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
許辛年回到了家。
先噠噠噠奔出來的是一個小糯米團子,裙子一顫一顫,將蹲下來的他抱了個滿懷。
“哥哥!哥哥!”
許星童被許辛年一胳膊攬起,在他側臉上biaji一口,然後乖巧地將腦袋擱在了他的肩膀上被許辛年抱了進去。
許星童趴在許辛年耳邊,小聲:“哥哥,爸爸回來了。他給童童帶了好漂亮的芭比娃娃!”
許辛年眸色暗了暗,摸著許星童毛茸茸的小腦袋:“哥哥知道了。”
他頓了頓又道:“媽媽呢……”
許星童軟軟糯糯回答:“媽媽在房間裏。”
“那童童吃飯了沒有?”
“吃了……”許星童小奶音萌萌的:“是爸爸做的。”
“爸爸給哥哥留了飯。”
許辛年將許星童放到了沙發上,幫她把娃娃支架搭好,讓她同芭比娃娃玩去了。
客廳角落裏的小星星翻了個身,掀開貓瞳,懶懶看了他一眼,便又拱回溫暖的貓窩。
他看了眼桌上,滿滿一桌子菜,有幾樣放在保溫盒裏溫著。
桌上放了三碗米飯,一動未動。
如果他未猜錯,許廷修同寧未綰兩人應該是都沒吃。
許辛年上了樓,敲了敲書房的門。
“進。”
男音一如既往的渾厚威嚴。
許辛年打開門進去,喚了聲:“爸。”
“辛年,你回來了。”
男人從一堆文獻資料中抬起頭,摘去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鏡。
那樣貌同許辛年幾分相似,若是年輕些,必是讓人趨之若鶩的人物。
許是過於疲憊,男人擰了擰自己的眉心。
“坐吧。”
許廷修指了指對麵的板凳,一舉一動都帶著上位者強大的氣場。
“我正好有事同你說。”
他從公文包裏抽出一張邀請函交到許辛年手裏:“下個周六,沈家設宴。你同我一起去。”
許辛年性子淡,對這些宴會並不感興趣,再說既然是宴會,免不了觥籌交錯,他厭倦這樣的場合。
似乎看出了他的抗拒,許廷修點了點桌麵:“南市四大家族,沈家為頭,我作為新上任的市長,這麵子駁不得。你媽媽也會去,一會我同她說。”
許辛年哦了一聲,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也沒有固執己見。
許廷修又問了他一些課業學習的問題,許辛年順口答了。
父子倆不鹹不淡的,既不親親熱熱,也不過度疏遠,倒像是兩方領導在會談的節奏。
許廷修滿意地點點頭,他這個兒子一向不需他過多操心,是他許家的驕傲。
過了會許辛年不知想到了什麽,問他:“爸,你明天在家嗎?”
許廷修揚眉,這還是兒子第一次關心他的出行問題:“我明天要去別的市訪問。”
他想了想,歉意地抿唇:“抱歉,不能陪你和童童。”
許辛年鬆了口氣:“我明天邀請了同學來家裏玩。”
許廷修探究地盯著他看了三秒鍾,有些詫異。
他這個兒子性情冷淡,不喜與人交往,朋友也不怎麽多,看上眼的沒幾個人。能帶到家裏的,韓斯越算一個。他手下封局長的兒子封南辰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