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夕從秦遠山那拿過熱水袋,掀開被子剛準備放到自己的小腹上,卻發現了許辛年係在她腰間的校服。
校服的袖子打了個結,不用想上麵肯定已經被畫了紅紅的地圖。
靳夕抿了抿唇,一時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
就在她迷茫掙紮間,許辛年拎著塑料袋回來了。
見靳夕掀開被子盯著腰上的校服看,許辛年耳尖紅了紅。
“你醒了啊……”
少年鬆了一口氣,略有些急切:“你還痛嗎?”
問完後似乎發現自己失了態,強行解釋:“我看你剛剛都疼暈了。”
靳夕啊了一聲,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謝謝你送我來醫務室,不過都是老毛病了,沒關係的。”
許辛年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抿唇。
他取出了紅糖,將剩下的衛生巾放到靳夕的床上。
“你需要的……我買好了。”
少年的語調略有些生硬,甚至帶著濃濃的……尷尬。
靳夕也沒好到哪裏去,看到滿袋子衛生棉嘴角抽了抽。
這麽多……她用一年都用不完啊……
許辛年手掩著薄唇,虛咳,指了指那個最大包的包裝紙袋:“你可以用……用那個……”
說完就臉紅到了脖子根,匆匆忙忙拿紅糖去找廚房裏的秦遠山。
說是廚房,不過是一個簡陋的擋板。
裏麵傳來淅瀝的水聲,秦遠山正在洗生薑。
靳夕看著剛剛許辛年指的一次性褲子,忽然笑了。
沒想到大冰塊想的還挺周到的嘛……知道她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麽。
靳夕從床上站起來,剛剛翻江倒海的疼痛褪去了些,姑且還能忍。
她拎著那袋東西去了衛生間。
*
許辛年的餘光從靳夕的背影處收回。
秦遠山將洗幹淨的生薑擺在了案板上,一邊切著,一邊念叨:“我老婆之前也老這樣。每次肚子疼的時候我就給她煮紅糖生薑水。這一煮啊就是二十幾年。靳夕和她一樣都不喜歡吃中藥,嫌中藥苦。你以後記住啊,紅糖放多一些,夕丫頭喜歡吃甜的。”
許辛年認認真真地看他把生薑切成了小丁,突然問了一句:“爺爺,是這個有用還是中藥有用啊?”
秦遠山繼續跺生薑:“當然是中藥有用啊,宮寒是要調理的。我之前也給夕丫頭開過方子,她不吃我也沒辦法。”
許辛年眸光深了深:“您能把藥方給我嗎?”
少年心虛地補充:“家母也有這樣的困擾。”
秦遠山挑眉,也不拆穿他:“行,一會寫給你。”
接著,他便將刀塞到了許辛年手裏:“你來幫我切。這老眼昏花的都看不太清楚。”
年紀輕,學起東西來也快。
許辛年沒有拒絕秦遠山,照著他的樣子一點點切生薑,沒一會就有模有樣了。
生薑被他剁碎,黃色的一小堆,整整齊齊。
秦遠山端起旁邊的茶喝,有些欣慰:“小同學,還挺聰明的。”
如此聰慧穩重,和靳夕在一起他也放心……
等許辛年生薑的分量切夠了,秦遠山便指揮他把水燒開,倒進紅糖和生薑慢慢熬煮。
“燒開之後,文火十分鍾,一定要趁熱喝。”
秦遠山叮囑他。
那股子勁倒像是在叮囑未來的孫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