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結賬的時候,靳夕在長長的隊伍中看到了少年突出的背影。
旁邊跟著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還有一個清瘦的女人,想來應該是許辛年的媽媽。
她立刻拉著靳誠興致勃勃地往那走。
靳誠挽著她的胳膊,一邊走一邊不放心地絮絮叨叨:“夕夕,你不要亂跑,你走丟了爸爸會很著急的。你看看,你剛剛去上廁所也不同我說,我找了你一大圈……差點以為你被壞人拐走了。”
靳夕有些無奈地揪著他的手指:“爸……哪有壞人?”
靳誠警惕地環顧四周,有不少人在往他們這邊看,大部分是在看靳夕的。
畢竟小姑娘水靈靈,生得明豔,有不少男生都臉紅了。
“你看看,全都是壞人!”
靳誠十分護犢子地將靳夕護在身邊,隔絕了那些明晃晃的視線。
靳夕:“……”
……
許辛年原本正站著思考剛剛韓斯越發給他的數學題,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一個柔軟而溫涼的物什給握住。
他側過頭,卻對上靳夕燦爛的星眸。
靳夕衝他眨眨眼,手指悄咪咪地在他掌心一勾,如同羽毛般不輕不重,然後便笑得像一隻偷腥成功的小狐狸。
靳夕也不放肆,放手的十分迅速,然後便挽著靳誠的胳膊若無其事地往前走,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兩人擦肩而過,但許辛年仍能看見她抿成一條上揚弧度的嘴角。
他歎了口氣,掌心還是女孩剛剛留下的溫度與微癢。
她總是能輕易就撥動他心中的弦,然後全身而退,不留下一片雲彩。
旁邊寧未綰發現了他的異樣,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辛年,你朝著手傻笑做什麽……”
許辛年立刻將手插回了褲兜,一本正經地收斂了表情:“沒什麽,剛剛想出了一道數學題。”
寧未綰數落他:“都出來了,就好好放鬆放鬆,別想著學習那事。媽媽真怕你有一天學傻了……”
她其實並不主張孩子一門心思撲在課業上,但她那時候要陪著許廷修支援西部,許辛年小時候是許老爺子和許老太太帶大的。兩人一個退位高官,一個數學教授,一個嚴肅刻板,一個嚴謹認真。教出的孩子,禮儀品性、思維啟蒙自然沒話說,就是有點太悶了……
“知道了。”
許辛年不鹹不淡地應聲,腦海裏卻依舊是靳夕狡黠的笑容。
……
“爸。”
靳夕笑眯眯地撞了撞靳誠的肩膀:“我剛剛看見了一個小帥哥。”
她咬著字:“巨帥。”
靳誠心裏立刻警鈴大作:“哪?在哪……”
靳夕才不會告訴他在哪,自言自語:“誒,好想拐回家呢。”
靳誠:“……”
於是,靳夕接受了一路來自親爹防早戀的思想教育。
靳夕同靳誠回到了家,謝晚吟便嫋嫋婷婷地出來迎接了,摟住寶貝女兒,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靳誠不滿,將臉湊過去:“老婆,我呢……”
謝晚吟嫌棄地推了推他,最後沒拗過,敷衍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靳誠這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