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辛年認真地評價了一句:“很漂亮……”
靳夕被他誇得臉紅,伸手摸了摸耳朵上的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指尖流淌。
她朝著許辛年笑:“真的很漂亮嗎?”
許辛年握著她的肩膀將她挪到衣櫃處的鏡子邊:“你自己看。”
靳夕看著鏡子裏臉色同旁邊花兒沒差的自己,心裏砰砰跳:“哪好看啦……俗氣死了……”
說著就要去摘耳朵上的花。
許辛年握住了她的手腕,音色沉了沉:“別摘。”
靳夕怔愣了片刻:“行,我聽你的。”
許辛年指了指放滿了航模的半麵牆:“你可以自己玩,我去樓下看一看我媽。”
靳夕從他手裏接過遙控器,撒嬌似得笑:“我不會,你教我呀。”
許辛年倒也順著她,挨個介紹了一遍遙控器上的按鍵,柔聲問她:“記住了沒?”
靳夕點點頭:“記住了。”
許辛年揉了揉她的腦袋:“那我先下去,過會上來叫你吃飯。”
“好。”靳夕乖巧道。
許辛年往門那邊慢吞吞地走,一步一回頭。
靳夕朝他揮了揮手:“不是說要下去嗎,怎麽感覺你挺舍不得的。”
“你放心啦。”靳夕以為許辛年是在擔心他心愛的航模們,於是一本正經地保證:“我會好好愛護它們的。”
許辛年眸色閃了閃,原本想說什麽卻還是忍在了喉嚨口。
許辛年走後,靳夕興致勃勃仔細盯著航模觀賞,一排又一排。
很快,她的目光落到了最下麵的紙箱子上,即使是匆匆一瞥,她也注意到了裏麵厚厚的一遝稿紙。
靳夕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將那遝稿紙抽了出來。
稿紙是方格紙,每一張上都細細勾勒著航模的設計圖,從輪廓到每一步的拆分零件,精確到毫米,象征著主人極其認真的心血和嚴謹的設計態度。
靳夕一張一張地往後看,歎為觀止。
沒想到許辛年的畫工也這麽強,倒是顛覆了他在她心裏隻是個“書呆子”的悶騷形象。
看了一些時間後,她也逐漸摸索出了構造航模的竅門。
她的心裏有些癢,正巧看到書桌上筆筒裏插了幾隻鉛筆,於是便拉了椅子坐下來。
尋了張白紙,照著許辛年的圖一筆一劃勾勒打發時間。
她也不全是照著畫的,時不時有一兩個創新的點,畢竟是少女的心思,加了不少可可愛愛的小細節。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靳夕撐著腦袋畫得專注,絲毫沒注意到身後不知何時多了抹高大的人影,已經盯著她眉眼微垂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像是在欣賞一幅極美的油畫。
“你怎麽不叫我?”
靳夕注意到了身後的許辛年,下意識用胳膊把自己畫的東西給擋住了,有些靦腆:“我就畫著玩的,讓你見笑了。”
許辛年饒有興致地挑眉:“剛剛見你畫得認真,不想打擾你。”
他看了看靳夕用胳膊擋住的地方,輕笑:“畫得不錯。”
靳夕臉一紅,將那張畫稿塞到那遝稿紙的最底下,輕輕推了推擋在她身邊的許辛年:“走吧,我們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