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通靈師
勇者除了自身實力強大外，他總會認識許許多多或是強大，或是潛力無限的友人。
這一特性，以魔王時代誕生的勇者尤為顯眼。他們總會組成所謂的“勇者小隊”，由天資最出眾的勇者領導，一路與魔族搏殺，或是最終殺死魔王，或是倒在討伐魔王的路上。
“雖然在魔王消失後，與勇者一起出現的勇者隊員已經沒有太多明確記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隻要勇者出現，那麽當代人中總會有幾位天資或命運出奇的人會與勇者一起行動。”
抬起杯中散出些許清香的花茶，薩蔓輕抿了一口，閉上眼，細細品味起來。
停在書頁的筆尖，暫且與書本一起放入身前的木桌上。珂爾加德握著與薩蔓手中一樣的花茶，不過比起已經習慣喝這杯茶水的薩蔓，巫妖小姐無論是動作還是品味方法，都顯得有些青澀。
“酸澀，但也有一絲清香……你不會真的往裏麵加了魔藤吧？”
咽下嘴中滿是香氣，卻有些酸的花茶。珂爾加德微微皺眉，作為從未嚐試過茶葉的她來說，這有些奇怪的味道，讓巫妖小姐一時不知該用什麽詞匯來形容它。
“魔藤是調味品，而且它本身口味也更偏向於刺激性的微辣……那真的不會成為黑暗料理嗎？”
微微仰頭，在腦中幻想一下在綠皮牌飲品中加入魔藤的效果，薩蔓的臉前，滑過一道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便是用些花朵曬幹製成的花茶而已，並沒有加太多的工藝。回到正題，距離現在最近，並被教皇確認為勇者的亞伯斯特，其實屬於勇者中的異類。”
不同於勇者前輩們，作為勇者的亞伯斯特除了亞利伊勒守城戰與老年那場與巨龍的戰鬥外，他的人生中幾乎沒有出現任何一場足以記入史冊的戰鬥。慘烈的戰鬥稀少，自然也就導致了往常陪伴與勇者一起冒險與戰鬥的冒險團，並沒有出現在亞伯斯特的隊伍中。
“無論是行政還是戰鬥，除了戰死在亞利伊勒城下的那匹戰馬外，亞伯斯特身旁幾乎沒有任何一位可以稱為特殊或者異常的存在。”
勇者的夥伴雖然沒有勇者那般恐怖的天資與戰力，但也會在各個領域擁有其獨到之處。或是突發奇想的法師，或是天生神力的勇士，又或者像亞伯斯特那隻通靈勇猛的戰馬那般，可以隨勇者一起馳騁戰場。
每一位勇者的出現，總會帶起或多或少的世界變革。但亞伯斯特這一位勇者……他一生的所有功績，幾乎都是其獨力一人完成的。雖然也會獲得一些友人的幫助，但這些友人大多都屬於普通人的水準，沒有所謂的天才或是特殊存在。
“不過，在亞伯斯特的友人，卻有一個並不普通的例外。”
魔力環入筆杆，已將花茶喝去小半的珂爾加德伸出一根食指，將書本飄入身前，準備記錄接下來薩蔓說出的信息。
“那個，珂爾加德，我所說的隻是一個野史，我也是為了確認才到這裏翻找資料的……”
看著提筆準備記錄的珂爾加德，薩蔓的聲音微微一頓，隨後不知第幾次地向這位白發少女告知不要將他的講述直接當真。
“繼續說下去即可，既然會引起你的注意，那麽這個線索就算與羊頭骨無關，也可以為我提供一些幫助。”
雖然最近珂爾加德都以搜索那顆羊頭骨信息為目的進行行動，但她可沒有忘記進入伊達爾世界的初衷。
了解，並解讀這個與自己曾經所在的世界相似又充滿不同的異世界。所以就算薩蔓所說的信息無法在羊頭骨這個問題上帶來任何幫助，珂爾加德也不會拒絕更加了解這個世界曆史的機會。
“咳，那麽，請容許我提前問一個問題，珂爾加德小姐你知道，那位聖國時代的通靈師嗎？”
在聖喬治中，薩蔓曾翻到過一本由當年在亞利伊勒任職的神官所寫的書籍。很多看過這本書的人都認為他在書寫時加了許多個人幻想與杜撰，但就如那個瘋女人所說，全亞利伊勒就這麽一位寫故事的，作為亞利伊勒守城戰的親曆者，就算他寫的是三真七假，這個世上也沒有其他人比這神官寫出的故事，更具真實與權威了。
“通靈師……你是說喚出了離去的預言者，並與聖國國王一起聽到了聖國崩潰預言的那位？”
珂爾加德可沒有忘記伊達爾在剛剛離開盧克鎮的那晚，與自己提到的世界故事。作為曾經統一過大陸，存在長達數百年的強盛國家，卻因一句“預言”而衰敗，可謂令人唏噓。
不過珂爾加德記得那位通靈師除了被聖國最後一代國王請入皇宮喚回歸去的預言者亡魂外，就沒有任何記載了吧？
“沒錯，就是他。雖然我也不知道那位通靈師的姓名，但在聖喬治一本書中，曾提到過這位通靈師在聖國衰敗時，其實是一直待在亞利伊勒的。”
見珂爾加德知道那位通靈師，薩蔓也省去了不少解釋的時間。將手中已空的茶杯放入桌麵，她開始了關於這位通靈師的講述。
不同於當年其他較為顯擺的法師，這位與聖國國王一起聽到了滅國預言的通靈師在離開皇宮後，依然過著簡單樸素的生活。每天研究研究屍體，看看聖國的藏書，不曾有什麽大作為。即使在國王暴斃的那段時間，這位通靈師也憑借著與世無爭的行事風格和自身過硬的實力，沒有受到任何人打擾。
但他平靜的生活……卻因若時那軍隊的到來被打破了。
“屍體雖然不缺了，但由於亞利伊勒帶回來的屍體大多是為了守護首都戰死的平民，通靈師也不願用自己研究那種近乎褻瀆的方式，讓本是為這座城市而離開的人們不得安息。”
作為與通靈師一起在若時那圍城期間住在亞利伊勒的神官，寫了不少關於這位通靈師平常的生活與習慣。雖然無論是神官還是那位通靈師都沒有插手那場慘烈的戰鬥，但同為這場戰爭見證者的二人，似乎都與亞伯斯特關係不錯。
薩蔓的話語，停頓了一下。她看向眼前一直在沉默中記錄的珂爾加德，臉前，滑過一道有些無奈的笑容。
“很有趣不是嗎？一個與死亡相伴，某種程度來說甚至是間接毀滅聖國的通靈師，居然會與一位守護國都的勇者關係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