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7:40。
靳夕準時出現在了許辛年旁邊,連帶著平平整整疊在紙袋裏的衣服。
“喏……你要不要檢查一下。”
靳夕巴拉了幾下放在桌上的袋子,眉眼彎彎:“我洗的可幹淨了,一點痕跡都沒有。”
許辛年伸長脖子往袋子裏麵看,卻嗅到了專屬於靳夕的茉莉花香。
很淡很清新的味道。
仿佛將人置於悠然之境,身邊山花爛漫如皚皚白雪。
“你用手洗的?”
少年的眸色漸深,眼波流轉之間落於靳夕掌上。
靳夕垂眸看了看自己白皙如玉的掌心,有些茫然:“對啊……”
這……該不會是嫌她手洗洗不幹淨吧……
可她洗的確實很認真,反反複複好幾遍呢。
對了,她怎麽忘了許辛年可是有潔癖癌晚期的!
腦補了一堆的靳夕摳著袋子的邊角,有些猶豫地試探:“要不,我回去用洗衣機再洗一遍……”
“不用了。”
許辛年將袋子拎到桌下,動作異常輕快。
然後,他脫去身上的淺藍色外套,將校服拿出來抖了抖後披上。
周身盈滿了馥鬱的茉莉花香。
拉拉鏈,扯衣擺,理袖口……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畫中的人就連穿衣服都是極好看的。
眉眼低垂,睫毛微微顫動,繃緊的下頜線條流暢到了極致。
靳夕捕捉到了他臉上春風拂麵的溫柔和淡笑暗自鬆了口氣。
看這表情,許老師似乎……心情有些不錯?
“你這亂了,我幫你理理。”
趁著許辛年穿衣服之間,靳夕下意識地伸手幫他理著翻過去的領口,眉眼都噙著笑意。
指尖一不小心觸到了他放在肩上的手背,兩人皆是一顫。
靳夕的手適當地拉開了些許距離,笑意間夾雜了些許緋色和無辜:“你別動啊。”
許辛年深深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拂開她的手,而是聽了她的話乖乖一動不動。
靳夕倒是覺得她這腦袋一熱的“自作多情”好像還謀到了不少福利。
最起碼這副幫他理領口的嫻熟做派像極了老夫老妻。
在家裏謝女士就是這樣幫靳先生理領口的。
靳先生喜歡穿風衣和大衣,這類衣服有個通病就是衣領很很難理的又好看又不失風度。
靳夕耳濡目染倒是和謝女士學了不少。
當然,有時候靳先生還會纏著謝女士幫他係領帶,若是謝女士不係,還會生一整天的小脾氣。
想到這,靳夕滿滿成就感地拍了拍被她理的極整齊而精致的衣領,笑靨如花:“好了!”
穿著校服的少年多了些學生氣,藍白相間的布料襯得他膚色瑩白,唇上沾染了淡淡的紅。
那一雙桃花眼也明豔了起來,不像平常一樣多是清雋如潭水般的澄澈。
不知是不是眼型的問題,靳夕總覺得他最近看什麽都深情,都快變的同哥哥靳遲一樣。
那目光就像是冬日的溫泉一下子浸透到骨子裏,包裹住全身,讓人沉溺,根本不想爬出來。
就比如那“深情款款”的目光若是落到了她臉上,她控製不了自己心跳加速,呼吸緊張。
現在……許辛年正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