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辛年麵無表情地拿起保溫杯的蓋子,抵在唇邊,然後一仰頭。
眼睛眨都不眨地喝完了,全程連眉毛都沒皺,仿佛在喝白開水一樣。
靳夕:“……”
少年將杯蓋扣在桌麵:“該你了。”
眼看著許辛年為了讓她喝藥都犧牲自己了,靳夕再不喝就是不懂事了。
她想許辛年看上去沒表情,應該不是那種突破天際的難喝吧,可能…還能接受……
於是她伸出舌尖探了探,下一秒,臉擰成了抹布,苦味直衝天靈蓋,靈魂出竅。
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叫囂著抗拒和顫抖。
靳夕快哭了。
許辛年到底有沒有味覺,是怎麽麵不改色地喝下去的……
“一口氣喝掉,不要嚐味道。”
許辛年指尖點著桌麵,危險地睨著她。
靳夕隻能視死如歸地閉上眼,液體一進嘴裏,表情都變了。
她剛想放下杯子,卻被許辛年手掌抵住杯底,硬生生全部給灌了進去。
靳夕被迫全部咽下後,少年這才鬆了手。
靳夕眨巴著眼睛,滿臉呆滯,她下意識拿過許辛年桌上的礦泉水,咕嘟咕嘟全灌下肚子。
然後捏著空礦水瓶,過了好一會才緩回來。
那個礦泉水瓶被她捏得“咯吱咯吱”響,最後……折了。-
“許辛年,今天要是換了別人,他已經離開這個美好的世界了。”
靳夕慢吞吞地說完後,腳步虛浮地往外走。
她怕她再不走,會控製不住把許辛年打一頓。
大冰塊就是仗著自己的偏愛有恃無恐!過分!
╭(╯^╰)╮!-
許辛年看著一幹二淨的保溫杯忽然腹黑地勾了勾唇。
他有點想告訴靳夕那礦泉水是他喝過的。
現在,小野貓大概炸毛了……
全程目睹後方高能的封南辰頓悟了,然後露出了蜜汁笑容。
原來這麽一大早起床,是去給靳夕煎藥了……
一天睡了五個小時都不到,著實是難為他了。
封南辰轉過頭問許辛年:“看靳夕那樣子,藥應該很苦吧。”
許辛年將保溫杯合上,不假思索:“苦。”
他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麽苦的藥。
到現在還滿腔的苦味,十分上頭。
他都懷疑靳夕是刻意報複他,把他的礦泉水都喝完了,一滴都沒留。
封南辰驚愕:“那你怎麽……”
許辛年淡淡微笑:“若是我都怕了,又怎麽能讓她喝。”
封南辰沉默了。
三秒之後,他提醒許辛年:“那你以後帶糖,有了糖就不苦了。”
許辛年望著他一本正經的表情若有所思……
*
靳夕是氣成了小倉鼠回去的。
就這副中藥,靳誠勸她沒用,謝晚吟勸她也沒用,靳遲勸她更沒用,結果今天被許辛年用暴力手段硬生生給灌了進去。
她越想越憋屈,直接踢了下嚴末的板凳:“艸!”
嚴末:……
“爺,許辛年又惹你了?”
嚴末好奇地戳她。
靳夕炸毛:“嚴末,你上午不要提起這個名字,不然我揍你。”
“行。”嚴末挑眉:“那個誰又惹你了?”
靳夕用筆拚命戳桌子:“他竟然逼我喝藥……啊啊啊啊……”
這架勢,仿佛是惡毒皇後逼著懷孕妃子喝墮胎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