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程回說:“我見過你,你是葉定的人,在倫墩那會。”
即便他一直戴著帽子和口罩,穿的很厚實,但在剛才的那會,她是聽到了他的聲音覺得異常的熟悉,又認真看他的身形,她心裏忽然想起來一個人,那是葉定身邊的人,她也見過,那天被關在葉家的時候,就是他來找她的,還給她送東西。
而且那個司機還喊他正哥。
她想起來了,就是他,在身邊做事的阿正,這個人,她印象深刻。
眼看被揭穿了,阿正沒動,他身邊的司機沒想到是自己嘴漏說錯話了,讓程回認出來了,不過認出來就認出來了,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反正程回也跑不掉。
阿正也不裝了,摘了帽子口罩,露出那張臉,笑了笑,說:“是我,程小姐,好久不見。”
程回死死咬著嘴唇,臉色在這瞬間變白,牙齒輕微打顫,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其他的,沒過一會兒,渾身都跟著發抖。
視線太黑,隻有車亮著燈,這才勉強看清楚。
而被阿正解決的那兩個人都成了屍體,還有溫度,那車還亮著燈,周圍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沒有。
也許是太安靜了,程回聽到了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她說:“你為什麽要抓我?又是葉定吩咐的?”
她隻能想到是葉定,隻有葉定跟她過不去,但是不至於要她性命,都什麽社會了,怎麽還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但是剛才倒下的那兩個人清清楚楚讓她感覺到阿正不是什麽好人,他殺人了,就在她麵前。
阿正笑了笑,從褲兜裏拿出一盒煙,還有心情抽煙,說:“你知道這麽多又有什麽用,程小姐,你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要她死。
他們到底有什麽仇怨需要置她於死地?!
程回不明白,她從未經曆過這些,哪裏知道這種應該在電影裏的情節發生到自己身上了。
阿正可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主,看她這麽狼狽,沒有心軟,反倒是覺得爽,他倒是要看,被葉岩看上的女人到底有什麽不一樣,能讓葉岩這麽記掛。
“程小姐,怎麽哭成這樣,你就算把眼睛哭瞎了,也不會有人知道你在我的手裏,明白嗎?”
程回看著他,眼淚不受控製,她不想死,她也怕死,她也隻是一個普通人,哪裏見過這種場麵,說不害怕都是假的,她並不想死在這裏,更不能在這裏死。
“我求你,別殺我,求求你了。”
都要死了還要什麽麵子,她什麽都顧不了,一個勁求他們,懇求他們,她說:“求求你們放我一馬,我保證我什麽都不會說,不會告訴別人,也不會報警,什麽都不會,我敢保證。”
她毫無骨氣,就隻差跪下來了。
在死麵前,骨氣算什麽。
她才不想死,隻要能活下去,要她做什麽都可以。
她的家裏人不能再失去她了,絕對不能。
她說:“你們要我做什麽都可以,隻要不殺我,我不想死。”
“哭的真可憐,哥哥心都軟了。正哥,她也挺慘的,要不,不要這麽著急把她殺了,這死了可就玩不成了。”
“怎麽你還想shang?”
“多留她幾天也沒關係,那就玩幾天也不礙事,反正她也跑不掉,正哥,你覺得怎麽樣。”
阿正冷笑,說:“你也不怕染病。”
“這有什麽,怎麽著都想試一下她是什麽味道,正哥,要不一起?”
“我就不了,不過不能在這裏。”
“我知道,找個地方。”
阿正抽完煙走到程回跟前,捏著她的下巴,說:“這可不能怪我,程小姐,這隻能怪你自己,誰讓你碰了別人的蛋糕,原本今天就要解決你的,在那之前,還是給我兄弟好好享受一次,讓你多活一會。”
程回仰著頭,臉上全是淚痕,頭發亂七八糟貼在臉頰上,狼狽不堪。
阿正說:“我呢本來跟你沒什麽關係,我也不願意做這種事,你要是想怪,那就怪葉岩吧,誰讓他喜歡你,你說對吧?”
程回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眼淚都流幹了,她也算知道了,這些人是不會放過她的,她是必死無疑。
她隻覺得絕望,緩慢閉上眼睛,臉色白的跟紙張一樣。
那司機把她扔回車裏,封上嘴,不讓她說話。
他們倆又把殺人現場處理了一下,這才重新回到車裏,重新開車。
阿正之所以同意沒有現在解決掉程回,一來是有私心,如果這個程回能拿來要挾葉岩的話,那他就不用再想辦法鏟除葉岩,但是他不清楚這個程回在葉岩心裏有多少份量,能讓葉岩付出生命的代價保她嗎?
二來如果程回就這樣死了,那葉岩知道這個消息後如果下定狠心跟葉定反目,那就達到了葉定的目的,葉定要做的就是要葉岩沒有牽掛沒有私心,這樣葉定就可以毫無保留的將家業都給葉岩。
一個成大事的人,不能心慈手軟,更不能有軟肋。
得殺伐決斷,沒有感情。
葉定要葉岩成為這種人,拿程回下手,不過就是這個原因。
阿正跟在葉定身邊這麽久,多少對葉定的行事作風有所了解,這次的事情,他多少能猜到葉定的心思,所以剛才才臨時決定,沒有立刻解決掉程回。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她也沒什麽本事。
至於她那個男人,現在還在墉城處理他那些爛攤子,一時之間分身無暇,哪裏顧得了程回。
阿正把一切盤算的很好。
……
譚北那邊抓緊時間,爭分奪秒的找人,為了找到程回,他能動用的關係都動用上了,甚至放下身段該求人就求人,算是幫了賀川這個忙。
譚北也不是沒有條件幫忙的,他跟賀川的交情其實還不到這個份上,何況他女兒居然還喜歡上賀川,這關係複雜的,他可不是無償幫忙的,是賀川直接讓出了誘人的利益,他才這麽著急幫忙。
商人始終都是商人,一切以自身利益為首要。
譚北還找了當地的頭子幫忙找人,能想到的辦法都想到了,好不容易打聽到一點消息,然而他們驅車趕過去的時候,沒找到人。
一整天下來,賀川不吃不喝,他聽到說有程回消息,二話不說立刻讓人開車過去,一路上,他一句話都沒有。
譚北一直和他們保持電話溝通,他還沒到,還在來的路上,他能理解賀川的心情,雖然做不到感同身受,不過這種事擱誰身上誰都淡定不了,尤其這邊情況複雜,打聽消息其實很難,而警方那邊還不能指望。
誰都知道當地情況這麽複雜的背景下,有些違法的行為背地裏是很猖獗的。
譚北心裏也清楚,要是拖的時間越久,程回越危險。
賀川其實自己也明白,不需要譚北提醒,也不需要別人說,所以他很擔心程回。
譚北到了帕唦塔機場已經天黑了,這會有人來接他,他讓那人直接開車到賀川那邊,收到了最新的消息,有人在一家旅店裏看到了似乎是程回的女人。
賀川不眠不休,得知了那地址後立刻趕了過去,路上,一滴水沒進,他也不斷的給程回打電話,迫切希望能夠聯係上她,他似乎把希望都放在了這手機上了,因為沒有其他希望了。
此時此刻的程回被他們帶到了一家小鎮上的旅店,那鎮上的人不多,晚上八九點就關門休息了,所以街上沒什麽人,一條街都是靜悄悄的。
白天一直在開車,晚上馬不停蹄,還要趕夜路。
他們剛到旅店沒多久,消息就傳到了當地大佬那邊去了,大佬有了消息,就跟譚北說了。
譚北知道等於賀川知道,他幾乎同一時間告訴了賀川地址,讓賀川趕緊過去。
阿正在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因為白天那會車胎爆了,他們倆都不會換胎,又給人家維修的打了電話,讓人過來維修,而這會的程回被迷暈藏在了後備車廂裏,來維修換胎的工作人員也沒察覺到後備車廂裏有人,換了胎就走了。
程回是到了小旅店後才醒的,她醒了過來,發覺自己已經在旅館了,她被綁住雙手躺在床上,腿上的繩子被解開了,繩子丟在了床邊,而此時房間沒有人,那人在浴室裏洗澡,好像沒想到她這麽快就醒了。
那迷藥還是下了很多的,以為她沒這麽快就醒的。
程回心跳加快,似乎都要蹦到嗓子眼了,她小心翼翼走到門口,嚐試開門,發現門開了,她深呼吸一口氣,不敢遲疑,往外走,剛走出門口,就跟買了東西回來的阿正迎麵撞上,她反應及時,拔腿就要往外跑,她聽到阿正罵了句髒話,立刻跑過來抓她。
程回沒吃沒喝,水也沒有喝過一口,她的體力早就透支了,哪裏能跑得過阿正,沒跑出多遠就被阿正抓了回來。
她是頭發被阿正狠狠抓住,似乎頭皮都要被扯破了,她嘴巴被封著,隻能發出嗚咽的聲音,下一刻,就被阿正抓回房間裏了。
小旅店的監控並沒有覆蓋全店,走廊上並沒有監控,隻有前台那有監控。
所以旅店那邊病沒有看到走廊這邊發生了什麽事。
阿正他們之所以選擇這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程回被抓了回來,遭受到了阿正的毒打,阿正動手可不分男人女人的,他下手也挺狠,尤其是程回要逃跑更是激怒了他,他脾氣上來,連那司機都拉不住,等他消了氣,司機這才給他倒了杯水,說:“正哥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可不好。”
“我還沒說你,你他媽怎麽看的人,居然讓她跑出去,她差點就跑了你知道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剛才進去洗了個澡,沒想到她這麽快就醒了,正哥抱歉,是我的問題。下次絕對不會這樣了。”
“還有下次?我先宰了你。”阿正咬牙切齒的,表情狠厲無比。
“不敢不敢,正哥,我保證沒下次了,這次是我疏忽,這婊子還敢跑,我肯定打死她。”
阿正拿了支煙出來,司機立刻拿火機給他點上火,說:“正哥,你休息休息,別氣壞了身體。”
程回縮在牆角,發不出一點聲音,她渾身跟散架了一樣,疼的厲害,她沒有吃過這種苦,簡直生不如死,可她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沒跑成功,又被狠狠教育了一次,程回還是抱有希望,她能跑出去的,一定可以的,她得活著,不能出事。
她要回家,回墉城,父親在家裏等她回去。
他們兩個吃了頓飯,也沒給程回一口,連口水都不給她,司機還想給她喝點水,被阿正攔住了,阿正說:“你還想讓她跑?”
“不是。”司機看阿正不高興的樣子也就放棄給她水喝了。
阿正吃完飯抽了根煙,煙味很大,坐在沙發上盯著她看,說:“我看你還敢不敢跑,真有能耐。”
程回沒說話,低著頭,把自己的臉埋在陰影裏,她也害怕。
事實上她也沒力氣了,口腔裏全是血腥味,她很費勁咽了煙,咽不下去,喉嚨裏也都是血腥味。
他們倆也開了很久的額車,也累了,吃飽了飯,便覺得困,想睡一覺先,等睡醒了再走。
阿正先睡了,那司機等阿正睡著了,就走到程回身前蹲了下來,說:“你還真是頑強,都到這種地步了還想跑,你以為你跑得掉嗎?我告訴你,跑不掉的。你最好乖乖的,要是正哥生氣了,指不定你就真沒了。”
說著就動起手腳來,即便她很狼狽,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麽說都是個女人,還是有點作用的。
那男人靠近了,程回就聞到一股很臭的味道,她想喊救命,可是嘴巴被封住了,什麽都喊不出來,隻能被迫承受那男人要對她做的事。
活著很難,她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難。
“放心吧,你讓我高興了,我就幫你說幾句好話,不讓你死的這麽幹脆,聽見了沒有?”
程回搖頭,依舊哭幹了,沒有任何眼淚掉下來。
那男人手指很髒很髒,碰到她的手臂,她頓時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胃裏一陣陣作嘔哦,但是她吐不出來,嘴巴也被封著。
隨著刺啦一聲,她的衣服被男人扯了下來,衣服布料到他手裏很脆,很容易扯下來,很快露出了裏麵的衣服,男人眼睛都放光了,有一段時間沒碰女人,心裏癢得很,眼前這女人雖然狼狽,但是還算可以的,就是瘦了點,沒肉感。
“小點聲,等會把正哥吵醒了,你就完了。”
程回心如死灰,嗚咽著掙紮,但是毫無作用,那人也沒放在眼裏,直接撕開了她的衣服,露出了白皙的肌膚。
那男人手狠狠抓起她的頭發,另一隻手上開始了動作,他可不懂什麽憐香惜玉,手上根本不留情麵。
程回不斷掙紮也沒用,她的力氣太小了,在男人看來,就跟螞蟻撼樹一般。
躺在沙發上的阿正其實沒睡著,聽到了動靜,不過他並不打算阻止,隨便他去了,那個程回也沒什麽用,隨便玩玩都無所謂。
這下子是徹底沒有指望了。
程回心如死灰,慢慢閉上了研眼睛,這種羞辱,她恨不得立刻去死好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麽要遭受這種事情。
男人的手在她身上來回遊走,她隻覺得惡心,惡心的要死,可是能怎麽辦,她連生死都由不了自己。
她的自尊、人格都被踩在腳下羞辱,她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不如直接死了好了。
可那人不會輕易讓她死的,得滿足自己的獸yu,玩膩了,才有可能……
“別擺出這幅要死的臉,你不是哭著求著喊不想死嗎,不想死,就識相點,聽到沒有?”
程回無動於衷,她被打了幾個巴掌早就認清現實了,也不掙紮了,這樣生不如死不如死了好了,一了百了。
“媽的,你他媽別以為裝出這樣子我就不碰你。”那男人要求頗多,抓著她的頭發,要她屈服。
大概是身體上的淩虐還不夠,還要羞辱她,沒把她當成人看待,可以肆無忌憚的侮辱。
程回咬著牙根不服從,用力瞪著他,眼角通紅,而那雙眼裏的恨意也非常明顯,她恨這個人,很恨,可是她也恨自己如此軟弱,毫無用處,隻能被欺辱。
原本寂靜清幽的夜晚小鎮,現在跟平時也沒什麽特別,而今晚則顯得有些不一樣,因為路上都是車,車聲打破了原本平靜的小鎮。
淩晨時分,有幾輛黑色的車駛入了小鎮,停在了一間小旅館裏,從車裏迅速下來好些個人,一部分人進了小旅店,一部分人守住出口,還有後門的出口。
旅店老板娘原本還在打瞌睡看到忽然來了一群陌生人,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立刻被捂住了嘴巴,發不出一點聲音。
有人壓著聲音問老板娘,有沒有看到一個zg女孩進來。
老板娘搖了搖頭,意思是沒有。
捂住她嘴巴的男人重複問了一句:“給你機會,想清楚再說。”
老板娘這下點頭又搖頭,眼淚都擠出來了,害怕的瑟瑟發抖。
男人說:“還有什麽人?”
男人鬆了手,讓她說話。
老板娘說:“還有兩個男人,住在304。”
“他們走了嗎?什麽時候住進來的?”
“還沒走,就在樓上,下午,是下午住進來的。”老板娘因為害怕,聲音都是抖的,趕緊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了。
話音剛落,他們幾個人立刻走上樓去。
但是到了304號房門口,幾個人合力直接把門撞開,但是裏麵卻空了,沒有人。
床單淩亂,桌上牆角都還有吃過的飯盒,還有幾瓶空的啤酒瓶放著,窗戶開著,窗簾被風吹得揚了起來。
賀川進屋什麽都沒看到,他視線一轉,看到了床邊的那些血,新鮮的,鮮紅色的,似乎剛留下不久,應該是找到了沒錯了,但是他們來的太晚了,她已經不在這了。
賀川擰著眉頭,狠狠錘了下牆,也不管那牆多硬,也不怕疼,似乎這樣才能清醒下來,他說:“他們應該剛走不久,去查車在不在。”
那車不在,他們找了一圈,找到了車輪印,趕緊上車追了過去。
大晚上的,車聲再度響徹天際,他們怕來晚了一步,車速開得很快,也不管危不危險,這種時候了,還管什麽危險不危險的,當務之急是要趕緊把人找到。
這一路來,賀川根本不敢想程回要是出事了他要怎麽辦。好不容易有了消息,趕了過去,結果撲空了,還是晚了。
他恨自己不能再快點,這也不是他的地盤,找個人束手束腳的,消息不準確,導致他們耽誤了時間。
車內氣氛沉重壓抑,這些人對當地情況很了解,而且開車技術好,要不是他們幫忙,賀川還不一定能這麽快追上來。
賀川是懷疑,一定是有人是特地衝著程回來的,要不然怎麽會拐走她,那麽多人沒事,就偏偏是她出了事,而且那天白天還有人過來找她。
那人身份很可疑,肯定是一早就知道程回身份的人,也是絕對就是衝著程回來的。
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麽?隻是把程回拐走?
不,不,絕對不止。
賀川抿著薄唇想程回可能得罪了誰,他隻能想到一個人,那就是葉定,而且要把程回拐走,也隻有葉定有這個手段。
葉定的身份背景賀川也調查過,知道他早些年做的一些事是見不得人的,他的手段也早些年也是極其殘忍的,因為葉岩的關係,葉定對程回存在一定的敵意,如果是他要對程回下手,那一切都說得通的。
這隻老狐狸,居然還是對程回下手了。
這事,賀川也有一定的責任,是他輕視了葉定,還是疏忽了,讓葉定鑽了簍子。
這個梁子,是徹底結下了。
程回沒事還好說,但凡程回少了跟頭發,他絕對要跟葉定拚個你死我活,他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譚北的電話又打來了,問他們到哪裏了,找到程回沒有。
賀川接的,說:“沒有,晚了一步。”
“那現在怎麽辦?你們還能找到嗎?”
“有輪胎印,還在找。”
“賀川,我得跟你說清楚,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要冷靜,不要衝動,一定可以找到程回的,你也要保持冷靜。”譚北怕他擔心則亂,也知道程回在他心裏是什麽樣的地位,就怕他一時衝動,控製不住情緒。
譚北也太了解賀川了,所以才這樣說。
賀川現在還能冷靜,可他不知道能保持多久,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找到程回。
譚北說:“賀川,你聽我說,把你們的定位發給我,我現在過去,要是人不夠,你說,我再找人幫忙。”
“多謝。”
“不客氣,都是兄弟,說這幹什麽。”譚北的朋友還是有點勢力,所以能幫上忙。
……
墉城。
程回不見的事情程父還不知道,他還在帶孫女,平時也沒什麽事,澆澆花,修修草的,退休的生活沒什麽波瀾,程父偶爾也會懷念那些忙碌的日子。
這天,他接到了一通來自北嶼的電話,是孟參長打來的。
好多年沒聯係,孟參長這次主動給他打電話,在電話裏問他明後天有沒有空。
程父說當然有空,他現在別說多悠閑了,都沒什麽事,每天都很閑。
孟參長說:“那就行,我剛下飛機,已經到墉城了,等會一起吃頓飯?”
“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不早說啊,剛下飛機?好家夥,我現在過去接你,你別動,馬上就到。”
孟參長也沒事先說一聲,說來就來,這可帶給程父不小的驚喜啊,程父連忙換衣服讓司機開車,去機場接人。
本來也應該通知程究的,但是程究出差了,不在墉城,就是這麽不巧。
程父到了機場見到了老朋友,兩個人見麵互相打量了一陣,就說對方都老了,上次見麵還是幾年前,程究出意外那次,時隔幾年,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了。
孟參長換了身便裝,看起來像是正常的老人家,也沒什麽區別,脫下了製服,也就隻是個普通人而已。
“這好不巧,程究出差去了,昨天剛走,你要是早點來,指不定還能見到他。”
“我這次來又不是見他,是和你聚一聚,剛好回來看看孫女。”
孟參長的兒子今年剛生了女兒,一家人都搬來了墉城,這好不容易有個假期,孟參長就回來墉城看望孫女,畢竟也到了做爺爺的年紀了,有了孫女,這當然也是要回來看一下孫女的。
剛好,也可以和程父敘敘舊,都是老zhan友了。
晚上,程父請孟參長到家裏吃飯,還把辛甘和小滿樂喊來了家裏。
孟參長看到小滿樂都這麽大了,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不經感慨,說:“當初阿九那小子到我那邊還是個毛頭小孩,這一眨眼,過去這麽久了,孩子都這麽大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辛甘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讓小滿樂喊了一聲孟爺爺。
小滿樂奶聲奶氣的,不那麽怕陌生人了,尤其是和自己爺爺一樣慈祥和藹的老人,她就乖乖喊了一聲孟爺爺。
這聲啊,把孟參長樂的合不攏嘴了,也開始惦記自己那孫女了。
程父就問他怎麽沒有直接回去看孫女,他們要是敘舊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的,不應該是看孫女要緊嗎?
孟參長歎了口氣,說:“他們那沒我住的地方,要是今天就過去了,他們措手不及,明天去看一眼,我就走。免得今天過去了,他媳婦有意見。”
孟家的事情,程父不太了解,也沒有多問,畢竟是人家的家事,程父說:“老孟,今天幹脆住我這,在我這將就一晚上,家裏小孩都不在,有很多房間。”
辛甘也順著話說,要孟參長留下來住一晚好了,家裏房間的確多,有位置。
孟參長也推脫不開,就答應了,一個勁說不好意思,麻煩他們了。
辛甘今晚也留在了家裏休息,小滿樂晚上吃撐了,就躺在沙發上躺著摸著她的小肚子消消食,辛甘拿了毛巾給她擦擦臉擦擦手,說:“小貪吃,看吧,吃撐了吧。”
“是爺爺家的菜菜太好吃了,爸爸說我在長身體,要多吃點,要不然我以後長不高。”
“但是也要適量,不要把胃撐壞了,不止是吃飯,不管做什麽,都要適度,知道嗎?”
小滿樂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笑嘻嘻的,又在沙發上滾了一圈,不小心碰到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平時都是程父在家看電視,老人家一般看新聞,現在點開剛好正在播放夜間新聞。
小滿樂指著屏幕問辛甘電視在放什麽。
辛甘瞥了一眼,看到了正在放國外當地的新聞,似乎正在放哪個地方又有人失蹤了,還是zg人,這一看,辛甘反應過來了,就是在說又發生了失蹤案,她正要繼續看,電視屏幕一黑,回頭一看,小滿樂把電視關了,還嘟囔著說:“要睡覺了,不能看電視了,這是爸爸說的。”
辛甘無可奈何笑了笑,說好吧,於是帶小滿樂上樓休息了。
哄了孩子睡著後,辛甘想起剛才在電視上看到的新聞,總覺得那個地方有點眼熟,似乎是哪裏見過。她記得程回去參加國際的公益組織所去的地方似乎就是帕唦塔,帕唦塔,失蹤的還是zg人,她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眼皮還在跳,她就聯係了程究,這個點也不算早了,程究似乎剛醒,聲音很疲憊。
辛甘就問他:“你還記得程回參加的那個組織是到哪個國家去嗎?”
“在帕唦塔吧,好像叫這個名字。”
“我剛才看夜間新聞,看到了有個zg人失蹤了,感覺有點不太對。你能聯係上程回嗎?”
程究說:“什麽夜間新聞,你確定沒看錯?”
“沒有。你要不聯係下程回,看能不能聯係上,有些小國家治安很差的,我有點擔心,你就當是我想太多了,不行,你不聯係,我自己聯係。”辛甘說做就做,她的直覺一直很準,總感覺那條新聞不對勁。
最好是她想太多了,要不然,她放不下這個心。
程究拿她沒辦法,知道她情緒來了,趕緊哄她,“我來聯係,老婆乖,你陪小滿樂休息,我去打電話。”
程究答應了就會做到,辛甘這才放心。
程究掛了電話就打程回的手機,但是打了好幾次,都說是關機了,這有點不對勁,跟辛甘說的一樣。
他又給給辛甘打電話,問她說那新聞都講了什麽。
辛甘說:“我不知道,現在看回去沒了,網上查一下?”
“哪個台?”
辛甘說了,又問:“你是不是聯係不上程回?”
“她手機關機了,不知道怎麽回事,你先休息,我來查。”
辛甘眼皮跳的很厲害,她伸手摁了摁,忽然有了強烈的預感,很不安,她也睡不著,覺得哪裏不對勁,她又聯係了葉岩,他那邊是白天,葉岩很快接了,她說:“葉岩,我聯係不上程回了,不知道她出什麽事了,你能幫忙找一下嗎?”
辛甘之前就是擺脫葉岩幫忙照顧程回的,所以聯係不上程回,她自然想到的是葉岩了。
葉岩說:“聯係不上?有多久了?”
“我不知道,我在新聞上看到了帕唦塔有個zg女生失蹤了,我不知道程回跟這事有沒有關係,最好是沒有,葉岩,你能不能幫忙聯係一下,我……”
葉岩一口答應,也顧不上這會正在公司開會,雖然他是被葉定臨時抓來的,剛才手機響的時候,葉定看他的眼神似乎非常不滿,但是他顧不上那麽多,直接走出來接電話了。
他也嚐試給程回打電話,但是沒人接,處於關機中,葉岩站在門口,左思右想,忽然想起好久沒看到阿正了。
一般情況下來說,阿正是不會太久不出現的,但是這次好久沒看到他出現,葉岩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難道說程回失聯跟阿正有關係?
葉岩衝進了會議室,在這瞬間,會議室裏的人齊齊看了過來,就連葉定也在看他,葉定表情不太好,說:“你想做什麽,這回憶還要不要開?”
葉岩的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說:“阿正呢?他去哪裏了?”
葉定還拿了茶杯喝了口茶,慢騰騰說:“我交代了其他事情讓他去辦,你有什麽問題?”
葉定身上很多習慣都跟在國內的時候一樣,即便來了倫墩這麽久,他還是習慣拿了杯子泡茶喝。
葉岩說:“你讓他辦什麽事?為什麽這麽久都不回來?”
“等你什麽時候做到我這個位置,再來質問我,現在的你,沒有資格。你要是不想開會,可以滾出去,不要妨礙到其他人。你不上進,有的人比你努力上進。沒用的東西。”葉定是當著公司高層的麵訓斥葉岩的,絲毫不給葉岩情麵。
而葉岩當眾質問葉定,也讓他覺得丟了麵子。
葉岩沒走,站在那,蓄勢待發,他看著葉定,這個所謂的父親,咬著牙根,再次問道:“是你做的吧,是你做的對嗎?”
“沒頭沒腦的,你腦子糊塗了?”葉定猛地拍桌子站了起來,其他高層想打圓場也被葉定懟了回去,葉定的暴脾氣也上來了,誰也勸不住,“你要是還是我兒子,要麽坐下繼續開會,要是不想做我兒子,從這道門滾出去,我再也不管你。”
“兒子?你以為做你兒子很值得光榮嗎?”不過這會也不是說這話的時候,葉岩話鋒一轉,直接問了:“是你把程回拐走的,我說的沒有錯,對嗎?”
葉定冷笑一聲,說:“說到底,還是為了那個女人,你是被迷魂藥迷暈了理智嗎?”
“你隻管回答我,是或不是。”
這氣氛是個人都察覺到不對勁了。
葉定就讓其他人先出去,不開會了。
等其他人都走出去後,葉定才說:“阿正有其他事情做,一時半會回不來。”
“你讓他去抓程回,對嗎?”葉岩篤定道,“別把所有人當傻子,你那點心思,誰不知道?”
葉定:“你有證據嗎?光是嘴巴上說的,誰都可以胡言亂語,你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嗎?”
“證據,證據算什麽,隻要你不承認,誰也拿你沒辦法,不是嗎?”
葉定不置可否,他也不打算偽裝了,說:“我看也差不多了,也不怕跟你說,是我讓阿正做的,然後呢,你能怎麽辦?”
葉岩說:“果然是你,你終於承認了。”
“你跟我急的這個時候,阿正已經完美完成了我交代的任務,即便你現在跟我急,想來你心愛的程小姐早就沒了。”
“你說什麽?”葉岩瞳孔猛地一縮,不敢相信他說的話,他抓起了葉岩的衣領,質問道,“你你對程回做什麽了?你再說一遍?!”
“她死了。”葉定眼眸狠厲,輕描淡寫說出這話,“她死了,你也不用惦記了。以後好好和安安過日子,程小姐能給你的,安安自然也能給你,都是女人,關了燈,誰都一樣。”
葉岩真的恨他,一開始是母親,後來是妹妹,現在是他喜歡的女生,這幾個人都因為他而出事,葉岩恨不得自己就不是他的兒子,可是沒有得選擇,事到如今,他的母親、妹妹,喜歡的人,先後都出了事。
若若當初病重,唯一希望父親來看她一眼,她不恨父親,相反一直想見他,但是這麽多年,葉定就沒把她這個女兒放在眼裏,她是生是死,葉定自然也就不關心。
到今天,他所謂的父親還是在傷害他身邊人,周而複始,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一切沒什麽不一樣。
“你要我娶石安,我答應了,隻要你不傷害程回,我屈服了,然後呢,你現在還傷害程回,你是多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