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嘶鳴,萬籟皆驚,山河為之動容!高長恭借著如此契機摸到了他嘴裏那最後一絲絲的差距,人劍合一劍外無物,凝結天地之力施與千霜劍上,威能不可同日而語,潘繆怒目如同那怒目金剛,身後金色法身虛影更似那大日如來,在這東海前像是仙人謫塵般,讓好些人一陣恍惚,城中不少百姓隔得很遠看去都難免以為佛家大能降世,跪倒在地一片,盡是磕頭施禮不敢怠慢!
天威降世,激起萬千嘩然。
觀海樓前,殘垣斷壁,碎石瓦礫比比皆是,兩人交手對拚還未結束,高長恭越戰越勇但依舊落入下風,潘繆畢竟成名已久的老神品,底蘊非常任由高長恭如何施展都輕描淡寫擋了下來,兩人更是縱身從岸上殺到東海之上,岸上人群蜂擁而至,此時相對於剛開始那會人群已經很少,被兩人罡風亂流擊殺旁觀看客身體瞬間被碾成齏粉,甚至連血液都被潘繆金身帶起的熱浪還未落地就便蒸發了去!
看者無不動容,心駭欲絕,殺人連個粉末都留不下來,要是置身高長恭與潘繆戰團更近些鬼曉得會是如何!
陳然倒也不是第一次見,那破廟中潘繆那一劍也有點類似,但是遠沒有這般霸道就是了,轉過頭看著沈妙容問道“嫂嫂,可曾見過這種手段?”
沈妙容震驚之餘臉色發白,這莫說見過,聽過也是頭一遭當下回道“自是沒有見過的,果真神品以下皆螻蟻,這話倒是不假!”
海中兩人藍黃交錯,不斷的轟鳴聲震得耳膜生疼,陳然有感,隻怕這潘繆是拿著高長恭開心,即便高長恭入了神品也不能一戰,要是真發狠高長恭哪有機會感悟天道超凡入聖?
“叮!”又是一劍刺在潘繆身上,蕩起真氣漣漪,還是未破的分毫,潘繆翻手一掌”嘭!“海水立馬炸開,煙塵水霧讓岸上看兩人都看不清起來!
“好小子,十年來我就瞧你有幾分本事!居然半步神品能撐這麽久,是吾小瞧你了!”潘繆收招立於天上說道。
高長恭早就顯出身形手執千霜站在海麵上,氣喘如牛汗如雨下,雖是人劍合一威能強勁畢竟剛入神品使出來一次都是燒高香,根本無力長時間維持,所以入神品第一劍匯聚了他當下感悟算的是最強一擊,可惜對手是潘繆!
高長恭稍稍順了順氣沉聲道”多謝前輩指教,受益匪淺!“潘繆眉頭一皺,怎麽還謝他!這小子雖是喜歡的緊,但是畢竟人家高長恭身份擺在那裏,正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麵,要是惹來司馬子如那老屁股滿天下追殺就不是很值當!
“如若吾想的不錯嗎,你應該是故意為之罷!端的是好算計,居然算盤打到我的身上來了”高長恭剛想賠禮,潘繆人影瞬間就到眼前,自己一
時都沒有反應過來,更可怕的是,自己脖子處已然被潘繆握住!另一隻手化拳狠狠往高長恭胸口猛錘。
“嘭!”一聲巨響剛還立於海麵得高長恭被這一拳打入海底,陳然挑挑眉,看來兩人鬥法是分出了勝負,可笑的事潘繆從一開始就能敗高長恭,隻是瞧的順眼便多玩了會,這一拳毫無花哨簡單直接,就是照高長恭胸口一記!
“天下神品,不多,吾想,你來時好的!”
潘繆笑著收起了氣機,背後金色虛影緩緩消失不見,神色恢複如常還似第一次見潘繆那樣一個不起眼的老者。
海底一道身影執劍飛射上岸對著緩緩從海麵走來的潘繆躬身施禮道“晚輩知曉了!”
一步步走上岸來的潘繆,負手在後,就這麽一步步走來道樓下方停看向這周遭心疼說道“這修摟得話多少錢?”
……
眾人聞之驚駭,都這檔子時候了還關心這觀海樓要花多少錢!高長恭抿了抿嘴不知從何說起,潘繆話鋒一轉“樓可重修,事有轉圜,可性命隻有一條!”
霎時高長恭明白,這是要他放人,連忙說道“前輩,本王立馬就放!”
“本王?”潘繆冷聲道
高長恭麵色發白唯唯是諾“是,晚輩,口誤,您莫怪!”陳然被這人一句話逗得發笑,果然是龍是蛇實力說話,高長恭第一次遇到了硬茬,打不過說不過,這讓他一陣暗爽不已,終於是有人能讓這蘭陵王擺不了架子了。
潘繆一拂衣袖低頭看著腳下一塊碎瓦踢了踢“我是說,性命隻有一次,不要真以為你入了神品了?”陳然聞言也是一愣,莫非這高長恭還未入神品?可剛才那番聲勢,必然不可能是尋常突破!看著潘繆那副淡然自若的樣子也不像虛假之語,那.……
高長恭也是無奈,要說誰最了解神品當屬了然潘繆牧卿一三人,當世最強三人,潘繆說道這不是真入神品那就是沒有入,剛剛一番激戰又確實那股內力的確是提升巨大。
“你劍術確實有神品,那一招‘無我’的確有些門道,可心境尚未圓滿,雖說隔這真正神品還是有些區別,說你超凡入聖也確實沒錯,但是要說坐實了神品倒也不盡然,懂了?”
高長恭如夢方醒,原來他僅僅隻是自身劍術神品,心境尚未圓滿,如果照這麽說那自己應該是半聖,也就是半步神品!
半步神品!陳然還是覺得有些可惜,沒有一鼓作氣使自身心境圓滿超凡脫俗,這樣估摸著爾後要真踏出這半步神品估計心靈桎梏就越艱難了!
高長恭也是如陳然想的類似,可轉念一想
本來十死無生換來九死一生,如今也摸到了神品門檻,最少是一個很不錯的結局了!想到這裏就慨然長笑,這幅模樣倒是讓沈妙容安下心來,最少這妹夫還是活了下來,東海一事也算的是圓滿,沒有比這個結更讓她欣慰的了。
醜坨傳令甲士封鎖長街,觀海樓前閑雜人等短時間不能靠近,看著樓上下來黑壓壓一片兵勇,眾人隻得依依不舍悻悻離去。
高長恭邀潘繆入樓,還沒有來得及走過去,忽然樓上溫茹猛然回頭冷喝道“是誰!”
陳然還沒來得及回頭,空中傳來“咻咻咻!”
銀針如水銀落地!小葫蘆又是一提陳然看看躲過,翻滾到一旁剛想回頭去看,兩道黑色影子狂奔而來,速度極快,穿過溫茹子依兩人身邊,兩人隻感覺眼前一瞬黑光閃過,溫茹大喊“小然子,小心!”
話剛出口,兩道黑影已經到了陳然小葫蘆身邊,‘嘩啦“一聲手裏兵刃出鞘,小葫蘆從腰間抽出一條九節鋼鞭順勢抵擋,可擋得住一人,擋不住第二人!
第二道黑影動手絲毫不拖泥帶水,手裏一把重劍,揮砍而下,這時潘繆高長恭還在樓下根本來不及,加上這兩人出手極快,沒有非人曆練跟本做不到如此淩厲刺殺手段!
“哐啷”陳然本能拿起身側千霜劍鞘去格擋,但是終究抵擋不住那柄重劍一擊,劍鞘應聲而斷,打在他胸口一聲悶響!當下就覺得胸腔像是要爆裂,喉嚨中鮮血狂噴撞破觀海樓欄杆倒飛了出去,潘繆眼尖身形立馬消失在樓下,將被擊飛的陳然接住飄下觀海樓!
兩個殺手對視一眼,一點頭,原地將腰間竹筒拍開!頓時一股青色煙塵冒起,樓上眾人連彼此都看不清!
好一會煙塵散去,那兩個黑衣殺手早已消失不見,這般果決想必是早就安排好的,來去如風,在兩尊神品前還讓他們得手,倒是讓人有些佩服,落下剛要離去的看客們見到這情景先是一愣爾後都處於一陣震驚之中!
沈妙容等煙塵消散急忙跑下觀海樓,此時的陳然已經昏迷了過去,胸口被那一劍劈得鮮血四溢慘不忍睹!沈妙容臉色鐵青,把高長恭一把拽過來怒道“你記不記得你說了什麽?”
高長恭淡淡道“不是我北齊之人!”溫茹還想問來著,沈妙容拉住她稍稍讓自己冷靜下來,高長恭什麽樣的人他很清楚,說什麽那就是什麽。
潘繆把脈後神色為難抱起陳然,另一手奪過高長恭手中長劍”我徒弟我自己管“喚在外側龍一,飛身離去!
這一幕來的很是奇怪,留下了南陳一眾呆在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