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維持一個動作太久,少年的腿明顯已經麻了。站起來的一瞬身體抖了抖,眉頭都緊緊皺在了一起。
他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又活動了下腿部,過了好半晌才恢複過來。
門口的靳夕看著林嘉恪一步一步朝她走。
雖然步子帶了點不協調,但那氣場卻依舊是社會哥的氣場,狂妄而痞氣,鋒芒畢露。
靳夕隻覺得心裏緊張地打鼓……這……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林嘉恪該不會把她滅口吧……
想到這,靳夕弱弱地抱住自己,撒開腿想跑路。
三十六計,走為上。
然而,她的動作再快都沒快過林嘉恪,少年的手和鐵鉗一樣毫不憐香惜玉地攥住了她的胳膊,直接讓她動彈不得。
“喂!”
靳夕吃痛,回過頭弱弱地反抗:“您能輕一點嗎?我胳膊要斷了。”
林嘉恪皺著眉鬆開了她,目光往自習室內一瞥,無比嫌棄地壓著嗓子:“你很吵。”
靳夕:“……”
少年雙手環胸地睨著她,一點都沒有被“當場捉奸”的心虛,反而大言不慚地哼唧:“你剛剛都看到了?”
靳夕嘴角抽了抽,她又不是瞎子,怎麽可能沒看到。
沒等靳夕回答,林嘉恪又十分果決地道,倒像是宣示主權:“沒錯,我看上宋朝顏了。”
靳夕:“……”
心中所想和聽到林嘉恪親口承認所受的暴擊自然不一樣,靳夕表情僵了僵,不知是該哭還是笑:“所以……”
“所以……我們並沒有在一起。”林嘉恪的表情驟然嚴肅,“今天的事你也別告訴她。”
靳夕下意識問出口:“為什麽?”
她能理解單戀的煎熬,因為喜怒哀樂都是一個人承擔著。
“和她在一起,我還不夠格。”
少年說完後,眼神有些空,像是攢著什麽虛無縹緲的落敗。
他沒有再管呆在原地的靳夕,而是轉過身朝著自習室走去,那背影,靳夕覺得竟然多了幾分失魂落魄的滋味。
“啪嗒——”
這次門輕輕關上了,沒有虛掩著。
靳夕維持著剛才的站姿又站了一分鍾,最後鼓囊一句:“這都什麽事啊!”
然後像個無頭蒼蠅似地往回走,走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要去的是廁所,於是又低著頭往回小跑……
因為思緒紊亂想著宋朝顏的事,她毫無防備地撞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嗷——”
少女驚呼,皺著眉捂住了自己發酸的鼻子。
“對不起……”
剛準備同撞上的人道歉的靳夕抬起頭,下半段話卻卡在了喉嚨裏,換了個迂回的悻笑:“你……你怎麽在這?”
上帝,為什麽她剛好撞到的是許辛年,看這高度……她好像剛剛撞的是他的……胸口……
挺有料的。
許辛年皺著眉看她,靳夕的眼尾發著淡淡的紅,委委屈屈。
應該是撞狠了。
“怎麽這麽不小心。”
他拿掉靳夕放在鼻子上的手,語氣半帶嗔怪半帶心疼。
靳夕這會一看到他就想起中午偷親他那件事,心虛地發緊,於是眼神躲閃道:“沒事,已經不疼了……我先回教室啦,拜拜!”
說著就著著急急往13班那衝去。
許辛年望著她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眼瞳危險地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