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孫老板的遭遇(三)
等到第二正午陽光最盛的時候,孫老板才乍著膽子,帶著他的幾個保鏢回到了別墅。不過孫老板也沒敢進去,使喚一個自己還算信得過的人,進去自己的臥室,把自己的衣物連同那副鬼畫給帶了出來。
這時候孫老板也顧不上那位買家願不願意買了,隨便指了個保鏢,讓他帶著這幅畫東南西北挑個方向,開車要是沒有兩個時就別回來。那位保鏢不傻,知道他老板是要把這副鬼畫給處理掉。當時他還納悶,不就是一副邪乎的古畫嘛,一把火燒了就完事了,何必那麽麻煩。
孫老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一邊搖頭一邊歎氣,燒鬼畫這個念頭他昨晚上在酒店裏就已經想過了。但是一想到要燒鬼畫,自己心裏沒由的就是一顫,思來想去一個晚上,最終還是決定把那副鬼畫有多遠扔多遠。
那晚上孫老板可算是睡了這大半個月最舒服的一次覺,夢裏沒有那妖嬈的古代女子,也沒有那個差點把孫老板嚇死的恐怖女鬼。就在孫老板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的時候,離奇的事情卻再次發生。
等到孫老板睡了個舒服覺起床的時候,突然發現不遠處的架子上,原本已經空蕩蕩的掛鉤,此時卻出現了一副已經展開來的古畫。孫老板剛開始還有些不敢相信,以為是自己被折磨久了出現的幻覺,揉了揉眼睛之後,古畫裏麵女人卻越發清晰起來。
下一秒孫老板臉上的冷汗就冒了下來,這鬼畫不是已經被扔了嗎,什麽時候又回來了?當時孫老板的腿就軟了,扶著牆壁好不容易走到了門邊。一開門就發現自己的保鏢個個都頂著雙熊貓眼,搬了幾個凳子正聚在那裏炸金花。
看他們這架勢,也不像是偷摸著睡覺了,仔細詢問一番之後,孫老板就懵了。這群保鏢昨晚上就一直守在這,除了上趟廁所之外,沒人離開過孫老板的臥室門口。就連他們吃夜宵,也都是留下四五個人守著,其餘人下去廚房端上來吃的。
後麵孫老板還不信這個邪了,找了區的物業公司,調監控想知道是誰這麽玩他。查了監控之後,不僅沒有發現是誰的惡作劇,連鬼畫是怎麽進孫老板的別墅都沒搞清楚。這時候孫老板才算是真的害怕了,沒想到自己花了一百多萬買了個要命的狗皮膏藥,現在想甩都甩不掉了。
就在孫老板準備托人找道士和尚什麽的過來驅邪的時候,冷不丁想起來十六年前,自己的養雞場鬧過一次成精的黃鼠狼。解決那次事件的正是老莫,不過孫老板也不知道老莫的電話。多方打聽才知道老莫不再做陰陽先生的買賣,找了一個名叫壩子村的地方隱居起來。
本來孫老板是想讓自己的手下去請老莫,但是又覺得這樣不夠誠意,便親自去了壩子村。正巧那個時候我剛剛出事,奶奶一個電話就把老莫給叫到城裏來。孫老板雖然人沒有見到,但是也從街坊鄰居那要到了老莫的電話。
孫老板昨拿到老莫的電話就想打的,但是顧及到老莫去城裏辦事太忙,這才拖了一,等到今早上才打過來。孫老板到這裏的時候,餐桌已經擺了五六道冷盤,老莫也不客氣,抓起筷子來朝著他麵前的怪味犛牛片夾了一塊。
等到老莫將桌上的這幾道菜都一一嚐過之後,這才放下了筷子,端起茶杯來把嘴裏的東西送下去。這才開口道:“鬼畫?孫老板,你被折磨了這麽多,難道就沒請什麽行家過去看看嗎?”
“找了,怎麽可能不找,古玩一條街的前輩我請了,文物局的李主任我也叫了。”到這的時候孫老板歎了一口氣,將自己的墨鏡重新戴上,繼續道:“本來他們還答應的好好的,後麵我稍微漏了一點口風,他們就連門都不肯進,紛紛表示邪物不碰,還非我這件玩意兒是冥器。”
老莫聽完了之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現在沒見到實物,任憑誰也不清楚,吃完飯咱們一起過去看看,見到了那副古畫就知道是什麽東西了。”
孫老板了這麽久,等得就是老莫這句話,當下咧開了嘴,露出來裏麵一口常年吸煙的黃板牙。沒等孫老板高興幾秒鍾,老莫的臉色就拉了下去,什麽最近山區的孩子缺錢建學校,山區孩子上學不容易之類的話。
老莫的話讓孫老板愣了一下,隨後便反應了過來,他連呼糊塗,轉身把披在椅子背上的大衣拎了起來,從裏麵掏出來一個長方形本。本的外包裝是一層黑色的牛皮,上麵刻著幾個大字隔著老莫我都看得清楚——支票簿。
就見孫老板掏出支票簿之後,又從胸前的口袋裏抓出一隻筆來,翻開支票簿一陣寫寫畫畫,隨後撕下來一張遞給了老莫。本來還唉聲歎氣的老莫,一看到孫老板要遞給他支票,眼睛頓時就瞪了起來,字正腔圓的道:“孫老板你是什麽意思?斬妖除魔,救人濟世乃是修道者本份……”
看著老莫一臉激動的樣子,孫老板連忙開口道:“莫道長你千萬別誤會,這算是我為山區孩子貢獻的一份微薄之力,你什麽也要收下。”一聽到這筆錢是給山區孩子的捐款,老莫有些漲紅的臉色這才緩了下來,伸手接過了孫老板的支票,看都不看上麵的金額,直接放到了餐桌的一邊。
“孫老板,那我就替我們山區孩子感謝你啊,就衝你這慈悲心腸,今我什麽也要給你這事擺平了!”趁著老莫和孫老板客氣的時候,我伸著腦袋瞟了一眼餐桌上的鈔票。當時我的眼睛就直了,就見鈔票上麵寫著一個五,後麵跟著一串零數得我直眼暈。這時候沒有上的菜品也陸續被人端上來,活了這二十年,我才終於明白了“色香味俱全”是個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