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重回夢境
荒漠之中，伊達爾握著手中的半截法杖，單手伸出，白色法陣自腳下勾勒。
‘骨刺。’
白骨，在伊達爾的身前增值，它們相互推搓，不斷增長，最終停在了兩米的位置。
“果然，依然隻有兩米……”珂爾加德盯著眼前這片骨刺，皺了皺眉，“但這個高度，這真的是骨刺嗎？”
伊達爾的身前，足有四米高的骨刺，錯綜排列。雖然距離隻有兩米，但無論從寬度還是高度來看，這群骨頭都不是普通骨刺可以達到的。
從地麵飄起，珂爾加德盯著眼前足以稱為牆壁的骨頭，探出手，一束寒冰隨即而起，戳入骨刺。伴著一道破碎聲，骨刺的邊緣被冰刺破碎，中空的黑洞，出現在巫妖小姐的眼前。
“為了穿刺，大多使用精神力創造的骨刺都會空有形體，卻沒有作為骨頭的本質。你這個也一樣。”
手指輕移，數塊冰刺貫入白骨。在破碎的骨骼間，無數空洞，出現在拔起的骨刺上。
“在防禦上雖不至於沒有，但根本無法與骨牆或是其他防禦法術媲美。同時，因為距離依然隻有兩米，骨刺本身的攻擊能力也無法達到原本效果……你這個能力究竟是怎麽回事？”
釋放完骨刺便直接坐在了沙地中的伊達爾，仰頭對向空中看來的目光，搖了搖頭。借著法杖從地上扒起來。拍打掉沙礫的手掌，在有些發脹的腦袋上拍了拍。
“珂爾小姐你這麽問……我也不知道啊。當初在練習的時候，我總覺得雖然距離一直隻有兩米，但骨刺的高度，似乎可以攀升上去。”
這一結論，也在與吉爾德的兩次戰鬥中得到了證實。雖然伊達爾的骨刺無法超過兩米的長度，但在高度與寬度上，他這道法術似乎沒有受到什麽限製。
“最高極限呢，嚐試過嗎？”
隨著四周骨刺化成數團白光消失無蹤，珂爾加德也重新落在了地上。左手嵌入一處漣漪，熟悉的黑皮書，出現在了她手前。
“大約，五米高吧……”
“五米嘛，光從高度來說還算合格。”
在記錄有伊達爾信息那頁簡單更新了一下信息，珂爾加德合起書本，點了點頭。算是暫時了解了自己徒弟的現狀。
“接下來，我會教你……”
“那個珂爾小姐，有個問題，我想問你一下。”
伊達爾，打斷了珂爾加德的話。精神貫入法杖，在一道白光中，一道潔白的光刃，沿著法杖頂端黯淡寶石亮起光芒。簡單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鐮刀，伊達爾抬起頭，卻發現珂爾加德一臉震驚地看向了他。
“怎，怎麽了？”
看向眼前的巫妖，伊達爾一時，有些害怕。
“你這個，不，你是怎麽學會恐鐮的？”
珂爾加德愣愣地盯著伊達爾手中的鐮刀，雖然保持著冷漠的語調，但聲音，已是充滿波動。
“不知道，在與吉爾德戰鬥時，我……莫名就學會了……”
看著同樣迷惑的伊達爾，一個燃燒著白色魂火的頭骨，突然出現在珂爾加德的腦中。回憶起這個讓自己被迫變成奴隸的家夥，珂爾加德皺了皺眉。將身體微微放鬆，她看著這位與往常無異的徒弟壓下心中震驚。
“還記得我曾經說過關於亡靈法師的分類嗎？”
“珂爾小姐你是法術與傀儡製作，我所使用的骨刺屬於亡骨，剩下的，就沒有再說了。”回憶著珂爾加德曾經說過的事情，伊達爾複述了出來。
“沒錯，雖然我對於其他旁係也有涉及，但終究不是那一方麵的行家。就如你這個恐鐮。”數道微風托起伊達爾的手腕，將這柄亮著微弱白光的鐮刀，立在了二人麵前，“這是屬於亡靈法師中，靈魂操控的技能。”
“珂爾小姐的意思是，對於這個能力您也……不太清楚嗎？”
沒有關注伊達爾語氣的變化，珂爾加德輕搖了下頭。碧藍的眼瞳，緊盯在了這柄鐮刀前。伸出手，珂爾加德剛想觸碰這道鐮刀，卻被一隻手掌，握在了空中。
看著被握住的手指，珂爾加德愣了一下。順著手臂看去，伊達爾有些慌張的臉，印入了珂爾加德的眼中。
見這位巫妖小姐居然想要觸碰鐮刀，那夜被徑直割下肋骨的怪物還曆曆在目的伊達爾抓住了珂爾加德的手指。不過，當他已經握住手中那根有些冰冷的手指時，伊達爾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幹了什麽。
“呃，珂爾小姐，這個武器很鋒利，還是不要觸碰比較好。”
有些焦急地解釋了一句，伊達爾慌張地盯著眼前的巫妖，生怕自己的動作，讓這位捉摸不透亡靈又生出了什麽捉弄自己的想法。
但令伊達爾沒想到的是，珂爾加德在被自己抓住手指後，僅僅是愣了幾秒，隨後，對自己露出了一道安心的手勢。
【放心，對於亡靈來說，這點小傷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從伊達爾的手掌脫離，珂爾加德的手指，靠在了鐮刀的尖角邊。隨即，一道血痕，出現在了她的指尖。
‘果然。’
盯著手指的傷口，珂爾加德眯了眯眼，心中，確認了什麽。一道紫光，包裹住劃開的指尖，珂爾加德對著伊達爾擺了擺手。
“一個測試而已。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學會的，但終究是個用來攻擊的法術。記住，恐鐮對於尋常的物體來說幾乎是無敵的。它可以直接割裂最為堅硬的鎧甲，劃開敵人的肉體。雖說如此，有一點你要明白，恐鐮，終究是由精神力組成的。”
珂爾加德，停頓下來。收起已經恢複如初的手指，她看向伊達爾，等待他的回答。
“珂爾小姐的意思是……如果是一些法師的裝備，這把鐮刀，就和普通武器一樣了？”
“不算太笨。”點了下頭，珂爾加徳繼續道：“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你的敵人是那位讓克小姐，那你需要將那位女孩身上所有附魔物品全部摧毀，才能用這把鐮刀傷害到她的身體。”
“那不是說……比普通武器還差嗎。”
揮動了一下鐮刀，伊達爾突然感覺這把武器好像沒有那麽厲害了。
“可以切割一切肉體的攻擊已經很恐怖了，不要貪心。對了，你還學會了什麽嗎？”
雖然不知道是否是伊達爾靈魂中的那顆靈魂頭骨賦予了這位少年法術，但不得不說，這位徒弟的表現，的確引起了珂爾加德的好奇心。
“大概，是，有吧？”
回憶了一下自己另外一個能力，伊達爾的聲音，突然變得結巴起來。
“大概？演示它！在敵人前使用沒有準備好的法術，就那與自殺沒有任何的區別。”看著麵如難色的伊達爾，珂爾加德剛剛提起的好心情，瞬間消失了。她看著這位徒弟，重複了一句，“我以老師的名義，讓你使用它。”
“好，好吧。”
撓了撓頭，伊達爾深吸了口氣，表情，逐漸凝重。睜開眼，直視著眼前的巫妖，伊達爾張開了嘴。
“抬起手。”
……
少年與巫妖對視數秒，什麽也沒有發生。
“你，在幹什麽？”
珂爾加德皺了下眉，看著麵前表情嚴肅的伊達爾，不知他在幹嘛。
“咳，果然沒用啊，那個，之前在與吉爾德戰鬥時，我似乎擁有了命令亡靈的能力……”看著毫無動作的巫妖小姐，伊達爾歎了口氣。
“等，等一下，你說什麽？”
珂爾加德似乎，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低下頭，藍色的眼瞳，亮起了紫色的光芒。珂爾加德的胸口，那個混雜著白紫兩色的主仆契約，安穩地飄在巫妖的靈魂，沒有一絲動靜。
“那個，就是可以用聲音去，操控亡靈什麽的？”
但未等珂爾加德鬆口氣，一旁伊達爾的聲音，又讓她緊張了起來。
‘這個人類，難道發現了契約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