我的一部分財產沒有問題吧,你霸占了這麽久,是時候吐出來一點還給我了。”


  賀承態度輕慢,沒把賀川放在眼裏。


  這麽多年沒見,賀川也沒什麽變化,養尊處優,還是那麽傲慢,沒把人放在眼裏,賀承盯著賀川看,愈發憎恨起他來,心裏的仇恨累積越來越深,無法平靜下來。


  這一切原本都是屬於他的,都是讓賀川搶走了。


  都是姓賀,但是賀煒偏心,把所有的都給了賀川,這點他是越想越不服氣。


  憑什麽都是賀川的,而且要不是賀川,他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還欠了一屁股債,東躲高原地,跟過街老鼠一樣。


  而賀川,什麽都有。


  他這幾年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而賀川在做什麽,光是想到這一點,他心裏翻江倒海的恨。


  他巴不得賀川死掉。


  現在看著賀川,他心裏洶湧澎湃的恨,無法用語言描述出來。


  賀川懶懶垂了下眸:“想要財產,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拿了。”


  “真不愧是賀川,你倒是一點兒都不吃驚我為什麽能翻身,問都不問一聲的,你還算挺厲害的。”賀承扯動嘴角挺冷硬的,說:“賀川,其他不說了,把老爺子請出來了,我也好久沒見老爺子了。”


  賀川肯定是不會給的了,和他聊也沒什麽意思,賀承就提出見老爺子。


  賀川咧嘴笑了笑,那眼神非常冷淡,也沒看賀承一眼,不過還是答應讓賀承見賀煒了。


  “阿姨,去樓上讓護工推老爺子下來。”賀川吩咐道。


  阿姨立刻說好,趕緊上樓喊護工去了。


  賀承沒想到這麽簡單他就讓見老爺子,心裏有疑慮,沒有表現出來,裝作漫不經心的,還換了一個姿勢坐躺著。


  等護工推著賀煒下樓來,客廳的氛圍愈發微妙起來,賀煒看著多年沒有見麵的賀承,以為看錯了,下一秒就發出嗚咽的聲音,身體還劇烈抖動,護工連忙安撫賀煒的情緒,讓他別激動,情緒大起大落對他身體不好。


  等賀煒平複下來後,賀川表情寡淡,抽了一支煙,說:“賀承說找你要財產,看你的意思,還有沒有財產給他。”


  賀承狠狠刮了一眼賀川:“我會跟老爺子說,關你什麽事。賀川,你別想耍花樣,我跟老爺子的事跟你沒關係。老爺子沒有生病那會對我是最好的,後來是你耍陰謀詭計。”


  賀川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低聲笑了出來,說:“行行行,你聊,的確是我的問題,誰讓你玩不過我,你說對麽。”


  賀承頓覺得惱火的不行,但是老爺子在,而他今天過來的目的不是和賀川爭個你死我活,他要跟老爺子談。


  “賀川,我需要和老爺子單獨談,你在這我不方便談。”


  “別墨跡了,要聊什麽抓緊時間聊,這裏可不是什麽公眾場所,你想怎麽來就怎麽來,懂麽?”賀川說,“何況老爺子身體不好,得有人隨時陪護。”


  意思也很明白了,就是愛談不談,不談拉倒。


  這會畢竟是在別人家裏,賀承也沒法,隻能忍了,他走到賀煒跟前,說:“還認得我麽?”


  賀煒閉了閉眼睛,說不出話來,隻能眨眼睛示意。


  賀承緩了緩態度,勾著嘴角,說:“對不起,爸。”


  他雖然道歉了,但是沒有一點道歉的誠意,反而顯得很敷衍。


  賀煒雖然還記得賀承當初的所作所為,他對他更多是失望,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失望,其實賀承之前做的事隻是小打小鬧,他可以當做不發生,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但是再之後的事,那就不能小打小鬧了,而是直接要把賀家直接拆了。


  賀煒略顯失望閉了閉眼,看不出有什麽情緒。


  賀承說:“我知道現在道歉其實來不及了,爸,我到底還是你兒子,我身上流的也是你的血。”


  “不管怎麽說,我都是你兒子,當初我太年輕了做錯事,我也嚐到了後果,爸,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但是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媽的份上,原諒我一次。”


  “爸,怎麽說我都是你兒子,我這幾年在外麵東躲高原地,也在思考我之前犯的錯,我深刻反思過了,也意識到自己錯誤了,爸,我錯了,真的錯了。”


  賀承一改往日的模樣,痛哭流涕,表現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樣,甚至還跪在了賀煒麵前。


  這一幕,像極了做錯壞事的人痛改前非,跪地認錯。


  但這擱賀承身上,多少有點做戲的樣子。


  畢竟他之前可是做過演員的,有點演員路子,這會演起戲來,也是非常投入的。


  賀川在旁邊看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眼角的細紋都出來了,沒想到還能看到這麽一幕,這要是換做以前,賀承怎麽可能會有這麽一天。


  看待是嚐到了現實的苦頭了。


  要不然怎麽會跟賀煒痛哭流涕。


  這也太不符合賀承的性格了。


  賀川挑了下眉,從容換了個姿勢坐著,慢條斯理解開了袖扣,垂著眸沒忍心看賀承跪在地上的那幕,這一幕,著實是可笑。


  賀承沒管賀川,還在跟賀煒懺悔,說自己當初多不懂事,而賀煒全程眨了眨眼睛,即便想說什麽,也說不出來。


  護工站在邊上其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覺得這一切都很奇怪,跪在地上的男人也很奇怪,她下意識看賀川,賀川這會似乎也在看她,那眼神似乎想告訴她什麽。


  護工也聰明,頓時知道了賀川的意思,她趕忙蹲下來,說:“老賀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說?你如果想說話就眨眨眼睛,告訴我。”


  賀煒沒眨眼睛,沒話可說。


  賀承也盯著賀煒看,他沒有眨眼睛,賀承握了握拳頭,有話想說,他的話也是對折賀煒說的。


  但是賀煒現在不是正常人,是沒辦法說話的,隻能靠眨眨眼睛表示自己的意思。


  而護工友好提醒了句:“老賀先生的身體不太好,不能有激烈的情緒起伏,這位先生,你有話好好說,先起來吧。”


  賀承眼神凶狠問她:“你是誰?”


  “先生你好,我是老賀先生的護工,專門照顧老賀先生的,這老賀先生的身體情況我比較清楚了解,你有話不如站起來說吧。不要刺激到老賀先生的情緒,病人切忌情緒激烈。”


  賀承將信將疑,這既然都是賀川的人,那肯定都是站在賀川那邊的,他不相信賀川,而且賀煒很賀川待久了,肯定也有問題。


  “你說他有什麽問題?”


  “老樣子了,需要靜養,還是最重要的一點,不能有情緒激動,先生,你有什麽話不如告訴我,我幫您問老賀先生。”


  賀承看了看她,又看賀川,話鋒一轉,說:“賀川好福氣,就連照顧我爸的小護工也這麽年輕漂亮,說白了,你是賀川的人,你說的話,我信不過。”


  護工說:“我雖然是賀先生請來照顧老賀先生的,但我隻是一個護工而已,照顧病人也是我分內做的事情,不存在是誰的人。要是勉強非得說一個的話,那我的確拿賀先生的薪資做事。”


  賀承懶得搭理護工,在賀煒麵前彎下腰來,說:“爸,你是能聽懂我在說什麽,對嗎?”


  賀煒迫不得已眨了眨眼睛。


  “爸,那我剛才說的話你也明白,對嗎?我是真心悔過的,我也知道錯誤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會犯過去的事情了。”


  “你不知道,媽媽現在出事了,失蹤了,都上新聞報道了,我現在沒有其他親人了,隻有您了。您要是再不管我,我這輩子可能就這樣了。”


  賀煒又眨了眨眼睛,而後一眨不眨盯著他看。


  “爸,其實我要的不多,我可以照顧你,可以彌補我過去所犯下的錯事,你可以原諒我這一次嗎?”賀承猛地擦掉臉上的淚,說:“爸,可以嗎?求求你了,我真的知道了,你要怎麽樣才肯原諒我?”


  賀川冷不丁來了一句:“你不如跟老爺子說實話,你要多少錢,這樣他還能有點反應。”


  賀承默了默,似乎在思考這事,他不知道賀煒相不相信他說的話,但他隻有這麽一次機會了,說:“爸,你去我那吧,我照顧你,賀川他敢算計我,肯定也會算計您,現在我媽出事了,還指不定是不是他在背後搞鬼,你留在這裏很危險。”


  “現在我母親沒了,我隻剩下您一個親人了,我是真心悔悟了,也知道過去給您帶去了很大的傷害,所以現在給我一次機會,如果您同意,就眨兩下眼睛……”


  賀川淡定自若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全然不管賀承說的那些話,在賀川看來,賀承的掉的眼淚就是鱷魚的眼淚,沒有一點真誠,甚至還會反咬人。


  賀煒這會眼神又看著賀川,但是賀川沒有看過來,賀煒似乎在斟酌考慮,要不要答應賀承。


  而賀承也在等待,屏息,要是賀煒答應了,這一切就好辦了,但是他不答應,那就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


  沒有賀煒的話,他鬥不過賀川,他還得拿賀煒說事,要不然,他不是賀川的對手。


  現在他母親下落不明,警方那邊雖然還在調查,但是情況不容樂觀,而且一時半會也不會有消息。


  母親失蹤,他倒是不在意,對於他來說,沒用親人要來也是累贅,也剛好趁著這個機會,在這件事做文章,好拿捏住賀川。


  如果可以,也可以是時候在影響到賀川的名聲,而且他有合理的證據懷疑這事就是賀川做的,他再添油加火也可以達到不錯的效果。


  說白了即便不是賀川做的,那也得弄成是賀川做的假象。


  他現在好不容易有翻身的機會了,一定要搞死賀川,就這麽一次機會了。


  賀承是不允許這次失敗的,要是失敗了,他就真的沒機會了,還會回到當初一無是處的時候。


  護工從剛才他們的話就聽出來了,這個人居然是老賀先生的小兒子?賀川的弟弟?


  看不出來,兄弟倆長得完全不像。


  護工倒是沒想到自己會親眼見證一場家庭紛爭。


  賀川此刻也站了起來,看著賀煒,說:“爸,你按照你心裏所想的走,隻是別忘記我是怎麽跟你說的。”


  賀煒看著賀川,那雙蒼老的眼眸似乎想說什麽話,可是又說不出來。


  賀川比誰都淡定,無論什麽結果,他都接受。


  至於賀承,不管有誰幫他撐腰,他都不慌,盡管試試,到底是誰手腕硬。


  “爸,你眨眼睛,你要是想清楚了,你就眨眼睛,眨量下代表你同意我說的話……”


  賀承還在說。


  賀煒收回視線,又看著賀承,緩緩又艱難搖了搖頭,非常費勁,幾乎用了渾身的力氣,這也說明了他不想去的意思。


  賀承表情逐漸陰霾,都浮現在了臉上:“爸,看來你對我還是有誤解,不願意原諒我,不給我機會,是我做的不夠好,爸,是我的問題,是我的錯。”


  “可看在我媽的份上,就不能原諒我這一次嗎?用你僅剩下的時間幫幫我,原諒我,不行嗎?”


  賀煒閉上眼睛不看他了。


  至於他母親,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已經毫無作用了。


  賀川含著煙,走到他跟前,說:“爸的態度不是很明顯了,還有什麽要說的?趁現在這個機會說了。”


  賀承扭頭惡狠狠瞪著他:“肯定是你搞的鬼,你把話說清楚了,你是不是威脅爸了,所以他才不跟我走,賀川,你至於用這種手段嗎?”


  “我威脅?那你倒是說說看,我威脅他什麽了?”


  “就是你威脅他了,要不然他不會不跟我走,賀川,你就不是人,我媽的失蹤是不是也跟你有關係?是你做的,對麽?”


  賀川輕鬆愜意笑道:“這叫什麽,戳到你痛處,開始急了?瘋狗亂咬人了。”


  這也是賀川第一次直接坦白罵他是條狗,毫不掩飾。


  賀承和他之前的恩怨是長久就有的,他們倆可以說是從小就不合,之前撕破臉,積攢了這麽多年,現在關係更加惡劣,無法修複。


  何況賀太太現在還失蹤了,生死不明。


  賀川直接拿賀太太說事了,當著所有人的麵把這事架到賀川身上。


  “賀川,我媽的失蹤肯定是跟你有關係,一定是你做的,你記恨我媽,還把我和我媽趕出賀家,獨占賀家的所有財產,你以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但是你別忘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你遲早會遭報應的,我也不會就這樣放過你,一定會讓你付出一定代價。”


  “你等著。”


  賀承來的突然,走的也急,都走了。


  而賀家其他人都被嚇到了,憂心忡忡的。


  還是賀川讓護工推著賀煒回房間休息,其他人該幹嘛幹嘛去,沒有被賀承這麽一出影響到心情。


  賀承在賀川這栽了跟頭,沒有要到好處,不過也有新的進展,他回去就讓人去聯係搞輿論的一些寫手,幫忙發寫引導性的帖子,讓這個髒水潑到賀川身上,讓賀川陷入輿論的風波。


  這事也鬧到了宋臣那,宋臣本人肯定是不信的,這次沒給賀川打電話了,就沒這功夫,他要照顧媳婦和剛出生的孩子。


  賀川看到這些報道就讓公司的法務處理了,該幹嘛幹嘛,也不含糊。


  而賀太太失蹤的事情也鬧開了,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


  這原本不是嚴津和溫涼願意看到的,把事情鬧大,對他們都不利。


  當他們知道這幕後推波助瀾的人是賀承之後,嚴津當時就聯係了賀川,質問他為什麽要找寫手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出來。


  賀承說:“不是說好了拉賀川下水麽,這不就是一個好機會,賀川有這個嫌疑,他有很強烈的作案動機。”


  “你放屁,你知道什麽你就在胡說八道。”嚴津罵他:“我不是告訴過你,不管做什麽事都要跟我說一聲嗎?你得聽我的安排?我不是讓你擅作主張,自己決定,在這裏,你必須得聽我的。”


  “是,我是該聽你的,可我的出發點不也是好的,這樣也是為了對付賀川啊。”


  “對付賀川你以為是嘴巴上說的那麽簡單嗎,你現在把這趟渾水攪得越來越混濁,你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不是都說好了嗎?你為什麽就不聽我的?”


  賀承倒是不明白他怎麽這麽大反應,他就這一次擅作主張,也不至於引得他如此大的反應,賀承不太在意笑了笑,說:“嚴總,你這是怎麽了,還是說,你在害怕?”


  “我害怕什麽?我現在就害怕我的心血功虧一簣,賀承,我最後一次跟你強調,這件事必須聽我的,你不能亂來,你要是再敢亂來,擅自行動,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現在有的都是我給的,再有下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嚴津算是把話敞開說了,也是警告,他說到做到,但是這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他也別想把熱度壓下來。


  雖然說網上都在討論是不是跟賀川有關係,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啊,都說賀川狠到沒人性,連自己家裏人都下狠手。


  而賀承還在沾沾自喜,看著網上的評論,他也冒出來,評論了幾條。


  溫涼看到這些評論,忍不住擔心害怕,說:“嚴津,現在怎麽辦,賀承現在把事情鬧這麽大,這要是……”


  “沒事,不是還有我麽,我在想辦法。”嚴津在屋子裏走來走去,還算鎮定,沒有溫涼那麽著急。


  他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沒被這麽小的一件事震懾住。


  而溫涼咬著手指甲,臉色蒼白:“這要是越鬧越大,對我們不利啊!”


  的確是不利,這種事情本來就應該低調點進行,但是賀承直接鬧大了,這不就是把刀架到他們脖子上嗎?

  嚴津這會恨不得把賀承掐死算了,這貨也隻會拖後腿,還有什麽用!


  “嚴津,你想到辦法了嗎?我們還有什麽辦法?”


  “你別慌,會有辦法的。我還在想。”


  “但是網上的評論越來越多了,而且討論這事的人也是,隻增不減。”就連她的社交賬號也遭殃了,之前一直替她抱不平的那群人紛紛艾特她出來看熱鬧,這哪裏是什麽熱鬧,她哪裏有什麽心情。


  嚴津一會摸著頭發,一會把玩打火機,還在絞盡腦汁在琢磨這件事要怎麽辦。


  “嚴津,我忽然有個想法,不知道你的意見……”


  “你直接說。”


  “要不就坐實這件事,讓賀川背鍋。現在沒有直接證據,那就讓所有人都認為是賀川做的,這樣還能拖上一段時間,現在拖得越久對我們也有利。”


  可是警方那邊也不是傻子,怎麽會被蒙騙過去,現在還沒調查出來,那是需要時間的,他們遲早有天會調查出來的。


  多少案件一二十年沒偵破,但是遲早都會真相大白的。


  溫涼害怕的就是這樣。


  現在無人知曉,但是以後呢?


  誰也保證不了以後。


  那就隻能找個替罪羔羊,然而賀川可不是什麽好蒙騙的主,他肯定也會想對策證明自己的清白,所以這也有一定的困難。


  嚴津忽然靈光一閃,說:“現在不是抓住誰,而是輿論壓死誰,你說的有道理,隻要讓賀川趟上這趟渾水,那他就難以脫身,沒有證據有的時候是最好的證據。我們也幫忙一把,讓大家都認為是賀川做的。”


  “那怎麽幫?”


  “所以還得研究一下,這事到底要怎麽做,才能不被發現。”


  溫涼說:“但是賀川不是好蒙騙的,我們這樣做,他要是一下子就察覺到了怎麽辦?”


  “那也沒關係,隻要不懷疑到我們身上就行,誰背鍋誰被調查都沒關係。”


  這就是嚴津的目的了。


  他們又商量了一晚上,不斷的研究怎麽讓這件事情看起來就是賀川做的。


  而此時,賀川也沒閑著,他也找了人去跟蹤溫涼,溫涼這段時間太過安靜,這裏麵就不對勁,而他的人也很快得到消息,說溫涼搬走了,搬去了和嚴津一起住了。


  嚴津也算是小有名氣,畢竟之前和溫涼鬧出那麽大的緋聞,他也很好認。


  溫涼現在是徹底跟嚴津同居了。


  也就是說,他們倆徹底達成統一戰線對付賀川了。


  賀川忍不住笑了下,沒想到這兩個人能攪和在一起。


  一個是他大學時期的學妹,後來變成了未婚妻,一個是競爭對手,這個組合,多少有點複仇zhe的意思。


  看起來像是認真的複仇。


  而賀川就沒把他們倆當回事。


  現在賀承又半路殺了出來,那他背後那個人,多少應該也是對賀川他有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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