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風突然笑得放肆,記憶中那個團子逐漸與麵前明豔的少女重疊,竟讓他有些分不清了……
“你笑什麽呢?”
靳夕戳了戳他的肩膀,嫌棄道:“二傻子一樣。”
“沒什麽……”沈曉風挑眉,突然問她:“夕,你記不記得你同我求過婚?”
靳夕嘴角抽了抽,想到自己的光輝事跡半分羞愧都沒有:“那些事你還記得幹嘛……年紀小不懂事。”
“不懂事?”
沈曉風眯起了眼睛。
“那你可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靳夕歪著頭衝他冷笑:“你還記得你怎麽回答我的嗎……”
“你說。”
少女指了指自己:“你是誰……”
沈曉風:“……”
他有點想回到十一年前把當時的自己打一頓。
這時他聽到旁邊靳夕歎了口氣:“許辛年可不像你,人家是朵高嶺之花。”
沈曉風眼睛亮了亮:“這麽說……你還沒得手?”
靳夕:“……”
“你這是什麽幸災樂禍的表情。”
靳夕雙手環胸,微眯著眼睨他笑眯眯的俊臉,有些危險。
他悻悻笑著,“要不你就委曲求全嫁給我,我尋思我長得也不比許辛年差啊。”
靳夕無情地拍拍他的腦袋,想讓他認清現實:“不,你比他差……”
沈曉風笑,但那笑到底沾染上些許蒼涼。
他故作輕鬆地繼續追憶往事:“你那時候還把我領回你們家呢……”
他那時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鬼使神差被靳夕牽著去了靳家,並且在那看到一個似乎與他同歲的貴氣男孩。
不過與他不同的是,那男孩滿臉是被愛與幸福浸染出來的陽光,用傲嬌的眼神蹙眉無奈打量他被靳夕牽著的手,然後默默吐詞:“第四個……”
等他和那男孩混成了穿一條褲腿的好兄弟後,他終於明白靳遲當時說的第四個是什麽意思了……這個星期第四個被靳夕牽回家的漂亮小哥哥。
沈曉風苦笑,他是不是得感謝自己這幅皮囊,何其有幸,能得到她少時的青睞。
哪怕是一句童言無忌。
靳夕也想起了小時候自己總是會帶幼兒園小朋友回家,而且都是可可愛愛的小男生。這一點,謝晚吟也拿她沒辦法,再說她本就喜歡孩子,於是便好吃好喝招待人家,然後再讓司機師傅把他們送回去。
這一點,靳遲對她頗有怨詞。
覺得她就一典型喜愛花瓶的戀愛腦。
不知道等靳遲見到許辛年,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想法……畢竟,人家可不是花瓶。就算是花瓶,也得是逼格最高的古董花瓶。
靳夕想的入神,卻突然發現麵前的沈曉風有些神情疲憊地擰了擰眉心,眼下淡淡的烏青和深邃的雙眼皮皺褶宣揚著主人並不充足的休息狀況。
“你又熬夜了?”她問,心裏也有些擔心。
聽嚴末提起過幾句,說沈曉風最近精神狀況不太好,應該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
“嗯。”少年應了她一聲,解釋:“最近手裏的項目遇到點困難,在股東那吃了跟頭。”
靳夕挑眉:“你不一向最愛算計人……怎麽這次倒自己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