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是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也是步履快了許多,臉上都是寒霜撲麵,看不清前方道路,萬千世界都是銀裝素裹,分外妖嬈,越往東去人越來越多,救人的看戲的比比皆是。
隔遠處看去一支紅黑馬隊在這寒風裏不敢放慢步伐,一路狂飆馬蹄踏起路上積雪飛舞,要說去東海救人這行人是最迫切的,幾日前方不寒子依兩方人馬終於是匯聚一起浩浩蕩蕩向東而來,探子不斷傳來消息蘭陵王坐鎮東海,陳然已經入了東海郡城,虞孟妍宇文允生死未卜,這讓一行人時間變得愈加緊迫,這要是再晚到點說不得有什麽變故發生,要是去往了,陳然就落在北齊手裏。
馬鞭揮舞的越來越快,方不寒恨不得飛到東海,可現在還隔東海城有一日行程,最讓他擔心的蘭陵王擺明了以逸待勞,到了東海也是人困馬乏,這不入了彀中?可是有的選?很顯然沒有
銀色世界裏遠處一騎縱馬而來,方不寒勒馬讓一眾人滿了下來,來人見到方不寒後下馬跪地
“小世子入得城後已經被蘭陵王抓住,但性命無憂,兩人在城中喝酒!”
方不寒瞳孔放大驚駭欲絕,這就被抓住了?可跟蘭陵王在城中喝酒又是怎麽一回事?他印象裏小然子是沒有見過蘭陵王的,這要從何說起!
溫若思索道“嗯~這被抓了不出所料,這跟蘭陵王城中喝酒就……”一行人皆是懵圈,這蘭陵王葫蘆裏買的什麽藥!既然已經抓了陳然帶著他離開東海城便是,何必要這麽大費周章。
子依示意探子再探轉身道“不管如何,隻要小然子沒有離開東海城,我們都要前往,畢竟還有戮劍池虞孟妍還有宇文允!”
溫茹笑臉被凍的通紅說話都開始發抖道“這,這宇文~允都還好,要是虞孟妍出事,小然子必然是心痛欲絕有個三長兩短都不是我們想看的!”
方不寒嗯了一聲,這件事到現在越來越撲朔迷離,他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高長恭隻怕不是要陳然這麽簡單,搭了個豪華戲台子找個草台班子給王公看戲,這於理不合
至於這陳然,既然是跟蘭陵王城中喝酒,估計是再討價還價,陳然嘛,什麽都吃就是不虧!這是陳蒨給陳然的評價,雖然糙了點,道理倒是不糙!
索性什麽都不想,一揮馬鞭繼續趕路,既然不知道你要幹什麽,那我就打破砂鍋問到底,葫蘆裏是天上金丹我都得吃下來!——
隔方不寒一眾稍遠一地,一架馬車停在鬆樹下
“葫蘆!”車廂外一個麵向清秀的小丫頭立馬進入車廂,車內炭火正在燃燒,火星飄飄飛向空中,車內沈妙容雙手看著傳來的書信,小丫頭上車後便問“你吩咐來福叔先行一步去東海,入城後找到持我書信找楊愔”葫蘆一點頭拿著書信下車
沈妙容攏了攏裘衣,這個鬼天氣實屬怪哉,想著雙手捂住口哈了一口熱氣立馬伸到炭盆前,此次東來時間緊迫根本做不得多的安排,隻得走不一步看一步,一路行來還未見到方不寒一行人,估摸著是趕到前邊去了,探子也是一路不見方不寒,心急如焚
沈妙容又拿起書信,結合南陳這段時間政局正式大刀闊斧的時候,她早就想到高長恭抓陳然不過是表麵文章,滅殺方不寒才是重點!若是少壯派剛委以重任就有人被殺,武帝該怎麽看?南陳百姓該怎麽看?自己六個王叔已經是年紀頗大,雖然都似廉頗,但是終究是老將,沒有新鮮血液的加入,南陳永遠是故步自封難逃滅國的命運!
所以在她眼裏,這陳然都可以不管,但是這方不寒是一定不能出問題,一路探子回報並未見到方不寒一行,那就意味著這小子救弟弟心切,隻怕是已經快到了東海
想到此談了一口氣,車廂門打開葫蘆鑽了進來小聲道“這天氣.……”話還未說完就見得王妃歎息便問“小姐怎麽了?”沈妙容笑了笑示意沒事
“還有多遠?”沈妙容出聲問道
葫蘆想了想“估摸著還有個一天多才能到!”沈妙容聽得這話也是無奈,時不與她,沉聲道“吩咐車隊全速前進,不必管我!”
葫蘆頓時失色“小姐您身體……”
“我身體我知曉不必多想,時間緊迫,不然誤了時間那你們試問!”說著便事臉色一沉,葫蘆也是連忙下車去吩咐眾人,加快速度——
一陣海風吹進觀海樓裏,陳然一個激靈被凍醒,起身一看高長恭這小子卷著被子滾落到了地下,打著呼睡的跟頭豬一般,看著就發笑,腦子一陣疼痛傳來,連連揉著太陽穴鬼曉得喝了多少
看著高長恭腰間玉佩,伸手拿下穿起衣服走出了觀海樓,一路甲士不少看到陳然皆是形色緊張,陳然拿出高長恭玉佩,隻見那巴掌大的玉佩上刻著一個‘高’字,甲士見著連忙讓開,這是蘭陵王貼身玉令!!!
陳然道“帶我去地牢”
好一陣轉悠才來到漆黑的地牢,陳然讓甲士下去,便一人到了最下一層地牢前,宇文允看著陳然一個人來,宛如見到鬼一樣,這小子怎麽一個人來的,看樣子也不是像蹲進來的。
陳然拿著甲士腰裏順來的鑰匙打開牢門道“你們倆走!”
此時的虞孟妍早已醒來,陳然目無表情打開牢門走進來環顧四周笑了笑“這地方不錯嘛!”宇文允聽著氣不打一處來道“要不是你我們能淪落到此?要不是我現在早就回了北周,要不是你南陳我也不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狀若癲狂,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憤怒。
虞孟妍和陳然兩人絲毫不在意並非搭話,弄得宇文允一陣尷尬,三人沉默的一陣虞孟妍開口打破沉靜“你想怎麽樣!”
陳然道“你們快點走,高長恭那小子不知道幾時醒來,趁早走!”
宇文允失笑一臉嫌棄看著陳然道“走?怎麽走!這裏是東海,是北齊,重兵把守!你說你……”
“滾!不要我說第三次,就你們現在這樣重傷我隨時殺了你!廢物!”陳然陡然發飆,實在沒有心情跟宇文允這小子廢話!
說著拿著令牌丟給宇文允,看著手裏的蘭陵王貼身玉令表情複雜
虞孟妍道“你跟我們一起走?”可是能嘛,陳然懶得再說廢話,翻身在石床上睡下,不再答話!宇文允大喊“走,快走,離開這是非之地!”
虞孟妍淡淡道“你走吧!我……”
忽然陳然出手一掌嘭然打在虞孟妍胸口,震飛出了地牢“我說了不要我說第三次,不然我真就殺了你們!”宇文允一陣恍惚,這陳然是真動殺心了,瞧的虞孟妍鮮血直吐暈了過去,一把扶起就走,也是不多話!
地牢裏安靜了下來,陳然把地牢們自己鎖上平淡說道“出來吧,看了這麽久!”果然黑暗中一道修長身影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用手中折扇敲打另外一隻手
“早就聽說你愛慕這虞孟妍,倒是低估你了,明明自己可以走,都讓他們走,這男歡女愛真是害死人,哈哈”來人便是高長恭
陳然啞然失笑道“這麽的,讓你丟了一塊玉佩下次我賠給你!”
高長恭點點頭道“我到長沙去找你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說著兩人皆是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