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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入世江湖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宇文乾嘉

  添壽堂下人們應該是各大世家起來最早的了,天還沒亮就開始忙活起來,一應藥物諸多煉藥鼎爐在丹藥房裏噴灑著白氣,一聲聲吆喝之聲催促著每人手裏的活計要更快些,仿佛事情永遠做不完還得越發快才行,雖說勞累但是溫若定下的規矩在添壽堂內奴仆每月的例錢是最多的好多人擠破腦袋都想進來。


  苦海每日最後離開丹房也是最早來這,細心如塵任勞任怨讓溫若極為佩服,這西域佛道的大僧果然是定力毅力超絕之輩,他每日除去在丹房和賬房裏走動就剩下和溫謙兩人談論古今,剛開始還有說有笑結果到現在就非得分出個高下,儒道佛道爭論不休,是要給自己的理念蓋棺定論,時不時還找來溫若評理真是讓溫若哭笑不得。


  手裏捏著佛珠的苦海在各個丹爐前細細查看容不得一絲馬虎,在下人們看來這位大僧話不多那副得道高僧的威嚴讓他們也很難去與他交談,所以添壽堂內諸人鬧怕是從王府出來的那位禦醫也是十分懼怕這苦海佛陀。


  “諸位!”


  苦海立於丹房內揚了揚手中的一盒剛出爐的茯苓散高聲道“這盒藥是哪位看管煉製的?”眾人心驚看向那盒藥皆是搖頭,他們剛來丹房不久一應藥材還未放入丹爐怎麽就有成藥了?大多心裏一陣疑惑。


  一皺眉,苦海也是費解他最早來丹房進門就看到眼前這尊丹藥爐爐火尚未熄滅本以為是哪位大先生早起煉藥結果都是一臉茫然,苦海對醫道一竅不通但是他還是有些眼裏見手裏頭這茯苓散與之前顏色有很大的不同端起細細聞了下,味道也差了不少,這事怪了!要知道丹房重地皆有溫家子弟晝夜不斷把守,此地乃是添壽堂根本要是有失還得了?

  忽的一襲白裙元子婧帶著溫茹和崔嵐走進丹房,眾人立馬跪地,苦海也是雙手合十“恭迎王妃!”元子婧抬了抬手眾人起身,走到苦海麵前拿過那盒茯苓散“大師不必驚慌,我就是來看看這在我北周賣的街知巷聞的”茯苓散“到底是個什麽靈丹妙藥,我雖然不是什麽醫道大家但也有所涉獵,一時技癢就煉製了一爐,稍稍改變了下方子,莫怪!”


  眾人這才明白,這盒茯苓散是王妃煉製的!王府那名禦醫拱手x笑道“王妃殿下這話可太謙虛了,的王妃指點一二不容易,還請王妃多多指教!”


  元子婧拿出一張藥方“這張藥方是我做的改進,你們也別先記著照做,你們誰負責的這茯苓散藥方!我有話跟他說!”


  一旁的崔嵐輕咳,她都不知道這茯苓散到底是哪個醫道宗師負責,隻知道這藥方一開始就在溫若手裏這要她怎麽回答?溫茹拱手道”啟稟王妃,這藥方並不是添壽堂諸位先生負責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這事得問溫若!”


  熬了個大夜的元子婧一開始看到茯苓散的藥方時就感覺給茯苓丸做改進之人一定不簡單,本以為是添福樓內哪位大先生結果這人並不在這,心裏雖然不解但也沒多說什麽,轉身就離開了丹藥房,眾人高聲恭送。


  走在小路上的元子婧一想起這藥方就越想見見這人,茯苓丸天下聞名但是見過之人少之又少,崔嵐說起溫若正巧有便要了一顆來,細看細聞之下絕大部分藥材都還是知曉,可有幾味藥她也拿捏不準,煉藥手法千奇百怪步驟不同藥物的功用就有不同,茯苓丸至今都被武當視為秘寶自然是嚴控在手,所以要麽這人是武當之人要麽就是有通天才能連她浸淫醫道數十載都未曾知曉這茯苓丸如何煉製,前者都還好說,若是真不是武當之人那這人一定得見見,這等人才若是收為己用對以後北周軍隊定有極大的幫助。


  “你晚些問問溫若到底是誰改進的茯苓丸,最少你給我問問這人是不是武當之人!”元子婧稍稍駐足對崔嵐說起,崔嵐點頭溫茹笑道“王妃也不必要嵐妹去問了,我雖然不知這人是誰但絕對不是武當之人,武當牧卿一坐下的兩位弟子是我的好友,他們也僅僅是把要交於了我手並未連帶藥方一起給我們,至於溫若怎麽會有這改進的茯苓散就不得而知了!”


  狹長鳳目一凜,果然這人不是武當之人好厲害的手段僅僅看藥就做了這茯苓散來捂心自問她自己也絕對做不到,好奇這人到底是誰有這種能力不可能是寂寂無名之輩!


  溫茹本還想再說,就見得遠處一身青衣的小青跑來道身前恭聲道“見過王妃兩位小姐,王爺有命一會去添福樓,現邀去正廳有事相商!”


  “知道了,你下去吧!”元子婧不再多想,大步來晚些問問溫若話便是,三人閑聊了幾句就來正廳之中。


  還沒進門就聽到宇文護與溫家溫濤兩人相談甚歡,溫茹一喜原來是老祖也回來了,總算是回來了之前溫若還擔心晉王扣住老祖相挾十分棘手,如今老祖也回來有了這人精老祖在最少能幫扶他們出點主意。


  溫濤還是老樣子與宇文護坐在高堂之上,溫茹看的溫濤臉色紅潤比在溫家時好上不少就放下心來,是要出來多走動走動,看他的樣子心情極好放聲大笑!


  元子婧走到堂下稍稍欠身“子婧見過老祖!”


  溫濤樂不可支笑了笑“王爺,我得有好些年沒見到子婧了罷!真是天意,想不到溫若和崔嵐兩個小輩走到了一起,時也命也!”


  宇文護也是感歎不已,二十多年如同昨日諸多回憶還曆曆在目,元子婧道“兒孫自有兒孫福,老祖您當年也不是這樣跟我說的嘛,兩家以後就是一家人倒也是了了我一個心願了!”


  也不怕宇文護怪罪,當年自己差點就跟溫齊山共結連理,如今總歸是一家人

  了!

  “齊山他沒有那個福分但他兒子有就行!”溫濤唏噓不已,溫齊山本是他溫家最出色的武道天才,可惜了身死玄關內,此後溫家一蹶不振還好到了溫若手裏有了很大的改觀。


  溫若溫茹倆姐弟聽到溫齊山這名字就有些神色黯淡,他們倆母親生溫若時就香消玉殞父親又身死玄關內,他們現在沒有了父母成了孤兒!


  感覺到溫若神態變化,崔嵐緊緊握住他的手眸中一抹柔情,溫若也是心有所感點點頭示意無事,在他心中現在自己是溫家家主有機會實現父親的願望,有崔嵐姐姐老祖一眾人在身側他也未曾感覺到孤獨,如今自己也走進了江湖卷進了這諾達的三朝之內,且看風雲便是。


  宇文護道“老祖,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您老答應!”


  “但說無妨,隻要我溫家能做到絕對不推辭!”溫濤道。


  “聽聞溫謙先生才名,您老也知道我北周以武立國雖然尊崇儒道思想治國但是也沒幾個清雅名士,我那小兒還未曾有個好老師我希望他拜在溫謙先生門下修習,想來也能做一方隻是名臣,您看……”


  堂下溫謙錯愕敢端起的糕點立馬放下,自己從未收過學生,在梅山下的書堂也不過是想多教幾個字罷了,如今晉王宇文護開口希望自己小兒子拜在自己門下倒是讓他惶恐不已,文臣武將在北周地位不同,若是武將朝堂上就比文臣地位高出不少說話的聲音都可粗些,沒辦法北周若非不這樣也不能抵擋北境西域虎視眈眈的外族。


  可是要他收門生其實他還是不願意的,一輩子著書釋文要他說道書本到還行,要他教人隻怕會誤人子弟,這還是晉王世子若是教不好還不得貽笑大方!當即就起身道“晉王萬萬不可!草民一介布衣沒有甚大才德,一輩子也沒有收過門生,教不好那該如何是好豈不是當誤了世子殿下!”


  溫濤怒喝“小老謙把你那副腐儒的姿態給我收一收,如今兩家如同一家,你總歸不能讓晉王難做,你教的了溫若就教不了世子殿下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是,你一輩子著書釋文沒教過人,但萬事總有第一次,你就試試看若是覺得不行再談以後,這一口回絕像什麽樣子!”


  撓著頭的溫謙麵色尷尬,要是其餘人敢這麽說咋就拂袖而去,可溫濤是他溫家老祖,儒家三從四德對長輩恭敬,隻得在堂下聽著,就算心裏有一萬個不願意也得嚐試去接受,看了眼晉王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就有些煩悶,堂中眾人誰看不出他不願意收這世子門生!

  無奈之下隻得道“那我就試試看,王爺若是沒教好是我能力不夠並非世子殿下之過,希望王爺到那一天不要怪罪與他就是!”


  “好一個溫謙先生,本王以為你僅僅是徒有虛名沒想到還沒見我那小兒子就已經開始為他說話了,君子之風讓人敬仰,來,本王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我那小兒就交於先生了,有先生在不怕他不成氣候!”


  說罷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溫謙目光灼灼也是喝了下去,茶味本苦隻是此時溫謙心裏更苦,說不得以後要多下點功夫教習這小世子點下了!

  “溫若,昨日之事你想怎麽教!”宇文護出言問道,他要自己小兒子跟著溫若也學學商賈之術,雖然溫若答應了下來,總歸是自己兒子晉王府小世子不聽到如何帶如何能放心的下!


  仰天長歎靠在椅背上緩緩道“父王,你也是太看得起我了,如今四大家族之事還未解決我哪有本事去教小世子,我總歸不能亂教罷,這也太為難我了,我隻能說言傳身教我做多少他學多少,溫嵐商號還在起勢階段,如今也就添壽堂和添福樓兩項入賬,入不敷出不說就這還教人,真會跟溫謙老爺子說的一樣誤人子弟!"

  “嗯,有些自知之明,若是你一口答應我反而不想讓他跟著你,知長短明進退而又取長補短才是你現在要做的,四大家族畢竟是我北周世家,這些家族都或多或少在朝堂裏有族人任職牽一發動全身本王也沒辦法直接幹預,不然總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上幾句!”宇文護嘿嘿一笑擺明了要幫可以有限,擔保你死不了,四大家族朝堂之上翻不起風浪,之後的事就要看你手段了。


  “足夠了,父王隻要擺平朝堂之上的人就行,我若是這樣都擺不平四大家族何談什麽商號什麽教世子殿下,這點本事都沒有我也不會跟父王說這麽多了!”溫若緩緩道,崔嵐嘴角微抿這幾天跟溫若商量這四大家族的事,溫若的意思是想逐個擊破,遠交近攻挑個家族先動手,現在添壽堂添福樓在北周算是闖出了名聲,有這個前提趁熱打鐵與個別世家如劉家合作,有了利益來往就如同聯手,外部硬碰硬商號還沒有那個資本與四大家族爭鋒,但是從內裏動手反而容易,這就他為什麽要留下李無雙的原因。


  廳外下人來報,晉王小世子車駕已經進了添壽堂內,溫謙也是心裏一緊,這學生也是要見見了,晉王雷厲風行說起這事小世子就已經登門,心裏苦笑隻怕是今日這個做老師的事宜是跑不了了,倒是好奇這所謂的小世子到底是誰來,也從未聽說過這小世子名諱。


  溫若倒是在崔嵐嘴裏打聽了一二,宇文護隻有一位王妃並未有妾室,膝下六子兩女,其中崔嵐是養女她之上是新興公主宇文嘉怡,四位兄長依次是“訓、深、會、至”四人,兩個弟弟宇文靜和這小世子宇文乾嘉!宇文訓早年入埋劍觀閉關多年暫時是見不到,宇文深官拜曆武將軍,宇文會隨同宇文護南征北戰官拜驃騎將軍,剩下的宇文至和宇文靜在朝中任職多年,剩下的就是宇文乾

  嘉晉王小世子殿下!


  誰都聽得出來,宇文護對這小兒子宇文乾嘉頗為看重不然也不會找溫謙做老師又找溫若帶在身邊學習商賈之術,晉王一脈在朝中權勢滔天,不管文臣武將都任高位坊間說笑這晉王哪是什麽王爺分明是北周實際上的皇帝,兵權政權在手整個北周他說了算。


  不多時溫家下人引著一位麵相很是俊逸的少年走進門來,也不怯場在堂下躬身道“晉王世子宇文乾嘉見過長輩們!”


  聲音洪亮讓溫謙不由得來了興趣,看世子樣貌他還是極為喜歡的,眼緣這東西還是頗為重要,要是第一眼就厭惡之後也很難有所改觀,這宇文乾嘉不卑不亢躬身在堂下,跟王妃元子婧一樣居然一雙鳳目難以讓人不正視,錦衣玉服長袍一抖倒是讓人心感外貌舉止很是得體,當下溫謙就感覺此子不錯。


  宇文護叫了聲免了宇文乾嘉這才直起身子,崔嵐倒是見慣了自己這弟弟,但是溫茹等女子皆是未見過,看後無不內心狂跳,這少年莫非是天上來人,這等姣好的麵容當世少有!在側服侍的女婢臉紅耳赤,溫若算是長得極為出眾的了,在這少年樣貌下竟然有些拍馬也趕不上的感覺,立於堂下神情有些怪異,宇文乾嘉極少出門,就是出門了也是在車架上,燒香遊山玩水也是王府下人們清場後的事,所以算上是這少年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麵前樓麵。


  小青砸吧小嘴看的入迷,溫茹一看這妮子居然嘴角淌出了口水來,不免心裏發笑這少年才多大還不得嚇壞小世子!輕輕捅了捅這妮子的腰間,小青這才緩過神來連連擦去嘴角口水幽怨看了眼自家小姐。


  宇文護見到宇文乾嘉也是欣喜這是他最喜歡的小兒子,就連王妃元子婧這等冷豔美人平日裏也比其餘子女關注更多些,打小就是自己親自教導,也算的上是聰慧熟讀四書五經。


  “這位就是我先前跟你提過的溫謙先生以後他就是教導你的老師了!”指了指溫謙,溫謙也是慌忙站起身拱手施禮,宇文乾嘉臉上並無表情輕輕頷首,宇文護又指了指溫若“這就是你二姐的夫婿溫若,以後你就跟在溫若兄長身後見見世麵!”


  溫若內心發笑,這父王也是煞費苦心為了宇文乾嘉找齊了老師,起身朝宇文乾嘉拱手施禮,宇文乾嘉麵色還是如常並未對他有多一點興趣,這倒是讓溫若有些訝異,怎麽說自己也是你姐夫了,怎麽還是這般冷淡樣貌倒是與王妃元子婧如出一轍。


  宇文乾嘉又躬身施禮道“以後還請各位長輩們多多費心,切莫因我是世子就不敢訓斥,如有不妥大可直言不諱!”


  溫謙點點頭,這少年心性端的是不錯,晉王常年征戰在外想必隻有王妃元子婧可以教他,倒是沒有世家子弟那般囂張跋扈,此間看下來太對他胃口,當即就打消了不收徒的想法來,這等性情樣貌舉止有禮不卑不亢不怯場以後哪裏會簡單。


  宇文乾嘉不再多言一提衣袍就在溫若崔嵐一旁座位坐下,高堂上宇文護與溫濤還在笑談,突然宇文乾嘉可以小聲說道“姐姐,姐夫晚些你們帶我去去添壽堂還有添福樓轉轉!”說話間並未轉頭,依舊是看著前方。


  這話極為小聲,溫若都差點沒有聽見看了眼崔嵐“世子殿下,你.……”


  崔嵐一笑“家裏就我跟我弟弟兩人不上路,都對外麵世界憧憬的很加上王府內規矩極多好不容易有這麽個機會可以看看外麵世界任由天地,那還不有求於我們倆!”


  聽著就感覺有些好笑,原來這兩姐弟都是一個性子,到底是一家人不二兩家話,宇文乾嘉嘴角稍稍上揚就看到王菲目光投注過來立馬就平複了下去,溫若看的瞪大了眼珠這小世子隻怕也是個好玩角色。


  “小世子不要擔心,稍後我就跟父王王妃請求你這幾日就在我添壽堂內住下便是,一說是說跟溫謙先生討教學識,而是商號正直用人之際你多少也跟著我跑跑腿就是!”溫若奸笑起來,他太懂這小子了當年自己也是如此崔嵐也是一樣,都是受不了管教束縛之輩。


  “當真!”這一聲頗大,宇文乾嘉一激動忽然感覺王妃元子婧的目光立馬恢複如常!惹得他與崔嵐兩人失笑,就這般懼怕王妃不成!

  快中午時,宇文護一拍桌子看向溫若“女婿,午膳可安排好了?”


  “那還得勞煩長輩們移駕添福樓,我定當讓長輩們心滿意足就是!”溫若拱手道。


  宇文護伸了個腰一揮手眾人就出門上馬車前往添福樓,溫若特地還跟王妃元子婧請示自己跟小世子以後抬頭不見低頭的多多了解也是好事就同乘一輛馬車,王妃想了想有道理就答應了下來。結果宇文乾嘉剛還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上了馬車就立馬如猴子一樣巴在崔嵐身上,看的溫若崔嵐也是頗為無賴,這小子真是身前一個樣身後一個樣,上了馬車就每個正形。


  “姐姐,為何你回王府都不來看我,錢串子好生無聊!”


  溫若一聽大笑“錢串子?嵐妹你怎麽給他取了這麽個名頭,這不是你的專屬嗎?”


  崔嵐白了一眼“你知道這小子為何叫錢串子?”


  連忙搖頭,溫若哪裏能知道,崔嵐一把拉下宇文乾嘉“這小猴子,年少饞嘴的緊就跑到父王書房裏拿了不少古玩去賣,最離奇的是父王半年才發覺,一查之下這小子居然倒賣了幾萬兩銀子,這不是錢串子是什麽!!!”


  溫若大驚,想不到風流倜儻英俊異常的宇文乾嘉還有這等趣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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