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辛年從洗手間出來後,卻發現方子悅握著手機在一邊樹下來回踱步,像是在等人。
他的眉眼一沉,周身的氣場頓時冷冽下來。
一想到靳夕同他說是方子悅把掛件丟了的事情,許辛年直接邁開腿朝方子悅走了過去。
方子悅原本就是來這裏等許辛年的,她一直盼著能同許辛年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隻不過之前許辛年一直同靳夕在一起,看的她心裏萬分膈應。
如今剛好趁著隻有他一個人,她有些話想同他說。
隻是……她沒想到……許辛年會主動朝她走來……
方子悅強忍住不斷加快的心跳,臉上洋溢起迎接他的最甜美笑容……她就知道……她是優秀的……總有一天能吸引許辛年的目光。
許辛年麵無表情地在她麵前站定,目光冰冷仿佛在直視一個物體。
方子悅羞澀地紅了臉:“你找我啊……好巧。”
許辛年忍住想一走了之的衝動,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有岑冷的情緒在臉上蔓延。
“靳夕送給我的掛件,是你丟的吧。”
一字一句,暗藏著濃濃的質問和嘲諷就這樣悉數擊打在方子悅的耳膜。
方子悅臉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片刻的驚惶和強裝鎮定。
“不是我!”
她臉色慘白地否認,然後很柔弱地笑了笑,是那種最能激起人保護欲的笑。
“許辛年,是誰告訴你的?是靳夕吧……肯定是她……”方子悅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有些梨花帶雨,“我知道她一向不喜歡我……可是也不能就這樣汙蔑我……我知道你一定相信我的對不對?”
“相信?”
許辛年重複了一下這個詞語,一雙黑眸辨認不出情緒。
但緊接著便語氣淡漠地陳述道:“那個掛件被人用剪刀剪的四分五裂,還有用火燒的痕跡……”
“這不可能!”方子悅下意識脫口反駁,“我明明隻是……”
等意識到自己在說些什麽後,她瞳孔倏然放大捂住了自己的嘴。
許辛年幫她補充完了她沒說下去的話:“……隻是把它丟進了垃圾桶。”
再多的解釋已無力,方子悅慘淡地笑了笑,一雙眼裏匯聚著晶瑩。
最後一層遮羞布被殘忍扯掉,她也不必再裝些什麽。
方子悅的聲音突然尖利起來:“是我!那又怎麽樣!靳夕她不配!她不配喜歡你!”
“你一定想不到吧……她在外麵被人包養了!今天金主還找到了學校,兩人在學校外麵旁若無人地卿卿我我,小小年紀就行事不檢點……她……”
“夠了!”
許辛年的眼裏驟然陰霾,垂在身側的拳頭骨節泛白。
當聽到方子悅就這樣詆毀靳夕的時候,他的心裏湧起的是未知名的怒火,甚至愈演愈烈,有了理智漸褪的跡象。
方子悅應該慶幸……他不打女生……
而她……也把他身為同班同學最後一點仁慈和寬容給抹殺掉了。
他從不知道會有人如此惡意揣測一個女孩子……尤其是還用女孩子最重要的名節和清白。
也許她隻需逞一逞口舌之快,說些妄加揣測的不實之言。整個的代價不過是浪費了一些口水,但被她如此汙蔑的靳夕呢……又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從這些流言蜚語的中傷中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