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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白馬過隙 第四十五章 害生於恩

  “咚咚咚”一陣銅鍾聲響,整個虞家上下立馬就開始忙活人頭攢動,一時還比較安靜的鹿韭山就熱鬧起來!

  還在自己後院練劍的虞孟研聽到鍾聲也是立馬停下,手中千霜負於身後看向銅鍾聲音方向,這是虞家弟子集合的聲響,不是有事情要商議也絕不會輕易敲響,這銅鍾聲什麽時候不響偏偏在這個多事之時想起實在是有些意味深長,虞孟研眉目也有些擔憂神色!

  昨日回家自己爺爺虞羽說的那番話還曆曆在耳猶如這銅鍾聲動人心弦,若是虞家真是落到了宇文家手裏這一切就是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偏偏虞羽想兵行險著送自己去白馬寺裏跟了然禪師修行,想法是不錯,但是這麽短的時間內想要突破神品比登天還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到底誰是螳螂誰是黃雀尚且說不準,可自己登一品想做黃雀實則是想的有些多了,連莫問夫子在這半年悉心教導下勉強是到了三品巔峰,隔二品還有一線之隔,猶如鴻溝難以逾越!


  了然雖然是被尊為天下第一神品,但是莫問也是神品兩人也並未有過交手,難道莫問夫子就真比了然禪師差了很多?連莫問夫子都沒有做到的事他了然又憑什麽呢?


  想了一陣腦子裏一團亂麻,真是多事之秋,時不我待在這麽下去猶猶豫豫沒有個決斷隻怕是真會葬送了整個虞家了!


  “小姐!您快去內堂,所有人都在等候了!”一名紅衣婢女急急忙忙跑進來說道!


  虞孟研點點頭“知曉了,你去忙吧!”轉身回了屋內換了身衣裳才拿起千霜劍走出了自己的院子,走了一路,自己才發現原先的虞家弟子都是從山下而來,不少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這倒是讓人頗為費解,難道這宇文家進駐虞家的事情他們還不知道?不對,連山上都是有了宇文家的高手把關,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

  虞家弟子見到一身紅衣的虞孟研也是大喜連忙施禮恭敬道“見過大小姐!”眾人也是對於虞孟研頗有好感,畢竟誰不喜歡美人?虞孟研可是在江湖蝶榜上數得上號的人物,西湖一行東海一事都是掙足了臉麵,南陳王書生都曾說“這虞家小姐,真是紅鯉魚登天樓!”這等話語都說的出來,也證明虞孟研在江湖裏開始有了些名頭!總歸不像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意思!

  “你們也是去內堂議事的?”虞孟研抬了抬手示意不用多禮轉而就問道,銅鍾議事一般弟子是不允許參加,這嗚嗚泱泱的人頭放眼看下山下如同浪潮,好些年都沒有見到虞家人這麽齊了,頗為感慨小時候站在自己父親爺爺身側,現在物是人非父親已經撒手人寰,爺爺也是年紀大了!


  一位身穿紅衣的少年走出人群道“虞姐姐,我們接到家主的命令,要我們在今日趕回來,但是也沒有說明到底是什麽事!姐姐什麽時候回來的?”


  虞孟研看了眼這少年,自己倒是認識,名為:虞白石,算是小輩裏的比較出色的一個,聽到虞白石問起答道“也就是昨日才回,看你們這樣子這段時間也不在鹿韭山,這麽多人都去哪裏了?”


  說起這事虞家子弟都是會心一笑頗為自傲,虞白石欣喜道“姐姐,這不是出惡氣去了麽,要那些看不起我們虞家的宵小也知道點,我虞家才是北周西境武林之主,這才多久,也還沒有半個月,我們下山橫掃諸多勢力,讓其盡皆歸附,這樣才是我們虞家嘛!”


  尚還有些稚嫩的聲音雖然說起來是眉飛色舞,但是說這無形心聽者有意,虞孟研心裏一沉越發擔心,虞家子弟這麽多年在西境過的並不好這她是知道的,處處掣肘惹誰都有些惹不起,說到底自己怎麽也是四大劍池之一,所以心裏憋的那股怒意必然是不小,如今有宇文家鋪平道路這區區西境武林勢力自然不在話下,可越是這樣就證明宇文家在虞家已經插手很深,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厲害的多,而此刻虞家子弟言語裏隻有欣喜隻有出口氣的舒坦全然不顧宇文家這隻猛虎,猛虎下山沒有抓到獵物它如何願意歸山!


  猛虎歸山,必然是已經拿下目標才可以!這點虞孟研心裏很清楚,隻是眼前的虞家子弟不清楚,在他們眼裏,隻有讓虞家重新恢複往日的輝煌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什麽手段已經無所謂了!


  虞白石看著怔怔出神的虞孟研小聲喚道”姐姐?姐姐?怎麽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我虞家如今一統西境武林這難道不值得高興?”他沒懂虞孟研為何在自己說虞家傾巢而出橫掃諸多勢力還是這副模樣,有些費解!

  不想再說,也沒有心情解釋轉身就向內堂走去,這下讓虞白石越發不理解,看著遠去的虞孟妍嘀咕道“難道我說錯話了?沒道理啊!”


  “嘁白石你想什麽呢,這才是我們虞家大小姐嘛,你以為你叫聲姐姐就什麽都跟你說?走啦,去晚了得挨罰!”一旁的虞家弟子笑道!可在他眼裏自己這個姐姐已經跟以前有了天壤之別,如果說以前的虞孟妍是塊寒冰那麽現在的她就有了一絲人氣,有了溫度!
……

  進了內堂,虞孟妍才發現來的人極多,不管宇文家還是自己虞家的人都擠在了內堂裏,內堂倒是不小但是也架不住裏三層外三層的人,一時間顯得還有些擁擠!出現在內堂時就有不少人看到她轉而竊竊私語起來眼裏上下打量,畢竟已經有半年多沒有在虞家了,眾人注視之下走到虞羽身側的椅子上坐下,千霜劍橫在膝前!

  “肅靜!!!”虞羽喝道,內堂裏的所有人瞬間就安靜下來,站起身子看了看眾人緩緩道“銅鍾議事本事我虞家百年來的規矩,若有大事發生全族人都有權知曉,

  今日匯聚一堂就最近發生的事說道說道,各房領頭人先說!”


  虞羽端起桌上的茶杯在狹小的空地上來回踱步,看著虞家弟子稍稍點頭才說道“虞家沉寂已久,這幾日傾巢而出就是為了告訴西境武林我戮劍池還是有這個能力一二,這次我找來各位好手加入虞家讓我等勢力暴漲,在此謝過主為了!”


  說著抱拳施禮,宇文家的各位也是輕輕點頭捋著胡須,這一刻虞孟妍才知道,這些宇文家的高手並未說明自己的生分,照虞羽所說都是最近他招攬到虞家門下的高手,簡而言之就是虞家眾人根本不知曉這些人的真實身份!


  說到底自己這也有還是大膽了些,引狼入室就算了還不告訴族人這些人真實身份,看虞家子弟的神情好像還有些敬重這些人!在他們眼裏這些所謂的高手才是他虞家的救命恩人,因為有他們虞家才能一統北周西境武林!顛倒黑白已經分不清好壞了!自己擔心的事終於是發生了!


  “嗬嗬,以後咱們同心戮力,這區區北周西境何足道哉,隻要我們有想法蟄伏待機這重現虞家輝煌也不是夢話,眾位,老朽這裏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來,幹!”虞羽端起茶杯,眾人也隨之附和,想不到今日虞家還有再次顯露鋒芒之時,心裏何等的暢快!

  “恭祝家主,一統西境武林!!!”眾人異口同聲朝虞羽敬酒!洋溢的笑臉,看的出來這一刻虞家自弟子都正好在興頭上!虞孟妍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起,如今的虞家上下顯現出了多年未見的凝聚力,倒說是個好事!

  看著一旁的宇文家的人,虞孟妍心一沉這些人根本沒有隨著虞家弟子附和,頂多也就稍稍彎下腰手裏的酒杯更是一點沒動,豺狼虎豹其想吞並虞家的心思昭然若揭,可是堂上隻有自己和虞羽知道這些人的來意到底為何!


  忽然看到上山時阻擋自己詢問身份的宇文家高手朝著自己陰笑,上下打量一雙眸子在自己身上瞄來瞄去讓人十分厭煩!

  登徒子!虞孟妍咬牙切齒,虞家銅鍾議事上膽子都敢這麽大,他們還有什麽是不敢做的?逮著機會一定要跟這人較量一二,若是有機會非把他的眼珠子給摳出來不得!這樣看你拿什麽東西看自己!轉過頭懶得搭理這人,細細聽虞羽繼續說道“如今我虞家已經坐穩了西境武林頭把交椅,要想重現榮光自然是不容易,諸位,我有些安排你們且聽聽看,既然是銅鍾議事那任何人都有權知曉!”


  “家族且說,都到這個時候就不用藏著掖著了,嗬嗬!我看啊,這刀山火海我們都去得是不是!”一位中年男子站起身,對著所有人大聲說道,隨之迎合的人不少,大勢所趨!

  “嗬嗬,虞家要是早有此何須會被別人侵蝕殆盡!我有三個事要說明,這其一就是我虞家以後的路途,這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各取所長取長補短才是我虞家首要的問題,不進是武道還是詩書禮儀亦或者是商賈之道,咱們摒棄之前墨守成規共同助力虞家的明天,所以我打算在各房抽調不少在武道一途上的小輩去往白馬寺修習!”


  嗯?虞孟妍現實一愣,本想著也就自己一個人去白馬寺,想不到虞羽想的更加深遠要在各房挑選年輕弟子去往北周白馬寺修習,這事打算整體提升虞家的實力,這了然禪師好大的手筆,居然能在這個敏感時期跟虞家這般合作,也就不知道這代價是什麽,總不能說白馬寺就做善事平白無故把自己的看家絕活都交給旁人,這裏麵想必自己爺爺虞羽已經跟了然禪師達成了共識!

  聽到能進白馬寺裏修行,不少虞家弟子興奮異常,白馬寺乃中土佛道巨擘,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武學聖地,如今有這等機會自然是再好不過,當下就踴躍高聲附和,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剛還就有些情緒高漲的虞家弟子在虞羽這話一出後將氣氛推至了高潮!


  大刀闊斧的改革的確有益於整個家族的發展,隻有自己更強才有機會在這亂世裏站穩腳跟,像被虞家橫掃的勢力就是因為不夠強大才有了滅門之禍,相比於他們其實現在的虞家也是同一個情況,家中有宇文家的高手,這去白馬寺修習也是相當於江湖裏也跟白馬寺搭上了線,虞家好似有些今非昔比了!


  虞羽容顏大悅捋了捋白須道“靜一靜,白馬寺一行當然是年青一代裏麵最具潛力的弟子,去多了白馬寺會以為為虞家不懂禮數,所以此行在精不在多,我打算由孟妍帶隊前往,加上一共十個,你們各房商討之後明日再告訴我便是!”


  “咕咚”虞羽說的口幹舌燥喝了一口茶接著道“當然了武道上有精進其餘的不能少,我們虞家如經是在北周王室的屋簷下,前幾日晉王宇文護發來信函與我相商,現在北周溫嵐商號的名頭極為響亮,生意貫通南北隱隱有問鼎北周的架勢實則是我北周之福,但是這商號並不在北周王室的掌控下,所以晉王的意思是打算想要我連同幾家勢力切斷諸如黨項、南陳、北齊的貿易往來,這肥水總不能流外人田,我們虞家坐鎮北周西境,自然首要的就是要截住黨項方麵的商客,使之無法進入我北周境內!虞家弟子責無旁貸理應相助,所以我想組建一支虞家弟子的巡查隊伍!”


  咯噔!虞孟妍聽到溫嵐商號時心裏感覺大事不好,想了這麽多都忘了之前陳然就說起過這商號的事宜,去年寒冬臘月還再跟王無邪討價還價,最後虞家不知怎的還是謝絕了這樁合作事宜但是虞家總歸是自己爺爺虞羽做主,所以這些自己也犯不著管,但是自己沒有想到的是如今溫嵐商號竟然有了這般聲勢,居然可以問鼎北周,生意之大之廣令人咋舌!晉王宇文護的想法居然想聯合幾家大勢力截住


  其餘地域與溫家有關係的商旅,這樣子說什麽肥水不流外人田?隻怕是肥水最後也會落入宇文護手裏才對,好細的算盤!


  堂下一片寂靜,其實很多人還知道自己姓什麽出身何處,虞羽說的是有理有據,王室有命!可虞家不同於其他勢力,追溯到秦末漢初之時項羽虞姬的後人,說到底是漢人,可北周宇文家是什麽人?是鮮卑人,是異族!

  “無妨,這件事暫且擱置便是,咱們先來說說這第三件事!‘虞羽感覺氣氛不對立馬調轉話題開始說這第三件事,虞孟妍心裏也是長呼一口氣,隻要家中有人還知道自己淵源何處這幫扶宇文家就萬萬做不到了!總算是沒有給陳然添亂,這都還好,不然日後見麵陳然非得埋汰死她不可!

  “這第三件事,就與我虞家有關了,如今正值亂世若是一味墨守成規隻怕我虞家將死無葬身之地,所以我打算把和北周宇文家.……”


  “不行!”一味中年男子霍然起身,一聲爆喝打斷了虞羽的言語!這人名叫虞清溪乃是虞家稍有的有識之士,在中土士林裏有極大的名聲,其著書釋文不再少數在房間有“清溪先生”的美名,身長九尺一身紅衣被這下起身擊得揚起,凝眉怒目看著虞羽沉聲問道“家族,這萬萬不可!第二件議事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我虞家自秦末漢初立於天地,文有亞父範增武有項王這種頂天立地的英雄豪傑,什麽時候需要對外族卑躬屈膝?人固有一死,但死也要死得其所,我項虞兩家起於江東落幕在烏江,死也是站著死,雖流落在外可一直以漢人自傲,這些條陳我不敢苟同!!!”


  內堂裏瞬間就開始切切私語,北周宇文家的高手也是皺眉,想不到虞家對於這事如此抵觸,第二件議事就有說道是階段外邦商貿,雖說是掩蓋了過去,但是第三件事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在眾人裏炸開了鍋!


  “家主,三思啊!這宇文家狼子野心,這外族包藏禍心,如今的中土世界飽受戰火大多都是起於這鮮卑族的內鬥,為了天下蒼生,虞家一定不能共宇文家驅使,不然這傳出去背脊還不被百姓戳著?這南陳雖然勢弱但是終歸是漢人執掌,不顧僧麵也顧佛麵,若是跟著宇文家這以後豈不是跟狗一般無二了?”接替虞清溪說道的人是虞家二長老虞羽丘,年歲跟虞羽相去不離,這人說話比虞清溪可是有分量太多了!


  “嗬嗬,三弟……”虞羽話音未落就聽到一聲劍吟,衝天劍芒直奔虞羽丘!

  “噌”剛還站立的虞羽丘下一刻鮮血噴灑,身首異處!虞孟妍也是猛然拔出千霜一劍蕩開長劍回過頭來時已經為時已晚,虞羽丘已經倒下,頭顱眼眸依舊是那種驚駭欲絕的眼神,他到死都沒有想到會是死在這裏!


  虞孟妍抬起千霜不做停留藍色劍芒直刺手執長劍之人,忽然一股強大的氣流衝開千霜劍,再看時虞羽已經擋在了這人身前!


  “住手!是不是連爺爺的話都不聽了!”虞羽冷眼看著虞孟妍,身後之人撇了撇衣袍走上前來道“你以為你們虞家是什麽東西?也配跟我宇文家說三道四?你以為市井裏買東西討價還價?嗬嗬,一幫活在夢裏的玩意!”


  宇文家?這人不是自己家主招攬的高手?眾人中總有反應快的,下一刻驚呼“家主,這些所謂的高手是宇文家的?”


  “蹭蹭蹭!”虞家弟子無論如何都忍不下這口氣,自家長老被宇文家高手梟首,當下怒發衝冠無數人拔出兵刃,冷眼相向!


  這些人手段如何他們怎麽會不知道?這段時間橫掃北周西境就是這些人身先士卒手段極為殘忍,不願意歸附的全家上下無一活口,真是引狼入室!自己家主是怎麽了?

  “唰!”宇文家的高手脫下虞家弟子紅衣哂笑道“都給我脫了,我今天倒看看你們虞家哪來的本事敢跟我宇文家叫板,今日若是歸附都還好說,不然你們虞家就是如同那些西境勢力一個下場!”


  “嘭”隨手一掌就把身側的茶桌震的粉碎,虞家弟子往後退了退全然沒有了之前那種問鼎中原睥睨天下群雄的氣勢!


  虞羽麵色極為難看淡淡道“李兄算了,這到底是我虞家的家事,我既然已經答應了晉王那這一切我都會給王爺一個滿意的答複就是!”


  “哼!”姓李的男子冷哼一聲抽來椅子坐嚇玩味看著虞家弟子驚恐的神情,隻是這虞孟妍剛剛這力道跟傳聞中的品階不大一樣隱隱已經到了突破二品的實力!倒還是有些小瞧這美人了!


  虞孟妍沉聲道“收起長老的屍體,切莫輕舉妄動!”


  “哦?還有個明白人,虞小姐怎麽個說法?是戰還是臣服我宇文家所有人可都聽著呢!哈哈”宇文家的高手盡皆大笑,而虞孟妍麵若冰霜,這既是自己爺爺想出來的辦法,本以為還有些時日才會有這種情況想不到今日就應驗了自己的想法!


  虞羽冷聲道“虞家還是我說了算,這事就這麽定了,若是有異心者我決不輕饒,散了吧!”


  話都這麽說了,虞家弟子隻得悻悻離去,而此時看這爺孫的眼神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轉變,尤其是虞清溪更是衝兩人一聲冷笑拂袖而去!虞孟妍也是心裏一沉,虞清溪自己這叔父什麽人自己很清楚,哎虞家上下也是一個分量不小的人,他都這麽個態度,虞家已經徹底離心離德了!

  在無數冷眼中虞孟妍歸劍入鞘看了眼宇文家李姓男子,也是隨後走出了內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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