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大家的冷嘲熱諷和恐懼發言,林嘉恪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的目光漠視一切,沒有解釋,亦沒有反唇相譏,連施舍給他們一個眼神的欲望都沒有。
隻低低地笑了笑,薄涼而諷刺。
紅毛還有好幾個小弟都來了,聽到消息焦急得在外圈直跺腳。
但看到怒氣衝衝的包采菊又不敢上前。
隻能在那手舉成喇叭喊:“嘉哥!嘉哥!我們相信你!”
紅毛踹了腳旁邊一個口出妄言詆毀林嘉恪的男生:“嘉哥才不會無緣無故打人!肯定事出有因!”
旁邊小弟附和:“就是!嘉哥這麽好的人!你們不許這樣說他!”
“你們知道真相麽!不知道就在那瞎逼逼!”
“滾!小心我揍你!”
“……”
林嘉恪目光掠過神情激動與他人爭吵的小紅毛還有旁邊的小胖,眼瞳裏的堅硬到底還是軟了些。
“林嘉恪,一會見到警察。一定要好聲好氣給人家道個歉,表示自己悔過的決心!要是人家給你弄到監獄裏去,你怎麽辦!”
“還有,你打的到底是什麽人啊……在南城背景大不大……你怎麽就這麽讓人操心呢!”
包租婆碎碎念著,見林嘉恪一直低著頭,也不知道到底聽沒聽進她的話沒有,無奈歎了口氣。
這孩子脾氣怎麽還是這麽倔!又臭又硬和石頭一樣!
她哼了一聲,索性也不再同他多話。
此時——校長辦公室。
校長抹著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看著麵前整整齊齊站了一排的警察。
為首的女人英姿颯爽,發齊耳根。黑色的警服西裝勾勒得人身高腿長,壓迫感極強。
她身後的幾個青年也都是站如鬆柏,些許粗糲的容顏下隱隱透著戾氣和血腥味。
“警察同誌,這個……”
“校長!”女警朝校長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還是等那兩位同學來了再說吧。”
校長又看向坐在一旁好生招待的“受害人家屬”——一個約莫五十的中年婦女和一個珠光寶氣一看就非富即貴的太太。
那兩人見校長看過來,也不閃躲,禮貌地朝他笑了笑。
校長心裏一咯噔,這事怕是有些不好解決了……
包采菊帶著林嘉恪來到了辦公室門口,她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等裏麵傳來“請進”的許可時,才走了進去。
“警察同誌,你們好!”她難得擠出了一副官方的笑臉,又掃到沙發上坐著的二位女士時,笑容更甚:“你們就是受害者家屬吧……在這裏我代表我的學生對你們表達最誠摯的歉意。”
“是我們教導無妨,才讓他泛下了如此嚴重的錯誤。但請你們相信林嘉恪同學不是不承擔責任的逃兵,我們學校也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所以能不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他還年輕要是……”
包采菊歎了口氣轉過頭用眼神飛快示意林嘉恪。
道歉啊!快道歉啊!
然而少年的目光在看到那幾個警察的時候愈發變冷了,隱隱還攢著怨氣。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女音在門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