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辛年瞳孔猛地一縮,有些失控地觸了觸靳夕毫無血色的唇瓣。
從沒有過的心慌如同潮水般席卷了四肢百骸……就像是掌心的流沙……第一次讓他有了抓不住在悄然溜走的恐懼。
他看到了沾染在地上的血漬,然後呆滯地將眼睛挪向靳夕的牛仔褲。
許辛年咬咬牙,將自己的校服係在了她腰上。然後把靳夕打橫抱起,就這樣慌裏慌張地衝出了更衣室。
他懷裏的人兒靠在他胸前,臉頰緊緊貼著他心髒的地方。
蒼白的臉色昭示著她現在正在經曆的痛苦。
但在被他抱起的一瞬間,纖長的睫毛微動,繼而恢複了平寂……
許辛年一路上根本沒有管眾人匪夷所思的眼光。
但架不住吃瓜群眾拍照的拍照,驚呼的驚呼。
“臥槽!許辛年懷裏抱著的是靳夕吧!”
“我看靳夕臉色好不好,難不成出事了???”
“校草校花重修於好了?我又2G了!”
“之前傳了那麽多兩人分手的事實,如今怎麽又糾纏在了一起。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
“你看許辛年那緊張的模樣,我真不信他不喜歡靳夕……”
“……”
許辛年涼涼地看了他們一眼,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
醫務室的門是被他踹開的。
校醫老頭本來在喝茶,被他嚇得直接一口茶噴到了桌上。
看到了許辛年懷裏毫無生機的女孩,他也是臉色變了變。
“誒呦喂!夕丫頭這是怎麽了!”
秦遠山立刻讓許辛年把靳夕放到床上,眉宇間都染上了焦急。
他顫抖地替靳夕把脈,五秒鍾後心被揣回了肚子。
還好……不是什麽大病……
“爺爺,靳夕她怎麽了?有沒有事?她怎麽會突然昏倒?”
許辛年心急如焚地拽他的袖子。
秦遠山:“……”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小同學,別急啊,你這一下問這麽多問題我都不知道該回哪個才好。”
靳夕係在腰間的校服被老頭又緊了緊。
他氣定神閑地道:“不是什麽大事,你不用這麽著急。她就是痛經痛昏了過去。她一向體寒,估摸著肯定偷吃冰的了。這丫頭,可真不讓人省心。”
許辛年之前就猜到了,但現在被老頭直接說出來還是不可控地紅了耳根。
可是都痛暈過去了,怎麽能不嚴重。
秦遠山幫靳夕蓋好被子,留了一截手腕在外頭。
他一邊幫靳夕紮針一邊囑咐許辛年:“女孩子來例假一定要重視。多喝熱水,最好是生薑紅糖水。一定不可以吃冰的,不然會子宮受寒,隱患無窮。”
“夕丫頭一直喜歡吃冰的,特別不乖。以後你得好好看著她,不然肚子痛也能把她給痛死。”
許辛年聽的很認真,望著床上女孩慘白的小臉,拳頭捏緊又鬆開:“我…我能做些什麽…”
“你啊……”秦遠山又給靳夕紮了根針,氣定神閑:“去超市看看有沒有紅糖,我這剛好沒了……對了再買些衛生棉來……”
許辛年:……
少年內心掙紮了一番,最後深深看了靳夕一眼,點了點頭:“好。”