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並不完全的了解
需要去貧民窟看一眼。
??這是伊達爾從西德老爺子那裏得到關於戴卡的消息後，思考將近數小時得出的答案。
??但這份決定，可不是做出了就等著明天前往貧民窟那麽簡單。
??薩文本身對於貧民窟的監視暫且不提，光是昨晚自己那個毫無意識突然用出的亡骨蘇生，也要加以警惕。
??貧民窟是否存在足以威脅到伊達爾的敵人，昨夜那突然用出的法術究竟是什麽原因，貧瘠的貧民窟是否真的存在找尋某人的概念，都是伊達爾需要麵對的問題。
??“這可不是什麽車到山前必有路的隨意地方呀……”
??正向冒險者旅館前進的伊達爾，揉動著有些發痛的太陽穴，表情雖說不上凝重，但也算不上輕鬆。
??如果沒有任何準備就直接衝進貧民窟，不提自己到底能不能找到線索，光是貧民窟的特殊性恐怕自己就足以喝上一壺。
??伊達爾您是在思考怎麽在貧民窟找那位戴卡嗎？
??漂浮在伊達爾身旁的阿卡，發現自己主人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小聲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正在思考的目光，向身旁瞄了眼，伊達爾盯著漂浮在空中的阿卡看了幾秒，突然想到了一個事情。
??‘對了，阿卡你是，在貧民窟待過一段時間的對嗎？’
??雖然對於葬在貧民窟墓地的阿卡來說，直接談起貧民窟的事情或許有可能揭開這位少女的傷疤，但此時的伊達爾為了得到更多信息，不得不說出這句話。
??嗯，之前阿卡就想說，如果伊達爾您想要去貧民窟的話，阿卡可以給您提供幫助！
??所幸，伊達爾有些急切地訴求並沒有刺痛到這位幽靈少女，阿卡輕點了下頭，表示願意幫助。
??時間，回到現在。阿卡指著眼前這個與墓地相隔約有兩公裏的房子，低聲道：“在這裏，住著貧民窟唯一的醫師。貧民窟中有幾分自保實力的人，在受到一些不好自愈的傷害後都會選擇帶著物品到他那邊尋求治療。”
??“住在貧民窟的醫師……”
??一位手持鐵鋸全身布滿血汙的黑醫，隨著阿卡描述的話語，逐漸在伊達爾腦中勾勒完全。雖然隻在書上聽說過，不過在貧民窟那樣的地方，或許真的會出現那種殺豬人都可以成為醫生的情況吧？
??“斯基先生雖然長得有些嚇人，但在醫術上，並不是一位隻會止血與切割的門外漢。”
??或許是猜到伊達爾會想歪，又或隻是單純地補上一句，阿卡將手指從這位被稱為斯基醫師的房屋前移開，忽然皺起了眉。
??“亞柯·斯基，聽貧民窟的人說他曾是二環一位醫院的外科醫生。有著十分豐富的手術經驗。阿卡雖然……唔，應該隻見過他一麵，但這位醫生樣子還是很有貧民窟的風範。”
??皺起的眉頭，略微放鬆，阿卡壓下心中的疑惑，抬起手指，先在自己左臉畫了個圈，然後又在一旁輕劃幾下。
??“他的左臉完全被一張皮縫合，而在其他部位，也充滿了那種，手術結束後的縫線。”
??“……這位叫亞柯·斯基的醫師，有在晚上給貧民窟的人送肉湯的習慣嗎？”
??聽著阿卡的描述，兩人一鳥的組合與一口裝滿肉湯的大鍋，取代奸笑的黑醫，出現在伊達爾腦中。他微微皺眉，感覺似乎有些不對。
??“呃，起碼在阿卡那段時間……基本，沒有？大概……吧？”
??不知為何，阿卡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遲疑。
??看了眼神色逐漸從冷靜轉為焦慮的阿卡，伊達爾沒有追問這位本該記憶力高強的少女為何會疑惑的原因，將目光重新移到雪地上完整清晰的地圖，他輕吸了口氣，努力讓腦子動起來。
??除了這位擁有姓氏的醫師外，貧民窟在阿卡死前，就沒有什麽過於出眾的人物了。
??據阿卡說，在她進入貧民窟的前幾年，那裏還是人才橫行，各色惡棍莽夫遍地開花，幾乎將“亂”這一字刻在了貧民窟的土地上。不過在一位因地下拳場不斷連勝，最終惹了一位貴族不爽而被放逐的拳擊手加入後，“人傑地靈”的貧民窟便迎來了一次大洗牌。
??“那位修習若時那武技的拳擊手憑借他恐怖的身手，將貧民窟中所有能打的殺了個光。在那段時間，他幾乎為貧民窟帶來了短暫的‘秩序’。”
??弱者為強者貢獻一切，強者坐享其成的同時，視貢獻不同為弱者提供一定程度上的保護。雖然這樣的規矩依然充滿不合理，但對於沒有任何規矩的貧民窟來說，這樣的規矩，就是完美的“秩序”。
??“但他在你進入貧民窟前便已經死了。薩文動的手？”
??手指，在下巴摸索幾下，伊達爾努力將現有的信息拚合。從阿卡的描述來看，那位拳擊手既然是從地下拳場退下，那正值壯年的概率是十分大的。但在他從進入貧民窟到死亡，僅不過數年而已。
??在沒有明麵上的敵人將這位拳擊手殺死的情況下，這份死因未知，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這個，阿卡就不知道了。”
??輕搖了下頭，阿卡不敢對自己未知的事物亂加猜測。穩定了一下因疑惑而有些緊張的情緒，這位幽靈少女將有些偏離的話題，重新移回正軌。
??“如果您想要在貧民窟尋找信息的話，那位亞柯醫生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但前提是……您能有價值足夠讓他願意開口的東西。”
??等價交換，這個詞對於不存在貨幣的貧民窟來說，幾乎是最好的詮釋。當然，這種等價交換的前提自然是兩個地位平等的人。如果一方強勢，那對於弱勢的人別說交易了，自己是否會成為強者的口糧或許都是一個問題。
??阿卡的建議，讓伊達爾沉默了幾秒。將自己擁有的東西在腦中過了一遍後，他搖了搖頭，將與那位醫生見麵的選擇，暫且拿出進入貧民窟後行動方案。
??“我沒有什麽東西可以達到讓他開口的地步，尤其是在錢財毫無價值的情況下。”
??否決了這份可能後，伊達爾有些苦惱地撓了撓頭，他發現自己除了借著阿卡得到了貧民窟大概情況外，沒有任何的前進。
??本是想要避開的貧民窟，如今在戴卡的問題上，讓伊達爾不得不再次去上一趟。但往好處想，起碼在那片貧民窟中，並沒有什麽足以讓伊達爾動真格的家夥。畢竟比起血族，巨龍還有羊頭骨亡靈什麽，已經被清洗一次的貧民窟，應該不可能出現比它們還要麻煩的家夥了。
??在腦前撓動的指肚，略微一停，張開口，吐出剛剛吸入的空氣，伊達爾心中，已是做出了決定。
??“明天早上，咱們就去貧民窟看看。”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