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擔憂什麽?”
燕貞不解,都到這個份上了,陰謀陽謀李子異已經算到了極致,二十年過去了南陳還屹立於中原南方,北周豐州一戰長沙王雖然上了年紀但是依舊率眾衝殺如同天上降魔主,北周還沒有反應過來,豐州就已經落入了南陳之手。
“擔憂“陳然哭笑不得“師弟,知道我為何說我南陳依舊很難?”
潘繆歎息一聲“要是實力允許,誰想考慮如此之多!”
陳然點頭“南陳雖富足,可經曆了侯景之亂,實力已大不如前這是其一,其二南方民風不如北方彪悍,兵勇戰力差距太大,就比如說騎兵我南陳算是天下最末,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覺得能有比南陳騎兵更弱的了!”
陳然之所以這麽說,不是無憑無據,南北民風因地理條件所塑性格不一,北方氣候條件艱苦人性早就磨礪出堅韌不拔之像,戰馬品種以西域馬匹為最其次是草原馬,倒是南陳皆是平原馬也就是矮腳馬,腳力一般衝勁一般,這種條件下所造就的騎兵到今天還能有這樣已經是不易。
李子異當初的考慮也是基於此,避重就輕取長補短,深溝高壘城戰騎兵就無太大作用,南陳引以為傲的就是步戰兵勇,城戰、守戰堪稱一絕,在陳然看來他這師叔也是無可奈何之舉,這樣的條件下,要走出南方飲馬黃河難度太大,畢竟騎兵才是逐鹿中原的根本。
尤毒試探性問道“那武當到底跟你南陳有什麽關係?”畢竟武當門庭在南城境內,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武當似乎無心朝局,任由世外喧囂獨坐山門兩耳不聞窗外事。
“武當南陳也爭取過,但是牧卿一的意思是李子異身死他也無心朝局,看在我師叔麵子上答應如果我南陳萬劫不複一定會出手相助,也不會相助於其他兩國,大體就是這麽個意思。
道門祖庭隻此一家,武當作此考慮也無可厚非。
虞孟研看著陳然,陳然瞧著她這副鬼怪的神情戚眉道“怎麽又這麽看著我,有什麽事就說,何必遮遮掩掩?”
“江湖傳言,你一幅字讓高長恭突破神品,有沒有這事?”
陳然點點頭之餘,歎息一聲隻怕今天也逃不過打短工的命運高呼一聲”紙來,筆來!“
虞孟研喜笑顏開,王無邪完全忘記自己怎麽說也是個一品高手身份,放下姿態抬來一張長桌,不多時虞孟研去船艙內取來筆墨紙硯,擺在桌上!
陳然思慮了一陣猶豫不決道”寫些什麽?“
虞孟研沒好氣道”愛寫什麽就寫什麽!”
“真的?”陳然問道。
虞孟研點頭,陳然提筆在一張信紙上揮筆疾書
,眾人看後大笑不已,虞孟研怒罵了一聲“要死”猛地踹了陳然一腳,隻見紙上寫著“吾妻孟研見字如唔”
虞孟研抽出長劍,臉色陰沉“還有沒有點正行了?”
陳然一副無辜的樣子道“不是你要我隨意寫嘛,這會又說我不是,講不講理了還?”
“.……”
燕貞對著陳然一豎大拇指又瞧了瞧王無邪“師兄,同樣是師兄你都老大不小了,嫂嫂至今還不知道在何方,你要我怎麽說你?”
王無邪“.……”
虞孟研提劍準備拚命,陳然看到海上夕陽,此時快日落那輪紅日就要掉入海裏一樣,令人心醉的光灑在了海麵之上,波光粼粼水天一色,海鳥成群飛過,習習海水聲聲,聽濤浪聲音不不絕,虞孟研見得陳然突然停頓看向海麵。
陳然道“高長恭曾經個我說起老頭,晨入經樓晚下樓台一日便可登一品,當時我沒懂,現在我好像是懂了!”
潘繆聽著陳然說起自己朗聲笑道“為何?”
陳然閉上雙眼緩緩道“高長恭為何半步神品一個道理!”
潘繆聽言縱聲大笑,旁人皆是木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對師徒怎麽就突然聊上了?
陳然與潘繆相視一笑陡然道“老頭你登一品是心境到了一品,高長恭半步神品之所以不能邁出最後一步也是因為心境低於功法,尺寸之差雲泥之別!”
潘繆走到陳然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心境境界遠要比武道境界難,有人生而知之,有人一生靈智難開,這就是差別,我一日登一品時才發現,從未看過的武學典籍一看就懂,一練便會,老夫一日一品那你們可知我多少時日入神品?”
“就是離開白馬寺與了然道不同不相與謀之時!走出山門的一刻就飛登神品!”
眾人驚呼,除了陳然外,他們都在猜多久時間,唯獨他沒有猜,在他眼裏心境圓滿入不入神品隻看自己意願,不樂意一輩子都不入,樂意一瞬就上,這就是潘繆口中的心境境界!
陳然趁眾人還在驚於潘繆神品之時,提筆揮毫!
邊寫邊朗聲道“
滄瀾際會風雲事,鯰化蛟龍登天樓!
詩句雀躍紙上,蒼勁有力宛轉千回一氣嗬成,虞孟研看著詩句又看了看陳然,這時候她生出一種不如他的感覺且越來越強烈,這心境差距太大,試問自己能否做到,可剛想便放棄,一輩子都很難有這種灑脫勁來!
寫完字後,陳然便不再出聲,心有所悟在桅杆之下盤膝坐下已經入了觀想,雲遊太虛!這種機遇難得,這醒來必然大有進境
。
可眾人談論並未停止,陳然說完了南陳,平日裏話不多的虞孟研倒是來了興致,說起了北周來“說起這天下局勢,名言人都能感覺到要為正統最有機會的乃是北周王庭罷!”
潘繆點頭“北周確實有這個實力一較高下,不管政事還是軍伍亦或是江湖勢力,大部分都在北周之內,國富民強不說,江湖勢力白馬寺、戮劍池、洗劍池、埋劍觀皆在北周,宇文家這些年治理北周效果顯著,根基牢固不說,沙場上也很少落入下風北齊跟其大戰屢敗屢戰,這更加讓北周聲勢一時無兩”當陳權率軍衝殺進豐州且贏下北周,很多人無異於聽得如天方夜譚一般。
三朝誰能成為中原之主最有希望的就是北周,北齊當年尚可一戰,可王家被滅,新的君主驕奢淫逸就連高長恭這種戰神都在朝堂頗為排擠,無異於自斷一臂讓人唏噓。
“剛幾位前輩還在聊起,北齊雙神品,我北周難道就隻有兩位神品不成?了然禪師、埋劍觀觀主都是神品!”
潘繆平淡問道“你覺得就隻有兩位?”
直了直腰背“白馬寺被天下尊為佛道之首,一尊神品怎麽夠,怎麽也得有三位神品罷!”
虞孟研驚駭欲絕,尤毒一口茶水噴出,三位神品?這.……
潘繆聳聳肩笑了笑“老夫雖然自立門戶,怎麽也算是白馬之人,加上老夫應該就是四位神品宗師,所以講道理北周應該有五位神品,但是白馬有一人應該跟高長恭類似半步神品!”
在無話可講,白馬比當年王家還要恐怖,一門四神品!要不是今日聽潘繆說起虞孟研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是這般情況,潘繆想了道”還有北齊也不止兩神品,四大劍者聖地俠王府也是有神品坐鎮!“
王無邪驚奇道“那龍千山也是神品?”
潘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龍千山?他也配?”
“那是何人?”
“幹你屁事,不知道的就別問!”
潘繆沒好氣看了眼王無邪“常樂寺兩大佛門巨頭,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是應該也有神品坐鎮,南陳書院莫問夫子神品無疑,但是三大佛門聖地最後一個裏麵應該也有神品,那年李子異上白馬詳談期間也有問過,應該不止一尊!”
王無邪麵容古怪“那地?哪地?三大佛門聖地,白馬常樂之外也沒怎麽聽說過第三個呀,老頭你是不是在框我!”
虞孟研腦內一閃“是無漏寺?”
潘繆臉上陰晴變幻“就連我也沒找到過著寺廟的確切位置,隻曉得確實有這麽個地方!”
虞孟研看了看還在觀想的陳然“隻怕隻有問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