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妹,有些韻味哈,要不把那醫樓名字也定了?”溫若悻悻說道,這要是得了這便宜倒是省事不少,搓著手眼裏滿是期待,酒樓定名添福二字,真有些碗盡福至的含義,讓人奢靡生活茶餘飯後也知曉這茶米油鹽得來不易的意思。
崔嵐白了一眼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溫若,這種死乞白賴的神色讓她有些作嘔,心道“怎麽說也是堂堂溫家公子,還是新晉溫家家主,怎麽還是這幅上不台麵嬉皮笑臉的樣子!被溫若念叨的心煩意亂,剛伸過來拿紙張的手被她拍斷,溫若感受到了一陣疼痛連忙縮手,崔嵐瞪了他一眼。
“你以為這事有錢就行得通?本小姐想名頭還不得花時間?”
其實崔嵐在添福樓定名時早就想好了這醫樓的名字,隻是想看看這溫若拉下臉那種諂媚神色,看的他這樣不由得笑了起來,一時竟然不記得作態捂嘴大笑,溫若旋即就明白這崔嵐在拿他開唰!溫若幽怨看著眼前這位公主殿下,說到底還是有求於人,這身份擺在這裏,決然是吹不過也拉不長當即就打消了找巴回來的心思,眼下還是這醫樓名字比較重要。
溫若打趣道“這醫樓名字如何個說法?你可是我溫嵐商號的二把手,二號人物,難不成就真拿我開唰這般開心?“
“你知曉個什麽”崔嵐拿起筆在紙上緩緩寫下,溫若定睛一看不由得大歎果然是北周才女,這名頭要換他來自問是做不到的!隻見紙上“添壽堂”三字躍然紙上,讓人嘖嘖稱奇,果然是有些門道,想來這兩樓名諱陳然也一定頗為讚同。
沒來由的一陣欣喜,溫若拿起兩張寫有字的紙在半空暗自體會,正所謂碗盡福至添福樓,藥到病除添壽堂,寓意極好,搖頭晃腦又想起之前拉崔嵐入夥想來是最正確不過的事情了,困時送枕久旱甘霖!
崔嵐杵著臉尷尬道“這名字是定下了,但還是得麻煩你寫封書信給思王世子殿下!”
溫若摸了摸頭,這名字定了下來,這不管是寓意還是朗朗上口的程度都極為不錯,陳然一定不會多有意見,這裏頭難道還另有文章?
“你得要世子殿下把這兩樓牌匾的字給寫了,要他隻管寫,我在北周找個篆刻的大家不難,保準寫出來什麽樣,那牌匾就是還是什麽樣!”崔嵐靠著椅背,這取名當真是個技術活,頗為費神這一會功夫就感覺頭疼欲裂,當下就覺得那些古往今來寫下曠古爍今詩篇的大家到底是怎麽個腦子,若是她才學卓越,那這些人腦力就有鯤鵬,一文寫盡天下山川!
溫若連連點頭,這個說法倒是頗合他心意,他見過陳然寫的字,龍飛鳳玉氣吞萬裏如虎,遊雲驚龍鐵畫銀鉤,這些他還曆曆在目,至於江湖裏傳聞蘭陵王因陳然一張字飛登神品的事跡雖然有些誇大,但大多符合事實,高長恭的確是因為陳然那副字半步神品,終有一力與老神品潘繆決戰與東海之上,可見這陳然寫的字的確能被人稱道。
崔嵐兩眼無神不
由得想起這陳然來,可謂神交已久,坊間說笑這陳然既是金樓奪魁之人,這字自然不在話下,一字見心說是書聖都不為過,就連崔嵐都向往已久,到現在自己書房內都掛著花大價錢從高長恭出拓來的那張助蘭陵王登神品陳然留下來的墨寶,雖然是贗品但也頗有神韻,觀摩了好些時日直到自己下筆時不管怎麽寫都差了意思。
聽聞你要來,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溫若看著崔嵐神情不由得發笑,怎麽這麽癡的緊!難道天下男子是死絕了?就連他那婢女小青也是久聞陳然大名一口一個世子殿下,每當說到陳然時眼眸裏都有些許激動神色。
“誒誒誒,夠了啊!這還是在我溫家,這到底是為了正事還是為了想結識我那然哥兒?”溫若陰著眼睛瞄著這怔怔出神的崔嵐。
崔嵐臉一紅,丟人丟大發了,這下去還不被這溫若笑死去?輕咳了一聲道“當然是為了正事,我像是那種深陷男女情愛的人嘛?”
……
好一會,房間內寂靜無聲,溫若眼睛上翻道“難道你不是?你要不是你這麽些天隻要我提起陳然,你就沒有一刻休停過,難道我所言有虛?”
崔嵐是什麽性子,打小在王府內就沒人敢這麽說道她,身為晉王最疼愛的女兒,在府內可以說的上是呼風喚雨要什麽有什麽,哪裏還有人敢違逆她的意思?被溫若這麽一打趣,這座火山終於是要爆發了!一個轉身就來到溫若身後,伸出手拎起他的耳朵網上一提,就聽到一聲慘叫,溫若麵如死灰,開玩笑還真要有個度,剛還提醒自己揶揄不得這活祖宗,怎麽這會就忘了?
“哎喲!姐,姐姐,姐!鬆手,快鬆手,疼死我了!”溫若聲音陡然高了好幾度,崔嵐哪裏有放過他的意思,心一橫大聲笑罵“長本事了啊,去了一趟南陳回來,脾氣見漲啊!連本殿下都敢打趣了,是不是忘了我找人麻煩的情景了?”
溫若心道“得,撞在銅牆鐵壁上了,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崔嵐這個要命祖宗!”
蒼山山內有佳風,當真是來去如風就罷了,隻怕還是其形如風罷!從小到大就沒少吃這大小姐的苦頭來,很是潑辣的性格讓晉王都素手誤測,以致於道這年齡本應該是婚配的時候卻無人敢上門提親,這都算得上是晉王一塊心病,可崔嵐倒是不急,對於那種相夫教子中日困在籠中做金絲雀的生活她一天都過不了,所以溫若說起這銀號商行的事立馬就答應,壓根就沒想過之後如何困難等等,在她心裏隻要自己有足夠的本事,能讓自己父王讓步,那這事就不虧!
揉捏了好一會,溫若說了無數的好話,求饒了半晌崔嵐才作罷,看著溫若一副吃癟揉耳朵的樣子頓時心情大好道”別拿這些事跟我開玩笑,你若是皮癢大可試試看!“
溫若心悸不已,他哪裏還敢,除非自己不要命了!崔嵐一擺衣裙往梨花椅子坐下,麵紅耳赤這陣忙
活都不記得說到哪裏剛還舒暢的心情又煩悶起來道“說哪裏了?”
溫若聳聳肩“說到要世子殿下題字的事了!”
“對對對,你看就是你,浪費如此多的時間,有這些時間忙活好商號的事不好?”崔嵐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溫若,溫若莫莫鼻子,這還賴上他了,心裏一陣好笑。
溫若敲打著手裏的折扇,忽的心頭一動從書架上一個檀木盒中拿過一本賬簿地道崔嵐跟前“這是商號添壽堂這幾日在長安洛陽的盈利,你過過眼!”
結果沉甸甸的賬簿,一頁頁翻著,溫若在一旁喝著茶慢條斯理整理著衣冠剛才這一鬧渾身窘態,正了正衣冠後問道“有沒有問題?”
崔嵐翻了幾頁大為不解道“這添福樓,開了幾日了?”
“五日罷!”
“五日?”崔嵐大驚,這賬簿上詳細記載了添福樓花費和收入,光長安一家添壽堂茯苓散這一項進賬就來到了一日千於兩的純盈利!一日一千!一月就是三萬兩,每年就是三十六萬兩!這還是開樓不過五日,往後還有添福樓南北貨物生意,要知道她自己每年皇室王府發的例錢也不過九千兩,這如何讓不她不動容?越往後翻心裏就越發激動,她好像明白這溫若為何當時那樣信誓旦旦,手裏頭有茯苓散這等藥物,何愁錢財不來?
溫若看著崔嵐臉色大變的模樣道“別急,投進去的銀錢比這個多多了,短時間都很難回本!真是花錢如流水啊!”用白紙扇輕輕敲打著自己的頭,雖然找到了崔嵐這等能打通通關文書的靠山,但是該花的錢還是一分不少,子依跟著他們來北周時的帶來的二十萬白銀,已經全數花了出去,本以為同虞家商量著兩家合力把這銀錢平攤了,結果事情還沒有眉目就說不攙和了,這簡直是要了溫若老命,雖然自己執掌溫家,但這北周商號前期就像一個無底洞,任由你丟多少錢進去都不見個水花,就這麽不到半月的功夫前後自己在溫家都提了三十萬兩的銀錢,賬房那邊都怨聲載道,在這麽下去,遲早玩完!
“哎!”溫若歎息,崔嵐深知這商號支撐到現在完全就靠著溫若一手操持,自己雖然拿到了北周通關文書和一些比較難辦的皇家批文,但是最難的還是這追根溯源的銀錢問題上,眼下銀源已經枯竭,總不能這事做一半不了了之了。
兩人正在房中苦惱,青兒拿著一封書信急急忙忙跑了進來,神色慌張不斷喘著大氣,看樣子是這一路是跑過來的片刻都沒有停歇。
“少爺,您的信!”
溫若崔嵐兩人麵麵相覷,怎麽這個時候還有書信?本以為是陳然的書信,連忙起身結果青兒遞過來的書信來是一封青色信奉且其上有佛家卍字印記,溫若若有所思道“嵐妹,隻怕我溫家有鬼啊!”
隻見那溫若手裏從書信裏拿出一枚佛字金令!來信人居然是常樂寺常樂禪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