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頂 上 戰 爭
馬林梵多,世界海軍總部。
此刻正在執行對哥爾·D·艾斯的處刑。
對世界政府來說,這世界上絕不允許存在海賊王的後裔,所以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他們都必須要殺死艾斯,將這個罪人之子處死。
然而身為‘四皇’之一的傳奇海賊,白胡子愛德華·紐蓋特已經認艾斯為義子了。
他視親人如性命般,是絕不允許自己的兒子被海軍殺死的。
所以他親自率領自己麾下的一眾大海賊,直接衝到了海軍的總基地,打算直接從馬林梵多的刑場上救下艾斯。
隻不過海軍當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也做了無數準備,難以計數的海軍士兵嚴陣以待,站在海軍戰力最頂層的三位大將,元帥,以及英雄卡普全部出動,不僅要殺死艾斯,還要將白胡子海賊團一舉拿下。
雙方展開了異常慘烈的戰鬥。
每一秒都有無數人倒下,戰場變成了一個恐怖的絞肉機。
地麵上滿是殘肢,幹涸的血液,整個馬林梵多都已經化作了最恐怖的地獄。
而就在這殺伐聲不斷的戰場上,卻突然迎來了詭異的安靜,無論是海賊還是海軍,都死死盯著戰場中央的位置。
滿身是血的白胡子雙眼大睜,白胡子海賊團的一眾隊長也是睚眥欲裂,渾身熔岩的赤犬露出了得意的冷笑,卡普被戰國死死地按在地上,渾身顫抖,悲傷與殺意在他的眼中肆意交織。
而在眾人視線匯聚的中央,路飛正麵容呆滯的抱著自己的哥哥艾斯。
此刻艾斯的胸口已經被赤犬洞穿了,高溫燒焦了皮肉與內髒,生命的彌留之際,他仿佛看開了許多,正在用微弱到幾乎難以聽到的聲音,感謝著自己的弟弟,老爹,以及所有前來拯救自己的人。
“一直以來對如此無可救藥的我,對繼承了魔鬼血脈的我,如此厚愛……”
“真是…感激不盡……”
說完了這句話之後,滿臉淚痕的艾斯露出了最後的微笑,身體逐漸失去力氣,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艾斯……”
看著倒在自己麵前的哥哥,路飛的表情呆滯而絕望,隻見他跪在地上仰天大吼了起來:“艾斯!!!”
“有誰…”
“無論誰也好…”
路飛痛哭著跪在地上,絕望的彎腰將臉死死的貼在地上,聲音顫抖而悲涼的吼道:“無論誰也好!快來救救艾斯啊!!!”
“艾斯…我的兒子……”
站在不遠處,滿身瘡痍的白胡子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緊緊握住了手中的大薙刀。
似乎整個戰場都彌漫起了一種悲傷的情緒。
但即便如此,戰爭卻仍在繼續。
海軍們在歡呼,而海賊們則無比悲慟,然而很快的,他們便將這滿腔的憤怒傾瀉在了海軍這邊,刀刃與槍炮交織,能力與能力對撞,鮮血從每個人的身上滴落,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斥著前所未有的瘋狂。
絕望,悲傷,仇恨,憤怒,恐懼,痛苦,整個戰場上的情緒從未像此刻這般濃鬱過。
無數負麵情緒自人們的心底溢出,形成了仿佛要沸騰般的黑暗,最終在大地上匯聚成了一片難以形容的幽邃之海。
“嗬嗬嗬嗬……”
飄在半空的多弗朗明哥看著下方一片狼藉的戰場,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這個時代,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啊,如果再……嗯?那是什麽?”
因為飛得比較高,所以多弗朗明哥一瞬間就看到了地麵上的東西。
那是一片無法形容的黑暗之海,連光都仿佛被其吞噬了,所以在天上看就好像那是來自深淵的裂隙一樣恐怖。
“是莫利亞的影子嗎?”
多弗朗明哥先是疑惑了一下,但很快他墨鏡下的瞳孔就急速收縮,見聞色讓他隱約察覺到某種極端可怖的東西:“不對!這東西……”
話說到一半,他直接在半空中急速暴退,毫不遲疑的與戰場拉開了極遠的距離。
然後就在下一秒,整個世界突然被詭異的定格在了這一刻。
“艾斯…呃啊啊……”
路飛此刻跪倒在地上,絲毫沒有注意到戰場已經安靜了下來,整個人還沉浸在失去至親的巨大悲痛之中,但就在悄然間,深邃的黑暗蔓延開來,籠罩住了他所在的那塊地方。
緊接著,一個詭異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
“你想不想救他?”
“!?”
聽到這句話,路飛這才猛然驚覺,他轉頭看向周圍,然而卻什麽也沒看到。
有那麽一瞬間的功夫,路飛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但即便如此,他也不願意放棄那哪怕一丁點的希望,於是他直接閉上雙眼大吼道:“不管誰也好,求求你救救艾斯啊!!!”
“哪怕世界會因此而毀滅?”
那個聲音又響了。
“不管怎麽樣也好,我想讓艾斯活下來啊啊啊!!!”路飛涕淚橫流的大吼著,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求你了!救救艾斯啊!”
“那好。”
幽暗的虛空中,蒼白的麵具上浮現出了詭異且駭人的笑容:“契約成立。”
定格的時間在此刻恢複流動,戰場上被凝滯的眾人再次廝殺在了一起,隻不過就在下一秒,眾人突然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心悸,就仿佛有什麽他們難以想象的東西出現在了戰場上一樣。
“這…這是什麽感覺……”
不死鳥馬爾科捂著胸口,難以置信的轉身看向戰場的中心位置。
而與他做出同樣舉動的還有許多人,那些都是隊長級別的強者,或者是王下七武海,海軍三大將之類的家夥,所有人都將視線聚焦在了路飛與艾斯所在的位置上。
此時此刻,路飛的腳下的地麵已經變的如墨般漆黑,連光明仿佛都會被其吞噬殆盡。
而就在這如粘漿般翻湧的至暗中,一個身影慢慢的升了起來。
那是一個漆黑如墨的身影,身材纖長且高挑,渾身上下都覆著一層不斷流動的黑暗。
然而唯獨他的雙手與臉部,卻呈現出一種蒼白的骨質感,那臉上不是正常人的五官,而是猶如麵具一樣荒誕怪異的表情,兩道裂痕從他的眼眶上下延伸出來,配合上那似悲慟,似啼笑的表情,給人以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