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靳夕的手腕突然被圈上了一層力道,她錯愕地偏過頭,許辛年臉色很不好地看她,把她往隊伍外麵拽。
看上去像是拽,但著實沒有多少力道。
甚至是很溫柔的拉。
不過再加上許辛年的冰塊臉,倒是讓這一切顯的有些詭異。
許辛年從來沒有主動碰過她。除了上次…上上次……
男女之間的分寸把握的極好。
靳夕有時候也慣討厭他這一點的。
就和退休的老幹部一樣,保守還迂腐。
靳夕不由地驚呼:“你幹嘛!”
許辛年鬆開了禁錮她腕骨的手,表情嚴肅而正經:“不要逞強。”
靳夕下意識反駁:“我沒……”
然而她被許辛年抓著袖子就這樣拎到了體育老師旁邊:“昨天是我送她去醫務室的,她的身體不舒服,我可以證明。”
體育老師無奈歎氣:“我相信她,靳夕同學你坐下休息。”
靳夕被許辛年按著肩膀在原來的位置坐下,然後少年也單手撐地坐在了她的旁邊。
體育老師困惑地看許辛年,許辛年麵無表情而又理所當然:“她不乖,我看著她。”
這語氣像是在形容一隻胡鬧調皮的小寵物。
靳夕:……
體育老師:……
體育老師欲言又止地看了他們一眼,便小跑到隊伍後麵,督促看熱鬧逐漸騷動的同學開始跑步,一邊開始一邊喊著口號跑遠。
不過這次口號喊的極其嚴厲而正經。
樹蔭下就剩了他們兩個人。
許辛年不說話,靳夕也不說話。
隻能聽到落葉飄飄灑灑親吻地麵的細碎呢喃。
靳夕無聊地揪了根狗尾巴草在手裏把玩著,一般揪一邊時不時喵旁邊正襟危坐的許辛年幾眼。
少年哪怕是坐在地上都腰板挺得筆直,雙目平視前方,臉上冷冷淡淡沒有一絲情緒,仿佛剛剛的微惱是一種錯覺。
倒像是在思考什麽人生難題。
他的側顏是極好看的,薄唇微抿,鼻梁與眉骨之間是最好的弧度。靳夕覺得,他臉上最出彩最迷人的地方,就應該是高挺的鼻梁了,像是藝術家雕刻出來的神像,精致到隻應天上有。
“喂~”
靳夕穩住亂蹦的心跳,用狗尾巴草戳了戳他的腰:“剛剛謝謝你啊。”
這樣的安靜她不喜歡,既然不喜歡,那便試著打破。
許辛年睫毛微動,掀了掀眼皮,轉過來朝著靳夕:“別人的話真的那麽重要?”
靳夕這才意識到他剛剛說的是自己要回去跑步的事情。
她微微怔愣了一會,忽然毫不避諱地與許辛年目光交錯,睫毛垂下又掀開:“許辛年,你覺得我漂亮嗎?”
很認真詢問的語氣,帶著些迷茫和空洞。
無關調戲,無關曖昧。
許辛年的目光從她的發頂移到了嬌俏的臉上,那雙大眼睛很有生氣,繼而是小巧的鼻尖和鮮豔的紅唇。下巴上那道美人溝被她的腕骨擋住了。
雖然氣色不是很好,但依舊架不住骨子裏的卓絕。
她真的很漂亮,他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孩子。
明豔大方,透著蠢蠢欲動的靈氣,偶爾卻會嬌憨可愛,將清純同嫵媚糅雜到了極點。
但這話許辛年是說不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