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夢魘
第299章 夢魘
女孩身上裹著被子,露出一張小臉,那恬靜的睡顏,就像是睡美人一般。
傅北峻看著看著,沒忍住,在她的唇上落下了一個吻。
他回想起今天的一切,原先還在生的氣,雖然因為她看起來病怏怏的而停止了,但是,現在想想看,他還是生氣的。
氣她竟然就真的還想要跟盛紹言處對象,盛紹言看起來也是喜歡她的。
並且,那個盛紹言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
他了解他的背景,也知道對方跟他身上都有相似的地方,所以,他更加不允許,這樣一個人接近喬絨了。
此時,喬絨正在做夢。
她記得自己閉上了眼睡了過去,但是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小小的房間里。
屋子一片漆黑,很小的,還散發著一股發霉的味道。
好熟悉的感覺啊,哪怕隔著一世,她還是知道這裡是哪裡。
此時,屋子外傳來了一道聲音。
「趕緊吃,不要被你姐姐發現了。」
「媽,我吃不下了。」
「吃什麼吃不下,吃不下也要吃!」女人叱責一聲。
隨後就傳來了窸窸窣窣吃飯的聲音。
一股香噴噴的肉香味通過房間的間隙傳了進來,喬絨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她摸了摸肚子,扁扁的,好餓啊。
自從父母去世以後,她被伯父伯母接過來養,雖然不會少了她吃的,但是,吃的都不好,一天能吃上兩口正常的飯菜就不錯了,根本不敢奢望肉吃。
但是她的堂弟就不一樣,喝著牛奶,吃著雞蛋,還有特意為他準備的雞腿。
後來她有一次沒忍住說自己也想吃,當時,伯母雖然分給她一點,但是後來,就再也不見堂弟吃那麼好了。
原來,他們在背著自己偷偷吃東西。
卻不知道,她這個靠近廚房的小房間,可以聽到他們說話。
喬絨坐起身來,抓著被子,最後鼓起勇氣,推開了房間門。
很快,正在吃東西的堂弟抬頭看著喬絨,伯母也看過來。
一開始她是慌張的,但很快就笑了起來。
「絨絨,我知道你不喜歡吃肉的,這是鄰居阿姨送的,我就做了給你堂弟吃。」
喬絨聞言,立馬過去搶了一口堂弟手中的手塞進嘴裡,肉的香味在唇齒間蔓延看來,她對伯母說:「伯母,我餓,我喜歡吃肉。」
她太久沒有吃過這麼香的肉了,哪怕只有一小塊,都讓她感動到要流淚了。
誰知道下一刻,女人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喬絨,你憑什麼吃肉啊,你憑什麼啊?啊?這是你弟弟的肉,你憑什麼搶來吃,你這個沒爹沒娘的小賠錢貨!給你吃就不錯了,你竟然還搶你弟弟的東西!」
說完,她又抓著她的頭髮往牆上撞去。
「我看你還敢不敢吃,還敢不敢吃!」
堂弟被嚇哭了。
而喬絨也哭著求饒:「伯母,我再也不敢了,你別打我,我不吃了!」
然而,不過七歲的小姑娘,哪裡會是一個成年人的對手呢。
再那之後,喬絨也學會了規矩,知道在這個家中,自己什麼可以做,什麼不能做。
傅北峻在喬絨房間里待了一會兒,就那麼靜靜看著面前的姑娘睡覺,她什麼都不用做,都已經給了他足夠多的美好。
看著心上人就在他身邊睡覺,這是他時時刻刻想的事情。
如今終於實現了,但是,還差一點,他還沒能成功的跟她同床共枕。
內心正想著那些浪漫旖旎的事情,誰知道下一刻,就看到女孩忽然崩潰地大喊:「我知道錯了,伯母不要打我了,我知道錯了,我不吃了,你別打我。」
她臉色蒼白,表情痛苦,甚至於眼淚也從她眼睛里滑落下來。
她陷入了一個夢魘中,掙脫不得。
傅北峻見狀,臉色一沉,立馬搖著喬絨:「絨絨,絨絨,你醒醒。」
夢中,喬絨還在被痛苦折磨,忽然,眼前一道亮光,有人將她拉了出來。
喬絨猛地睜開眼,她看到了正將她抱在懷裡的傅北峻。
她愣了一下,神色還有些迷糊,似乎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她以為剛剛那一切是真實的,那麼疼,疼到她覺得不可能是一個夢。
可是現在,她又被徹底拉回來了。
傅北峻看到喬絨醒來,鬆了口氣:「你醒過來就好了,真是嚇死我了。」
男人的反應,擔心,毫不掩飾。
喬絨正要說什麼,忽然感覺臉頰涼颼颼的,她伸手一抹,竟然是滿眼的淚水。
夢中發生的那一切,都開始一點點清晰起來。
她上輩子過得很苦,導致她穿越到這裡來,沒有一點懷念從前,也從來沒有做過跟上輩子有關的夢。
卻不知道,她今天做了,還做的那麼的真實,真實到她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心有餘悸。
那一段夢境,簡直就是她上輩子的陰影,只是她沒有想到,會再次在夢裡面重演。
還真是可怕,好在,傅北峻將她喊醒了。
傅北峻見喬絨一臉怔怔的樣子,他有點疑惑:「你剛剛做了什麼夢,這麼可怕。」
喊著不要打她?伯母?
喬絨的伯母……
他記得喬家的親緣淡薄,跟那些親戚都走的不近,喬絨不可能跟這個伯母有什麼過節吧?
不過,說不定是以前發生過什麼,喬絨才變成這樣的。
所以,傅北峻決定去調查一番。
喬絨想到那個夢,搖搖頭:「一個噩夢而已。」
這讓她又忍不住想起今天去寺廟,這個夢,跟寺廟是不是有什麼關聯呢?
喬絨想不通。
她現在有些恍惚了,感覺夢裡面的那個世界更加真實,現在這個世界,好像是一場夢。
夢么?
喬絨忽然看向傅北峻,男人長得很好看,即便沒有任何錶情,也像是天神一般,高高在上,俯瞰著人世間。
這是她喜歡的一個男孩子,雖然他們之間有過很多不愉快的過往,但是,好像他也是她唯一一個男孩。
如果這是一場夢,是不是意味著,他終有一天會消失不見?
想到這裡,喬絨心口一窒。
這種感覺很奇怪,難受到她又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